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最新 > 一個從MSU交換歸來的新傳學子的血淚史

一個從MSU交換歸來的新傳學子的血淚史

在我工度過了兩年兩點一線的規律生活之後,我開始憧憬一些改變。

為了給尋求一點刺激,我去到了美國密歇根州立大學(MSU)的藝術與傳播學院,進行了為期半年的交換。

坦率地說,這所大學在美國排名八十左右,難以與世界頂尖大學相提並論。但是值得注意的是,這所名不見經傳的大學擁有著全美排名前五的新聞學院。而這,也恰恰是我最終選擇它作為交換學校的的原因。

作為華工的一份子,當身處一個全新的學校環境之中時,會情不自禁地將所處環境與華工進行比較;同時作為新傳學院的一份子,新聞教育也就首當其衝,成為了我的比較對象。

一提到美國大學的教育,我相信不少人雖不明就裡,但是仍禁不住頭皮發麻,汗毛聳立,肅然起敬。

中國的某些媒體一直致力於神化美國的教育並且樂此不疲。

然而美國的教育就那麼完美嗎?

之前我曾經在自己的公眾號上狠狠地吐槽了一番密歇根州立大學的新聞教育,在這裡總結一下,大致就是:

MSU的教育理念和教學方法絕不比華工更先進;

學校食堂

MSU的生源質量也不比華工的生源好,MSU在美國高校中的地位也遠不及華工在中國高校中的地位;

MSU的教授水平和華工教授的水平也是伯仲之間。

於是問題來了:一個表面上看起來一無是處的學院,是如何躋身成為全美前五的新聞學院的?

第一個必須要說的就是資源。

傳播在世界各地的新聞70%以上是由美國壟斷的,美國作為世界第一大國和世界媒體中心,擁有著得天獨厚的資源。

紐約時報

我在MSU修了一門名叫International Journalism的課程,教授是一個認真負責的小老頭。人雖然很友好,學術方面也頗有建樹,但是著實不擅長表達,只要上課時脫離自己的講義,頓時變得語無倫次。

他也同樣認識到了自己的劣勢,因此每周會在其中一節課上,邀請一名客座教授來為我們進行演講。

在一學期里,有彭博商務的主編來講述彭博商務的發家史,有華爾街日報的記者來講解經濟學的基礎知識,有美國之聲的記者和我們進行了一個半小時的視頻通話,有來自阿根廷、印度、中國和伊朗的教授來講述各自國家的新聞自由程度和發展現狀。

這樣廣闊到令人瞠目結舌的資源,確是我們的新聞教育很難企及的。

第二要提的就是硬體設施。

硬體設施,說白了就是錢,很殘酷也很世俗,但這就是現實。

在MSU的新聞傳播學院樓里,整個二層樓的十多間教室,全部是我們所稱的「蘋果實驗室」。

其中的一些實驗室是通宵開放,任何有需要的同學都可以隨時去實驗室工作。這需要強大的資金作為後盾,同時也必須有相匹配的保障措施,比如說門卡制度。

上課的教室

第三個是對實踐水平的重視。

在「Photojournalism」的課程上,教授會用一個小時的時間對理論進行講解,之後剩餘的一個半小時進行實踐操作。同時,每周課後都會留相關主題的拍攝作業,要求拍攝八十張以上質量上乘的照片,並且要從中挑選十張對其進行描述。

作業量之大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為了完成她的作業,我必須操著半生不熟的英語,手舞足蹈地讓當地高中跳水隊教練允許我蹲在泳池邊上三個小時進行拍攝;也必須學會利用各種可能的通訊方式,讓舊貨市場的負責人允許我帶著單反進入;還必須學會和美國人進行有效的溝通,以完成對照片的描述。

而在另一節Radio and TV News的課程上,每個人必須獨立完成兩個video和兩個radio的採訪作業,主題沒有要求,但是不能採訪學校裡面的人或事。

於是我的話筒和腳架就成了我背包里不可缺少的工具。

農場

為了完成一個農場的音頻製作,我提前一周,給五個負責人不厭其煩地發了一封又一封郵件,在沒得到回復之後,騎車半小時直接到了農場,最終得到了採訪許可。

第二天在錄奶牛叫的時候被奶牛甩了一臉口水不說,還在過馬路的時候因為設備太多,車技不精,直接從十字路口的馬路上摔到了路邊的草叢裡。

農場採訪

為了在克利夫蘭看騎士比賽的時候可以錄製視頻,更為了省錢,我一個人背著單反、腳架和話筒,坐傍晚6點出發的大巴車,晚上10點到另一個小城的火車站,在火車站滯留到凌晨3點,再乘坐空無一人的火車,在凌晨5點到達克利夫蘭。

克利夫蘭騎士比賽採訪

之後又在找不到任何交通工具的情況下,步行四十分鐘找到了能夠讓我落腳的酒店。

進入房間,發現能從落地窗拍到城市日出的景象,於是頓時困意全無,支起腳架拍了一個延時攝影。

幾個小時之後,拍攝,採訪,看球,拍攝,採訪。

又過了幾個小時之後,坐凌晨兩點的火車,回學校。

還有一次拍攝的是美國老兵節的慶祝活動。對美國文化了解尚淺的我憑藉著一腔熱情,千辛萬苦打入了位於一所天主教中學的慶祝現場內部,結果看到了美國人民熱淚盈眶的握著老兵的手,感人至深地說出一句:「Thank you for servicing for my country」的時候,我一個異國他鄉之人,頓時尷尬得無所適從,連採訪老兵的時候都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辭彙開口。

老兵節

正當我猶猶豫豫不敢向前之時,旁邊一桌聚餐的人還把我當做是收費拍照的小工,問我給他們拍一張照片要多少錢。

上面提到的故事只是我在各種實踐過程中的冰山一角。當我興沖沖地給我媽講這些故事的時候,我媽在視頻電話裡面部扭曲地盯著我良久,滿臉寫著「我彷彿生了一個假閨女」,然後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話:「你TM膽兒可真大。」

雖然在上面的故事中,我把自己描述的十分悲慘,導致我現在都差點被自己看似不屈不撓的高貴精神感動得痛哭流涕,但是實際上,我是全然地樂在其中,並且還對自己這些獨特的經歷感到一點點的驕傲。

這樣的驕傲來自於教授的認可,這也正是我要說的第四點,教授對學生的尊重。

美國的教授很嚴苛,嚴苛到了近乎吹毛求疵的地步。

舉個例子,我寫了一篇採訪稿的作業交給International Journalism的教授,發回來之後的word文件,上面密密麻麻的全都是更正的橫線,從第一個標註到最後一個標註,經歷了一個半小時。甚至連我文中提到的中文名字到底是應該姓在前還是名在前,他都做了更改。

教授的批改

但是嚴苛並不代表教授會不尊重學生的作品和成果。美國的教授不會以高人一等的態度,去對學生們明顯略顯稚嫩的作品指手畫腳,而是以一種平等交流的姿態,去和學生們探討改進的方法。

批評但絕不藐視是教授們的共識。

絮絮叨叨了這麼久,也不過是我一個人的片面之詞。雖然我已經極力剋制住自己「敘述事實以達到貶損某一方目的」的衝動,但是還是不可能完全避免個體傾向性。

所以美國的教育到底如何,還是得各位自己去看一看。

作者 / 杜球球

排版 / 木頭

轉載請註明出處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燧石村 的精彩文章:

TAG:燧石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