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宏宇《替身·海上1931》

文/劉宏宇

【作者簡介】劉宏宇，常用筆名毛穎、荊泓。實力派小說家、資深編劇、北京作協會員，「夏衍杯優秀電影劇本」獲獎者。著有《管得著嗎你》《紅月亮》《武王伐紂》《深水爆破》等多部長篇小說。主筆、主創多部影視劇本，其中《九死一生》（30集諜戰劇）、《危機迷霧》（38集諜戰劇）已在央視、北京大台播出，《婚姻變奏曲》（30集情感劇）、《阿佤兄弟》（電影）已拍攝完成。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14-29 警署門前 *夜 * 外

來小龍軟沓沓出門，看見街對面的轎車。

轎車沖他閃燈。

來小龍打起精神奔去。

14-30 夜來香咖啡屋門外 * 夜 * 外

野島出門，四下望望，疾去。

來俊民出門，迅速隱入暗處，死死盯著野島背影。

14-31 停住的轎車* 夜 * 內

后座的來小龍從副駕上的小崔手裡接過手絹小包裹，看駕駛位上的關山：現場揀到的？

關山點頭。

來小龍：還是你有辦法！（審視、輕輕撥弄包裹里的彈殼彈頭）至少三種不同的槍械。

關山發動車子：找個地方踏實坐會兒？

來小龍：我認識一個地方，喝咖啡么你們？

關山小崔面面相覷。

14-32 唐家老宅雪茄房 * 夜 * 內

林漢把一杯冒熱氣的咖啡送到唐西萍手裡。

唐西萍接住，柔情地看他一眼，隨即飄開目光。

林漢想捂住她的手，沒敢，嘶啞著嗓子：知道么？（緩緩起身，踱向窗邊）

唐西萍看他背影：知道什麼？

林漢：我多想過那樣一種生活，（輕輕掀開窗帘一角，斜倚窗框向外看）能認認真真照顧一個人、一個家，熱湯熱水，歡歡笑笑……

唐西萍收斂目光，盯著咖啡。

林漢緩緩轉身看她：可現在……（仰頭嘆息）連面對窗戶都不敢。

唐西萍：為什麼？（抬眼看他）

林漢比劃打槍、中彈動作：啪！

唐西萍駭然。

林漢走近，拉把椅子坐下：跟我說說那筆黃金的事。

14-33 行駛的轎車* 夜 * 內

一面目不清的西裝男人開車，井上、野島坐后座。

井上回看，對野島（日語）：他在跟蹤你。

野島（日語）：很正常。他還是不放心。這恰恰說明他很謹慎。

井上對開車人（日語）：繞路，想辦法甩掉他！

司機（日語）：是。

野島（日語）：他已經上鉤了。我能看出來，他很急切！（對司機）前面調頭。

司機（日語）：是。

井上（日語）：幹什麼？

野島（日語）：沒什麼，我可以假裝忘了東西啊。

井上（日語）：看來，你比我更適合這樣的工作！

14-34 街市 * 夜 * 外

轎車調頭，直衝後面跟蹤車輛而來。

後車正常速度駛來，兩車相錯瞬間，忽然大放遠光燈。

調頭車輛司機遮眼，後排的野島井上面目清晰可辨。

（OS）井上（日語）：混蛋！

（OS）野島（日語）：這傢伙好像有特工經驗！

14-35 行駛的轎車* 夜 * 內

來俊民從後視鏡看著日特的車遠去，露出一絲冷笑。

14-36 唐家老宅雪茄房 * 夜 * 內

林漢：別跟我說你一無所知。

唐西萍：最多也就是略知一二。

林漢：那就夠了。

唐西萍：我知道的，你都已經知道了。

林漢：不。還有。

唐西萍：真的呀！騙你幹什麼？

