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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大新:錯愛情緣

歐大新,筆名歐陽新怡,號陋室閑人。祖籍江西宜春,歐陽修六十八代嫡孫,1976年出生於安徽馬鞍山市和縣歐村。今在寧波餘姚一家私企工作,長期酷愛文學,擅長詩歌創作,詩作分別為:現代詩、古體詩、雜詩。曾有多篇詩歌發表於連雲港市《鄉土詩歌網》《北京青年文學家》代表作《油菜花季》《三月桃花》《古鎮情緣》《茶》等等……,現是中國詩歌網認證會員,發表詩歌百篇有餘,同時也是連雲港市青年作家班優秀學員。散文代表作《賣散酒的女人》在山東《齊魯文學社》發表並紙質印刷。一生酷愛文學,筆耕未輟過,在詩歌路上奔跑,在理想的天地中追求詩的天堂。

故事追朔到一九五六年的一個春暖花開的早晨,陽光和熙,風中飄著醉人的香味,油菜花遍地怒放,如黃金撒滿田野,山上的杜鵑花開紅嫣一片,布谷鳥在催促農忙時節的到來,溪水帶著柔情,歌唱春天裡華美的樂章。

因當事人刻意交待不使用真姓名,以示尊重,我選用了化名所代替,望讀者見諒!

在一個三面環山,只有一條羊腸小道的山村裡,一天內誕生下男女兩名嬰兒。東頭的柳家生了個閨女,西頭的季家產下了一個小子。事又湊巧,兩家人原本便是世交,看著兩個嬰兒同天降生,自是喜不自禁,便為他們倆過早的訂下了娃娃親。以前的祖父輩們常做的事,這也許是文化的落後,思想愚鈍有關,認為這樣可世代友好,卻不知這樣的情形害了多少男男女女,本文主人公就是一名終生受害者。

柳家閨女出生時正是門前柳絲青青時,柳父便取名柳葉。季家小子取名季風,因為當時的天氣風和日麗,所以就以風為名。

雖然當時的那個年代『貧』字常被掛在嘴上。但記從有了這一對活寶貝,兩家人還是喜歡異常,常互相串門,好吃的總是留給對方,親如一家。

孩子們一天天長大,柳葉越發的可愛,季風也俊俏有佳。在落後的山村中,老人們留有古訓,「女子無才便是德」,花紅是女子最重要的事。雖然是新中國了,但愚昧的山村人思想還得不到更新與改變,所以柳葉便從小隨母親學得一手女孩子們值得驕傲的針線活,失去了應有的學習機會。而季家的這位公子哥季風卻背起書包上了學,因從小頭腦靈活,學習成績好,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當時縣裡最好的高中,這在那個年代,在那個貧困的山村可謂風光一時。

當時正處於文革期間,到處亂成一鍋粥,高考取消,季風便回到家裡,暫歇學業。八零年過後,高考恢復了,憋足了勁的季風又以最好的成績考上大學。時年已老大不小了,該是成家的時候了,但他沒有應允,他要繼續上學。但柳葉可成了老姑娘了,二十五六歲的人了,這在農村可不是件好事,這可愁壞了柳家父母。幾次上季家催婚,季家父母也是萬般無奈,四位老人乾瞪眼,干著急。萬般無奈下。季家有了想解除婚約之意,不想耽誤了柳家閨女。

這一消息的透露,上柳家提親的人真是絡繹不絕,每天人來人往,媒婆的嘴巴都磨破了也打動不了柳葉的心。每次她只淡淡的說:「不急,再等等,我信他會娶我的」。每當聽到這句話,媒婆的臉色如豬肝一樣,抬腳便走。

季家的父母聽到這樣的話,便嘆息聲聲,愧對柳家人。

在一個冬雪飄落的一個黃昏時分,村東頭的大路上出現了兩個一高一婑的身影,東頭的柳家人擦了擦眼睛,看個細緻。來人一步步走近柳葉眼尖一眼便認出那個高個的男人,這不是季風嗎?對,是季風。咋這時回來,是學校提前放假,還是另有它事?姑娘的臉一紅,心跳加快,轉身便進了閨房。

但耳朵緊貼門帘,聽著來人的腳步聲。果然不多時,門外傳來踩雪「咯吱,咯吱」聲伴著氣喘噓噓聲。

腳步落定便傳來柳父與季父相互打招呼聲,還有季風的一句『』柳叔好,嬸好〃,柳葉的心隨著那一聲叔,嬸聲,更加跳的厲害,臉上紅暈一片。

接下來便聽到季父一聲長嘆,隨即對柳父說:「我近幾日去了一趟城,專為這個不孝的東西而去的,也是為了世侄女而去的,我與老婆子商量已久的決定,孩子的婚事不能再拖,思來想去還是親自把他押回來完婚,書可以不念,兩家的情份可不能斷」季父說的那麼堅定。

