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歲芒格訪談全記錄
隨著伯克希爾股東大會的結束，股神巴菲特和他的老搭檔查理芒格說的那些話一時間又開始洛陽紙貴，特別是各種金句在自媒體中的曝光，各種版本的《致股東的信》在投資圈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高潮。
圍觀完巴菲特仍覺得不過癮，近年來芒格在《每日期刊》（Daily Journal）年會上的訪談節目也開始各種刷屏。
查理·芒格（Charlie Munger）何許人也？
他是巴菲特的金牌搭檔，是伯克希爾哈撒韋公司的副總裁。同時他還擁有一家自己的公司《每日期刊》（Daily Journal）。所以在參加完伯克希爾股東大會之後，芒格還要飛到洛杉磯參加每日期刊的年會。
如果是價值投資的忠實粉絲，更多的內容則無需我過多介紹了。不了解的人可以買這本書來補課：《窮查理寶典——查理·芒格的智慧箴言錄》。
2018年的每日期刊年會早在上個月就結束了，訪談的全文卻遲遲沒有出來，直到最近鈦媒體放出一個版本：
以下內容綜合整理自英文版全文及鈦媒體的版本。
英文全文來自：
http://latticeworkinvesting.com/2018/02/19/charlie-munger-full-transcript-of-daily-journal-annual-meeting-2018/
>>正文
上周，我再次參加了《每日期刊》的年會，並聆聽了查理芒格在年會上的訪談。這也是我第三次受邀參加每日期刊年會，兩個小時與觀眾的互動中，芒格老爺子繼續展現了他豐富的見識、智慧、精力和善良。畢竟94歲「低齡」，芒老並未顯出任何衰老的跡象。
感謝芒格老爺子儘力回答各種古怪的問題，並如此優雅地與我們分享他的智慧、見解以及這段美好時光。
「當然，有時候觀眾的提問會顯得非常冗繁，下文中均對觀眾提問的內容進行了提煉，不過查理·芒格、Gerry Salzman 和 Perter Kaufman 的部分，我逐字記錄，並儘可能準確。」
芒格：讓我們稍微等一下幾名還在上洗手間的董事，你們如果也認識一群老男人就會知道，他們基本上不會準時到。（大笑）好了，會議開始，我是董事會主席，查理·芒格，這是其他董事......現在我宣布大會正式開始，接下來是「領導講話」時間（譯者註：芒格自嘲自己的講話是夸夸其談），之後你們可以開始提問......（大笑）
Ellen Ireland：（關於獨立會計師的投票）...審計師，1283388票支持，275票反對，244票棄權。
芒格：太有意思了，居然有這麼多票反對一名審計師。（大笑）有些東西真的很奇怪，大概是因為他們解僱了一些不喜歡他們的人。
芒格：現在是「領導講話」時間，之後開始提問環節。我先簡單談一下《每日期刊》的傳統業務。我們僥倖存活下來了，但利潤非常微薄，中間有很多有趣的地方。眾所周知，司法系統中埋藏著非常多的有價值的信息，但在過去計算能力提升之前的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沒有人能夠獲得這裡面的信息。作為律師們肯定很想知道一個法官之前的判例，特別是控辯雙方在多少案例里贏了或輸了官司。挖掘這些數據，能成為一項大生意。當然，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很多人試圖進入這個領域 — 有些通過計算機科學的方式，有些是其他方式 — 沒人知道最後會怎樣，但我們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如果我們是唯一一家擁有及時出版和紙質印刷報紙的時候，我們當然有機會處於領先地位，但我們發現了新的機會，那就是律師們的需求，而司法機構根本看不到這些需求。我想說的是，在傳統的報紙行業里，我們的光輝歲月已經過去了。這家公司很有可能安然無恙地存活下來，但不會成為一個大企業。
我認為大多數報紙都會消亡，這只是時間問題，我是說他們最後都會死。當然《紐約時報》會倖存下來，因為人們會在機場花5美元買它。因此，會有一些倖存者，但總的來說，報紙行業做得不好。伯克希爾哈撒韋擁有很多這樣的公司。收購這些資產時，我們計算了一定的自然衰退率，也預計最終利潤會降到零。但我們還是低估了衰退的速度，它比我們想像的要快。
