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風馬牛不相及」——徐燕晴
春秋「風馬牛不相及」
另類的春秋系列文章之三
徐燕晴 民 革
春天裡的馬、牛
現代社會，大家都會說「風馬牛不相及」，可是關於這句話的經典故事，我想現在的得多年輕人並不知道，其實，這句歇後語的故事是很有意思的。
春秋初期，齊國的齊桓公時期，齊國勢力不斷強大，聲威大震，逐漸成為春秋「五霸之一」的霸主，中原地方的許多小諸侯國，無論是土地、人員、財富都無法與齊國相比，所以，諸侯國中，沒有不屈從於齊國的。
在我上傳的《春秋，戰爭屬於貴族》一文中已經交代了，春秋時期，一個諸侯國與另外一個諸侯國打仗的目的，不是勝利的國家佔有被打敗的國家，並把被打敗的國家的土地納入自己的國土，讓失敗國的民眾成為自己國家的奴隸。戰勝國需要的不是這些，而是政治上的臣服和經濟（物資）上的進貢。
諸侯中的霸王
在這一歷史背景下，便有了「風馬牛不相及」的故事。這一故事源於大自然中動物與植物的一種常見習性，但是，很多時候被人們誤解了，所以，還原故事的「原真」極有趣味性。
故事是這樣的：春秋時，齊桓公任用管仲做丞相以後，管仲施行了很多有利於人口增加、經濟繁榮、社會穩定發展的策略。齊國在管仲的治理下，人民的日子越來越好，經濟、社會發展起來以後，國力也就越來越強大。
齊國的國力強大起來以後，不斷征服了周邊的很多小諸侯國，在這些被齊國征服的大大小小諸侯國中，也包括勢力相當的楚國。楚國的經濟雖然也強大，但在政治上也是齊國的「附庸國」。
楚國附庸了強大的齊國以後，齊國可以保護楚國疆域的完整，可以保護楚國的統治階級不被推翻，也保護楚國不被其他國家所侵犯。條件就是，楚國每年都要向齊國「進貢」。
楚國向齊國附庸和進貢的日子過了很多年，在這幾年中，楚國國君帶領著楚國人民休養生息、一心發展生產，做這些的目的就是擺脫齊國的控制。
楚國「卧薪嘗膽」地經過很多年的發展以後，糧食豐收了，畜牧業發展了，人口增加了，人民的生活富裕了起來。這樣，國力自然也逐漸強大起來。楚國強大起來以後，就不再想做齊國的附屬國了。
楚國想嘗試著走出齊國控制的勢力範圍。於是，楚國不再向齊國朝貢。
每年都可以接到楚國朝奉的齊國，突然收不到了楚國的朝貢以後，齊國便派了一位「信使」來越國探個究竟，追討理由。
齊國的信使，拿著齊王在「竹簡」上寫的書，爬過一座座險峻的大山，趟過一條條洶湧的河流，面對了無數的豺狼虎豹，經過千辛萬苦的跋涉來到楚國。
當齊國的信使看到強大起來的楚國時，齊國信使的底氣都不足了。也是在這樣的歷史背景下，楚國理直氣壯而明確地拒絕了向齊國的附庸與進貢。
齊國的信使，披荊斬棘而歷盡了千辛萬苦卻空手回國。齊國的信使回到齊國以後，便如實地向齊恆公作了稟報。
齊桓公一聽信使的稟報，胸中的怒火便熊熊燃燒，盛怒之下，齊恆公連夜派出軍隊前往楚國去「討說法」。
齊恆公派兵前往楚國，不是為了要滅掉楚國，他只是想讓楚國知道背叛的後果，出兵的最終目的，還是要楚國臣服於齊國，並年年進貢。
齊國的兵馬與信使是一起出發的，只是，信使走在前面，並加快速度趕路，而軍隊要慢得多，這樣做的目的，就是讓楚國知道齊國的強大和背叛帶來的後果。所以，齊國的軍隊還沒有到達楚國的時候，信使已經趕到了楚國，並覲見了越王的信使。
楚國的信使接到齊國大王寫在竹簡上的竹書以後，楚國的信使義憤填膺地振振有詞：
「你們齊國與我們楚國，是兩個相距很遠的國家，一南一北，還隔山隔水地那麼遙遠，這樣遠的距離，即便春天狂野而囂張的春風作了我們國家那些牛、馬的媒人，我們國家的牛、馬也無法感知到你們齊國的牛、馬在發情而聞著味道去齊國約會。既然春天的風做了媒人都傳不到的地方，如此遙遠的距離，說明齊國與越國沒有任何一絲絲關係。既然兩個國家沒有一絲絲的關係，那齊國為何要到楚國的地界來發動戰爭呢？」
就這樣，齊國和越國的外交，首先從信使的唇槍舌戰中開始，也在舌戰中結束。經過兩個國家信使的談判，齊國退兵，越國與齊國再次修好，楚國該進貢的，還是要向齊國進貢，只是，楚國向齊國進貢的貢品從數量上有了區別而已。
因為這一段經典故事，後來的《左庄》中有「君居北海，寡人處南海，唯是「風馬牛不相及」的故事。
與風馬牛不相及的詞語相近的詞語是「驢唇不對馬嘴」，而與風馬牛不相及成反義詞的便是「唇齒相依」。
了解了春秋時期的「風馬牛不相及」這一經典故事的來源，我感到很震驚，因為，這句話很多人都會說，可是，要想知道故事最終的來源，或許就很難了，就像我上網查這句話的來源時，故事卻不是這樣說的，而是越國使臣說，越國放牧的牛馬放得再遠也到不了你們齊國。
基於以上兩個故事的版本，我想我更相信第一個故事的來源，因為，動物的媒人是春風。每年，寒冬一過，春風一吹，土地會醒來，萬物會復甦，於是，種子開始破土、樹葉開始發芽，而溫軟土地上的那些動物，也進入了戀愛的季節。
在這個季節，動物們自然也會聞著異性發情的氣味去交配，這就是春風吹佛下春意黯然而煥發著勃勃生機的春天。這樣一個特殊的季節，自有萬物開始，已經經歷了一年又一年，年年如此，歲歲年年都相似，年年歲歲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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