季風始終沒吭聲,站在一邊。接著季父又道:「這小子他一直在外讀書,是我管教不嚴,在外面和別家姑娘私定終身,難怪對柳葉完婚一事一拖再拖,唉!真氣死我了,這次回來就完婚如若不然就別做我季家子孫」。

柳葉聽的真真的,委屈的淚水已掛在臉上,想想這麼多年對他的想念與愛戀,想起孩時的一起快樂,得到的卻是這樣的結局,覺得太不值。但想歸想,心裡還是對他一往情深,對季父心懷感激。

天色漸暗,屋外飛雪飄零,柳葉起身來到堂屋請教了一下季叔,便低著頭下了廚房和母親一起準備晚飯。

不多時便整了幾道小菜端了出來,讓父親陪季叔喝點酒暖暖身子,同時還有季風,她看了一眼季風沒說話,又進了閨房。她有千言萬語對他講,但又不知如何開口,女兒家的心事,怎好主動,只想季風能夠明白她心。

柳、季老哥倆全看在眼裡,瞅了瞅桌上的季風,呷了一口酒沒再說話,晚飯在緩慢中謝幕。

臨走時季父突然扭過頭對柳父說:「明天就讓媒人來提親」,說完轉身與季風一道離去。柳葉趴在閨房窗口,手挑著簾一直目送背影消失在茫茫的雪夜裡。

當天夜裡,她想了很多。一會想想自己是多麼的愛他,臉便火辣辣,一會又想起季風在外面有了心上人,心裡就有點疙瘩,但更擔心他回家會不會挨罵,擔心他會不會明天不肯來,總之一夜中沒合眼。天將快亮時,索性起床,梳妝打扮,因為今天她將又能見到季風,想起這事,嘴角便上揚。時間在一分一秒中度過,屋外的雪依舊下的很大,雖說兩家同村不遠,但她還是擔心路不好走,在焦急中等待。好在臨近中午時分,從西邊傳來了說話聲,有女人的聲音,柳葉一聽聲音便知是本村有名的快嘴婆,眉心間有顆大黑痣的女人,專為別人做媒。瞬間幾個季家人與媒婆一起轉過屋角,來到了柳家門口,媒婆一邊拍雪,一邊嚷嚷:「累壞了,累壞了,這雪也太大了。我說柳葉你愣著幹嘛,還不快請嬸子進屋烤烤」。說著話,前腳已邁進門檻,柳葉端來茶水放在面前的茶几上,又拿來一些自家炒的花生,瓜子。柳父陪眾人一起,邊吃邊聊關於結婚事宜。最後在王媒婆的安排下,擇大婚之日就在臘月初八,也不問柳、季兩家人是否同意,自個做起主來。兩家人也沒啥好說就依了她。季風的眉頭緊鎖,沒有半點開心之樣,看著柳葉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咽了下去,隨王媒婆一起回家。

孩子們的大事已定,柳、季兩家便著手操辦婚事。但柳葉在忙完手上針線活後,總是想起季風臨出門時的眼神,似乎有點恨意之感,記從上次走過之後,一直也沒見到他的影子,他在幹啥呢?眼看好事越來越近,他(她)還沒說上幾句話,這似乎有點不正常。問父母親他倆總是說季風在籌備婚事沒空串門。柳葉是個聰慧的姑娘,也隱約感到哪兒不對,但她也不願多想,心想結婚後對他更好點便是。

而此時的季家,一邊忙婚事,一邊安撫季風。季風整個人這時已到了崩潰邊緣,他不願結這個婚,他愛的人不是柳葉而是城裡的雅婷。但他日夜被家人看守,行動受到控制,就連去鎮上領結婚證也有人盯著。他整個人快瘋了,滿腦子儘是雅婷的身影和等他焦急等待的眼神。

他是個有文化的人,但他卻也是個軟弱之人,可悲的是從不敢忤逆父親,父親的話就是聖旨,絕對的權威,又不忍心看著母親傷心,就這樣在痛苦中迎來大婚之日,他失去了應有的抗爭。

臘月初八,鞭炮聲聲,響遍了整個村莊,迎親的隊伍隨著季風來到柳家,雖然特意由家人打扮過,但當柳葉見到他時,心猛的一沉,心痛的如割肉般的疼,這還是那如風一樣的季風嗎?恍惚的眼神,憔悴的面容,臉如臘月的天一樣冷。但不管怎麼樣,今天大喜之日也不便多說什麼,隨季風一同走上回季家的路。就在人們歡天喜地時,村民發現,路口站著一位城裡來的姑娘,拎著個手提包。大眼睛、白晰地皮膚,燙著當時流行的捲髮,一款落地加厚長裙,一雙鮮紅的皮鞋,確實很美,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迎親隊伍的到來,季風的出現,四目相視,二人都哆嗦著嘴唇沒有說出一句話,眼淚在眼眶中打轉。而就在此時,柳葉盡然走到了姑娘面前對她說「你是季風朋友吧,今天是我倆結婚之日,有什麼話我們一道回家說好嗎」?姑娘甩開柳葉伸出手,突然指著季風說「我恨你…你是個騙子……我永遠恨你,你會後悔的」說完瘋一樣的拔開人群,飛速向城市方向跑去。

