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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傳說·柴胡的傳說

作者:宣兆國

編輯:張艷秋

柴胡是一種中草藥,它有疏肝解郁、升舉陽氣、退熱截虐、抗病毒的功效。說起柴胡名字的由來,在民間還流傳著一段有趣的故事呢。

很久以前,河北省徐家莊有一個惡霸地主,姓徐,名有財。四十多歲,中等個,小眼睛,大鼻子頭,走起路來總是歪著脖子,人們給它起個綽號「徐歪脖子」。徐歪脖子家裡有二十多垧地,雇了十幾個長工。他心狠手毒,不擇手段地剝削長工。他不讓長工吃飽飯,每天早晨和中午,每頓飯只分給每個長工兩個玉米大餅子,一碗白菜湯。晚間不是喝苞米碴子粥就是高粱米粥,每碗粥里沒有幾個糧食粒兒,餓得長工們走路直打晃。他不讓長工休息好,早晨公雞一叫,他就讓長工出去幹活,中午不讓回來休息。到了晚間太陽落山老半天了,才讓長工們回來吃飯。長工要是有病了,病輕的讓你去幹活,病重的就把你扔到荒郊野外,不是餓死就是被野狼吃掉。長工們恨透了徐歪脖子,都罵他不得好死。

有一年春天,徐歪脖子家來了兩個小豬倌兒。一個姓胡,名字叫胡貴。一個姓柴,名字叫柴林。說也奇怪,兩個人不在一個屯子居住,又沒有血緣關係,可是長得非常相似。都是大團臉,大眼睛,高鼻樑,薄嘴唇,額下都有一個黒痦子。兩個人的胖瘦也差不多少,只是胡貴比柴林的個頭高一點。兩個人見面一盤問,都是十四歲。柴林生日大,胡貴生日小,胡貴就管柴林叫哥哥,柴林管胡貴叫弟弟。柴林有父親沒有母親,父親有病,不能勞動,家裡過著貧困的生活。胡貴父親母親早年去世,他無依無靠,過著乞討的生活。兩個窮苦孩子就像親兄弟一樣,在生活上互相關心,互相愛護,互相幫助。柴林右腿有毛病,走路不方便。放豬時胡貴就不讓哥哥去攆豬,自己去。胡貴能吃,分到的大餅子不夠吃,柴林就把自己分的大餅子節省下一個,留著給弟弟吃。哥倆還仿著古人,跪在地下結拜。他們焚香磕頭,對天發誓:「柴林、胡貴,義結金蘭,有難同當,有福同享,永不變心。若要變心,天誅地滅。」

一年夏天,柴林得了疾病。渾身發冷,大熱天蓋上棉被還打寒顫呢。他飯也不吃,水也不喝,嘴裡總是胡言亂語。胡貴看哥哥病成這個樣子,就哭著去找徐歪脖子,讓他找郎中給哥哥治病。徐歪脖子進屋一看,就捂上嘴說:「他得的不是好病,一定是瘟疫。這種病不但不能治,而且還能傳染別人。來人哪!把他抬出去,扔到南甸子喂狼。」話音剛落,就進來兩個家丁,抬著柴林就往外走。胡貴一看可急了,上前就去打家丁。嘴裡還不停地罵:「徐歪脖子,你壞透了良心,你不得好死!」徐歪脖子用鼻子「哼」一聲說:「小毛孩子你還反了呢,給我往死里打!」進來兩個家丁連踢帶打,把胡貴打昏倒在地下。好長時間胡貴才醒過來,他一看哥哥沒有了,就知道被扔到南草甸子了,他撒開腿就往外跑。他氣喘吁吁地跑到南甸子,四處張望,在河邊草叢裡找到了哥哥。哥哥臉色蒼白,閉著眼睛,躺在草叢上,奄奄一息。兩隻野狼蹲在旁邊,張著血盆大口。胡貴撿起一根木頭棒子,跑過去就要和狼拚命。野狼一看,這孩子眼睛都紅了,是要玩命了,嚇得夾著尾巴就逃跑了。胡貴把哥哥抱在懷裡哭著說:「哥哥,你不能死,我一定要把你的病治好!」

胡貴在河邊搭個草棚子,天天在裡面守護著哥哥。哥哥渴了,他給舀點泉水喝;哥哥餓了,他就到附近村莊去要飯。在弟弟的精心護理下,柴林的病有了好轉。高燒減輕了,每天還能吃點食物。有一天,胡貴去討飯好長時間沒有回來,柴林是又渴又餓。跟前也沒有吃的,也沒有喝的。等著弟弟回來吧,不知道弟弟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實在是渴急了,他就把附近的綠草拔下來,擦掉草根上的泥土吃下去了。這草根挺好吃的,甜滋滋的,水靈靈的,又解渴又解餓。他一連吃了五棵草。兩天後,就覺得自己的病好了不少。不那麼高燒了,身子也舒服多了。他就把自己吃草根的事和弟弟說了,胡貴心想,別管吃啥,只要能治好我哥哥的病就行。從此以後,胡貴每天都拔些草,去掉草葉,把草莖洗乾淨給哥哥吃。一連吃了半個月,奇蹟真的發生了,哥哥的病居然好了。高燒退了,渾身有力氣了,也能幹活了。哥倆這個高興,跪在地下給這片救命的綠草磕頭。胡貴說:「神草在上,受我們哥倆一拜!神草,謝謝你救了我哥哥一條命!。」柴林說:「這草可能就是傳說中的仙草,咱們把他帶回去,晾乾了存起來,好給老百姓治病。」胡貴也點頭同意。

