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著，他忽然冷笑了起來，他一把拽下了餐桌上的桌布，「稀里嘩啦！」那些原本花費很久才烹飪好的美食，在這一刻全都連同盤子摔碎在了地上。

但韓晨陽卻完全不在乎，他一把握住了言舒雅那纖細的手腕，用力將她甩在了餐桌上。

無論什麼時候，她總是習慣了用自己的疼痛去包容他。

可是他，無論什麼時候，總是習慣了去肆無忌憚的傷害她。

「晨陽……」

「韓晨陽……」

趴在餐桌上的言舒雅，撇開父親的遺像，聲音有些沙啞，但卻依舊溫暖幸福：「我愛你，我是真的好愛你……」

愛？

就是因為她的愛，他失去了自由，失去了自己想過的生活！

就是因為她的愛，才導致了他永遠都活在痛苦裡走不出來！

這是多麼可笑的一個笑話！！

這女人，什麼時候瘦成了這樣，還越來越人不人，鬼不鬼了。

他內心有些不安，但是很快被仇恨掩去！！

相對於韓晨陽狠狠的目光，言舒雅卻在看見他俊朗的面龐時，帶著一絲癲狂，她伸手摸向了他的臉，冰涼的手指，顫抖著的指尖，一一摩挲過他深邃的眼，高挺的鼻樑，淡如水的唇畔。

「晨陽，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哪怕只是一點點……」

她的聲音是那樣的柔軟，彷彿承載著萬千的祈求一般，她想，哪怕是他騙騙她也好，因為她就要死了啊！

這樣的言舒雅，讓韓晨陽有一瞬間微微失神，可是很快，他便清醒了過來，這個有著那樣狠毒心腸的女人，只會假裝可憐！

譏諷的勾了勾唇，他冰冷的雙眸陰沉的沒有一絲溫度：「韓太太想讓我說什麼呢？」

「說你愛我。」

結婚五年，這是言舒雅第一次對韓晨陽提出要求，這一刻的她，帶著飛蛾撲火一般最後的力氣，抓住了男人的雙臂，因為太過用力，十指的指甲深深陷進了韓晨陽的皮肉里。

他卻喊出了屬於另外一個女人的名字：「小婉……」

瞬間，身體冰冷的刺骨，言舒雅閉上雙眼，阻止了那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

又是那個女人……

又是那個孫小婉！！

安靜的客廳，冰冷的溫度，壓抑的讓人窒息。

忽然一陣鈴聲響起，原本閉著眼睛的言舒雅瞬間睜開眼睛，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她衝到已經穿戴整齊的韓晨陽面前，想要試圖搶過他的手機。

「晨陽，求求你不要接，不要接……」

今天，是她懇求他回來陪她的，她不想被任何人打攪，尤其是孫小婉！

韓晨陽握住了她揮舞著的雙手，不耐煩的將她甩向了一邊，力道太大，言舒雅直接撞在了餐桌的桌角上。

「砰——！」的一聲，言舒雅摔在了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額頭擦破了皮，鼻腔流出了血，眼前再次黑了下去，被腫瘤壓迫的腦神經因為外部的刺激，割肉一般的，叫囂的在腦袋裡一剜一跳的疼了起來。

「嘔——！！」

言舒雅疼的瞬間噁心了起來，她趴在地上張開嘴巴拚命的乾嘔著。

韓晨陽蹲在了她的身邊，可就在言舒雅以為他終於要關心她的時候，卻感覺到有一雙大手用力捂在了自己的張開的嘴巴上，隨後，就聽韓晨陽接起了一直響個不停的電話。

原來，他是怕她嘔吐的聲音打攪到他和孫小婉打電話啊……

心，再次跌入谷底，萬箭穿心恐怕也不過如此。

言舒雅趴在冰冷的大理石裡面上，悲涼的笑了，這一刻，她終於心如死灰。

「晨陽哥哥，我餓了……」

安靜的客廳里，孫小婉的聲音清晰的響起在了電話的另一邊，她的聲音很好聽，帶著南方女子軟軟的糯，但聽在言舒雅的耳朵里，卻如同夢魘一般。

五年了，從她和韓晨陽結婚的那一天開始，孫小婉的電話總是不挑時間的響起，無論是在吃飯，還是在睡覺，這突兀的鈴聲總是會打斷一切。

而韓晨陽，永遠在第一時間接起孫小婉的電話，哪怕就像是現在，她渾身都疼，整個人躺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抽搐著，也仍舊阻止不了韓晨陽耐心地，仔細地聽著電話另一邊，孫小婉的每一字每一句。