另一方面，我們在《每日期刊》的另一項業務是軟體業務。當然，這需要很多的投入和努力。但是現在我們的軟體業務比傳統的印刷業務收入要多得多，而且是比較可靠的。軟體行業一個競爭非常激烈的行業，很難做。軟體行業的很多人都不想和政府人員打交道，太痛苦了。他們已經習慣了印鈔機般賺錢…（聽不清）…不被壓垮，錢就滾滾而來。而我們賺錢的方式是緩慢而艱難的。這不是一項普通的軟體業務，而是一項緩慢而艱難的軟體業務。關於第一筆收入的確認是在簽合同之後的4年還是7年之後，我們還在內部還爭論半天。這樣的業務，現在不斷花錢只是為了…（聽不清）…很久之後才有回報…而在之前，我們同時還有一大堆難纏政府機構需要搞定。有趣的是，我們有點喜歡這項業務了。如果你做得對，各級法院最終會信任我們，然後是地區檢察官，以此類推。這是一種真正的快樂，通過你的工作，比如儘快修復bug，來慢慢贏得一群客戶的信任。我認為我們的業務做得還不錯。Gerry Salzman，你能就這個新業務發表一些意見嗎？
Gerry Salzman：正如芒格指出的那樣，新業務進展緩慢，但一旦你搞定了，你就會知道這將是一個生命周期相當長的業務，因為政府機構不願意花費額外的時間來更換軟體公司。但過程是非常痛苦的。其中一個問題就是數據轉換和介面問題。我們的一些客戶有超過20個不同的介面，他們還嫌不夠多。他們覺得介面越多越好。所以我們大概有25個人在丹佛的辦公室里專門負責數據轉換和處理介面。大多數系統的實施都依賴於數據轉換和介面的實現。這是一個令人頭疼的問題，因為大多數政府機構都有舊的系統，這些系統里30年前的老數據都很難轉換。這基本上每次安裝都要面臨的問題。
我們現在有大量軟體需要安裝。根據客戶的不同，大多數軟體安裝需要耗費一年多甚至更長時間。除了部分客戶只安排很少人來配合我們以為，基本上都會安排15人以上。我們發現站在客戶角度來看，15人是一筆巨大的「投資」，因為速度會快得多，他們會學習如何操作，這正是我們想要的，就是讓他們完全熟悉系統，當他們的需求變化時能夠進行配置並能夠高效的創建文檔。與此形成對比的是，在過去，政府機構要IT部門做的事情，IT部門永遠都做不完。現在它更有效率，更高效。它讓IT部門被重視，而IT部門被重視則對我們來說很重要，因為IT人員會一直在這個崗位而不是跳槽。這使我們的客戶關係得以持續，我們能更好的滿足客戶的需求。
芒格：關於我們的軟體業務，股東們只需要了解兩件事情。一是我們的系統比我們的許多競爭對手更容易配置。這對我們來說非常好。另一件事是我們比大多數競爭對手更慢的確認收入，這也是一件好事，因為如果你花很多錢給計算機軟體商來開發一個系統，你有可能錢花了，卻什麼也得不到。所以軟體買家都非常謹慎。但我們很有錢，有錢的一個好處是我們可以表現得比其他人更好。我們不在乎任何季度報告的數據，於是我們可以對這些政府機構說，「你們不用承擔很大的風險，因為你們可以等到系統正式運行了再付錢。」我們使用保守會計方法並用相同的態度對待我們的客戶，這真是一個好主意。我希望客戶相信我們准沒錯，這事兒太有趣了。
我要向這群股東坦白一件事。我愛上了南澳大利亞的司法機構。我們在那裡簽了合同，我想我們信任他們，他們也信任我們。我們將為澳大利亞做一件大好事，這給了我極大的快樂。所以我最偏愛澳大利亞。股東們將會與之共存。我們最終可能會在澳大利亞得到幾乎所有的業務。如果我們做到了，那將是我們應得的。我們努力並拿下了訂單，這就是我們努力做事的方式。
當然…這是只是萬里長征的第一步。我們正在佔領一些市場，但並不快，而且永遠不會像谷歌或者微軟那樣，成為一個讓「天上掉金幣」的業務。這將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但是我們很有錢，我們有一個強大的意志力，我們有很多優秀的人在這個系統中工作，我認為我們最終會出色的完成這項壯舉。
除了我們的業務之外，我們還持有大量的證券。當然，我嘗試了一百遍澄清人們的誤解，我們並不是另一個迷你版的伯克希爾哈撒韋：持有大量保險公司的股票，再加上大量的其他業務。我們在處置大量的股權抵押中，碰巧持有一大堆證券，同時賺了很多錢。而這恰好發生在市場觸底的時候。當然，人們覺得我們簡直是投資天才，因為我們恰好把錢投入證券。但我們不是伯克希爾哈撒韋（Berkshire Hathaway），而是一家擁有穩定但小型印刷業務的電腦軟體公司，我們手頭有大量額外的流動資金，這只是偶然罷了。當然，當這些錢意外地出現在我們面前時，我們就儘可能地精明地投資了。但我們將繼續保持像過去的4到5年里那樣增長的可能性是零。當然，還要說明的是，下個季度我們的凈利也將會大幅增長，因為我們的遞延稅下降了，這要多謝特朗普修改稅法。因此，我們將繼續看起來像個投資天才那樣，從另一個偶然中，再來一個季度。（大笑）