林漢：沒說你騙我。我知道，你不會騙我。

唐西萍幽怨地：沒錯。只有你騙我的。

林漢起身，無奈轉圈：又來了——那時候不是年輕嗎，不是混嗎！

唐西萍：你現在也還是混！

林漢：好好好，不爭這個。（緩緩欺近唐西萍）說眼下——我必須幫爸爸和哥哥完成這件事。就像我也必須照顧好你們母子一樣。

唐西萍：別放在一起說。不一樣！

林漢：好，不一樣。黃金的事更急。我通過各方關係，打聽了一遍，案發至今，沒有大批黃金現市。就是說，無論是不是真被搶走了，都還完整著，在哪兒藏著。

唐西萍：真被搶走了？難道還會有假？

林漢：說不定。只要沒現市，就還能追回來。那是爸爸的心愿，無論如何，我得設法完成！（蹲在唐西萍面前，仰望）幫我。這事太大，太難，我一個人不行。

唐西萍避開他目光：不是有阿山幫你嗎？

林漢：不夠。那不夠。很多事，你能做，阿山做不來，我也做不來！

唐西萍緩緩看定他：比如說什麼呢？

14-37 夜來香咖啡屋包廂 * 夜 * 內

小崔好奇地動動這兒動動那兒。

關山納悶地四下看。

來小龍：浩東發現的地方。別的不說，晝夜營業，而且隱蔽。

關山：沒猜錯的話，這不是給咱們這樣人預備的吧。

隱約傳來女人嬌笑。

小崔茫然看他倆。

來小龍神秘一笑：還是關叔有經驗。

關山擺手：我有什麼經驗啊。

來小龍：不管給誰預備的，反正咱能用！

14-38 唐家老宅雪茄房 * 夜 * 內

林漢：你可以讓你兒子以為，我想要黃金，不想要別的。

唐西萍瞪他。

林漢踱步：如果必要，我也會設法讓他這樣想。

唐西萍：莫非你不是這麼想的？

林漢：現在還不是。（站定看唐西萍）我是說，此時此刻為止，我還沒想過要吞下那筆黃金。

唐西萍：你倒是想吞，哪兒找去啊！

林漢：有你幫忙，相信會有眉目。

唐西萍：有眉目之後呢？

林漢聳肩：不知道。照現在想法，是完成父親的遺願。（定定看唐西萍）但我得知道怎麼做。

唐西萍：別這麼看我，我真不知道啊！

林漢緩緩搖頭：你知道……（緩緩走近，噓聲）只是在你腦子裡，知道的那些，或許沒跟這事情連起來，所以，你才覺得不知道。

唐西萍皺眉看他：把我說糊塗了！（咖啡空杯杵過來）還要喝一杯。手藝不錯！

14-39 夜來香咖啡屋包廂 * 夜 * 內

咖啡上來，小崔擺弄牛奶糖塊，吃掉了糖塊，才想起看人家怎麼搞。

來小龍忍不住笑。

關山把自己的糖碟推給他：如果是第一次喝，不放糖會很苦。

小崔感激地點點頭，學著來小龍的樣子，把糖塊丟進咖啡，攪動。

來小龍不管他，對關山：老陳那邊，就沒有一點兒線索？

關山搖頭：江邊是怎麼回事？

來小龍：滬昌的朱承祖。

關山：小朱？

來小龍：如果沒遇見你們，可能這會兒，我已經在他住處了。

14-40 唐家老宅雪茄房 * 夜 * 內

林漢在唐西萍斜對面坐定：跟你交個實底——他們在上海籌備捐助，我在香港也沒閑著。

唐西萍不解地看他。

林漢：我是林家逆子，可從來都沒忘了，是這家的兒子！更不敢忘，自己是個中國人。

唐西萍：想說什麼？

林漢：我在香港有個錢莊。本錢就是——

唐西萍皺眉：別說！

林漢：好，跳過這段……跳不過去！這些年，我小心經營著，通過外部渠道，一筆筆往回貼。如果你細細查看滬昌的往來生意，會發現幾個窗口投家。

唐西萍不解地：窗口投家？

