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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蘭察布醫專 高柳

作者:高柳 烏蘭察布醫專 臨床系 大二/圖片提供:高柳/白泉山書院 讓讀寫成為生活的一部分

母親

 信仰在空中飄揚

汪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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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有太多人歌頌母愛,委婉的亦或者無聞的。

我卻是一直不曾提筆寫過她,我當然也愛她,也是因為愛她,怕自己文筆有限,長篇大論也寫不出她十分之一的偉大,就一直未曾動筆。

但今天我要用我僅有的,也是全部的能力來描述她,我的母親。

在我之前的一些文章里我提到過她,雖然不夠細緻具體,但也大致可以讓人猜個六七分的大方。我母親不是願意將一生都奉獻給灶台的人,她是一家金融系統的工作者,永遠都穿著熨燙的一絲不皺的工作服,帶著淡淡的香味。與工作性質無關,母親本性就是個溫柔的女人,沒有梨渦的笑容也是極醉人,哪怕歲月還是在她眼角留下淺淺的溝壑,也仍然無法阻擋她的魅力。

她一直都是個精緻的人,外婆說在母親還像我一樣大的時候,就已經熟練針線,在自己和姊妹的衣服上綉上花鳥魚蟲,母親學習很好,但只念到了中專就因病休學,在那個信奉「女不如男」的時代,我很慶幸外婆和外公不是與周遭人相同模樣的封建,他們依靠著家裡的田地和姥姥那台縫紉機,把四個孩子都送進了大學。後來母親病好之後,那台老式縫紉機換了主人,母親的手藝得到人們肯定,再加上她姣好的外表,來說媒的人絡繹不絕。

我問過母親,在一個微醺的夏夜,我問她為什麼選擇父親,母親打趣著說眼睛有毛病,可我分明看見了她眼裡閃閃爍爍的光點,我雖不懂愛情,也明了那是對一個人的崇拜和愛慕,父親與母親是自由戀愛,母親認識父親的時候,父親已經是一家銀行的職員,他帶著母親見識了許許多多新奇的玩意兒,後來結婚也是順理成章。父親總和我講:「你媽媽啊,年輕時候是個特別愛打扮的姑娘」,想來也是,我翻過家裡的老相冊,在多人的合照里我總能一眼找到母親,她永遠「美的與眾不同」,我一度覺得再沒有人能把紅綠搭的那麼理所應當,母親是暖色系,但她可以駕馭任何顏色。我覺得很抱歉,我總是把筆下所有生物冠以力所能及的華麗,但在這裡,在此刻,我有一大堆文字堵在胸口、筆尖,卻只寫下她美的與眾不同這幾個字。

我們帶著血緣的關係,我們母女一場。但她卻對我們的關係定位:我從來都不「屬於」她,她只是我成長的陪跑人。我這麼說可能會顯得母親有一些殘忍,但其實不是,我聽過太多母親對孩子的教育言辭:我為了你怎麼怎麼樣,母親卻是從未有過,她從不算計自己放棄了什麼,在我還小的時候,她也和所有母親一樣小心翼翼地把我保護起來,但稍稍大一些時候,母親不再致力於左右我的決定,她總說:你該做個有主見的人,也該考慮你做任何事可能得到的後果。我吃過不少虧,但也在無數次錯誤里揣測出些許「言傳」無法明了的事理。母親對我唯一的要求,便是做個善良的人,在任何時候。

她說,良善不會讓人失了最初的自我。

大概我記得的是從我初中開始,母親總拉著我看中央十二台的法律節目,今天哪家的姑娘被侮辱殺害,明天哪所學校的學生被黑車拐賣,父親有些反對,我知道我於他而言寶貝的很,他說這些東西很可怕,只想把我和這些黑暗的事件隔絕起來,父親只希望我單純著。但母親不認為女孩要嬌養,她說這會給我一種錯覺,以為這世界是一座開滿鮮花的城堡。母親說,這世間有著這樣或那樣的遊戲規則,有著弱肉強食的生存法則。母親努力地給我一個祥和的環境,但卻窗戶大開,讓我看到外面的風雨,待我稍稍長大一些的時候,對她的欽佩與日俱增。

一年多以前,我要離家去念大學,母親一下子收起了一直以來對我的放養方式,可能是分離的日子越來越多,母親顯得有些不舍。她的性子不像當初那般精幹了,反倒越來越像個孩子,這個假期的一天晚上,我窩在沙發里看電視,母親洗完腳湊了過來讓我幫她撓痒痒,我看著手機心不在焉地探進她睡衣里摩挲著她的背,她好像是老一些了,腰上的肉也鬆弛了一些,我開始細細地打量她,是有幾縷打眼的白髮了吧?眼角的皺紋也深了一些,母親好像是睡著了,她蜷著身子靠在我腿上,像個涉世未深卻又保護欲極強的孩子一樣。我怕眼淚擾了母親的夢,別過了頭。我曾覺得警察偉大,領導偉大,老師偉大,但那一刻,母親的光芒就像三百六十度倒掛的瀑布嘩啦啦地在眼前,我再也看不見任何人了。

前不久我去參加一場活動,進行了很久,活動結束已是晚上,我瞥見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幾十個未接來電,都是母親打來的,我趕忙回過去,沒等聽筒里嘟一聲,立刻傳來母親的聲音,她幾乎是帶著哭腔的問我去了哪裡,我有些不安,安慰住母親的情緒,她這才告訴我,是看了江歌的新聞。母親說:媽了解你,媽是怕你有危險呀孩子。她時刻在擔心著我,即使那只是別人的遭遇,她也即刻打電話來確認我的安危。我愧疚極了,母親在電話里哭了,我無法想像在聯繫不到我的那些時間裡母親有多擔心害怕,我溫柔地跟她一遍遍確認我會注意,倒有些像大人了。這無聲的變化讓我感到心疼,母親開始害怕未知的東西,也害怕我的成長會拉大我和她親昵的距離。

前段時間柳岩參加一檔節目,在採訪時她說的一段話讓我動容,她說:我爸上個月身體狀況不太好,然後是在醫院度過的70歲的生日,但是我很高興自豪的是,我有足夠的能力,給他最好的醫療條件,他身體狀況好了很多,因為我在過年期間,你們老說要送什麼祝福,兒女的祝福希望父母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因為這樣你們才能夠給我們機會,實現我們小時候的諾言,我要給你買大房子,我要帶你去週遊世界,所以天下父母請保重你們的身體,這是我們最大的心愿。柳岩在娛樂圈一直不溫不火,多數人對她不怎麼善意,攻擊她無演技,為了吸引觀眾目光穿著暴露,但最起碼我認為她的堅持有她的意義。

她說的對。

母親在老去,我在長大,我也漸漸明白這個道理,盡孝不一定非要等到經濟能力足夠才可以完成,我無非想讓母親身體康健,等一等我,那些她沒有見過的、吃過的,我都要慢慢給她。雖然這些,及不上她付出的點滴。

時間如此不同,春寒,夏蟬,秋葉,冬雪,恍恍惚惚,母親手把著手教我寫字的日子好似昨夜。

這個點母親一定是睡了,她睡眠不好,平日里總是早早歇著,就在晚上她還囑咐我一定好好吃飯,夜深了,我沒有回復她,怕消息提醒會驚擾了母親的美夢。我不是梅吟雪那樣的美人,也沒有沈浪那般完美的愛人,但我的母親是我一生的驕傲。

我在這裡一切安好,萬望您保重身體,多喜樂,長安寧。

圖片提供:高柳

作者授權 代理髮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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