（聽不清）…比亞迪在此已經擁有舉足輕重的位置。儘管伯克希爾·哈撒韋公司和芒格家族通過公開市場投資比亞迪，但它更像一個關於風險投資的故事。比亞迪已經發展成為一家大公司。大約有25萬名員工。它有一個龐大的電動車業務，一個不大的燃油車業務，和一個龐大的電池業務，還有一個巨大的新的鋰礦將投入生產……（聽不清）在西藏附近，有一個湖充滿了有毒的水，如果你喝了它，會中毒身亡。但它對鋰礦來說是完美的。這是一個大湖。世界上最大的湖之一。所以我說這是一個風險投資類的業務，因為比亞迪進入了一個他們從未涉足的行業，那就是雲軌。你簡直不敢相信他們居然還賣軌道交通設施。賣到中國的一些城市和其他國家。他們還銷售大型電動巴士等等。最神奇的是，伯克希爾·哈撒韋、芒格家族以及《每日期刊》竟和這家中國小公司產生聯繫，更不可思議的是這家小公司如今已經成長為大企業。但它確實發生了。
這裡有一個很棒的小故事。比亞迪的創始人出生於農村，是家裡的第8個兒子。在儒家思想當中，只有兄長才能接受教育，但他的一個哥哥覺得他是一個天才，然後幫助他接受了教育。他拿到博士學位，然後決定進入手機電池行業，與擁有專利的日本人競爭。他通過在中國銀行的表弟拿到了300萬美元的貸款。他把一個小生意發展成有25萬僱員的大公司。當然，深圳和西藏都喜歡比亞迪。它不是合資企業，而是由中國人創造的中國公司，高科技公司，這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所以我覺得很振奮。想像一下，創建一個軌道交通設施公司有多麼困難，美國有幾條輕軌？當然，中國允許的制度與美國完全不同。如果中國人想做什麼，他們就會做。我就喜歡這樣，如果 Gerry Salzman 想做些什麼，他就會做。真高興能和那些有很多成就的人在一起。在空氣污染嚴重的地方，電動公交車多好啊，很多地方都需要。在西藏又有了一塊新的鋰礦。當然，還有一些事情，有些人覺得我們很奇怪。但我並不覺得在銀行業蕭條的時候，購入銀行股份很奇怪。
大家對富國銀行的頭寸很感興趣，我想待會肯定會有人提關於富國銀行的問題，所以我會提前回答。（大笑）不可否認，富國銀行的激勵機制在錯誤的方向上過於強大。不可否認，當壞消息來臨時，他們反應太慢了。但每個人都會犯這樣的錯誤。雖然我認為我們在這方面做得比別人更好，但我們仍然會犯同樣的錯誤。我認為富國銀行最終會因為這些錯誤而變得更好。任何一家銀行都可能在利率較高的情況下發放一大筆貸款，或者用非常激進的手段來欺負客戶，從而賺到很多錢。當然，銀行不應該這麼做。不過我認為，由於後來的這些麻煩，富國銀行的客戶反過來會受益。不過監管機構可以放過富國銀行了，他們已經汲取教訓了。至於其他的，我想不出還有什麼東西值得我們多加評論。
我覺得很多股東購買《每日期刊》的股票並不是因為看好它的前景。當然也有例外，還是大的例外。不過你們中的大多數人都是出於其他目的，你們是一夥的。（大笑）我認識你們中的一些人，我只想說，做人要「將心比心」（大笑）好了…我繼續說。
我們的一位董事曾經給出一份清單，上面列出了投資經理人必須具備的素質，後來有人根據這份清單解僱了他一半的投資經理人。我想讓 Peter Kaufman 和大家分享他挑選投資經理的5A標準，所以各位可以聽一下。Peter，來吧
Peter Kaufman：我列出了一個清單，給一位傑出的基金經理進行參考。我不僅想要給出我認為正確的參考，我還希望這些內容能夠對他起到「一錘定音」的作用。所以我想出了「5A」標準。A是撲克遊戲中最大的牌。5A裡面，第一是為人正直，第二是能夠代表客戶，完成你所做出的承諾，第三是給出對雙方都公允的費用結構，第四是不擁擠的投資空間，第五是長期的服務，即投資經理人需要相對年輕。如果你發現有人滿足上述五個條件，你只需要做兩件事情。第一，你應該馬上把錢交給他來投資。第二，儘可能多的把錢交給他。這樣的人現在就在這間房間里，這裡有…
芒格：有嗎？
Peter Kaufman：這裡有人僱傭基金經理。如果你也僱傭基金經理，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標準來評估你的基金經理。
芒格：是啊，但你得先解僱一半的人。（大笑）