林漢：簡單說，就是投資掮客。他們自己並沒有錢，也沒有實體的生意，只是做中間人，抽水。也洗錢。

唐西萍：洗錢我聽過。犯法的。

林漢：幾乎沒有不洗錢的商人。老爺子也洗！至少洗出去過四萬兩！我說的是黃金！

唐西萍駭然。

林漢：軍火、內地嚴控的藥品、機器，還有煙土、貴重金屬，都要從窗口做。他們有他們的辦法。

唐西萍：大概明白了。窗口投家。然後呢？

林漢：那其中，有兩家比較大的，幕後操盤的，是隱身的投家。

唐西萍：其中就有你？

林漢點頭：也可以說，老爺子那些黃金里，也有我的一份。而且，我現在，正通過兩家大的窗口中小些的那家威廉洋行，設法接駁老爺子這筆軍火訂單。

唐西萍：威廉洋行？（搖頭）沒聽過。

林漢：那很自然。你當然——

唐西萍忽然打斷：接駁軍火訂單？沒黃金，你拿什麼接駁？

林漢：看——上路了！我就說我西萍姐絕頂聰明，這點兒把戲，一點就透！

唐西萍：正經點兒！

林漢：本來，我做這些，是想彌補罪過。這些年，我已經悄悄把當初抽走的資產都貼回來了。

唐西萍幽幽地：那又有什麼用啊……

林漢嘆息：是啊。沒用的……也不能說完全沒用。至少，實際上，我是滬昌響噹噹的股東。姓何的真要纏下去，我有硬招兒等著他！

唐西萍：比那封信還硬？

林漢：如果他們不提別的信，我一輩子都不會把信拿出來。

14-41 夜來香咖啡屋包廂 * 夜 * 內

來小龍：你，葉姐，還有我爸，都說這位朱先生是好好先生。我也見過，一眼就能認定，他不是那種能惹禍上身的人。

關山：這樣的一個好好先生，在這個時候，居然讓人殺了！

小崔打斷：會不會是自殺？

來小龍驚訝看他：自殺？會把自己打得多處骨折？會鑽進那麼臭的垃圾堆去死？

小崔打自己嘴：算我沒說！（喝咖啡，哇地吐出來，看關山）放了糖怎麼還這麼苦啊！

14-42 唐家老宅雪茄房 * 夜 * 內

林漢：那封信，我能看么？

唐西萍：能。可現在不在身上。

林漢：你覺得是假的？

唐西萍：如果你那封是真的，來俊民這封，就是假的！

林漢皺眉：來、俊、民……（猶豫地）知道么，他偷偷進我辦公室，假裝我，接電話！

唐西萍錚然：是嗎！

林漢皺眉閉目：頭疼啊！頭疼……

唐西萍：頭疼就別想了。

林漢：不想清楚怎麼行？那麼大的事情。爸爸和哥哥都……

唐西萍：別說了！（心酸，含淚）

林漢：好，不說他們，說我——東北事變後，我把經營利潤，加上從其他地方籌集的錢，匯成一大筆，想捐資救國。

唐西萍：真的？

林漢：你看我的樣子，像在說謊么？

唐西萍審視他，忽然飄開目光：看了也白看，你那麼會裝假！（吸鼻子）

林漢：可在你面前，我從來都是真的。過去是，現在是，將來還是。

唐西萍：別說沒用的！

林漢：是。說有用的——捐資。可我不知道怎麼捐最妥當。

唐西萍：你該不是說，想順著爸爸留下的捐助渠道……

林漢點頭：我不再誇你聰明了，省得你不愛聽。

唐西萍瞪他：還不是說出來了！

14-43 夜來香咖啡屋包廂 * 夜 * 內

關山饒有興緻地看小崔捏著鼻子喝咖啡。

來小龍：朱承祖這個案子，很可能跟之前的事件關聯！是連帶犯罪！至少，比孤立的巧合，可能性更大！

關山：可怎麼查呢？

來小龍：我申請了最高級別的法醫鑒定。噢對了，這要花不少錢，能跟漢叔講一聲么？

關山：沒問題。

來小龍對小崔：喝不來就別喝了。

