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奇 年齡相差44歲 弋陽美女愛上老紅軍三次把他從死神手中搶過來
當今時代,黃昏戀不稀奇。我今天要講的是一個從小崇拜英雄的美女甘心以夫妻的名義,與一位耄耋之年的老紅軍結婚,陪護他幸福地走完人生最後一公里的故事。
話說上饒干休所,享受正師級待遇的已故老紅軍張文才,上饒市弋陽縣人氏,誕生於1913年11月一個貧農家裡。
由於家窮,八歲就開始就以砍柴火賣錢和給地主打長工,維持生計。無緣入學讀書,斗大字不識一籮。其文化程度,他自己填表時都填「相當高小」。1930年8月,他年僅17歲,就在家鄉自願參加紅軍。
直到1966年4月,因病離職休息。在漫漫的近50年軍戎生涯中,中共蘇區領導和指揮的一、二、三、四、五次反圍剿戰鬥中,張文才一次也沒有缺過;二萬五千里長征,他從頭走到尾,一步也沒有拉下。
八年抗日戰爭,他更是親歷親為:1942年5月的大反掃蕩戰鬥他參加了,1939年擊敗日寇九路大軍圍攻的戰鬥他也參加過。解放戰爭時期,他還參加過壠海戰役。用身經百戰形容這位老紅軍戰士,一點不為過。而且,由於在戰鬥中表現突出,張文才軍內職務也節節攀升,由班長、排長直到團參謀長、團長,最後升到軍委後勤部駐廣西羌祥辦事處副主任。這期間,還於1933年、1947年和1956年,被部隊選送到中央紅軍學校第五期、華北局黨校和軍委後勤學院學習文化和軍事知識。
1935年,在為中央軍委解圍貴州土池戰役中立功一次,在戰鬥中和學習中受嘉獎多次。1988年被中央軍委授予二級紅星功勛榮譽章。
張文才曾有一個圓滿的家庭,比他小七歲的原配夫人王秀珍勤勞賢慧,曾陪伴他南征北戰,為他生育了四女一男。可謂兒女成群、子孫滿堂。而且,張文才離休後進了干休所,得到黨和政府應給的關愛和優待,子女們也各得其所,有工作單位、有健全的家庭,雖然不像少數貪官的「官二代」那樣擁有高官厚祿,但與普通老百姓相比,還算是好的。
俗話說的好,甘蔗無有兩頭甜。張文才步入老年後,晚景每況日下,老伴於1990年去世。已七十七高齡的張文才面臨著孤獨無助的挑戰,子女雖多,大都遠在北京、廣西、福州和弋陽縣工作,各自都有「一畝三分地」,鞭長莫及,愛莫能助。同時,由於難逃「中國特色」的家庭矛盾的困擾,就是離家較近的兒女也難以終日相伴。長期折磨他的冠心病、哮喘和肺氣腫疾病,由於老伴去世悲痛的誘發,頻頻發生。導致這位浴血奮戰、走過二萬五千里長征的老英雄陷入了度日如年的境地。
面對這無法迴避的殘酷現實,張文才本人和他的子女們都在挖空心思,想方設法,尋找一條有效的途徑,讓這位沒有死在敵人的炮火中,沒有在長征路上凍死、餓死的英雄豪傑,不被晚年的疾病、孤獨,以及被無謂的家庭矛盾折磨的早死、慘死。請保姆照料?子女輪流陪護?或輪流投靠子女?這些常規的辦法,他們都嘗試過。但都無果而終。
美女救英雄
就在張文才和他的子女們百般無奈的情況下,一位從小仰慕英雄,心腸如菩薩,相貌似觀音的女性——胡秋萍,走近、走進了張文才的家。
胡秋萍女士,弋陽人,出生於1957年。比張文才整整小了四十四歲。她中等身材,長的端莊、大氣,性格活潑開朗。她出生成長的年月,正是尊重歷史、崇尚英雄氛圍比較濃烈的時期,所以她從小就喜歡聽方誌敏兩條半槍鬧革命的故事。
由於胡秋萍與張文才祖輩曾有點遠房親戚關係,兩家離得也不遠。所以張文才長征的事故、打仗的事故,胡秋萍是百聽不厭,對張文才英雄事迹她更是刻骨銘心、頂禮慕拜。張文財身上哪裡中過槍、哪裡的子彈沒取出,她都清楚。張文才告老還鄉回弋陽居住時,胡秋萍一有機會就會往張文才家走動走動,對她在書本上、傳說中看到的對英雄人物的描述,總想從張文才身上得到求證。
張文才夫婦也從胡秋萍喜歡英雄、愛學習英雄的舉止中,喜歡上了這個常出現在他們眼前的小姑娘。常說,「這個孩子心事好,懂得尊重老人。」
