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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邊行盡到長安:若能守好這「九邊」,大明朝本不會亡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這是明朝遺民顧炎武的名言。他的意思是說,大明的興亡,不僅僅是皇帝與士大夫的事,不僅僅是將軍與兵士的事,也不僅僅是讀書人的事。大明的興亡,每一個大明子民都要負責,哪怕你是農人商賈、販失走卒。

這句話反映出了顧炎武的心聲,他不但有學問,在明朝的大儒中數一數二,也很有骨氣,終生不食清祿,至死也不做滿人的官。可惜的是,大明亡了。

其實,在明亡清興的那段歷史間,關係著大明興亡的,最為攸關利害的,是北部的「九邊」。

九邊,又稱九鎮,是明朝弘治年間沿長城防線陸續設立的九個軍事重鎮,相當於今天的邊防軍區,目的就是防範明朝的頭號敵人——蒙古人和女真人。這九鎮分別是遼東鎮、薊州鎮、宣府鎮、大同鎮、太原鎮、延綏鎮、寧夏鎮、固原鎮、甘肅鎮。

努爾哈赤的剋星熊廷弼因為鎮守遼東不力,導致廣寧慘敗,若怒了天啟皇帝,把他斬首,被」傳首九邊「,也就是把他的腦袋依次送到這九鎮示眾,讓士兵們看看,守邊不力的下場。九邊防線,有數千里之長,他的腦袋從遼東傳到甘肅,即使是冬天,恐怕早已面目全非,腐爛殆盡。

這九邊,不知埋葬了多少戰士的屍骨,發生過多少劇烈的戰役,牽掛著多少愛國志士的憂思。明代文人于慎行的這首」胡竺西山人游塞上入都坐談邊事「,正是這種憂思的反映。

九邊行盡到長安,抵掌論兵髮指冠。

厭見羌夷秋入塞,愁聞漢將夜登壇。

黃金結客壚頭盡,短鋏成歌馬上彈。

欲笑當年吳市隱,沉淪空作歲星看。

從遼東到甘肅,行遍九邊,直到長安。雖是文官,他一樣心繫國家安危,關注武備。摩拳擦掌談論兵事,看到國家危難之際,不由得怒髮衝冠。他已厭煩了蒙古人女真人屢次入塞,侵擾中原。將士們夜間聞警報,登壇斗敵,令人憂愁。

以黃金錢結交的朋客,不足挽留,在酒店喝罷一頓告別酒之後,便上馬從戎,報效國家。(這句是我自己的解讀,好像不對,請高明賜教)短鋏叮噹,亦可成為一曲壯歌,殺敵盡忠。如今邊患頻報,不能像漢代的梅福那樣,隱於吳市,作一門卒,自甘沉淪,令歲月蹉跎,空看天星,為人恥笑。

俗話說歷史地理不分家,要想充分認識明亡清興那段歷史,必須對這九邊有一個了解。

遼東鎮,管轄的長城東起丹東市寬甸縣虎山南麓的鴨綠江畔,西至山海關北錐子山,全長970餘公里。

薊州鎮,管轄的長城東起山海關,西至慕田峪,全長880餘公里。

宣府鎮,管轄的長城東起慕田峪渤海所和四海治所分界處,西至西陽河(今河北懷安縣境),全長510多公里。

大同鎮,管轄的長城東起鎮口台(今山西天鎮縣東北),西至鴉角山(今內蒙古清水河縣口子村東山),全長330多公里。

太原鎮,管轄的長城西起河曲(今山西河曲縣舊縣城)的黃河岸邊,經偏關、老營堡、寧武關、雁門關、平型關,東至太行山嶺之真保鎮長城,全長800多公里。

延綏鎮,管轄長城東起黃甫川堡(今陝西府谷縣黃甫鄉),西至花馬池(今寧夏鹽池縣),全長880多公里。

寧夏鎮,管轄長城東起花馬池,西至寧夏中衛喜鵲溝黃河北岸(今寧夏中衛市西南),全長約1000公里。

固原鎮,管轄長城為東起延綏鎮饒陽水堡西界,西達蘭州、臨洮,全長約500公里。固原鎮長城遺迹除景泰縣境的「松山新邊」保存較完整外,其餘地段城牆圮坍嚴重,僅保存夯土。

甘肅鎮,管轄長城東南起自今蘭州黃河北岸,西北至嘉峪關討賴河一帶,全長約800公里。甘肅鎮長城遺迹,雖經風沙剝蝕堆埋,仍大段保持連貫的牆體,在山丹境內還保存著一段兩條間距10餘米的平行牆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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