Peter Kaufman：但也許更重要的是，如果你是一名基金經理，這應該是你的五個願望清單。作為一個基金經理，我應該追求什麼特質？我應該完全值得信任，我應該完成我對客戶所做出的承諾，我應該採用對雙方都公允的費用結構，我應該找一個不擁擠的投資空間，因為我們都知道，商業有秘密，有邊界。在擁擠的空間里你做什麼都沒有優勢。最後，在座的很多人都很幸運，你們都很年輕，都有機會滿足第五項。一些歷史上最好的基金經理只獲得了這5個A中的4個，因為他們沒有資格獲得第5個A。
芒格：不過我們都無法提供長期服務。但這並不意味著公司不會做得很好，（大笑）但是在投資領域，又相當有趣。伯克希爾哈撒韋的特點之一就是，它的董事和投資經理都是老人家。能夠超越伯克希爾和《每日期刊》的就只有摩門教了。（大笑）摩門教的神職人員不領工資，統領摩門教的是一群85歲到100歲之間的老男人。摩門教的體制很成功，顯然我們公司就是在模仿他們的制度。（大笑）我們《每日期刊》的人比伯克希爾的經理人還老，巴菲特常說我們就是在監督他，看看年輕的同事工作做得怎樣。你們誰能想到運營得最好的教會的領導人沒有領工資，而且還是由85歲以上高齡的男性來管理呢？結果出乎意料，在我的生活中，事情通常令人意外，我也會為自己在這裡感到驚訝。有人說，一個我喜歡的老婦人，在她94歲生日聚會上說，「我很高興來到這裡」，事實上她說的是，「我很高興能到任何地方。」（大笑）就是這樣，這很奇怪。
我認為投資領域的激勵機制非常有趣。如果你看看過去有大量資金的人，如共同基金的先行者Massachusetts Investment Trust。他們的規模壯大，僱傭了很多年輕人，但公司資產超過7000億美元之後，他們突破標準普爾500指數的機會就為零了。當然，如果他們知道我們的收費標準之後，無論他們的長期管理費用是多少，他們可能都會備感壓力，他們那個世界（指共同基金業）已經受到了威脅。
另一個威脅是，假設你收1%和20%，即1%管理費和20%業績提成......或者更糟，2%和20%…...你管理著大約300億美元和一群年輕的雄心勃勃的人，他們只想著如何賺快錢一夜暴富。那麼你憑什麼能服務好客戶？對於這樣收費的公司來說，想做好實在是機會渺茫。這就是為什麼巴菲特和對沖基金打賭能贏的原因。巴菲特把賭注押在了標普500的平均收益上，而他們押注於精心挑選的一批天才，然後收取很高的費用。當然，最後他們死於高昂的費用。你很難在這個競爭激烈的世界上通過炒股票來獲得巨大的競爭優勢，特別是當你面對億萬資金，然後你的費用非常高，並認為通過努力工作和閱讀大量的賣方研究報告，你會做得很好。這是妄想。人們不能用妄想的方式來面對世界。我不認為伯克希爾那個年代比現在這個時代更容易，當然我也不認為你們照搬我們的方法就能成功。這並不是說我們的方法和態度已經過時了，或者沒用了，只是現在不是好時候。釣魚的兩個原則：一是在有魚的地方釣魚，二是不要忘記第一條原則。投資的道理也是一樣的。有些地方有很多魚，你不需要成為一個很好的漁夫就能收穫頗豐。而有些地方捕撈量很大，不管你捕魚技巧有多好，你都不會有很大收穫。在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裡，有很多地方屬於第二種類型。我說這些話並不是要讓你們泄氣，我的意思是，生活是一場漫長的旅行，有時很容易施展和有時很難施展，有好的機會也有壞的機會。正確的生活方式就是順其自然，儘力做到最好。如果你活得足夠久，你總會碰到好的機會。可能一輩子就一兩次，沒了，這就是你這一生的全部機會。但只要你抓住了其中的一次就夠了。
好了，「領導發言」到此為止，現在是提問時間。
問答環節
1、有關美國中西部價值觀的問題。
芒格：一些中西部的價值觀已經根深蒂固了。如果伯克希爾最開始在曼哈頓中部做生意，我們就不會有今日的光景了。巴菲特有優越的條件，能夠在奧馬哈之外的地方做生意。但我和奧馬哈聯繫緊密，崇尚這邊的生活，尊敬父母朋友。我喜歡美國中西部的文化，討厭瘋狂的文化。但我不是說美國其他地方的文化不好。我在蒙塔納州玩過飛蠅釣，很喜歡這種運動，但就是難了點。我需要更多的理智，以及生活在大一點的城市。奧馬哈就非常適合我。
2、更多關於比亞迪/新金屬的問題
芒格：我不是投資商品方面的專家，但是鈷非常有趣。鈷100%來自地底，產量可能會減少，但新金屬不是我擅長或了解的領域。我試過花費幾千美元購買銅。這也是我購買金屬的唯一經驗了。
3、有人問及芒格年輕時經歷了許多困難與他是否考慮過要當一名喜劇演員。
芒格：我覺得你最了解我了——我不是猶太人，但像是一個猶太人。猶太人僅佔世界人口的2%，但世界上60%的幽默笑話都與猶太人有關，他們就愛惹麻煩。