小崔向他們展示空杯子，皺眉：洋人看著光鮮，天天喝這個，日子過得也滿苦的。

來小龍關山哈哈大笑。小崔局促。

14-44 唐家老宅雪茄房 * 夜 * 內

唐西萍：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

林漢：都是真的。

唐西萍：好，都是真的。可我還是不知道……

林漢：只要肯就行，不用知道。

唐西萍：這什麼話？

林漢：怎麼干，現在一團糊塗。得摸索。（看定唐西萍）幫我！

唐西萍避開他目光：我不是不想，是不知道該做什麼，怎麼做！

林漢：我也不知道。可只要用心，到時候，我們自然知道該怎麼辦。

唐西萍：我可沒你想的那麼聰明。

林漢：那是因為你不肯用心。你的心思，全在那個傻小子身上！

唐西萍：不應該么？那是我兒子。

林漢：應該應該！把心思挪開點兒，或許更好。

唐西萍搖頭：說的容易，挪開點兒……

14-45 夜來香咖啡屋包廂 * 夜 * 內

來小龍：如果朱承祖案果真跟黃金大案牽連，破了，就一定能帶來重大轉機！

關山點頭，忽然發現小崔迷迷糊糊靠著。

來小龍看小崔，捅他：嘿！

小崔稀里糊塗不理會。

來小龍苦笑：別人喝了咖啡都精神，他可好……

關山：索性讓他睡，也是累狠了。

14-46 唐家老宅雪茄房 * 夜 * 內

唐西萍：說到來俊民，我剛又想起個事兒來，有點兒蹊蹺。

林漢皺眉：什麼？

唐西萍：早些時候，滬昌有位姓朱的小夥子，給我打過電話。

林漢：朱？

唐西萍：對的。是姓朱。（看林漢驚駭模樣）怎麼了？

14-47 夜來香咖啡屋包廂 * 夜 * 內

小崔睡著了。

關山對來小龍：我覺得，徐署長是好意。是要多加小心。

來小龍：漢叔也是這麼說。我仔細想過了，有理！

關山：喜歡漢叔么？

來小龍苦笑：說不上多喜歡。不過，他這人，滿有意思的。

關山：多小心。

來小龍點頭：所以，我現在把重點轉到朱承祖案上。

14-48 唐家老宅雪茄房 * 夜 * 內

唐西萍驚訝地：死了？！

林漢點頭：我今天陪一個熟識他的員工去認的屍。

唐西萍：怎麼死的？

林漢：反正不是好死。

唐西萍：會是車撞的么？

林漢：也可能是打的。（猛然警覺，看唐西萍）為什麼猜是車撞的？

唐西萍明顯慌亂起來：不。沒……不為什麼……

林漢：告訴我！（猛然抓住唐西萍的手）西萍姐！大嫂！看著我！

唐西萍恍惚地看他。

林漢：看著我——對，就這樣！我是阿漢！我會保護你！你什麼都不用怕。告訴我……告訴我，你想什麼，你擔心什麼……

唐西萍恍惚地：阿漢……我……我真的……真的……害怕！

14-49 夜來香咖啡屋門外 * 夜 * 外

關山送來小龍出門：要我說，人都死了，住處堪察可早可晚。

來小龍：不行。不去看看，我也睡不著。（開車門）小崔就拜託你了。

關山：沒問題。

來小龍上車。

關山：別太累了！

來小龍：有數！

關山關車門，輕輕拍拍車。

轎車發動，來小龍在車裡沖他招手。

關山點頭微笑。

車子開走，關山目送，看轎車轉彎，轉向咖啡屋方向。

余光中，一道黑影在來小龍剛剛轉彎的地方飛掠而過。

關山猛回頭，什麼都沒有。

他使勁晃腦袋，打起精神返回咖啡屋。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遠處傳來汽車急剎車聲音。