眼淚，終於奪眶而出，哪怕言舒雅是閉著眼睛的，也仍舊阻止不了那灼熱的淚滑過冰冷的面頰。

「你想吃什麼？壽司還是煲仔？我聽說最近開了一家日本壽司還不錯。」

與剛剛冰冷刺骨的感覺截然相反，此刻的韓晨陽語氣溫柔，聲音輕緩，燈光的照射下，就連他菱角分明的面頰都柔軟了起來。

「只要你陪我，其實吃什麼都行的。」

「好，我現在就去你那裡。」

韓晨陽掛了電話，起身就要離開。

眼前終於恢復了一些光亮的言舒雅卻握住了他的袖子，指尖因為用力而發白。

「放手！你難道不知道你的死纏爛打，只會讓我更加的噁心你么？！」

韓晨陽甩開掛在自己袖子上的手，但沒想到，那隻手卻再次摸索著攥緊了他的袖子。

「晨陽，我再問你一遍，你是不是真的不愛我？一丁點都沒有？」

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言舒雅掙扎著坐了起來，仰起臉，用暫時只能感受到光亮的眼睛，尋找著他的位置。

可是，還沒等她找到他，就趕緊下巴被攥緊，緊接著，韓晨陽的聲音比身下大理石還要冰冷的響起在了耳邊。

「言舒雅，我最後說一次，我愛的是孫小婉，那個曾經被你親手想要殺死的孫小婉！！」

夠了，真的夠了。

其實她早就該知道是這樣的答案不是嗎？

順著他的聲音，她扭過臉，明明心痛到難以呼吸，卻還是溫柔的對著他笑了：「晨陽，我們離婚吧。」

離婚？

冷然聽見這句話的時候，韓晨陽愣了愣，但是很快，他也笑了，冰冷的眸子微微眯起，捏在她下巴上的手指更加用力了起來。

「你做夢！」

「……為什麼？」

言舒雅不懂，不是他說愛孫小婉的嗎？不是他說厭惡自己的嗎？為什麼現在她終於忍痛想要放手了，他卻不同意？

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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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來試試！」

牧塵絲毫不讓，那眼神冷冽的盯著鶴妖。

「好，那我今天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有多了不得！」鶴妖怒極反笑，一步跨出，靈力滾滾，猶如滔滔巨浪。

不過，就在鶴妖要暴起出手時，一道倩影卻是閃掠而來，出現在牧塵面前，她溫婉一笑，道：「鶴妖，此次的事情，因你們而起，何必咄咄逼人。」

「蘇萱！」

鶴妖見到那出現在牧塵身前的溫婉女孩，眼神頓時陰沉下來：「你是要幫他嗎？」

「我只是不想看見你們彼此爭鬥，鬧得不愉快而已。」蘇萱淺笑道。

鶴妖聽得眼角直抽搐，都已經鬧成這樣了，還講什麼愉快不愉快？蘇萱話說得好聽，但擺明了是要幫牧塵的。

「我若是不答應呢？」鶴妖眼神陰沉沉的道。

「牧塵算是救過我們姐妹的性命，所以我不能看著他被欺負，抱歉了。」蘇萱輕聲道，但話已是說得很明白，如果鶴妖要動牧塵的話，她是一定會出手的。

鶴妖眼神陰厲，眼中滿是暴怒的火焰，他雙掌緩緩的緊握，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蘇萱竟然會出面來護著一個男子，這讓得他心頭的嫉恨，幾乎是要燃燒起來一般。

鶴妖手掌握得嘎吱作響，不過他終歸還是沒出手，現在，還不是他真正出手的時候。

他深吸了一口氣，眼中的暴怒緩緩的平息下來，但那眼神卻是猶如毒蛇般的盯著牧塵，森然道：「牧塵，不要以為你這一次贏了，只不過我還沒將你當成過對手而已，不過放心吧，狩獵戰上，我會把你預定成我的獵物，到時候，我會讓你把今天所做的，全部都給我嘗還回來！」