和猶太人一樣，我會模仿幽默的方式。我把這種幽默感推薦給各位。現在我和大家講個故事：曾經有一個可愛的小女孩，長著一頭美麗的金色捲髮，她把「s」和「z」讀成「th」的樣子很可愛。一天，她去到寵物店，問店員有沒有「兔巴哥」，店員便問她是喜歡黑色、白色還是灰色的「兔巴哥」。小女孩回答：「我覺得我可愛的大蛇應該不在意兔巴哥的顏色。」人類很有趣，因為總有人會做極其荒誕的事，為我們的生活提供笑料。
4、關於芒格不認為心理學是學術研究的領域。
芒格：聽起來像是我的話被誤傳了一樣。在學術界里教授心理學並不容易，每個人都在做實驗，發表論文。但每個實驗都過於細分，完全分隔開了不同的變數。如果你對特定的原理了解夠深，將原理與其他知識一同運用起來，會很有用。把原理與知識相結合，效率就會更高，但是大學教授卻不能這樣做，因為他們不懂其他知識，即便他們懂其他領域的知識也不會獲獎。學術界的獎項就是發表特定領域的論文，不會與其他領域的內容混在一起，太過籠統就不行了。
我很高興自己在學生時代就明白如果教授不把原理和知識相結合，那麼我就要自己利用好它們。悲傷的是，現在的學生都是老師教什麼，他們就學什麼，而教授把知識原理相結合又不會獲獎。他們這麼做又不會掙到錢。你偶然可以發現像Richard Thaler那樣的小組，他們剛獲得諾貝爾獎。他們會有更多的權力，也希望他們的隊伍能夠壯大。我還能冒犯到誰？
5、關於教育孩子心智模型，或者讓孩子們自己發掘心智模型。
芒格：既要教育孩子，也要讓他們自己去領悟心智模型。我一生都在踐行這一點。Thomas Carlyle的辦法是：人類的主要任務不是去看縹緲的遠方，而是做好手頭上的事。做好手頭上的事情，至於未來怎麼樣我們也無法控制。
6、有關銀行業的激勵機制。
芒格：銀行業非常奇怪。銀行的CEO容易受到誘惑去做奇怪的事情。投資銀行是一件危險的事情。讓短期的受益看起來不錯的方式有很多，但這麼做的風險是影響長遠利益。這句話適用於大多數情況。伯克希爾在關注銀行的時候，嘗試選出幾個特例。對此我也沒有更多想說的，除了我剛剛說的話是對的。
7、關於Google、Facebook、蘋果和亞馬遜的價值被高估。
芒格：我不懂，下一個問題。
8、關於「5A」標準的第三條，良好的費用結構是什麼樣的？
芒格：源於Ben Graham的巴菲特合伙人模型（The Buffett Partnership model）就是世界上最好的費用結構。Mohnish Pabrai一直都在使用這種結構。過去十年中，他沒有站在塔尖過度剝削他人，但像Mohnishes這樣的好人並不多。
人人都想獲得更多。為什麼要把錢交給那些什麼都沒有積累到的人？為什麼不在底下與投資者一起受苦？誰在複製這種模式？也許在座不少人在學習這種模式，但大多數人都想要更多。人們喜歡每月都獲得薪酬，對於一半的人而言，月薪是他們的全部收入。
巴菲特的費用結構是超過6%的部分25%歸公司所有。如果你沒有賺到那6%，你就什麼都沒有。我很喜歡這種模式，更多的人應該採用這種投資費用結構，但有點困難，不過仍有Mohnish等好人使用這種結構。
9、為什麼別人叫芒格查理，而非查克（Chuck是Charlie的昵稱）
芒格：只有那些打電話讓我投資石油的人會親昵地叫我查克。我祖父的名字也是查理，後來他當選法官之後就被稱為「T.C.」了，因為「查理」聽起來有點傻。當我不介意，我還挺喜歡這個傻名字的。
10、有關醫療健康
芒格：現有的醫保系統無法控制成本，帶來了糟糕的局面。現有的體系有太多漏洞，導致資金不足。新加坡以及西歐的醫療體系就能夠控制成本，但美國的醫療體系失控，而且有著錯誤的激勵機制。我不知道與亞馬遜以及摩根大通合作進入醫保市場的方案是否會奏效，畢竟是一個艱難的任務。哈佛的Atul Gawande是醫學領域最好的作家，他擁有榮譽、思想清晰。他的父母都是醫生，他也能夠達到大家對他的期望，所以我會聽從他的建議。
一個和藹專制的人做浮誇的事情並不難。比如說黃斑部退化，老年人需要治療，我也需要治療。用激光照射眼球上的慢點不是什麼困難的事，現在有兩種療效相同的物質，但美國使用的是更貴的那種。這些病人就像西非瀕死的人一樣，被禿鷹和鬣狗包圍，虎視眈眈，老人的血汗錢都會被醫院捲走。壓榨病人是不對的。但醫院高額的治療在將病人推上絕路。這是非常不道德的，所以如果有人（像伯克希爾、摩根大通和亞馬遜之間的合作一樣）想要改變現有體系，我都會非常歡迎。我會全力支持那些有想法完善醫療體系的人。我太老了，所以不想去完成這件事情。如果有人邀請我參加醫保問題的研討會，我會立馬拒絕。
11、對於消費者品牌的看法
