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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戰期間的野戰防空神器——ZSU-23-4

1964年進入蘇聯陸軍服役的ZSU-23-4(23mm4根)是世界上第一種第二代自行防空炮,它被設計的目的在於取代老舊的ZSU-57-2(57mm2根)自行防空炮,並能伴隨裝甲和機步單位一同挺進一線,提供短距離的防空網。相較於使用人工搜索、追蹤、瞄準的ZSU-57-2,ZSU-23-4配備了一具整合彈道計算器的RPK-2對空雷達,其J波段能對20公里內目標進行搜索、辨識,並在10公里內實施跟蹤和測距。在跟蹤模式時,武器將實施自動追瞄而無須人力操作,因此致命性遠高於ZSU-57-2。

ZSU-23-4配備了4門23mm機炮,單門機炮每分鐘射速約850~1,000發,四門總射速可達3,400~4,000發,能夠迎擊水平距離2.5公里、垂直高度1.5公里且速度高達900km/h的目標,因此對於所有飛進此範圍的直升機來說是極為致命的威脅,且23mm炮彈可以輕易地撕碎絕大部分的飛行目標。

這種自走防空炮最早在1965年11月時被北約所得知,在1973年贖罪日戰爭中大放異彩,擊落多架以色列軍機,並被驗證為當時最有效率的防空高炮。然而,它為何如此致命?其實關鍵並不在它的火炮多兇猛,而是它的追蹤效率和精準度,甚至在飛行器飛到掩體後,ZSU-23-4也能實施有效追蹤。也因此,這貨至今仍然是俄羅斯海軍步兵和部分國家的防空裝備,並且持續在現代戰場上發揮剩餘價值,包含低空防禦和對地掃射。

四種ZSU-23-4的追蹤方式

1.雷達追蹤:雷達追蹤是ZSU-23-4最主要適用的追蹤方式,透過RPK-2雷達的導引和彈道計算器的配合,只要射手扣下扳機,4門機炮撒出的彈幕往往就會直接讓目標撞上。

2.雷達輔助光學:此模式是當目標只有露出部分面積時使用,例如直升機在飛過樹林時但只有螺旋槳時,雷達可以依據螺旋槳的距離提供測距資料,但因為回波較微弱而無法提供前置量換算時,射手則可以使用光學瞄距並以手動提取前置量。

3.光學追蹤:光學追蹤是最原始的方式,同時也是雷達或彈道計算器故障的備用方案,透過射手的經驗和訓練,他可以用2x/6x光學瞄具中提供的光圈實施測距和提取前置量,並透過曳光彈修正。

4.記憶追蹤:當目標在空中已經被雷達所追蹤後,但卻飛進了雷達波不可穿透的掩蔽物後(例如高山),此時彈道計算器可以記憶目標的前進速度,實施8~10秒的盲追瞄,最後當目標飛出掩蔽物後,理論上的前置量並不會相差太遠。

東西方自行防空炮大對決:M163 vs ZSU-23-4

對於機動野戰防空裝備的開發,北約(特別是美國)在50年代就認定使用機槍和火炮的防炮車在噴氣機時代是無用武之地的,因此在防炮車在美軍的更新次序中變得非常低,其老舊的M42防炮車甚至在美軍中從1952年服役至1988年才退役。但在這段時間中,北約陣營和美軍依然有開發全新的防炮車以補足低空防禦需求,特別他們發現當時的防空飛彈難以有效對付短程低空高速目標,而機炮反才是最可靠的武器時。

與北約陣營相比,華沙陣營早在1964年就取得了有雷達搜索和帶炮的ZSU-23-4,而象徵北約短程防空的M163火神防空系統(Vulcan Air Defense System,VADS)則在1968年才服役,但晚服役的M163在性能上卻遠遜ZSU-23-4。這樣的情況顯示出了美軍對於M163的需求只是一種「過渡武器」,但M163跟ZSU-23-4的差距到底在哪?以下是美軍自己的評估。

M163與ZSU-23-4的性能差距

M163是一種以M113裝甲運兵車為平台,搭配裝載一門M61 20mm火神機炮的360度旋轉炮塔以及AN/VPS-2測距雷達的自行防空炮,其M61每分鐘射速高達3,000發。但跟ZSU-23-4比起來,AN/VPS-2隻提供測距數據,其餘的追蹤、提取前置量全部都靠射手以光學瞄具和人力控制(電動帶炮)為主,導致在搜索焊接戰精準度上大打折扣。當然,M163的開放式炮塔令射手擁有絕佳的視野,但是ZSU-23-4的RPK-4雷達可以完成360度的搜索,且提供了對於破片和小口徑武器的保護,因此M163的設計對比之下並無優勢。

此外,M61每分鐘最高射速也少於四門2A7 23mm機炮的總和射速達1,000發,令殺傷效力降低,也更難命中高速目標,而M61所使用的20mm炮彈在殺傷力上亦遜於23mm,更進一步削弱了這種武器系統的威力和射程。以下的圖表很清楚的標示出了M163和ZSU-23-4的防空範圍。

ZSU-23-4可以拉開水平2.5公里、垂直2.5公里(實際上可能掉到1.5公里)的弧狀防禦範圍,但M163則只能拉開水平1.5公里、垂直1.5公里的防禦範圍,範圍短上許多。

此外,兩者對於高速飛行器的每次點射殺傷率(Probability of A-Kill given a Burst,Pk/B)也有相當的差距,根據美方的評估,在兩種武器系統都用光學瞄準的情況下,ZSU-23-4針對一架以400節(740km/h)直線飛行、距離1公里、高度500公尺且無閃避的F-4發射40發炮彈,其命中率為13%。M163對同條件之MiG-21發射60發炮彈,則命中率僅為8%。值得注意的是,Pk/B代表的是該目標在5分鐘內癱瘓或毀滅的機率。

在簡單的比較之下,ZSU-23-4比M163高出了2/3的射程以及50%的精準度。

當然,美國貨不如蘇聯,並不是美國搞不出來,主要還是美國擁有強大的制空能力,掌握戰場制空權的一方不看重野戰防空也是理所應當,歸根結底還是兩軍建軍理念的差異導致的。對此我們還是要理性看待。

後續我們還將對當年這個ZSU-23-4與AH-1直升機在試驗場上的拉鋸進行分析,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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