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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常為弱勢群體發聲,但到了自己,卻沒勇氣舉報」

編者按:

明天就是婦女節,在這個屬於全體女性和婦女權益關注者們的節日里,你可以做的事情絕對超乎「買買買」和象徵性地放假半天。提升女性地位從來不是一句空話,你可以從關注性別平等,關心關乎女性安全、尊嚴相關的社會議題開始,比如性騷擾。

想過一個酷酷的婦女節,就來關注一份行業內性騷擾報告,或者參加一次反性騷擾倡議活動吧,你可以:

1. 實名承諾反對性騷擾,不性騷擾Ta人;

2. 撰寫反性騷擾宣言,並在社交媒體上發布,在新浪微博@女權之聲、 @讓性sao擾見光,並加上話題標籤#三八反騷擾;

3. 跟身邊的人們做一次反性騷擾倡導;

4. 轉發本文到朋友圈讓更多人看到

3月7日,三八國際婦女節來臨之際,廣州性別教育中心、ATSH(Anti-Sexual Harassment)與中國國際女性影展聯合召開了《中國女記者職場性騷擾狀況調查報告》發布會。調查顯示,八成女記者曾遭遇過程度、形式不一的性騷擾

2014年一項推特(Twitter)研究發現,女記者收到侮辱性評論的概率是男記者的三倍。保護記者協會(Committee to Protect Journalists)提出,攻擊者想表達的是,「Women who talk too much need to get raped.(說太多話的女人應該被強姦。)」

發布會開始時,廣州性別教育中心負責人韋婷婷介紹了該中心2017年的反性騷擾工作,分享了該機構於2017年3月發布的高校性騷擾調查數據。該調查覆蓋6592名高校大學生和畢業生,69.3%的受訪者表示遭受過不同形式的性騷擾。

然而,記者行業性騷擾情況則更為嚴重,超過8成受訪女記者表示遭遇過性騷擾:

即便調查的抽樣方式為網路抽樣而非科學抽樣,這可能影響數據導致結果偏高,但這一數據和之前高校的數據對比具有參考價值,並且互相印證。

韋婷婷表示,職場性騷擾狀態更為複雜。

隨後,報告作者黃雪琴詳細分享了《中國女記者職場性騷擾調查報告》的數據和發現。該報告的調查樣本涵蓋1762名記者,累計搜集到416份有效樣本,調查顯示:超過八成(83.7%)的女記者遭受過程度不一、形式不同的性騷擾,42.4%遭遇的性騷擾還不止一次,18.2%遭遇了5次以上的性騷擾。

經歷性騷擾之後,61.4%的女記者感到自尊心受到傷害,遭遇了2次以上性騷擾的176名當事人中有44名表示嚴重影響了與人正常的人際關係和交往。22名記者表示嚴重影響了事業(如辭職或放棄調職),職場性騷擾,也造成一定程度上的人才流失。29名記者有持續的精神壓抑,10名有自殘或者自殺的傾向。

調查過程中,89位記者講述了遭遇性騷擾的故事,其中37名女記者詳細自述了其遭遇。女記者們紛紛表示,雖然時常為弱勢群體維權發聲,但到了自己,往往也沒有勇氣舉報。如何處理和應對職場性騷擾已經成為工作中一大挑戰。

報告人黃雪琴曾任職於一國家通訊社和廣州本地紙媒,從業7年,她自己曾親身經歷過並多次目睹職場性騷擾:美女主播被襲胸,調查記者被副主編摸臀,攝影記者被當地官員灌酒……

於是從2016年開始關注性騷擾社會議題,並在2017年10年發起該項調查,推動性騷擾社會議題。2018年1月1日,她調查了長江學者、北航教授陳小武持續性騷擾門下女學生,協助羅茜茜曝光舉報,呼籲、書寫聯名信,推動北航及教育部出台校園方性騷擾機制的出台。

黃雪琴表示,不管是校園還是職場,性騷擾都普遍存在,是房間里的大象,無法忽視。性騷擾背後是權力、資源的不對等關係,而反性騷擾機制的普遍缺失又為性騷擾創造了條件,因此,出台校園以及職場反性騷擾機制刻不容緩。

黃雪琴透露,該報告將寄往國內主要媒體、婦聯和宣傳部。同時,廣州性別教育中心也將在三月向全國113所211高校寄送去年出版的高校性騷擾調查報告,呼籲進行高校的反性騷擾教育和機制。下一步,廣州性別教育中心與ATSH將研究和推出系列反性騷擾培訓課程和項目。

女記者自述一

有次晚上九點,編輯打電話說回來報社改稿子,我打了車回去,報社裡只有四五個人了,我跑去找編輯,編輯讓我坐在他位置上,他的位置在辦公室最裡面的角落裡,背後是落地窗。他拉下窗帘,一邊問我採訪細節一邊拉著我的手不斷地撫摸我手心,我內心幾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看到他的保溫杯,我故意往保溫杯方向大力甩滑鼠,撞到他的保溫杯,故意尖叫著站起來,前面的幾個編輯聽到了,跑過來問什麼事情,他才鬆開我的手,我得以逃脫。

還有次是我的舍友,也是另一個媒體的記者,也在晚上接到副總編輯的電話說回去改稿子。我跟她說,不要去,電話里改就好。

那些動則叫你回去改稿子的,改稿子,改你妹啊。(23歲 北京某報社)

女記者自述二

六年前進入報社,報社領導經常QQ找我聊天,每次都是「寶貝」「親愛的」的開頭,後來我和要好的同事說,同事也給我看她的信息,原來他對每一個女記者都稱呼寶貝和親愛的。

有時候他還發一些男女的色情圖,我都不回復。而在群里,每次女記者說完話,這個領導都會發一些色眯眯的看著對方或者誇這個姑娘好看的圖片,就是那種閃著光黃色綠色的加上紅色大字的中老年人專用圖,十分低俗。

報社聚餐的時候,本來都是很自然地領導們坐一桌,各部門坐一桌,可是好幾次,也會故意拉一些年輕女記者過去,席間時常講一些黃段子,說完還要捏捏你的手問,「是不是?」真的超級尷尬和噁心。一開始我很不適應,後來發現,大家都似乎都習以為常了,有時還會一起起鬨。其中還包括些女記者。

我問過要好的同事怎麼看待和處理,他們都說,老一輩的記者從江湖裡來,受到的新聞專業教育不多,積累的都是江湖手藝和江湖痞氣,調戲女性、尋女性開心幾乎是這一代江湖老記者的通病,尤其是當他們站在權力的中心,被權力全面熏染,原本傳統的男尊女卑、江湖痞氣更加明顯。怎麼處理?聰明潑辣的,擋過去;膽小怕事的,躲著走;委曲求全,那就是悲劇。

同事後來還告訴我,有個剛畢業不久的實習生委曲求全了幾次,後面懷上了。再後面,那個領導離婚了與這個實習生結了婚,從性騷擾到姦情再變成愛情,竟然也成了一段佳話。坦白說,真讓我大開眼界。至今他們聚餐都時常開玩笑說,女孩人生贏家。哎。( 29歲 上海某報業集團)

採訪聯繫方式:

明天就是婦女節了!除了買買買,獲得一句「女神」的讚美,或者得到只有一天的平分家務「恩惠」,我們如何才能為它找到更多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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