季風傻傻的,臉色一片煞白,如木偶般被眾人攙抹回去,當晚喜宴過後便發起高燒,一直不停的叫著「雅婷……」,柳葉也是淚水滿面,無奈的守候,端茶遞水,新婚之夜就以這樣的方式度過。

婚後的日子,柳葉整日愁眉苦臉,沒了笑容,人消瘦了一圈,柳母心痛萬分,接她回家住了段時日。季風的性情從那一夜起突變,變地十分兇狠,眼神變地那麼毒辣,整日把自已關在房裡喝酒,時哭時笑,酒多時便叫雅婷,不讓人靠近。季家人也是無奈之極,原本是想結了婚便會好,但事與願違,原本一個積極向上的年輕人,變的如此消沉頹廢,書也不讀了,工作也丟棄一邊,(記從雅婷的離去,學樣果然開除了他的學籍,聽說她爸好象是教育局一個什麼官)事實如此,他便整日以酒相伴,麻醉自已。

柳葉的每次安慰,換來的非打即罵。有時在半夜中也能聽到柳葉的哭泣聲與季風的謾罵聲:「我的一切被你毀了,毀了,你為什麼便要嫁我,為什麼……」?時間在哭泣與謾罵聲中度過一年又一年。

隨著他們一對兒女相繼降臨,稍微有一點緩解。一對兒女也是在父親喝斥下,度過童年直至長大,沒感受過一點父愛,以至長大後與父親一直不和。

原本如花的柳葉被催殘的不象人樣,六十多歲的人看上去八十也不止,而季風因長期飲酒,頭髮稀疏,目光獃滯,一邊走路還一邊嘀咕。

他倆的一生就這樣在謾罵聲中,走向人生盡頭。幾年前的一個晚上柳葉在季風的謾罵下,去村小店買酒,因天黑一個不小心重重的摔了一跤,昏迷不醒,後經路人發現送醫搶救。總算是醒了過來,虛弱的說不出話兒。第二天中午才見到從家趕來醫院的老頭子季風,(因為柳葉摔倒時,季風已喝的不省人事,村民叫也叫不醒,只好任由他睡)淚水掉了下來。拉著季風的手氣若遊絲地說「老頭子我可能不行了,日子不會長了,可最放心不下就是你,這一輩子的恩怨也快了結了。是我害了你,讓你丟了大好前途,讓你失去了心愛的雅婷,失去了一切,你能原諒我嗎?,今天我只想問你一句,這輩子你有沒有,愛過…愛過…我」?

季風坐在床沿下拉著柳葉的手,這一次他用那渾濁的眼睛,遲來幾十年的溫柔眼神,真正認真的看著,病床上這個陪了他一輩子的女人,心酸酸的。

一個風華正茂的女人在短短几十年中變很如此憔悴不堪,手瘦如枯枝般,臉上溝壑交錯,如收割過後的麥地一片萎黃。想想這麼多年對她的打罵與污辱,只為了一個雅婷,這一切的錯跟她根本扯不上一點關係,為什麼還要那樣對她,她如果不愛這個他完全可以選擇過的更好,而如今……,季風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如孩子般的嚎哭不止,趴在柳葉身旁。柳葉伸出顫抖的手撫著他那稀疏的腦袋,深情的看著眼前這個讓她付出一輩子的男人,她似乎什麼都懂了。慢慢閉上了眼睛,便再也沒了動靜。

季風嚎叫著柳葉的名子「我對不起你呀……柳葉……柳葉你醒醒呀我悔呀,老婆子……」不管季風如何的哭喊,柳葉再也聽不見了,身體漸漸發涼。

送走了柳葉,季風常常一人,坐在屋內發獃,有時又翻開他倆這麼多年,結婚時僅有的一張結婚照片,一看便是半天,老淚縱橫。

柳葉與季風的結合,到底是對還是錯我不好評論。但有一點是值得思考的,那就是愛不能勉強,情不能牽就。

柳葉的悲慘一生,她沒有錯,錯就錯在把自己的命運寄托在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身上,直到死也還深愛著對方,毫無怨言。

而季風呢?他把這一切的罪責,懲罰在一個愛他至深的女人身上,真是太不應該了。他辜負了一個女人的真心,他荒廢了一個男人應有的志向,只為了一個不屬於自已的女人身上,他愧為人子、愧為人夫。即然不愛為何還能勉強接受這份愛情,新青年難道不知反抗嗎,如果堅決不娶柳葉也許雙方的命運或許會更好。即然你娶了她就該對得起這個身邊的人。當失去最愛時,你的自責與愧疚又有何用呢?

天下沒有後悔的葯,「感情」這玩意真是說不輕道不明的東西,愛錯了,可以讓人生不如死,萬劫不復,愛對了,可讓人快樂無比,錦上添花。

編輯:詩羊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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