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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篇:移植,荒野白茶樹之殤!

時間:2018年3月9日

地點:福鼎(點頭、白琳、磻溪、太姥山)

天氣

太姥山,東風4級,晴到多雲,1到14度,相對濕度44%。

點頭,東南風2級,多雲,6到15度,相對濕度32%。

由於出太陽的緣故,今天各大茶產區的氣溫,比普遍比昨天高了2到3度。

以點頭為例,6號陰,7號陰轉中雨,8號陰,9號多雲。

以太姥山為例,6號陰,7號陰雨夾大霧,8號陰,9號多雲轉晴。

先是低溫,接著是升溫;先是陰雨,接著是陽光。這樣的天氣曲線,這樣的氣候變化,十分適合茶樹的生長發育。

白茶樹們前幾天喝飽了水,吸飽了養分,睡飽了覺,今天在陽光和微光的拂慰下,幸福地曬著日光浴,恣意地舒展身體,隨意地伸展著四肢,浪漫地來一段自由舞,不經意間,芽頭便抽起來了。

今天下午在太姥山觀察發現,白茶樹的芽頭,比前幾天相對要長了一點點,要粗壯了一點點,也肥嫩了一點點。

當然,仍然達不到採摘的標準,但已經距離採摘又近了幾毫米。

遠遠看去,芽頭們蓬勃而立,似一片白霜,點綴在綠葉底子上,果真不負「綠雪芽」這個美名。

白茶春茶筆記寫到今天,對福鼎茶農的認識,又深了一層。

去年,只在春茶季走馬觀花經過幾個鎮子。今年,天天在幾個鎮子間巡山。

見得多了,接觸得深了,方才對他們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這是一群正處在致富初期的人,他們善良,樸實,易受鼓動,也易受誘惑。

8-10年前的普洱茶農,應該就是這樣的狀態。

只是單純地想通過賣茶致富,只是單純地想改善物質條件,只是單純地想提高生活水平。

這種單純又執拗的想法,令他們做出了許多出格的、令人不能理解的事,比如,挖掘荒野茶樹回家種植。

早前便有聽聞,由於近年來荒野茶興起,荒野茶大賣熱賣價格高企,小部分茶農,便打起了荒野茶樹的主意。

他們的想法很直接很簡單:荒野茶賺錢是么,好辦。去找有真正荒野茶樹的人家,買十幾二十棵荒野茶樹,挖回家,在自己家茶園裡單辟一塊地,種下去。

到第二年,不就可以采純正的荒野茶樹上的茶了嗎?

小部分人,還真就這麼幹了。

老早聽說過這種事,但聽說是聽說,在現實中看到真事,還是很震驚。

經過白琳的時候,便看到一輛工具車,浩浩蕩蕩穿街過市,車後斗里,赫然裝著7-8株碩大的荒野茶樹。

樹根粗壯,虯勁張揚,生著長長的觸鬚,上面還沾著新鮮的泥土。

樹榦有小手臂那麼粗,樹枝不密,葉片深綠、厚亮。

這些茶樹生於荒野,被車子拉到城鎮里,必是哪位荒野茶的粉絲,想移植它,移到自己家的茶園裡,方便就近照顧,一親芳澤。

最好能採下個十幾二十斤,今春便可無憂了。

村姑陳每次看到這種單純的,天真的舉動,就為他們捏一把汗。

難道你們幾代人種白茶樹,不知道這荒野茶樹的特性么?

白茶樹,它跟蘭花一樣,性格是溫婉的,是內向膽怯的,你移動了它,它便會嚇到,便會認生。

到了陌生的環境,白茶樹的適應能力是很弱的,它像一隻小白兔,膽子極小。

通常,從荒山野嶺移植到田間屋後的自家茶園裡的荒野茶,第一年,如果照顧不精心,有可能就此夭折。

有幸活到第二年的,也不怎麼生長發育,不怎麼發芽抽枝。你望眼欲穿了,它可能才發一兩個芽,抽一兩根枝條。

到第三年了,主人照顧精心的,可能才會冒幾顆芽,讓你采著玩一玩。也擔當不起大任的。

到第四年了,等枝葉相對繁茂一點(跟台地茶的生機勃勃不能比),或許能采個一斤半斤的,少是少了點,但寥勝於無。

這些曾經的荒野茶樹,要成為產茶的中堅力量,需要更加漫長的培育之路。

也許5-8年之後,它可以逐漸成為產茶能手,產量標兵——可是,到了台地里5-8年之久,幾千個日夜過去了,它還具備荒野茶的特徵么?它還是野性十足、荒勁襲人的荒野茶么?

狼孩回到了人類社會裡,時間久了,它還會像狼一樣四肢著地爬行么?不會了。他穿上衣服,成為了人。

對於移植過後若干年的荒野茶來說,人間的日子,有水喝有養分吸收,美滋滋的,哪裡還記得那個餐風露宿、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過去?

那早已是前世了。

可以說,移植後的荒野茶樹,完全成為了一個嬌滴滴病秧秧的林妹妹,一著不慎便會令其失去生命。

需要茶農付出十二萬分的精神來培育,像照顧蘭花一般照顧它,才有可能活下來。

而廣大移植荒野茶樹的茶農,是沒有這樣的耐心的——有耐心也不會去移植了。

在這樣急功近利的思想引導下,移植後難以存活的荒野茶樹,大多數就被放棄了。能活下來的,便任由它自由生長。不能活下來的,毫不留情拔掉,改種新的茶樹。

於是,移植之後,適應能力強的荒野白茶樹活了下來,幾年之後,成為茶園茶的編外部隊,荒野基因與台地環境自然融合,與純正的荒野茶早就不像了。

如同從小在美國長大的黃皮膚華裔,俗稱的香蕉人,中國文化,絲毫不會了。

而另外一些適應能力不強的荒野白茶樹,移植後不久,便夭折了。被拔出來,成為枯枝,堆在仍然活著的荒野茶樹周圍,化作春泥更護花。

明知道移植荒野茶樹,幾乎有一半的損耗,活下來的也未必產茶,產茶的品質也早不同於真正荒野茶,但仍然有人不死心,在行著移植之事。

看著這批新從山上挖下來的、根須上尤帶著新泥的荒野茶樹,因為一眼就能看到它們的結局,村姑陳除了心痛,還是心痛。

也許,在被挖的那一刻,它們的內心是崩潰的——我本西方一衲子,何必生在帝王家?

然而,被致富的夢想沖昏了頭腦的小部分茶農,眼裡只看得到大紅色的毛爺爺,哪裡還管能不能種活,種活後多久能採摘,移植會不會破壞生態平衡,未來會留給子孫什麼樣的自然遺產?

倉廩實而知禮儀,衣食足而知榮辱。也許,要等到所有茶農都富起來的那一天,這種現象才會徹底杜絕吧。

我有一個夢想,希望所有荒野白茶樹,都生活在它生活了一輩子的土地上,不要移動,人們每年春天去看它一次,采一次,便足夠了。

I have a dre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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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村姑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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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為小陳茶事原創,未經許可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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