1990年,張文才的夫人去世時,胡秋萍已經三十三歲,結了婚,生有二個孩。據2000年9月17日張文才給干休所黨委的彙報材料中描述:「我老伴去世後,子女都不在身邊,只有我一個孤獨的七十七歲的老頭子,住在一棟小樓房裡,自理生活很困難。胡秋萍看到我很可憐,她的工作單位離我很近,所以她只要有時間就來幫我洗衣服、曬鋪蓋、打掃衛生等勞動。她很關心我的吃的、穿的等各方面的生活。她那時在廠里跑供銷,她出差在外也時時想到我。見到好吃的食品總是要買些帶回來叫我吃。」
一個打仗出身的男子漢,在料理家務和個人生活上難免是個門外漢。夫人在,他可以衣食無憂,可夫人沒了,一切都得靠自己張羅。張文才已是奔八的年紀,病痛又不時折磨他。在此重大的人生轉折關頭,看著張文才漸漸步入老年的胡秋萍除了可憐、同情之外,還有一層與常人不同的心態,她對筆者說,張老為革命、為國家和人民吃盡了苦,受夠了罪,他命大沒死,老了就不應該再受苦、受難。不管這些苦、這些罪來自何方、何人,我不知道便罷,知道了,我就要去幫、去管。
正是出於這種見義勇為的人間真情,胡秋萍奮不顧身地在她與張老正式辦理結婚手續之前的近十年時間裡,演繹了三次「美女救英雄」的壯舉。
「1991年,因為與兒子、兒媳之間的矛盾,在弋陽實在住不下去了,就申請來上饒干休所。來到不到一個月,我就生病,小便出血,醫生叫我去184醫院住院,因為我只有一個人,去住院沒有人照顧,怎麼辦呢?我自己是無法可想,只好一個人去醫院,就在這樣困難時,沒有人管我,只有秋萍看到我太可憐了,她就向廠里請假來到184醫院照顧我。哪裡會知道,我的病在184醫院治不到,血流不止,只好轉院到九四醫院去,胡秋萍跟著我又去九四醫院照顧我,在九四醫院也止不了血,一天一天的拖下去,流血越來越多,人已經到很危險期,血流太多了,臉色變得難看了,又只是她一個人連個幫手都沒有,在這種病危的緊急情況下,胡秋萍想,拖下去不行,便用手推車在不平的土路上,把我推到院長辦公大樓前,護送我上樓找到院長,哀求院長想辦法,轉院去福州總院去醫。
院長向總院請示,總院很快批准了。通知我們馬上去火車站去買票,當時又沒有汽車,她只有走路去到火車站買到票,又很快趕回,都累的不行了,飯都沒有吃,又馬上去火車站趕火車,到車站就上車了,一夜晚秋萍都沒有很好休息,只顧照顧我,真辛苦了,到了福州,她太累了,有了我的女兒張利紅照顧我,這才叫秋萍休息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萬萬沒有料到,秋萍接到電話,告訴她家裡的房間門被小偷撬開,偷掉了三千元錢和衣物等。叫她趕快回去。她放心不下,沒有回去,只給廠里打電話彙報。她是為了照顧我才丟掉錢和物的,但她毫無怨言。這證明她確實是個好人啦。」
這是張文才在給干休所黨委的信中描述的一次救他的經過。還有兩次,張文才也寫的詳詳細細、明明白白。一次是張文才因家庭矛盾激化,用老虎鉗砸傷自己的頭部昏迷,另一次是冬天半夜三更起來關門關燈,掉在溝里昏迷,均是胡秋萍及時發現,奮力搶救,保了張文才的生命。
從張文才這三個故事的陳述中就不難看出,張文才的有生之年,沒有一個人二十四小時的全天候貼身陪護是不行的了。誰來充當這個角色呢?其大女兒張弋平主持家庭會商量了兩個方案:一、由大女兒提出,由她自己來照顧父親。二、根據張文才出自人性和良心的考慮,「秋萍1998年下崗了,沒有工作,沒有工資,丈夫又離婚了,無家可歸,再來照顧我到老,她也老了,怎麼辦。她為了前途,為了生活和生存,得去找出路,只好讓她走。」為此,子女們提出的第二個方案是,讓胡秋萍與父親辦個結婚手續,給人家一個名份,讓她安下心來照顧老父親到百年。
