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生涯的幾個同桌
前段時間特意去網上翻《魯豫有約》,找王傑的那一期,但最後令我印象深刻的卻不是王傑,而是他的一個聾啞人粉絲,他讓我想起了我的初中同桌。
在此說明,我初中同桌並非聾啞人,正常得很,之所以提他是因為同名。他取了一個很傑出的名字,卻搭上了一個很大眾的姓,一結合就變得平平無奇了。L很愛笑,且一整天都在嘻嘻哈哈,沒個正經,和他同桌的時候總把我逗得樂不可支。當時他一頭中短斜劉海,略顯棕黃色,加上他又很愛笑,用四個字形容就是「眉清目秀「。我記得當時我們的一張桌子可以坐三個人,所以同為同桌的我們還共同擁有另一個同桌W(王),W是個書獃子,整天不是抱著紙質書就是盯著電子書坐在課室里啃。書看多了,自然就愛放蕩不羈、不入世俗,現在我還能經常看到W穿個拖鞋,握個小手機,上樓上廁所上課都目不轉睛地看著。這種人不善交流、不解風情,每次我和L在開玩笑的時候,他都喜歡插上一句,分析我們言語中物品的物質成分,解釋是由什麼元素構成的,像我們愛說的「喝西北風」,他就搭話道:「西北風大都都是汽車尾氣。」每每聽到,倍感噁心,關鍵是他說這話時頭也不抬一下,你不認真看書也就算了,能有點起碼的尊重嗎?屢次中招的我在此後開玩笑時總是很謹慎,開講之前都要環顧四周,生怕W在旁邊煞風景。L可不管這些,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絲毫不「避諱」,W也不懂得剋制。終於有一天,不想「避諱」的L在不懂節制的W後腦上打了一巴掌。我目睹了全過程,卻絲毫不覺得痛快,我對L說:「過分了點吧?」L憤憤不平地說:「真他媽煩,關他什麼事。」我看著一言不發地W,自己也跟著閉了嘴。
此後,一切平靜。我指的是我們換位置了,L之後跟誰坐我忘了。我的同桌變成了峰子,後來由於自己不懂得做人,同桌又變成了W(文)。再後來,就快沒有聯繫了。初中有一次特殊的考試,我因為差5分而沒能夠提前來到某所中學,然後按照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原則,我被分到了公認初二最好的班級,而此時我對L一無所知。有一天放學,我站在比他高兩個台階的地方且一直和他保持這個距離往下走,我發現了他,他也看到了我,只是忙於和旁邊的人說說笑笑沒時間跟我打招呼。下到最底層的時候他特意在樓梯口停了一下。他對我說:「好久不見。」我吃了一驚,我以為他要問我在幾班,而我也會以同樣的問題反問他。我說:「好久不見,走啦!你在幹嘛?」
「我在等人,你先走吧!」他說。
「好,拜拜。」然後我一個人先走了。
到了橋頭的時候我又看到了L,我不知道他是怎麼走在我前面的。他身旁還站在我們的初中同學L(盧)、H(黃)以及他的表哥H(胡)。一路上放肆地說說笑笑,還是那樣不懂得「避諱」。此時L早已不是當初的那個傻小子了,他的頭髮長得可以蓋過眼睛,彼時的棕黃色已經完全變成了淺金色,校服也變成了很潮流的服裝。很多人認為這就是紈絝子弟、墮落成性的典型代表,認為幾個留著黃頭髮的初中生走在大街上必然會成為社會的隱患並對他們說三道四,每次見狀我都會在心裡暗罵一句:「孫子,你給我閉嘴。」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和行為模式,只要他們沒對任何人造成危害,旁觀者是沒有資格指手畫腳的,你要覺得不爽,抱著你的英語書回家啃單詞。哪怕他將來一無是處,要指責也是我去說,因為他曾經是我同桌。我還記得我們曾經有過這麼一段對話。他說:「將來你考哪個高中?」
