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了罪犯的孩子
有位伊人，以筆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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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愛痴狂
少女小漁劉若英的美麗與哀愁
劉若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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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了罪犯的孩子
文 / 萬伊刀 圖 / 網路
01
那段時間，在勝男生活的那個小城，社會風氣十分惡劣，有一群小年輕拉幫結派打架鬥毆偷盜搶劫調戲少女。警察出動了一批又一批，都是治標不治本，按下葫蘆浮起瓢，民眾怨聲載道，人人自危。
假小子勝男時年16歲，正是花季少女，她性格張揚不愛讀書，初中沒讀完就輟學在家，遊手好閒不務正業。
勝男是家裡的第三個女兒，勝男爸想兒子想瘋了，勝男還在她媽肚子里時，她爸就為她取好了名字，勝男，諧音「生男」，萬一是個女孩，也希望她將來有出息有擔當比男人還要強。勝男出生後，她爸徹底斷了生兒子的念想，因為他們家由於超生早就被罰得家徒四壁了。
勝男的兩個姐姐性格溫良，人也長得漂亮，不滿二十歲時就有人上門說親，早早嫁了人。剩下一個勝男賦閑在家，瘋瘋癲癲不讓人省心，勝男爸看到外面風氣太差，擔心女兒出去惹是生非或吃虧，讓她盡量呆在家裡。叛逆的勝男豈肯乖乖待字閨中，她趁父母不在家，偷拿了幾百塊錢，玩離家出走了。
勝男跑到網吧呆了三天三夜。在那裡，她認識了阿龍，阿龍高大帥氣，20歲左右。閑聊中還發現他們住得其實很近，只隔了一條街道。勝男這才知道，阿龍就是那群搞得小城烏煙瘴氣的混混里的骨幹。
幾天下來，勝男情竇初開了，被阿龍迷得暈頭轉向，阿龍也覺得這個假小子與眾不同，同以前跟他的那些文靜女孩味道完全不一樣，對她便多了幾分喜歡。
勝男爸在找遍了所有的熟人後，只差報警了，最終在網吧里逮住了勝男。她爸氣得差點吐血，一個花季少女在網吧里鬼混了三天三夜，簡直有辱門風，傳出去只怕連婆家都找不到。
勝男被她爸抓回去後，挨了一頓皮帶抽，白嫩的皮膚上傷痕纍纍觸目驚心。她居然連眼淚都沒流，她媽說：「這個討債鬼，心腸咋這麼硬的，只怕以後要壞事哦。」
02
勝男爸媽再也不敢馬虎，輪流看著她，像看犯人似地將她圈在視線範圍之內。這讓生性好動的勝男如坐針氈，幾欲發狂，她無時無刻不在尋找機會，但她爸媽的警惕性太高了，幾個月下來都沒找到出逃的機會。
這天，機會終於來了。她爸媽要去走親戚，計劃帶她一起去，她佯裝身體不舒服，並遊說道：「反正我也沒啥出息，去了反而丟你們的臉，你們如果還不放心，就將我鎖家裡。」她爸媽一聽也有道理，就從外面上好鎖放心走親戚去了。
等爸媽一走，勝男就開始行動了，她甚至無需籌謀，因為在這幾個月里，她早就在腦海里設想了無數遍，並規划了最佳方案，且確保萬無一失。她來到後面的小陽台，推開窗，目測了一下窗檯到樓下草坪的高度，她家在二樓，底下是個低矮的車庫，這個高度對她來說毫無難度。
她爬上窗檯，毫不猶豫地縱身一躍，最後落地時出現了一點狀況，腳崴了一下。她顧不上疼痛，飛快地朝網吧跑去，她知道在那裡一定能找到阿龍。
阿龍見到一瘸一拐的勝男，忙關心地問她怎麼了，一貫堅強如鐵的勝男卻突然哭了起來，說：「我想你了，我被家裡關了幾個月了，今天才逃出來。」阿龍聞言，一把將勝男摟進懷裡，溫柔地說：「傻丫頭，我也想你。」勝男幸福地笑了。
勝男最終免不了她爸的一頓棍棒伺候。從此，她卻像上了癮一樣，在頻繁的出逃和體罰中樂此不疲。她爸媽威脅她，如果再不收斂，就隨便找個人家將她嫁掉算了。
勝男嬉皮笑臉地說：「我已有了如意郎君，你們將我嫁給他吧。」當她爸媽得知她口中的如意郎君就是臭名昭著的阿龍時，說她腦子肯定進水了，胡說八道。勝男認真地說：「我是認真的，我們倆是真心喜歡對方，我每次跑出去都是為了他。」她爸媽差點氣昏倒，警告她懸崖勒馬，否則打斷她的腿，再將她嫁給街對面的老光棍。
突然有一天，勝男真的離家出走了，幾個月都沒有回來。她爸媽折騰一番後也死了心，交給警察去處理，坐在家裡等消息。
半年後，就在勝男爸媽以為她已死在外面的時候，她突然回來了。這次回來，她不是一個人，而是三個，有阿龍，還有肚子里的孩子。她媽當場暈了過去，她爸抱著頭一根接一根地抽煙，狠抽自己的耳光，說自己上輩子沒積德，這輩子讓女兒跟了流氓，對不起列祖列宗。