「而到時候...」

他眼神陰沉的看了蘇萱一眼：「誰都救不了你！」

牧塵聞言，卻是淡淡一笑，手掌一握，那靈陣子便是黯淡下來，再度變成銹跡斑斑的金屬鐵球，然後被他收起。

「鶴妖學長，不管你要做什麼...」

他自塔樓上站起身來，看了一眼鶴妖，然後對著下方的洛璃等人揮了揮手，轉身而去，唯有著那沒多少波動的聲音，在這狼藉的廣場上傳開。

「我牧塵，都奉陪到底便是。」

在回去的路上，一眾洛神會的成員都是顯得極其的興奮，乃至於臉龐都顯得有些漲紅，前些時候因為妖門的緣故，大家心中都是憋著氣，同時又有點內疚，雖說洛璃實力的確是他們之間最強的，但不論如何，她畢竟是一個女孩子，他們這麼多人，最後卻是要一個女孩子出面，而且最後洛璃還因為對方的無恥戰術受傷了，這讓得他們覺得極為的慚愧。

不過所幸的是牧塵回來了，面對著妖門的無恥與強大，他卻並沒有選擇息事寧人，而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以一種最震撼的姿態，登上妖門總部，將對方所作的，盡數還了回去。

先前的一幕，即便是現在，依舊讓得眾人滿心的激動，強如那鶴妖，最終都是被逼得不敢輕易動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十道靈陣肆虐。

整個北蒼靈院能夠將鶴妖逼到這一步的人可不多，而以新生的身份做到這一步的，更是僅有牧塵一人辦到。

這般戰績，可不輸於之前與李玄通的那三招之約。

牧塵見到眾人那亢奮的模樣，也只是笑了笑，視線轉向一旁輕靈跟隨著他的玄衣少女，後者只是用一種輕柔寧靜的目光看著他，琉璃般的眸子，猶如有著秋水蕩漾。

瞧得他看過來，洛璃也是沖著他微微一笑，笑容清澈柔軟，讓得牧塵的心也是隨之柔軟下來。

「沒受傷吧？」洛璃輕聲問道，她自然是知道牧塵今日那般陣仗有多不容易，這絕對不遜色當日與李玄通的激戰，只不過現在的牧塵，比起當日，也強橫了許多。

牧塵搖了搖頭。之前的他大多都是借用了白龍靈珠之中的力量，只是晉入心陣狀態時有些消耗，論起疲累程度，自然是不及當日。

不過今日這般動靜，也是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他剛開始的確是準備了十道三級靈陣，但卻並沒有抱希望能夠全部催動，畢竟那難度著實不小，只是當他在沉浸心陣狀態時。那種入微般的精妙控制，卻是讓得他如願的將十道靈陣盡數的催動。

「看來我的心陣狀態，似乎掌控得更深了。」牧塵若有所思，如今的他，對於心陣狀態的熟悉以及掌控。顯然遠遠的超越了從前。

在靈陣修鍊上，他的確是有著相當驚人的天賦。

只不過類似今日這種，威力雖然不凡，不過卻是需要長久時間的精心準備，那些靈陣，必須早便是銘刻好，中途一旦出現差錯。就將會前功盡棄。

「牧塵。」

後面突然有著叫聲傳來，牧塵腳步一頓，轉過頭便是見到趕過來的蘇萱，蘇靈兒等人。

「蘇萱學姐。」牧塵見狀。連忙笑道：「先前真是多謝了。」

雖說先前他並不懼鶴妖真得發飆，但蘇萱會現身相助，也是讓得他很是感激。

「你還知道謝謝啊，幫完你就轉身跑了。」蘇靈兒哼道。

牧塵尷尬的一笑。他只是不想繼續留在那裡罷了，周圍那些目光看得他有些不舒服。旋即輕咳了一聲，連忙將洛璃介紹了一下。

「呵呵，早便是聽說了，洛璃妹妹現在可是天榜第十五呢，在北蒼靈院名氣比你還大。」蘇萱打量著洛璃，眸子中有著驚艷之色掠過，微笑道。

在之前陳厚等人前來洛神會搗亂然後被洛璃打敗的時候，她在天榜上的排名便是提升到了十五，只不過對此洛璃並沒有什麼感覺罷了，她並不執著天榜排名，這一切，都是因為別人主動找上來，她方才應戰的。

洛璃略有些不好意思，道：「蘇萱學姐過獎了。」

女孩子間的友誼似乎來得很快，面對著氣質出眾的洛璃，就連那冷若冰霜的黎箐都是露出一絲笑容，彼此間也是很快熟絡起來。

「你得小心一點鶴妖。」蘇萱看向牧塵，神色突然凝重了一點：「鶴妖心機深沉，如果我沒感應錯的話，他應該隱藏了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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