他錚然停住，轉身，聽見來小龍剛剛轉去的方向發出驚呼、沉悶的碰撞聲和尖利的破碎聲。

他反應過來，發足狂奔過去。

14-50 夜來香咖啡屋附近街道拐角處 * 夜 * 外

轎車停著，前擋風玻璃碎裂出一個大洞，車裡沒人。

關山跑來，驚駭地看著一切，四下搜尋，粗重、略略顫抖地疾喘。

14-51 警署走廊 *晨 * 內

關山心急如焚疾來，四下冷冷清清。

14-52 徐署長辦公室* 晨 * 內

穿警服的徐署長正跟邊幅凌亂的來俊民低聲交談：別太著急。各大家都連夜打了招呼。

來俊民：會不會是查案惹了什麼人？

徐署長：做警察的，這種事難免。但通常講，有頭有臉的門戶，都不會綁票警察。除非不想混了！

來俊民：不管怎麼樣，拜託！

徐署長：來董別急，我們……

嗵，門被撞開，關山疾入：有消息么？（看見來俊民，愣一下）來董……

來俊民臉沉下來：阿山，太不夠意思了！你要做什麼，就去做你的嗎，幹嗎拉上小龍？他還是孩子！

關山：怪我！我……（看徐署長）

徐署長：都別急。全上海的警察都在找。別的不說，聲勢已經出來了。不管什麼人乾的，只要還認得軍警，就曉得厲害！

來俊民：軍方也知道了？

徐署長：剛剛知會了警備區。這是大事！

關山：我再去找！（轉身疾出）

來俊民：哪兒找去你？

關山定住，回看他：一定能找到！（深深衝來俊民鞠躬，轉身疾出）

來俊民懊惱地閉眼嘆息。

徐署長留意觀察他：來董，坐。不急……

14-53 街市 * 晨 * 外

紀警官帶警察們疾來，停在路口焦急四顧。

身邊警察湊近：這上哪兒找去啊！

紀警官：知道就好了！不管了——署長交代，咱這組查飯店醫院，挨家挨戶敲！（猛揮手）

警察們疾散向四下。

14-54 郊區廢舊廠房聚集地 * 晨 * 外

龐警官帶人四處搜尋，隔得遠遠相互打詢問手勢，回答不是擺手就是搖頭。

各人都很失望，也都更焦急。

（OS）唐西萍：小龍怎麼會讓人綁架呢？誰這麼大膽子，敢綁警察？

（OS）叶韻：不知道啊！現在很多警察都在找他！

（OS）唐西萍：這下子，他父親一定急死了！

14-54 徐署長辦公室* 晨 * 內

徐署長給來俊民遞上熱水：要我說啊，你不如回去等信兒。別的事情，可以含糊，這個事，我拿腦袋跟你來董擔保，決不含糊！

來俊民：有勞了。

徐署長：哪兒的話！

來俊民捧住水杯，凝神看冉冉熱氣。

14-55 林公館小客廳* 晨 * 內

叶韻起身，對唐西萍：你休息吧。

唐西萍支撐著起身：浩東回來，我告訴他。

叶韻急忙攙住她：哎，小心點兒！你休息，不要管，我再去店裡找！

唐西萍：那麼多警察都找不到，他能找到？

叶韻扶唐西萍出門：問問而已，不是讓他去找。他就是要去，我也得攔著。

唐西萍：這我就放心了。哎，你是怎麼知道的？

叶韻：別提了。還不是關山。急三火四到處打聽！正好，來警官昨天剛接了個滬昌有關案子。我這不就……萬一董事長問起，也好回話啊……

14-56 徐署長辦公室* 日 * 內

徐署長打電話：不用總盯碼頭。碼頭都是各大家子的，招呼打過去了，自然有人留意……

來俊民默默審視徐署長。

徐署長沖他做安撫手勢，對電話：哎呀不會的！（擔心地瞟一眼來俊民）要那樣，早讓咱看見了！想想再動，別亂撞！我不多說了，來董在這兒……就這樣！（掛斷）

來俊民：還沒消息？

徐署長沉思，字斟句酌地：來董，恕我直言，有時候，找不到，未見得是壞事……

來俊民沉重點頭：我明白。

第14集完

（未完待續）

（圖片來自於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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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問：朱鷹、鄒開歧

主編：姚小紅

編輯：洪與、鄒舟、楊玲、大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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