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萊國，飄洋過海去看你
汶萊達魯薩蘭國
之前，真不知道世上還有汶萊達魯薩蘭國這個國家，別人提起，一臉茫然，他說:「小到在地圖上都找不到，但是很富有，很美！」一下子興趣便上來了，於是，抱著對它的一無所知和無限嚮往，我選擇了春節後去那兒度假。
Brunei
darussalam
雖然它被雪藏在日常的認知里，但其實對騰衝人來說，這個國家並不算太遙遠。從昆明飛行4個小時，划過南海廣闊蔚藍的海面，突然，就從雲彩中飄來了一個島國。
看上去和海面一樣平——後來證實我的想法是對的，一個汶萊人說，這裡的陸地和海面是齊平的，如果連下幾天大雨被水淹了，這個國家就從海面上消失了。
飛機上看文菜，是一種宏觀的大美。森林覆蓋率之高，水之清澈，交通網路四通八達，房屋低矮，色調鮮艷，錯落有致……這是以往都不曾遇見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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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快的旅途
落地後看汶萊，是一種溫婉的小美。地表溫度29度，它從來不知冬為何物，我們邂逅了汶萊無窮無盡的夏日，走在乾淨寧靜的街頭，森林與陽光交織，白雲和輕風纏綿，遇見清一色戴著頭巾的女子，穩重謹慎的男人，還有看到給他們拍照就忍不往對你笑起來的一家人，遇見花，遇見水晶公園，遇見可愛的皇家的馬……
因為國王、皇宮、皇室的存在，因為神秘的宗教信仰（汶萊是一個伊斯蘭教國家），因為人與人之間的純粹和善意，因為簡單而慢的生活……它真的就像一個不落塵埃，從天上飄來的國度。
汶萊還真上了「財富榜」，全球排名26名，所以它真的有一些漫不經心，它才不關心有沒人去它那兒旅行，人們各自過著各自的生活，一天有幾個時段在禮拜，亦有幾個時段在研究美食，導遊告訴我們：汶萊人一天要吃七頓飯——我馬上覺得我來對了，這簡直就是一個對吃貨無限寬容的國家啊！
絕大多數的工業品都是從其他國家進口的，這裡有著讓他們富得流油的石油已經足夠，所以幾乎都沒什麼東西可買，但如果你走進他們的店鋪，老闆絕不向你推薦其中一種，微笑地看著你來，微笑地看著你走。當然如果你買了什麼，他會很高興，並且允許討價還價，如果他開心了，以你給的價格為主，好像你買了他的東西，是對他的認可，你們之間完成的是一次交流而不是交易。
「汶萊人簡直就是上帝的寵兒！」——而在我去了「紅樹林水上人家」之後，我的想法發生了一些改變。大概有兩萬多居民生活在一條河上，他們應該是最本土的土著居民，在飛機上看到的那條長長的讓我納悶的像黃河一樣河流，原來就是這個，居住在紅樹林水上世世代代的人家，生活用水包括垃圾全排進了水裡，本來含泥沙量很高的河流變得骯髒發臭。
河流兩邊就是以紅樹為主的高大茂盛、虯枝盤根的樹木形成的熱帶雨林，我們在當地人的船中行駛，白鷺成群，珍稀的長鼻猴穿梭在林中，還會遇見蜥蜴甚至鱷魚，如果不是河水渾濁又發著臭味，人在其中簡直就像在穿越亞馬遜。
在發臭的河流上，我似乎要屏住呼吸，水上的人家卻怡然自得，駕著快艇在河流上來來回回，或三五成群在岸邊垂釣。我們還被應邀到其中一家，在主人熱情的招待下喝了下午茶……他們這樣生活了多少年？紅樹林是汶萊國的發源地，應是千千萬萬年……一個學生物的朋友告訴我，紅樹是胎生植物，必須依靠含淤泥的水才能存活，這應該也是一種生存習慣吧！看來，像這水上的人家，世間萬物，存在即合理，可是，我卻難以釋然。
一回到陸地——這些由原始森林開發出來的生態陸地，延綿不絕的綠色景緻和林中發散了來的溫熱的風，又將我洗禮得乾乾淨淨——很奇怪的感覺，一般我們都是從陸地到水裡去洗禮的，在這裡似乎變反了。
每去一個地方，我會暗中與騰衝相比，和騰衝一樣，汶萊城市乾淨清爽，更難得和騰衝一樣的是，城內有個森林公園(不同的是熱帶雨林)，還有個城市瀑布，這是汶萊人晨練的地方，但沒多少人晨練——估計在我們晨練的時間，汶萊人都去清真寺做禮拜了。
我們曾在去皇家帝國酒店入住的路上，遇見到國王的車隊，據說這位七十多歲的國王深得人民愛戴，他也很愛護自己的子民，但看到為他開道的摩托車像敢死隊員一樣呼嘯而來，三輛黑色賓士，其中一輛是他的座騎也隨之呼嘯而來，把路上的車嚇得紛紛靠邊停下的時候，哪怕邊上的人怎麼告訴我：「在這個國家，沒房，向國王申請，沒車，向國王申請。」我還是覺得，在體制上，我們國家，更好。
能看到汶萊最美的海景，應該就是這座由其中一位王子的宮殿打造的皇家帝國酒店了，酒店奢華而低調，海面寬廣而婉約。我們在藍色的海邊，依偎到它變成了黑色。那時，霓虹閃爍在海中，夜色有些迷幻。如果這裡不是醉酒=犯罪，此時真的合適去喝一杯。
在這個小小的國度——我們每個人都有一個小小的國度，如汶萊般小，但有著森林和海，花與蟲鳴。有時侯，我們甚至都會忘了，昨天的渾水河與貧民窟，就像我們總願意忘記，這絢麗燈火之下的黑暗。因為我們總又相信，黑暗之後，就是明天。
近在咫尺的大海一夜不願睡去，用它的浪在窗外敲打著，一聲一聲，不知在說些什麼？似乎是在和我低語，似乎在對我鼓勵，夢中，一切的麻煩，都在海里消融了，這海，真不枉費我，那麼遠那麼遠飄過來，聽它一場。
大概6點半的時候（汶萊和中國幾乎沒有時差，與北京時間一致），我被窗邊的一抹紅色喚醒，預感到有朝霞，一骨碌翻身起來，奔到陽台上，果然，一朵粉紅的祥雲靜靜停在海邊，就像我那將離未離的夢境……
這是一個雲白水藍的早晨，我們一行五人，平時生活中的好朋友，撲向了海邊，追逐著浪花和陽光。參天的松樹下，一位白鬍子的汶萊男人坐在靠椅上，靜靜凝視著大海，透出幾分寧靜和憂傷，我們甚至懷疑，他，就是汶萊的一個王子。
一切如此溫柔，我的心一片清明。感謝汶萊與我遇見！我對自己說：此生，一定要好好對待自己，去好的國家旅行，和那些最能讓你感受到幸福的人在一起，那樣，每每回首，回憶里也全是美好和幸福。
文：李燕滔
圖：李燕滔 常艷青 李艷玲
編審：李燕滔 王立權 楊生聰
設計製作：嚴正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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