「當然是XX中學啦,不然能去哪?」我說。
「我覺得我可能考不上,只能去職中了。等高中讀完之後,我們一起出去找工作。」
我沒有作答,提著一袋書繼續往前走。如今,他已經出工作了。
我小學光五、六年級就變過好幾個同桌。W(吳)是最初的一個,也是整天嘻嘻哈哈個不停。因為笑點低,所以我經常去欺負她,眼看要生氣了,我就隨便扯個淡逗她笑一下。W不同於其他胖嘟嘟的女孩,光是眼睛就不知道比電視裡面的那些童星萌娃們大多少倍,再加上她又是一個天生的樂天派,甚是可愛。W的姓名很奇怪,父親姓W,母親姓C,所以共同組合在一起,然後單名一個「昕」字,類似的名字在我之後的交際圈裡還見過兩個,都是女生。
Y同桌是一個性格很偏男孩子的女生,相比於那些一跑步就裝大姨媽來了或者裝腿腳有病的女同學,他簡直強太多了。在她的臉上很難看到笑容,我覺得這不應該歸罪於她的名字有個「寒」字,因為她的雙胞胎哥哥名字里也有個「寒」字,但是在她哥臉上卻很難看到悲傷。Y的體力讓同班的許多男同學都望塵莫及、羨煞不已。800米感覺像喝水一般簡單,都不帶喘氣的。我記得在四年級(應該是四年級),體育老師讓我們在規定的時間內跳繩。結束之後她跑過來問我跳了多少個,我說剛好100個,你呢?她面無表情地說道:「180個。」當時男生中最高紀錄才156個.但是這樣的Y也有個不足,那就是身高不足。
新年沒多久我和Y在校門口的飲料店裡相遇了,我們都已記不起上次見面時什麼時候了。此時的她一襲黑衣,黑絲襪以及一雙厚底的黑皮靴。剛開始我還沒認出來,都是她向我問好我才反應過來,她揚著手微笑地沖我說:「哈嘍,新年好啊!」我也回應道:「新年好。」她身旁的人插話道:「你又認識?」
「怎麼不認識 ,小學同桌來的--老闆,你們這裡會充那個點券嗎?」她說。
「你在哪個班?我怎麼都見不到你了?」我問。
「我出工作了。」
然後我問了她一個極為白痴的問題 :「那你找到工作了嗎?」她笑了笑說:「我都出工作了,你說呢?」點券充好之後我們又互相道別,然後她一身黑地離開了。她走之後,旁邊的人對我說:「真不敢相信你們曾是小學同學 , 看你都跟個小孩子一樣。」
C是我所有同桌中最乖巧的一個,矮矮的瘦瘦的。當剛開學的時候,廣播照例要播放一些新生準則、行為規範之類的,其中有一條就是在上課鈴敲響之後, 同學們要做好課前準備,課本、草稿本、練習冊······在老師到來之前必須整齊地擺放在桌子上。當時全班都這樣做了,但大都都是三分鐘熱度,只有C在堅持, 一個學期她都這樣做了。每次都是將課本的直角與桌子右上方的直角重合, 草稿本的直角又與課本的直角相重合,多餘的地方就放尺子、鉛筆之類的。這樣還不夠,自己還要雙手互疊,五指伸得筆直, 正襟危坐地等著上課。每次看到她如此地「乖孩子」,我都故意地側著坐,然後不屑地對她「切」一聲, 她聽後只是淡然地沖我一笑。
我和C曾經深深地相愛過,這是好麗友好基友H(何)傳出來的。當時H喜歡他前面的女生Z被我知道了,雖然我答應過他不宣揚出去,但是他還是不放心。想讓別人保守秘密最好的方法是什麼?就是知道對方的秘密,亦或是為他捏造一個「秘密」。於是「情侶W·C」就這麼出來了。我百般辯解都無濟於事,後來這事又讓另一個好麗友老C知道了, 他一聽覺得有可能便也信以為真了 。有一次H為了換壁紙就在網上找圖片,突然彈出一張情侶手拉手的美圖,H用滑鼠指針指著那男的沖我說:「這個就是你。」然後右移一下指著那女的說:「這個就是C。」在一旁的老C聽了之後拍著手大笑。現在想來,那只是孩童時期的玩樂而已,套用一句歌詞就是：但到這夜方發覺，情與愛何幼稚。怪只怪自己交友不慎,只希望C不要當真就好了。