兩個方案擺在張文才面前。張老反覆琢磨、權衡利弊,他首先體諒子女的難處,表態:不同意大女兒照顧。他說:「她不能拋下丈夫,她兩個女兒都沒有結婚成家,所以她不能來照顧我。」既然不同意主動提出來照顧自己的大女兒,丟下家裡來照顧。那麼,其他子女的情況和大女兒大同小異,一個都不能來,張文才一個也不要。於是張文才毅然地選擇了第二個方案,他說「我同意第二個方案,叫秋萍在這裡繼續照顧下去。秋萍照顧更好。」
對於張文才這樣選擇,既在胡秋萍意料之中,又出乎她意料之外。意料之中的是,胡秋萍知道,十來年中,除了三次驚心動魄的時候,胡秋萍俠肝義膽,不顧個人安危,挽救了他。在平時生活的細微末節,秋萍總是唯張文才是從,是用心去領會、用真情去實現其所思所想。而且由於她性格開朗,在張文才病痛時,或遇到事生氣時,她總會變著法子去逗張文才開心、快樂。此前有幾年,家裡也曾請過保姆照顧,但總不能讓他稱心如意,比如菜的鹹淡,南北口味的協調等等。
張文才在北方生活久了,喜歡以吃麵食為主,胡秋萍就為他學會做麵條、包包子。還有家裡的經濟開支,張文才放心把家裡的開支交給胡秋萍支配。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張文才全然不考慮胡秋萍與他四十四歲的年齡差距,不考慮子女們的真實感受,不考慮社會輿論對胡秋萍的壓力。最最不應忽視的是張文才已經完全喪失夫妻生活能力,胡秋萍與之結婚,將意味著後半生的「性福」將從此結束。這對正處在血氣方剛階段的胡秋萍而言,真正是不亞於上刀山、下火海。
說張文才對胡秋萍這一系列的「不考慮」,那是低估了他。他雖是行武出身,打打殺殺慣了,但他在老年的婚姻上,卻是心細如絲,該考慮的他都考慮到了。他認為擺在他與胡秋萍結合上的偏見、阻力,該發生的都已發生過了,將要發生的,他也想好了兩全其美的應對措施,諸如對後事的處理,寫好遺囑、辦好公證、求得法律的保證等等。
能讓張文才心想事成的保證是老軍人的組織觀念,他緊緊依靠干休所的黨組織和所長等領導的支持幫助。為此,他於2000年向黨組織寫了一份長信,掏心掏肺地把他家的情況,政治的、經濟的、兒女的、胡秋萍的等等家常里短,毫無保留地作了陳述、申訴和交代。他說:「自從1990年起,胡秋萍就來照顧我,到現在整整 有近十年了,十年如一日,挽救了我三次生命,確實是勞心又勞力,是有功勞的。對這樣的好人,我們要講良心。我們結婚,不是為了過夫妻生活,而是為了有個人能安心的、長期的照顧我的生活,到我死為止。秋萍也是為了生存,為了生活,我死以後,她還有生活費領。」
面對一個老英雄的重託,深知張文才家庭實際狀況的干休所黨組織感同身受,同情理解,敢於擔當,勇於作為,一次又一次做胡秋萍的思想工作,說服張文才個別有顧慮的子女。經過近一年的努力相勸,胡秋萍終於放下了自己的一切,為了讓自己崇拜的英雄能善終,走上了老年婚姻的殿堂,於1998年11月在所長和政委夫人的陪同下,到上饒縣民政局領了結婚證書。
開始了長達六年同房隔床、日夜守護,做飯、泡茶、洗刷換衣、倒屎倒尿、就醫到哪隨行到哪的夫妻生活。直到2004年張文才九十一歲壽終正寢。把子女對張老的孝順,黨和政府對張老的關愛和一個妻子對丈夫的職責、情感,統統融於一身,默默地堅守著一天的朝朝暮暮、一年的春夏秋冬。
如今,胡秋萍已六十花甲,仍以張文才遺孀的身份住在干休所她借錢給張文才買下的有合法繼承權的房屋裡,靠結婚時只有800元一個月的撫恤金過日子。她至今無怨無悔,以張文才為榮、以張文才為耀。恪守婦道,逢年過節為張文才焚香祈禱,清明為張文才掃墓祭祖,做著她遺孀應做的一切。 來源:故事工乃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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