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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歐洲的十字路口

在我宏大的周遊歐洲申根國家的旅行計劃里,比利時成為了不假思索的成為了旅途的第一站。說起來對比利時的了解,也僅限於翻歷史書是惋惜拿破崙在滑鐵盧戰敗的緣分。

之所以沒有選擇往東走去德國,往南走去法國兩個熱門的目的地,大概正是因為對比利時的不甚了解,所以沒有期待,想來作為旅行開篇的第一站,也沒有什麼遺憾。大概在人生很多問題上,我們都有類似的怯懦,因為害怕結束,所以不願意開始,因為恐懼失望,索性沒有期待。

跨境巴士在天亮之前就從代爾夫特出發,那天恰巧是正月十五,破曉前的月亮低低的掛在已經漸漸放亮的天空中,雖然少了夜深時皓月當空的清輝,這輪破曉前的月亮,倒也更顯得溫暖了一些。這也是我第一次一個人看正月十五的月亮,在車上還跟正好湊到一起的同學討論,真是想吃湯圓。事實上,在中國我幾乎是不吃湯圓這種又油又膩的東西的。尤其是早些年,每逢元宵節,奶奶總會自己包很大的湯圓,湯圓餡兒便是用豬油炒制的紅豆沙。因為過年,也得吃些吉利的數字,比如最少吃兩個,叫好事成雙,或者吃四個叫做四季發財。但是湯圓太大太油膩,哪怕是吃兩個也成了我那些年元宵節早上最沉重的負擔,大概也正是這種小時候的甜膩,徹底斷絕了我跟湯圓的緣分,在之後的歲月里,湯圓幾乎不會出現在我的飲食當中。倒是在去布魯塞爾的巴士上的那一刻,看著天上的那輪月亮,懷念起了湯圓,和曾經的日子。如今的人都走得飛快,都走得很遠,然而正是這些有關味道的記憶,時常提醒著我們,明天往哪裡去,昨日從何處來。

三個鐘頭,也就是打了幾個盹的功夫,我就從荷蘭的代爾夫特來到了比利時的布魯塞爾。不得不說,歐洲人可能生得天生有福氣,時空在歐洲大陸被濃縮,疆界在這裡被模糊,可以輕而易舉的穿梭於國與國之間。這樣的時間,在縣縣通高速的家鄉貴州,也僅僅只能從遵義,勉強抵達重慶的郊區。

在酒店稍作安頓之後,我就如同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遊客一般,去到了布魯塞爾的市中心,逛了起來。說起來也好笑,作為一個對政治對國際關係多少感興趣的人,深知布魯塞爾之於整個歐洲的地位,也因此擔憂起這個歐洲的十字路口被籠罩的恐怖主義的陰雲。所以把酒店訂在了市中心之外歐盟總部的辦公區旁邊。想來作為歐洲的心臟,森嚴戒備的這裡總是多一分安全。當然,這個想法,應該也只是我的想當然。

歐洲人在布魯塞爾南來北往。往西走可以跨過海峽去英國,往南走是法國,往東走是德國,往北就是荷蘭。所以看上去,布魯塞爾也要嘈雜一些。地鐵站里扎堆的中東人、黑人,還有衣冠整齊卻那一個一次性紙杯要飯的乞丐。當然,這樣各民族各人種混雜的地方,倒是有了一個好處——街上大長腿的帥哥明顯的多過了荷蘭。眼窩深陷,眼神深邃,鼻樑高挺,身材勻稱。說著一口聽起來就浪漫的法語,這難道不是冬天裡最溫暖的風景嗎?

布魯塞爾也不大,某個旅遊網站上的打卡的景點幾乎都在大廣場走完,走得快些,15分鐘就可以看完。

這些裡面最著名的,應該就是撒尿小童於連的雕像。因為這泡神來之水的尿,他拯救了這個城市。以前在網上看到這個雕像的圖片,還以為這個小朋友被塑造得很高大。然而真實的情況是,在巷口轉角處的這尊小雕像,因為被人群的簇擁,讓我險些錯過了的他!真的太小了,小到我猜這是一個一比一比例的銅像。小朋友光著身子尿著尿,我想這尊銅像除了曾經波瀾壯闊的戰爭故事外,如今有了更現實的意義:在人權指數那麼高的歐洲,上一次公用廁所竟然要0.5歐甚至1歐元。這麼貴的消費,大概也逼得這個小朋友不得不在公共場合撒尿了吧。