芒格：大的消費者品牌仍然具有價值，只是大不如前了。我對亞馬遜的了解不多，但他們非常有野心，亞馬遜的老闆很聰明，並且在嘗試做一些困難的事情。好市多（美國第二大零售商）還在不斷發展，我們柯克蘭品牌的線下零售能做這麼好簡直是奇蹟。60多年來，士力架的商標仍然很值錢。過去投資人只要買入雀巢的股份，緊跟他們的腳步即可。但現在這樣做就不行了。你是對的，你也知道。這不是個問題，你只是想要有人附和你的答案。
12、對於石油的看法
芒格：你問我如何看待石油或者科威特的未來？去年我說過石油行業非常有意思，埃克森美孚的石油產量第三次達到了峰值，與此同時，石油價格的上升遠快於石油產量減少的速度。這樣下去，最終石油就不多了。石油價格將會上升，石油又是必不可少的原料，所以它永不過時。伯克希爾很少投資石油，《每日期刊》更是沒有投資過任何石油產業。這是一道難題，正確的策略是不要過快地開發我們的石油。石油太過珍貴，長遠來說，不要開發美國本土的石油，花錢去買阿拉伯的石油即可。只有99.9%的人不認同我的觀點。
我想問一句：我們想要用光愛荷華州的表土嗎？我年輕的時候，美國能生產20億蒲式耳（1蒲式耳約等於36.37升）的玉米，現在我們的玉米產量是過去的六倍，感謝我們的政治體系，我們現在可以把這些玉米做成燃油。沒有什麼比開採美國石油更愚蠢的事了。奇怪的是，一些公司減少產量還能夠良好發展。
沒有地底的石油碳氫化合物，美國就不會有高質量的土壤和產量巨大的穀物。美國的穀物養活了許多人，這就是把石油轉變為糧食的理由。你提出來一個奇怪的問題，想必你一定喜歡奇怪的話題。
13、有關公私合作機遇的看法
芒格：顯然，我們需要一個巨大的國家輸電網路。雖然以後肯定會有，但是我們早就應該打造這樣的輸電網。伯克希爾會參與其中。需要做的事情很多，但是通常這些事情要麼沒人做，要麼就是進展緩慢。
公私合作的是挺好聽。正如Peter Kaufman所說的一樣，這是一個「穩健的描述」。通常當銀行家和諮詢顧問混在一起的時候，就會發明出這種名稱。
14、有關通用電氣的看法
芒格：我們在慌亂中投資了通用電氣，買入時價格還不錯，但後來一直被動持有他們的股票。後來還是成功了。通用電氣是一個複雜和有趣的議題。它一度以敏捷、教育和技術而出名，但後來由於長期表現不好而敗壞了名聲，很多人都感到震驚。通用電氣的失敗是多方因素造成的。生活很艱難，而且總會有意外。通用遴選高管的系統並不好，遠不及伯克希爾留住人才的方式好。他們應該少點考慮帶有美國軍事風格的公司管理模式，而是花更多時間投入到一個領域當中。
15、與好的投資經理合作能學到什麼？
芒格：我不認為我能夠裝腔作勢。如果你詢問管理經驗豐富的人，他們犯過什麼錯，他們會說沒有及時解僱能力不足的人。我覺得這是一個範圍太廣的問題。
16、對於政府債務佔GDP比例上升的擔憂
芒格：這對我們而言是新的問題，可能還會有一些危險。我的確擔心上升的債務比例，但另一方面，即便政府的反應不夠及時，地球也能很好地運轉。我們以前的目標是「保持物價穩定」，但現在的目標是「讓物價的增長率維持在2%」，難道我們不應該猜測通脹率未來會高於2%嗎？確實如此，宏觀經濟學不像物理學，經濟系統一直在變化，有不同的公式，但你無法得知經濟系統何時會變，以及新的運算公式是什麼。所以不要擔心世界經濟會走向滅亡。
你就想想，德國一戰之後，通脹率極高以及貨幣不值錢就好了。後來德國發行了新的貨幣，再次提供房屋貸款，之後的經濟大蕭條和魏瑪共和國惡性通貨膨脹讓希特勒有了上台的機會。到了二十世紀30年代末期，德國已經成為了歐洲最強的經濟體。希特勒藉此購買了大量軍需品，凱恩斯主義讓德國成為歐洲當時最能賺錢的地方。德國從一戰的廢墟中崛起。我並不支持德國一戰後的經濟體系，但是知道他們如何崛起能夠讓我們了解策略。德國做了不少蠢事，把自己毀了，又在1939年重新成為歐洲霸主。我希望你聽完這個故事之後能夠減輕憂慮。
17、關於在過去幾十年中，政府缺乏反壟斷活動
芒格：我不知道司法部會更多干擾還是放任壟斷行為。我不會受到現階段情況的影響。我不會杞人憂天。公司都面臨競爭，柯達現已倒閉，但以前司法部卻擔心柯達壟斷市場。即便沒有司法部的干預，地球還是照樣運轉。
18、關於國債
芒格：也許未來某天，明智的投資人把所有的錢用來投資國債。我也無法預料這個時代什麼時候到來。我可以想像到有這樣的時候，但是我還沒見過有這樣的狀況。長期來說，投資長期國債會造成損失。
19、如果管理小筆資金，能否做到超額收益？
芒格：如果你管理100萬美元，一位聰明耐心，雄心勃勃的人想要獲得高收入，但這對現在的我來說還不是問題。顯然，購買公司債券並沒有什麼優勢。這完全是意外，但錢都在哪呢？影響投資決策的因素各式各樣。你可以投資慈善機構或是養老金計劃。如果你足夠精明，手頭上又有一小筆錢，你就能夠投資的很好。現在的情況更難處理，但我老得快要死了，你還年輕，你不會想和我互換的。