沒辦法，勝男爸媽最終還是讓他們結了婚，但不許她再進家門。他們的婚禮寒酸、低調、沒有祝福。但勝男不在乎，她喜歡的是阿龍這個人，即使他是個混混。
03
婚後，阿龍也慢慢從良了，專心做事，照顧妻子。在勝男懷孕六七個月的時候，他們家突然出事了。
以前的一樁案子重申，查出阿龍曾參與致人重傷，他被叛入獄五年。有如五雷轟頂，這個小家瞬間凄風苦雨。阿龍抱著勝男，撫摸著她已高高隆起的腹部，說：「你還是再嫁人吧，只要他對我孩子好就行了。跟著我你沒過一天好日子，下輩子我再彌補你。」勝男堅決不同意，求他不要胡思亂想，好好改造，她等他回來。
孩子就快出生了，看著一貧如洗的家，勝男犯了愁，得想辦法掙錢啊。她看到有人養豬賺錢，也決定養豬。她用僅有的一點積蓄在郊區租了幾間廢棄的民房，改為豬圈，買來小豬仔，她以為這樣就可以坐等小豬長大掙錢了，她卻沒預料到小豬的飯量與日俱增，她根本買不起飼料。沒辦法，她同那些農村婦女一起，騎上自行車，到數十里外的鄉下割豬草。
而此時，她已有八個月身孕了，眼看就要生了，大家都為她擔憂，她卻笑笑說：「多運動有助於生產。」此時，她光潔嫩滑的臉上已有滄桑的痕迹，而她還只有十八歲。
都說血濃於水，勝男的爸媽見女兒如此辛苦，拋棄了仇怨，也來幫她，日子總算好過多了。很快，孩子出生了，一個八斤多重的大胖小子，長得和阿龍一樣，帥氣機靈。
孩子滿月後，勝男帶著寶寶去探監，隔著欄杆和玻璃，阿龍激動得淚流滿面，他雙手抓在玻璃上，卻握不住老婆的手，摸不到兒子滑嫩的小臉。
04
孩子快五歲時，阿龍出獄了。阿龍迫不及待地去抱孩子，孩子卻陌生地看著他，警惕地往媽媽背後躲。勝男說別著急慢慢就親熱了。
那一夜，他們徹夜未眠，依然年輕的勝男在阿龍的懷裡妖嬈綻放，木板床的咯吱聲伴隨著勝男放肆的叫聲響徹夜空，阿龍的熱吻也堵不住她的嘴，她說：「我就是要叫，我就是要讓所有人聽見，我已忍了好幾年了……」
阿龍熱血沸騰，他愛憐地說：「你這個妖精，纏得我受不了。」勝男幸福得流下淚來，打濕了阿龍強壯的胸膛。
孩子已上幼兒園了，用錢的地方越來越多，阿龍決定做生意。他從擺地攤開始，頭腦靈活的他經營得風生水起，半年後就攢下了第一桶金，他盤下一個小店面，生意就像滾雪球一樣，很快成了他們那一塊的風雲人物。
家裡的經濟條件越來越好，孩子卻並不開心，甚至從未叫阿龍一聲爸爸。勝男逼著孩子喊爸爸，孩子不肯，勝男一巴掌扇上，孩子嚎啕大哭：「我沒有爸爸，小朋友都嘲笑我是囚犯的兒子。」無論勝男怎麼威逼利誘，孩子始終不肯叫爸爸。阿龍沉默了。
阿龍的生意越做越大，回家的時間越來越少。有人告訴勝男，看到阿龍摟著年輕的女子招搖過市，且每次都是新面孔。
05
勝男快崩潰了。但她不相信阿龍變了，她不相信他們那麼辛苦得來的幸福這麼容易崩塌。
她找阿龍對質，說如果他承認只是逢場作戲，且保證以後不再犯，她可以原諒他。阿龍不耐煩地說：「都什麼年代了，忠貞不二早不流行了，有錢不享受是傻子。你如果受不了就離婚，反正虧不了你。」
勝男不肯放棄，用各種方法挽救這個家庭，都於事無補，阿龍不為所動。有一段時間，勝男神思恍惚，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為，她當著阿龍的面將鈔票往嘴裡塞，邊塞邊叫：「我要吃了你們！都是鈔票惹的禍！」阿龍不屑一顧地說：「神經病！」
勝男徹底絕望了，她同意離婚。阿龍還算豪爽，財產全部留給他們母子，他凈身出戶，離開了這個地方。所有人都相信，以阿龍的聰明頭腦，他很快又可以東山再起。
離婚後，父母勸勝男：「趕緊再為孩子找個爸爸吧，給他個正常的家。阿龍就是個混蛋，當初跟他就是個錯誤。」勝男死了心，說再也不嫁人了，這場婚姻已耗盡了她所有的青春激情。
一天，一位街坊從海南回來，說在那裡偶遇到了阿龍，他孤苦一人，非常落魄。勝男說：「活該！」
街坊欲言又止，最終說道：「雖然我答應了要保密，但我實在忍不住。其實，他之所以離開你們，是希望你能重新找個好人嫁了，讓孩子在學校能抬得起頭，不用被人罵成囚犯的兒子。他故意拈花惹草惹怒你，就是為了逼你同意離婚。如果不是用心良苦，他何必將全部財產留給你們呢？」
勝男淚如泉湧，她在心裡說，你這個笨蛋，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將你抓回來。
在尋找阿龍的路上，勝男反覆聽著劉若英的《為愛痴狂》：「想要問問你敢不敢，像你說過那樣的愛我，想要問問你敢不敢，像我這樣為愛痴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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