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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文正義 老子《道德經》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視之不見名曰夷,聽之不聞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詰,故混而為一。其上不皦,其下不昧,繩繩不可名,復歸於無物。是謂無狀之狀,無物之象,是謂惚恍。迎之不見其首,隨之不見其後。執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謂道紀。

解釋:用我們的眼睛不能觀察到的事物,我們稱它們為「夷」;用我們的耳朵不能聽到的聲音,我們稱它們為「希」;用我們的觸覺不能知覺到的物體,我們稱它們為「微」。因為它們超出了我們感覺範圍以外,我們再也找不到什麼手段可以獲得關於它們的信息,所以說我們再也無法對它們進行追問和研究了。由於它們都是一樣的無法為我們所認知,所以我們乾脆就將它們視為混然為一的物質,並命名為「無」。講到這裡我們應當清楚的認識到古人所講的「無」,並非是指虛無和空無,而是指超出我們的視覺、聽覺和觸覺的認知範圍以外的自然事物。由於我們無從對其感知,所以才將它們視為混然為一的事物,並勉強用「無」這個詞對其加以命名。所以有、無這對範疇,也並不是抽象的概念。「有」用來命名或指陳可以通過我們的視覺觀察,可以通過我們的聽覺聞聽,可以通過我們的觸覺知覺到的所有的自然事物。而「無」則是用來命名或指陳超出我們視覺、聽覺、觸覺等感覺器官的認知範圍以外的所有的自然事物。當然,我們現在已經獲得了被古人命名為「無」的那些事物許多很確切的知識,從而也知道了古人將它們視作混然為一併斷定它們不可被究詰是多麼的狹獈和武斷。但是對於兩千年前的古人而言,他們也的確找不到任何對於這些事物進行研究和追問的方法和工具了。古人只好將這些事物命名為「無」,但古人也並沒有因此將這些事物視為虛無或空無。古人知道它們是有,但由於又無從獲悉其為有的任何特性,所以古人用「無」來命名這些事物時是很勉強很為難的。因為他們也害怕使用「無」會令後人誤解這些事物就是虛無和空無,但又找不到一個更為確切和準確的辭彙來對這些事物加以命名和描述。所以古人講它們「不可名」,(即是不能加以描述和命名),它們是「無狀之狀」,「無物之象」。這裡的「無」只是相對於「能視、能聞、能觸之為有」的「有」而言的,而不是絕對意義上的虛無和空無。所以「無狀之狀」是不能被我們的感覺器官知覺到的事物之狀。「無物之象」是不能被我們的感覺器官知覺到的事物之象。既以無為形式的有。

由於這些事物超出了古人感覺的認知範圍以外,所以這些事物的特性對於古人而言是不可以被想像的。古人找不到任何語言,任何辭彙,任何形式(譬如顏色、氣味、形狀等等)來對這些事物加以描述和命名。所以「無」這個字只是一個名字一個符號,這個字的意義與它所指陳的事物的特性之間沒有任何關係。「無」這個字的意義不能夠用於對它所代表的那些自然事物進行描述或下定義。就好比父母給自己新生的孩子取名,而名字與孩子的特性無仼何關係,它只是一個標記,一個代號。

我們的古人還是力所能及的對被他們命名為「無」的事物的特性進行了想像,比如他們將這些事物想像為混然為一的,這就預設這些事物具有均勻且不可分割的特性,它質地純粹,它是一,在任何部分上都是同等的,而在整體上又是不可分割的。它沒有特定的形式、形態,它質地均勻混然為一,無首無尾,無終無始。但是,所有這些設想都是沒有意義的,它們純粹是出於想像。但是,古人為什麼還要對不能被想像的事物加以想像呢?我們來看一下西方古人的類似的情況,西方人的祖先,不像我們的祖先那麼「笨」,對事物的認知終結於感覺的範疇,因為他們發明了「顯微鏡」,所以他們看到了被我們古人稱為「夷」的那些事物的一些特性。結果他們發現,無論自然界任何物體,土啊、石啊、金屬啊、樹木啊等等,在顯微鏡下觀察都是由一些更為微小的粒子樣物質組成的。不是由於世界就終結到哪裡了,而是由於顯微鏡做為眼睛也只能看到那麼多了。所以西方世界的祖先們就宣布了,自然界所有的物體都是由肉眼看不到的微小粒子構成的,並將這些粒子取名為原子。其實話到這兒就應該結束了,因為原子到底是怎樣的,他們的顯微鏡是無能為力了。所以原子對他們而言,也是不可以被認知,被想像的,按道理他們也只能給原子取個名字找個代號,而不能對原子加以描述和下定義。但是他們還是對原子進行想像了,加上了一些本就不屬於原子的特性,比如說原子是剛性的,質地均勻,大小統一且具有不可入性的球體等。通過這個類比我們就想說明,對於理論這個東西而言,總有在著一些概念是不可以被下定義的,而對於這類概念的任何描述都將是無意義的。比如原子論中的原子,牛頓宇宙學中的萬有引力,愛因斯坦宇宙學中的時間空間和引力場等等,當然也包括老子學術中的基本概念道。

這裡「無」的概念與老子「道」概念有直接的源淵,在某種意義上「道」即是這個「無」,道的特性這即是這個「無」的特性。

古人明確的意識到,不能被我們的感覺器官直接經驗到的事物肯定是「有」,但是由於我們無法對其直接經驗,所以這個「有」又不能為我們所定義、描述和研究,我們只能依靠想像勉強的對其進行描述和形容。「其上不曒,其下不昧,繩繩不可名,復歸於無物」。所以,它是「無」為形式的「有」,所以又說它是「無狀之狀,無物之象」。這似乎是一個悖論,但這個博論又確確實實的存在於被古人命名「無」的那個事物的特性里。說它是「有」,即意味著它是「實」,是「真」,但它又不具備「有」之為物的形式與性質,這又意味著它是「虛」是「假」。所以它「實」中有「虛」,「真」中有「假」。所以「是謂惚恍」,「撲朔迷離」。它質地均勻,混然為一,無終無始,無首無尾,所以「迎之不見其首,追之不見其尾」。

但是,正是這個實實虛虛,真真假假,撲朔迷離,唯恍唯惚的「無」,才是萬「有」的原始、源泉和根據。執古之道以御今之有,通達「無」的特性,以知眾「有」之綱紀,便是道的根本原則了,這也是《道德經》這一巨著的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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