打卡完了這些遊客必去的地方,我和同行的同學去了美術館,之所以我說不出它的名字,是因為這是三個博物館串聯在一起的,有布魯塞爾現代美術館,比利時皇家美術館等等。串聯的龐大程度一度複雜到讓我們三個學建築的人,搞不清楚它的入口在哪裡,參觀流線究竟是怎樣。

不過,花了一下午的時間,終究還是把他們都逛完了。被人類沉甸甸的燦爛文明熏陶得有些頭暈目眩,除了記得看到了《馬拉之死》的真跡之外,在出博物館前,我已經把所有看過的東西忘得一乾二淨。倒是馬拉究竟怎麼死的讓我不斷的思索:一個死在了浴缸里的美麗女人,生前最後的時刻究竟經歷了何種的絕望?

從博物館出來時,布魯塞爾已經下起了鵝毛大雪,地面已經被雪覆蓋。作為一個幾乎沒見過大雪的南方人,簡直興奮極了。同行來自北京的姑娘,倒是對這點雪不屑一顧。雪大路滑,我們彼此攙扶著在大學中行走。我想所有的旅途,都需要有這樣的天氣來點綴,才能讓枯燥的行走,裹挾上不同的滋味兒,在記憶里生根發芽。畢竟,歐洲的雪,在沒有來歐洲之前,想起來都是覺得超級浪漫的。

夜晚,我們在一家百年老店,吃了比利時國菜,清水煮貽貝配炸薯條。比起完全與美食無緣的荷蘭,比利時的這道國菜,至少算是拿得出手的。來歐洲一個月之後,我也在這個時候,第一次吃上了海鮮……窗外下著大雪,我們在餐館裡相談甚歡,在溫暖的室內看室外的大雪,這樣的冬天真是浪漫極了。

飯後,我們便各奔東西,兩個妹子次日要去德國,而我將往西走,去比利時另外兩個小城根特和布魯日。

回酒店的路上,有一群年輕的男人走在我的旁邊,嘰里呱啦的不知道在說什麼,突然有個男的轉過來走在我面前,在我前面倒著走,還在雪地里扭動起來。我也尷尬的笑笑說了句Good dance,男子上前用法語不知給我說了什麼,我表示聽不懂,他想了想,用英文說「Do you wanna have sex with me?」我聽到這話的時候甚至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說來如果寬容一些,那個男子還是可以算在帥哥的行列當中的。當然,我是沒有去的have sex的,只是回去的路上,內心竟然有些竊喜:原來多多少少我還是有點吸引力的,不是么?

第二日,我便乘了火車去了根特和布魯日,下了一整夜的雪,天又放晴。金燦燦的陽光打在街道上的白雪上,沒有見過太多雪的我,還是覺得美到讓我詞窮。

根特是個小城,地方雖然不大,但是有不少的高聳入雲的教堂和鐘樓。大概歐洲人窮盡了幾個世紀的智慧,才打造出如此精緻的信仰的房子。細細想來,某一個瞬間真會疑惑,這些房子真的不是有過外星文明的幫助而修建的嗎?

本著一天玩兩個地方窮游的思路,午飯過後我就轉戰了布魯日。在比利時,應該布魯日的名氣是僅次於布魯塞爾的。小城清幽,一副未曾被世事打擾的樣子,還是中世紀的模樣。只是這樣的清幽,隨著逐漸往城中心走,被人流如織的歐洲旅行團打破。某一瞬間,在小鎮的街道上,我有一種去到上海南京路的錯覺。想來這個地方應該是白人心中必來之地,不然烏央烏央的人群中,怎麼會只有我一個亞洲面孔。

布魯日有一個著名的景點,叫做一見鍾情橋,相傳走上這座橋,你迎面走來的那個異性就會和你一見鍾情。當然這個從封建的中世紀流傳而來的美麗傳說是沒有考慮過作為世界上第二個開放同性婚姻的國家的那些「少數人」的感受。倒是在橋下,我看到兩個中國男孩手牽手的在自拍。他們定不是在這裡相遇彼此一見鍾情的,只是那種甜蜜,給這座人來人往、走上去對面可以走來無數個人的橋多了一分關於愛情故事本身的溫暖。想來我們的人生,都會有這麼一座橋、或是一個路口,在那裡遇見你心愛的人,從此成為一個有關於相遇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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