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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攝影記者那時候

命運就像一隻風箏,雖然手中的線好像能夠主導自己,但飄忽不定的風向隨時可能改變你的人生軌跡。 30年前,筆者在溫州日報已經幹了兩年跟攝影炮也打不著的工作,1987年的一天我陰差陽錯轉為攝影記者,因為新聞攝影部缺人,那時我剛剛入黨,使命感責任感特強,工作需要也許就是我的選擇。攝影雖然對我來說很陌生,完全是個新手,一切得從零開始。但是攝影我喜歡,那快門咔嚓一聲,暗房一顯一定,一幅美圖就出來了,多神奇啊!熱愛就是最好的老師,如果人的興趣能夠和工作相結合,該有多麼的愜意和幸福!當時攝影部的負責人邵羨冰等老師很熱心,悉心指導,幫助有方,很快我就端穩了「飯碗」。平時不管有事沒事,拎個相機,城市鄉村猛跑,大街小巷亂竄,鉚足勁「掃街」,尋找新聞題材和線索,就像打了雞血似的玩命地工作。本來新聞就是「七分跑三分寫」,幹上了攝影記者,就變成了「九分跑一分寫」了,整個就像個運動員,不停的在運動。所以我在辦公室里呆的時間很少,三天兩頭在外面拍新聞,報紙上幾乎天天有我的新聞圖片,甚至有時報紙的一版二版三版都是我的新聞照片,搞的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兩年下來,聲名鵲起,儼然成了「名記」,以至於勞累過度,抵抗力下降。一次在平陽採訪途中一不留神感染上了急性肝炎,先到平陽醫院檢查,醫生當即要我住院,我當然要回家治病,就溜了出來,想搭乘私人公交車回溫。司機看到我臉色黃蠟,心力交瘁的樣子,像觸電似的跳起來說我生了「肝炎」,死活不讓我上車。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拒絕,而且是要越快越好進院治病,那時真的尷尬極了,堂堂一個記者,有車不能乘!回頭一想司機也是好人好心,有錢不賺確有原因,我也不再堅持,後來做了掩飾,就像當年做地下工作者似的,乘人不備,不動聲色上了另外一輛私人公交並搶佔了副駕駛的座位,才得以矇混過關,回家後立馬住進溫州一一八醫院。攝影記者一線的工作想不到也因此戛然而止。

那時溫州的媒體不像現在,僅從業人員就有成千上萬,只有「一報兩台」:一張溫州日報,一家電台和一家電視台。報紙七八個版面,電台、電視台都是單個(腦)一個頻道,百號來人。新聞很多,人手又少,所以不愁新聞發不了。記者到地方部門企事業單位採訪,很受歡迎,「三陪」(陪採訪、陪寫稿子、陪吃喝)似乎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這麼多年過來,經歷了許多事情,報道了許多新聞,卻有一件好事始終忘不了。 那年8月中旬的一天下午,烈日當空,酷暑難當。我採訪回來,騎自行車經過市區東門一帶附近,剛好聽到有人在埋怨:什麼時候自來水停了都不通知一聲,害得我們到處尋水(「死」),這樣熱的天氣,還不把人折騰夠嗆!再看看,那裡正有一大幫人各自帶著盛水的器皿,冒著烈日在通水口排隊等著取水。那時自來水早已通進家家戶戶,公共自來水早已不見了蹤影,各家的盛水工具也都收拾差不多了,這猛一停水,人們猝不及防,抱怨自然難以避免。我一看一想,這不是很好的新聞嗎?馬上停好自行車,拿出照相機,選取角度和對象,拍攝採訪。原來這是地下預埋的自來水管破裂造成的,有關部門還未來得及修理,整個市區東片都受到了影響,據說已經有幾天了。

回報社後我一頭扎進攝影暗房,因為那時還沒有自動彩色擴印設備,都是黑白的,要自己動手沖洗放大。我們都熟門熟路,顯影定影,沖洗放大,不到一個小時,照片就出來了,當天就給版面編輯送上一組以「水……」為題的新聞圖片,因為此類內容的輿論監督報道不多,而且是圖片,真實直觀,生動形象,版面編輯比較喜歡,也比較重視,第二天破例發在溫州日報一版倒頭條位置見報,其中一幅照片是有人利用編織袋裝自來水放在自行車上運回家的畫面,特別吸引眼球。翌日,我又繼續跟進採訪,配合溫州日報刊發了自來水公司組織人員在現場緊張施工和市消防隊出動消防車為市民供水,幫助市民解困的兩個畫面。第三天,《溫州日報》又在一版報眼位置刊登了一組相關報道,包括馬雲博副市長親臨現場了解工程進展和指揮搶修施工的圖片和文字報道,並配發了一篇《救旱之中見精神》的短評。 看似平常的一件小事,經過這麼一番「折騰」,有了圓滿的結局,收到了良好的輿論效果,也得到了報社的表揚。據說,有關部門通過此事也進行反省總結,並舉一反三:凡今後遇到此類停水、停電、道路修理、交通改道等,都要提前做好通知公示。此後,類似的「安民告示」在媒體上也開始明顯多了起來。說實話,這樣的結果確是筆者所始料不及的,當然也確實很欣慰!用我們當下時髦的話來說,這是「以人為本」思想在政府工作中的具體體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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