第二天,柴林和胡貴把附近的草拔下來,剪斷葉子,洗凈泥土,綁成捆帶回柴林家。柴林父親一看兒子回來了,還帶回來個小老弟,心裡非常高興,身上的病就好了一半。胡貴也真會來事,一口一個「爹」地叫著。有好吃的先給老人吃,老人也非常喜歡胡貴。一家三口人親親熱熱地過著快樂生活。哥倆把帶回來的草晒乾,碾碎包成包。聽說十里八村誰得了瘟疫,他倆就去給送幾包葯。一年來,治好了無數病人,老百姓非常感謝他們。把他們採回來的草藥叫做「仙藥」,把他們哥倆叫做「小華佗」。

一年以後,徐歪脖子十五歲的兒子得了瘟疫病。躺在炕上奄奄一息。找了最好的郎中也治不好。俗話說,老兒子,大孫子,老太太命根子。徐歪脖子的母親和老婆可受不了,坐在孩子的身邊一個勁地哭。徐歪脖子整天愁眉苦臉,也想不出來個好辦法。有一天管家來告訴說:「老爺,有救小少爺的辦法了!在咱們這放豬的那個柴林不就是得的瘟疫嗎?咱們把他扔出去,他得到了一種仙藥,吃了葯就把病治好了。現在他倆都在柴家莊呢,專門用仙藥來給老百姓治病。咱們去找他,求求他給咱們些仙藥。」徐歪脖子說:「咱們把人家扔了出去,還怎麼有臉求人家呀?」管家說:「老爺,咱們多帶些銀子,到那竟說好的。哪怕是磕頭作揖呢,只要能要出來仙藥就行!」徐歪脖子一聽,覺得管家說得對。第二天,他帶上兩箱銀子,坐著馬車和管家一起來求柴林、胡貴。

徐歪脖子走進柴林家,看見柴林和胡貴,就跪在地下磕頭說:「兩個小兄弟,今天我是向你們賠罪來了。當初都是我糊塗,把柴弟弟扔了出去,我罪該萬死。現在你們罵我打我都行。」胡貴一看見徐歪脖子,氣不打一處來。他強壓住怒火說:「徐歪脖子,你幹啥來了,你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徐歪脖子拿出來兩箱銀子,哭著說:「兩個小兄弟,我是求你們來了。我兒子得了瘟疫病,怎麼也治不好,今天來是向兩位兄弟討仙藥。兩個小兄弟,你們就發發善心吧,救我兒子一命吧,你們要啥我給啥!」柴林氣憤地說:「徐歪脖子,把你那兩箱銀子拿回去,我們不要,嫌那銀子臟!我們可以救你兒子的命,但是,你得答應我們一個條件。」「別說一個條件,就是一百個條件都可以。你說吧?」徐歪脖子點頭哈腰地說。柴林說:「徐歪脖子你聽著,從今以後,不許你剝削長工。你要讓長工吃好,休息好。長工要是有病了,你要及時給找郎中治療。你能做到嗎?」「能,一百個能!」胡貴說:「空口無憑,你要對天發誓我們才能相信。」徐歪脖子跪在地下,燒上三炷香,磕了三個頭說:「蒼天在上,從今以後,我徐有財再也不剝削長工了。我要讓長工吃好,休息好。如果長工有病了,我要及時給他們治療。如果我做不到,就天打五雷轟!」

柴林一看徐歪脖子那個寒磣樣子,就產生了憐憫之心,給他拿了十包草藥。徐歪脖子跪在地下一陣磕頭,感謝兩個小兄弟的救命之恩。徐歪脖子回到家裡,親自給兒子熬藥。五包葯吃下去,兒子的病好了一半;十包葯吃下去,大病痊癒。徐歪脖子這個高興,殺豬宰羊,慶賀三天。從此以後,他再也不敢剝削長工了,每年還做不少善事呢。

柴林、胡貴的名字越傳越遠,找他們看病的人也越來越多。可是,治療瘟疫的草藥還沒有名字呢。給它起個什麼名字呢?哥倆想了好幾天也沒有想出來。有一天,哥倆去請教屯子里的劉秀才。劉秀才說:「這草藥是你們發現的,又是你們用它給百姓治病的。所以,這個名字就應該有紀念意義。你姓柴,他姓胡,我看就叫柴胡吧,你們看這個名字怎麼樣?」哥倆一聽都笑著點頭同意。從此,柴胡這個名字就在民間傳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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