20、對老師和家長提出的建議
芒格：你們想揠苗助長，但這不是好辦法。請再說一遍。如果你想要傳播你的價值觀的話，你已經說出來了，你已經贏了。
好好生活，做一個讓人尊敬的人，完成他人對你的合理期望。言傳身教，如果你獲得成功的時候，你很容易成為別人的榜樣，但如果你沒有的話，你就要繼續努力。如果你想成為別人的榜樣，你就不能失敗。
21、關於保險槓桿貸款投資的使用
芒格：我很榮幸被當作是巴菲特，謝謝。保險公司如今很少提供槓桿貸款投資，但並未帶來什麼不良的後果。在過去多年中，我試過槓桿貸款投資，結果有些尷尬。保險不是一個賺快錢的方式，這行的競爭也越來越激烈。伯克希爾能夠成功是因為沒有犯大錯，但現在的情況更加艱難了。很少有人能夠維持50年的19%的年收益，我也不指望這種事情會發生，更不指望《每日期刊》會有這樣的收益。
22、有關保證金交易
芒格：此舉非常危險，因為如果你的擔保人感到緊張的話，他可以直接取消交易。伯克希爾避免這種狀況的發生。奇怪的新投資方式還有VIX合同，現在的一筆銷售會觸發一筆新的銷售，還會帶來一種反饋效應，一旦出現小的降價，就會引發更大的一筆降價。風險時有發生。想想Victor Niederhoffer，他成績拔尖，沒有工作。他發現，他可以選修最難的研究生經濟學課程，而這門課的給分不會低於A，因為選擇這門課的學生都在為教授做其他工作。後來Niederhoffer成為了哈佛大學的凱恩斯，他只選擇那些可以拿A的課程。哈佛已經把他的名字當做動詞使用了，人們會說「他Niederhoffer一門課，意思是他選了一門可以絕對可以拿A的課」。但Niederhoffer投資的時候，幾乎傾家蕩產，第二年身無分文。當他還很有錢的時候，他就犯下了這樣的錯誤，簡直是太瘋狂了。為什麼要用你所擁有的東西冒險，來換取你沒有而且不需要的東西呢？這簡直是蠢到家了。
23、關於美國的高鐵
芒格：中國大力發展高鐵，取得巨大成功。但美國很難有中國的條件。高鐵是個很好的點子，但綜合考慮之後，我不確定加州的決策是否明智。我清楚高鐵耗資良多，因為高鐵是在和飛機比賽。我知道美國需要新的網路，但我不確定我們是不是需要新的高鐵網。
24、關於投資好的品牌
芒格：如果能用合理的價格買下好時或者蒂芙尼這兩個聲譽良好的品牌，我會感到開心，但這還不夠。一定是要我願意支付的價格才行。好時沒有上市，所以沒有人把它的股份賣給我。我可以買好時巧克力，只是我不買生產它的公司而已。
25、一個人說他92歲的祖母多年利用家族資金投資，他將從祖母那兒接管這筆財產
芒格：當然啦，我和其他92歲的老人一樣，特別是如果你的祖母美麗富有，子孫後代尊敬她，而不是希望她快點去世留下財產。你會成為家裡的贏家，好好生活，你將成為大贏家。
26、關於能否使用人工智慧為商業創利
芒格：這是個好問題。研究人工智慧的人尚且不知道答案，而我也沒研究過人工智慧。我不確定人工智慧是否會帶來一場經濟革命。我知道Facebook和Google在市場安排上使用人工智慧。我不知道人工智慧未來的走向。我靠自己的常識已經生活得很好了，從未想過進入人工智慧領域。我可以在海灘邊上散步，撿起金色的石頭。為什麼要換一條路呢？我們在GEICO（美國第四大汽車保險公司）就思考過人工智慧的問題了，但我們仍然使用人類樸實的智慧。
27、對於文化的看法
芒格：你能夠很好地理解像Costco那樣有廣闊和建造力的文化。企業去中心化的時候，就會變得複雜起來，而且你的企業還有不同的業務。很少企業像Costco一樣有極端的企業文化，人人都能買入他們的股份。如果這種企業文化可行，那麼它可以取得何等成就呢？通用汽車和AT&T是更大、更複雜的企業，這種模式很難取得成就。一種文化常態是大公司盛行官僚主義，你看政府就是這樣。
我不喜歡官僚主義，它容易導致錯誤。我不知道如何整改大公司的官僚主義。如果有人讓我做一家有上百萬員工的企業CEO，並和我說「改變這家公司的企業文化」，我情願下地獄也不幹。我認為改變一家餐廳的文化都很困難。伯克希爾儘可能去解決企業中的問題。我們總部沒有太多官僚主義。大企業無法解決企業文化的問題。
28、關於氣候變化
芒格：我非常懷疑所謂的傳統智慧以及那些自稱是氣候學家的人，他們喜歡沒玩沒了地閑扯這個「警告」，他們低估了解決氣候變化的難度。一些人或許足夠聰明，能夠通過物理化學積極地找出氣候變化的成因，但這不意味著我們能夠通過地緣政治來解決問題。那些警告主義者鬼話連篇，但我也確信二氧化碳導致了全球變暖。我接受這個觀點不代表我認為地球不行了，海平面在上升。但我不想別人把我和無知的人放在一起討論。我不是想得罪大家，但在氣候變化方面，我確實做得還不錯。
