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抹去的歷史：夏蓮居與佛教同願會往事，抗戰烽火中的中日「共存共榮」

文史 03-08

夏蓮居

在當代佛學界，夏蓮居是一個被過度神化的人物，也充滿爭議。他彙集的《大乘無量壽經》，褒貶不一。凈空法師曾經在一次講法中說：我們很想將夏老師一生的事迹公開流傳給大家，我跟黃念祖居士有聯繫，老居士認為現在時機還沒成熟，說出來之後，人家不會相信，怕人家毀謗造口業。我本來想請他寫《夏蓮居居士傳》，附在我們這個經上流通。他答覆我：時機不成熟。他說：夏老師確確實實是理一心不亂。理一心不亂，在圓教就是初住以上的地位；如果在禪宗來講，跟六祖的地位就能平等，絕對不在六祖之下。

六祖惠能在佛教歷史上佔有重要位置

這個牛皮吹的就相當嚴重了，按照佛教的說法，理一心不僅連生死都了斷了，並且破無明、證法性了。可是你看這個1960年代不斷在報紙上寫詩謳歌的人，連基本的判斷力和風骨都沒有，不是很可笑嗎？

晚年夏蓮居

夏蓮居原名夏繼泉，字溥齋，號渠園，在日本曾用夏泉，歸國後改名蓮居，取號一翁。他是山東鄆城人，父親為清朝雲南提督夏辛酉。他於1884年3月20日生於新疆于闐（今改為于田），晚年寓居北京，1965年12月14日逝，壽八十二歲。

夏蓮居之父夏辛酉

東方出版社出版的《夏蓮居著述集》中，有對他這樣一段介紹：七七事變後，日方不斷託人敦勸參加偽政權，先後提出任職有山東省長、教育督辦等，均予拒絕。在此期間反而作為黨的高級聯絡點掩護過黨冀、晉、豫軍區派遣在北京做敵偽工作的地下工作人員毛定原（現鐵道部副部級，離休在京）及邊帥之（即邊伯銘，現離休在滬）。日本投降後，主要以研究佛學為主。

七七事變後，全面抗戰爆發

這個介紹省略了夏蓮居一段非常重要的履歷，也就是他在七七事變後長期出任日本扶持的「佛教同願會」的理事長。我下面重點依據佛教同願會的刊物，來還原這一段史實。

佛教同願會於1939年12月30日在北京廣濟寺成立。據《同願學報》第一輯《佛教同願會第一次年會紀要》，夏蓮居作為同願會理事長曾有一段發言，重點表達與日本「同文同種，共存共榮」之意：

北京廣濟寺長期是佛教中樞權力機構

「今日友邦佛教各系派善知識遠道而來，不勝榮幸。同願會成立未久，一切草創設備簡陋，召（招）待難周，諸多抱歉，在中日兩國國際間最慣用之名辭即「同文同種，共存共榮」，此成語前者為民族上、歷史上固定之事實，後者為今後兩民族相互之期望，不過蓮居個人以為僅以同文同種之關係，未必即刻以作為共存共榮之保障，即以中國自身而論，同為中國人民，可謂同文同種，而多年來南北稱兵，征伐不休，一國一家尚且不能和平相安，況國際間乎？

故個人之意，非僅用同文同種，且須同心同願，果真能同心同願，何愁不能共存共榮？此同願會成立之意義也。是知如果能同心同願，則縱非同文同種，亦能共存共榮，何況中日兩國原系同文同種，若再有同信同願，則更多保障矣。

此次來訪諸善知識，皆同以四宏誓願為根本，與同願會之信願完全相同。竊以為同願會既非某一個人之同願會，而佛法亦非某一國之佛法，今後欲謀救世界救東亞之有效方法，除宏揚佛法外，更無他計。易言之，即中日兩國皆當努力，同心作同信同願之事體。此次諸大德來，極為榮幸，歡迎，且望於閉會後，能多盤桓數日，因欲達到同心同願，必須彼此先有深切之認識，個人以為諸位在嚴寒之時，遠道來此，若為宏揚佛法之事，得以多做磋商，與此行之收穫及意義上關係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