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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几年的童年

几几年的童年

Childhood

童年往事

N

1998

Y

08

R

15

 王可Ⅱ

MC  Bigdog 

00:00/02:49

風塵,

世間七情六慾,

可講可聽。

在今個,微信里能有和你數十條消息聊陽春白雪之類的人,可值得丟掉混世的態度沏茶相邀。

不過兩日光景,老友的一條震動講到了安徽宏村村民祖祖輩輩的族譜,細數著其上與平陽郡的淵源,我重新丈量起時間長河的寬廣。

古時河西重宗族,今個多是憶童年

二零一六年 在老家廢棄的老屋裡翻尋出母親九八年懷我時所聽的音樂磁帶,興起放進隨身聽,十八年的世界名曲在鄉下黃土仍伴著那盛夏的蟬鳴奏響。

二零一八年 得了一枚婆婆請算命先生給我破邪消災用的所傳乾隆年間的乾隆通寶,樣式古樸,許是那年一大戶人家孩童手裡買糖葫蘆的小錢。

一段日子裡,總將歲月看的緊。APP有了父母的芳華青春,的確良的襯衫和一本正經的頭髮,在黑白照片中展現著几几年十八歲的印記。

這照片也常被母親從熬過幾十年的相冊中拿出來曬,暖陽下摩挲著,又有了只會跑只會笑那個年紀獃獃站在坦克上的傻笑。

父親站在我身旁,我眉心點著一顆幼兒園文藝匯演的紅痣,九九年的童年,整個盛夏圍著一個養滿水蛇的游泳池肆無忌憚的瘋跑。

步子不快,《童年往事》的影子越拉越長,她也部隊里,僅輕輕一邁就踩到了。

她,叫蘇桃子

《童年往事》

離開部隊已經十三年了,前些日子想回去看看,父親告訴我正在戒嚴戰備,怕是進不去。愣了一下,我釋然的笑了。

十三年前,二零零四年,是我在部隊呆的最後一年。那年我五歲,母親忙於工作,我隨父親在部隊已經呆了四年。地方不大,人不多,承載的卻是我至今最開心的回憶。

因為部隊在山頂,四季如秋,整日瀰漫著霧氣。我能做的事也不多,坐在山坡上看日出日落,帶著大黃去太清宮找長鬍子道長,坐在父親的書架旁讀些奇奇怪怪的書。

細細一想,替炊事班的叔叔去菜棚里看西紅柿的長勢也算一件。菜棚很小,只有一個不到一米的入口,我自然來去自如。

後來離開部隊,我去了無數菜棚想找回當年的塑料混著西紅柿味兒,始終未能如願。

通訊班有兩個哥哥平日事情不多,除了日常訓練外,只在晚上坐在雷達偵訊站的板凳上盯著平靜的海面。我叫他們,酒窩哥哥和圓鼻子哥哥。

他們喜歡陪我玩兒,用下山採購買的彩色頭繩給我扎滿頭的小辮兒,對視一眼後,哈哈大笑。再或者抱著我牽著大黃,指著遠處的山,告訴我,這個叫元寶山,那個是采蘑菇的小姑娘,那個藏在雲後的,是五指山。

二零零三年,大雪封山。大雪壓斷了不多的幾根電線,山裡的村民斷了電,修複電路的任務落到了他們身上。山裡唯一的發電站在半山腰的防空洞里,他們需要通過積雪深厚的山路。沒有路燈,雪還在下。

我看著他們穿上軍裝,套上大衣,臨走時嬉皮笑臉的囑咐我不許偷偷拆開辮子,回來還要繼續給我編。時隔多年,我記不清他們轉身時的表情,腦子裡只有兩個模糊的背影,像極了隱沒在雲里霧裡的山。

雪未停,他們一夜未歸。

父親說,他們犧牲了,我不知道他們犧牲時痛不痛苦,難不難過,甚至,有沒有想沒有給我編完的小辮兒。

我知道的是他們被記了一等功,葬在半山腰的烈士陵園。我還知道他們的父母從千里之外的四川趕過來,三位滿頭白髮的老人趴在墓碑前,久久不起。小姜的爸爸說:

「姜姜,爸爸來晚了。」

我躲在父親的身後,不知所措,頭上還扎著那幾根小辮兒。

雪停了,電通了,父親說,他們是凍死在回來的路上。那天出太陽了,天氣出奇的好,空氣里全是松樹和著雪的味道,我終於看清了五指山。

開春後,部隊一如往常,叔叔們的話卻少了許多,也不怎麼笑了。我只能每日帶著大黃去太清宮。大黃是炊事班的人從山下撿的,與我一般大。

太清宮上香的人不多,老道長和幾個小道士頗為無聊,也就十分歡喜我去。他們穿著灰色的道袍盤坐著給我講嶗山道士,講《聊齋志異》。

我最喜歡那老道長,喜歡將他的白鬍子變成一根長長的辮子,聽他們哈哈大笑。

他們下山化齋時,總喜歡帶些小玩意給我。紙扇,紙老虎,小毛筆,或是幾串兒糖葫蘆。老道長最喜歡帶我喝酒,喝的是他用嶗山泉水釀的酒,藏在仙觀後面的竹林里,用的是祖傳的酒葫蘆。

我印象里極美的一幅畫便是他坐在龍頭榆下的綠石上,穿著打著補丁的道袍,腰間別一個酒葫蘆,白鬍子繞過月光,眯著眼笑。

我偷喝他的酒後,大醉過一次,打那以後,他做了一個小酒葫蘆,專門為我釀了些度數低的酒,與我一起在月光下對酒對歌,道長吟:「名臣高韜分明在,書院猶存翰林風。

二零零四年,春天,漫山遍野開滿了映山紅。母親催促父親帶我下山上學。我坐在部隊皮卡上,看著大黃跟在車後,看著老道長和小道士沖我招手。一黃一灰,一閃而過。

我想起老道長曾說:「《草花譜》有云:映山紅若生滿山頂,其年豐穩。人競采之。

我再未見過那樣紅的映山紅花海。

二零零六年,大黃走了。父親說他是被村民抓走吃掉的,我不信,那是酒窩和圓鼻子用生命守護的人。直到我看到父親拍下的照片,一堆白骨和,我掛在大黃脖子上的紅繩,痛哭。

二零一零年,老道長走了。他一生無子女,被小道士葬在竹林里。那個祖傳的酒葫蘆,父親交到了我的手上,葫蘆下刻著一行字「太清水月」。

二零一四年,夏。初中畢業的我去看了酒窩和圓鼻子,眼淚忍不住落到花瓣上。順著逢仙橋,我來到了太清宮。那口被村民稱為聖水的泉,不知何時幹了,隱約見到泉底的硬幣閃著光。

殿前的耐冬和白山茶正直花季,紅白交相輝映,我似乎又看到了老道長站在「絳雪」石碑旁打坐的身影。

二零一六年,父親已從青年變為啤酒肚大叔,不過仍舊不苟言笑,他從山頂調到了基地,時常提起嶗頂。戰友聚會我去過一次,誰也不認識了。

太清宮上個道長因為貪香火錢被抓了起來。一切如老道長所言:「千百年來,人心易變,只有這草木冷眼旁觀。

二零一七年,我十八歲。祭奠我一去不復返的那些年。

這裡文末,今晚無更

我是桃酥,晚安好夢

語人悅,一語為你道破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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