29、對個人成功的看法
芒格：像托馬斯·卡萊爾一樣接觸生活，每天都做到最好。和對的人結婚。在座各位都是同齡人之中的佼佼者。你們不會憎恨世界，而是嘗試面對世界，讓世界變得更好。如果你舉牌大喊抗議，你肯定是沒前途的人。避免極端的意識形態，因為極端想法會摧毀你的思想。孩子們沒有大喊大叫，而是正拿著牌子去打那些白痴。
30、有關媒體和政府的認知偏見
芒格：廚房裡蟑螂太多了，我們很難去辨別蟑螂的類別。人們會有不同的偏見。我很驚訝的是人們會相信一些偏見，而且美國社會的撕裂更加明顯。看電視時，我們會在電視台A看到一個白痴，在電視台B上看到另一個蠢貨。當你看到兩個蠢貨的時候，你還要去選擇看其中沒有那麼蠢的那個。我非常討厭這點。我更喜歡沃爾特·克朗凱特（冷戰時期美國最富盛名的電視新聞節目主持人，被譽為最值得信賴的美國人）。我確實有在一群不同類型的白痴當中做過選擇；我不會只看一個白痴。世界上總有白痴，瘋子以及追隨瘋子的瘋子。希特勒就是一個聰明的白痴。正因如此，我們才有動力自行思考，生活變得更好時，我們要保持理智。如果電視上有白痴胡亂解釋真相，我就更加不想成為一個蠢貨。所以我可以說，看看電視上的白痴還是很有趣的。
31、有關靠廣告賺錢的公司與一個新的數字世界（但芒格沒有回答問題，而是談到了量化交易）
芒格：計算機從業者利用演算法分析數據，像文藝復興基金一樣賺錢。這對社會而言不是一項好的發明。有人認為量化交易創造了更多的流動性，但是沒有它一樣可以達成相同的效果。我情願用其他方式賺錢。演算法也耗費大量錢財，而且沒有什麼前景，真的是謝天謝地。
32、有關投資航空公司的看法
芒格：我們都討厭投資航空公司，因為該行業競爭激烈，有瘋狂的規則。在過去75年，航空業有著煩人的投資。世道變了，美國剩下四家主要的航空公司，還要不停檢查飛機的狀況。我們投資過鐵路，巴菲特也說如果懷特兄弟沒有發明飛機的話，我們更容易做出投資決策。如今很難去創辦一家小型航空公司，也許航空業已經飽和了。但是我們購買航空公司，期待這筆投資在百年之內有好收益的幾率很低。
33、有關《每日期刊》職責不夠明確的材料弱點
芒格：現在人們花錢請審計師來「找出問題」和解決問題。我毫不擔心。我們採用更加保守的會計準則，不會想去誤導他人。我們有好幾百萬的可交易債券，你不能在這方面分清職責。會計準則變得靈活，沒有人能確定一些會計準則會有多危險。每個人都擔心黑客入侵和數據被盜。我也竭盡所能去保護這些數據。在20世紀30年代後期，BB Robinson帶著從股市中獲得的1000萬美元來到洛杉磯。他喝得酩酊大醉，追女影星。那個年代銀行家備受重視。後來銀行對於他的行為感到擔憂，就找他見面，結果他說不必擔心，「因為我的地方債券不會喝醉亂來」。我們《每日期刊》的可交易債券不會有什麼問題。
34、有關人們對指數的擔憂
芒格：那些依靠給予別人投資建議為生的人不喜歡投資指數過好，原因不在於他們想毀掉他人的生活，而是指數太集中了，這是個借口。指數不會毀滅世界，而且會長期都處於較好的狀態。我不介意有的人需要度過困難的時光。
35、對於加密貨幣的看法
芒格：我認為比特幣熱潮特別愚蠢。中國的微信就是另一種支付系統。我們可以選擇用黃金或者是貨幣支付，又或者是用比特幣投機取巧。我從來沒有考慮過投資任何比特幣。比特幣出現的時候，我就很討厭它了。比特幣炒的越熱，我越討厭它。我想，世人不時愛做蠢事，因為人人都想賺快錢。我只是覺得大家會被比特幣所迷惑感到可笑。有誰想看著自家孩子日後用比特幣結賬？我向上帝祈禱，我家裡沒人購買比特幣，這種虛擬貨幣簡直是毒藥。人們喜歡比特幣是因為有數學天賦的人覺得計算機科學有趣，但是如果你在上面花太多時間，那簡直是折磨。中國嚴控比特幣是正確的選擇。美國政府放任比特幣的做法是錯誤的。對待比特幣這種事務的正確做法是嚴加管控，這是政府的職責。
36、關於婚姻的看法
芒格：你選擇的伴侶決定了你的幸福程度。我認為，最好就是找一個期望值低的伴侶。如果你是像我這樣的人，找期望值低的伴侶就是唯一的選擇了。
好了，謝謝大家站在這裡聽我嘮叨了2小時。如果牛頓在世，我也不會站著聽他講兩小時的話。祝各位安好，我們都是同一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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