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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高手低廿年嘿

昨天接到一個建築系學生髮來的照片,是說安藤設計的書店裡依然有我五年前寫的《談點建築好不好》那本書在賣。我自帶的故事會體質決定了在我身上總會發生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是好事兒,也是壞事兒。那本書有著勵志的伯樂故事的開頭(出版社看了我豆瓣的雜文主動找上門來),但我卻沒有猜中這結尾——我第一本正式出版的書居然是看完就散架的「活頁本」,然後網上的電子版也是未經我同意的粗鄙不堪的莫名版本。

建築設計的實踐者們,其實畢生都在這種完美和遺憾中度過,因為這不是純學術,但也帶有學術性,在理想和現實之間,建築師們可以是堂吉訶德也可以是喜劇之王。

建築師們有少許天才,一直活在求道的境界里,可大部分從業者則是為「術」所困,能把建築的「術」做好了,離「道」也就不遠了。

最近東岸貫通中,上海的建築師們參與了歷史性的一次事件,就是所有人行橋均由建築師來操刀,這是市政項目的巨大突破,雖然結果喜憂參半,但總是在進步。

我想到這其實不是我第一次設計橋樑,早在十年前,我在嘉定偶然的彙報了一個大型城市設計,在被區領導青睞之後,他果斷的給了高目團隊在嘉定的第一個項目,就是景觀改造加橋樑改造的「擦屁股活兒」(沒有牢騷的意思這隻能說明我很強),這邏輯在建築師看來太離譜了,但在大眾眼裡,其實這些設計沒什麼區別。時至今日,我依然發現我的人設就是這種混沌狀態——很多甲方心裡都是這麼想的,非常規複雜設計,找高目就對了。

航拍是在橋樑改造建成十年之後的事情,也就是何威用航拍來記錄高目二十年的計劃之一,所謂眼高手低就是用當下的高「目」來回顧以前的「當時覺得很普通」的設計,整理當年不值一提的低「手」來提取一直貫穿於高目二十年的設計哲學。

一共三座橋,就是上圖裡的一車行二人行,都是在原有混凝土橋墩和橋板上的覆蓋和裝飾。簡言之,橋體就這樣了,在有限的造價里把它們做漂亮好用。

建築師總是不滿足於僅僅裝飾,因為從小就被灌輸了「裝飾就是罪惡」這句顛撲不破的話,不知道害苦了多少人。高目為了表現,也是把人行道和金屬網維護抬高了些許,為了完美切合垂直綠化欄杆的人肉參數化曲線。

遠景又是安藤!

十年前我問了景觀公司,這垂直綠化的養護怎麼辦?他們當時說一年一萬塊錢就可以了,承包給公園的物業。看樣子十年後也沒人管了,垂直綠化變成了垂直「雜草」叢生,別有一番滋味。

兩座人行橋總是好辦的,因為功能沒什麼要求(而且航拍時間也不同於車行橋的霧霾天,晴朗極了)。

記得這個欄杆被設計出來的時候,我還是蠻興奮的,因為本來是垂直的木板欄杆,被業主斥責不通透,我懷著對「不通透」這個經常被採用的甲方語言的厭煩心理,設計出了這款「玻璃作為結構的欄杆」,結果反倒意外出彩——所以,好的設計永遠是「甲乙方博弈」的結果,如同下圍棋,你真以為左右互搏能出名局嘛?

我一直跟很多新晉的甲方灌輸,「畫圖工作量的比例只佔設計的一半兒,我之所以收這些設計費是因為我要做項目管家,而且是一個衣食無憂並非常操心的管家,行嗎?如果行就行,不行嘛,那就算了。」

施工質量永遠是建築師吐槽的焦點,就像這個超難度的玻璃欄杆反覆修正最後花了甲方每米六千塊(2007年),可是這有什麼辦法呢?當然,油膩的建築師會想出迴避粗糙概率的設計辦法,讓「車禍」概率降低,但也同時失去了生猛和銳利。

細心的讀者會發現文章「眼高手低廿年」後面總會有個哎、嗯、嘿之類的語氣詞,當然出現的狀況是隨機的,這些感慨就跟高目二十年的設計履歷一樣,充滿意外與未知。

建築師:張佳晶 徐文斌 趙玉仕 黃巍 (2007)

航 拍:何威(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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