畢業之後就很少見到C了, 初中基本上沒見過, 高中碰過幾次。她還是那麼的長,鞋子也和我一樣,穿裂了邊都不捨得換。只是頭髮長長了許多,我沒記錯的話她以前是沒有劉海的,而現在卻遮住了整個額頭,越過眉毛,大有遮住眼睛的趨勢。她站在走廊上揚著手向我問好, 我舉起手, 只是動了動手指, 然後各忙各的。我記得有一次我們在放學下樓梯的時候碰到她, 她問我在幾班,我說我在文科班。她一副大吃一驚的樣子,一直在我身旁說」你怎麼能這樣「, 」你居然拋下我選擇文科「之類的話,搞得我一臉監介, 我不斷示意她我旁邊有人, 她卻絲毫察覺不到, 也許她根本就是故意的。結果她從三樓一直說到一樓,之後我們就分路走了。
回家的路上我向身邊的人解釋她是誰, 並列舉了幾件事情, 只為讓她相信剛才那女的只是我的小學同桌。她輕輕地回了一句:「嗯,我知道了。」我聽不出任何情感, 如有難過, 在此補上歉意: 對不起。
因為在漫長的學習生涯中有過了太多的同桌,再次不能一一列舉, 實屬遺憾。也許哪一天我閑得牙疼,可能會把你們給寫出來, 只要我還記得的話。至於身邊的那些好麗友好基友, 因為你們還在我的面前晃悠, 所以暫時不給你們立傳。感謝你們幫我記住了某些人、某些事, 但有些問題真的不適合我來回答。不了解我不怪你們,因為我向來都是如此的悶騷。
最後, 把最近一次見他們的情形寫出來:
最近一次見L已經有段時間了, 因為我都把時間給忘了, 只記得在一家服裝店裡。那天陪家人逛街,母親覺得我應該有個」青年范「了, 所以帶我去了社會青年衣服專賣店。在那裡, 我碰到了L,他依舊一身潮流范, 風采不減當年。我推了一下正在挑衣服的他, 看到我他嚇了一跳,問:」你也來這裡買衣服啊?「站在他身旁的是初中同學H, 我們都認出了彼此, 卻都一言不發。我說隨便看看。母親隔著衣服向我喊道:「挑好了嗎?」
「沒有——我先走了。」我說。
「拜拜。」
出去之後, 母親問我:「那是你同學嗎?」
「是啊。」
「人家多成熟, 你怎麼跟個小孩子一樣?」
我打量了一下自身, 多年前買的紅色運動服配校服褲以及裂了邊的帆布鞋, 笑著說:「因為我本來就是個小孩子。」臨走之前我回頭看了看,他們還在挑褲子,站在他們身旁的, 應該是他們各自的母親吧!祝你們一切安好。
Y在清明節前見了一次,當時同學老Y喊我出去嗨, 有吃有喝。被騙之後的我就這麼陪著他閑逛了一晚上,臨時決定去電影院看電影,結果發現沒啥好電影值得欣賞。折返之後剛好碰到了急匆匆跑進來的Y, 穿著一條裙子, 提一個坤包。我揮手示意, 說:「這麼晚了你還去哪?」她說去上面, 我說拜拜,她揚了揚手之後又急匆匆地走了。老Y問我:「剛才那個女的是誰?」我說是我小學同桌。
「我還以為是你······(後面的話太難聽了, 自動屏蔽, 總之不是你們想的那些。)」老Y說。
C還和我在一個學校, 偶爾能見到幾次。她是在8班?9班?不太清楚。
W在小學畢業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了,也斷了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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