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故事——屠岸賈計殺趙盾

原標題：歷史故事——屠岸賈計殺趙盾

昨天我們說到晉靈公和屠岸賈坐著車到桃園遊玩，趙盾趕快趕到桃園門口等著。一瞧見晉靈公過來，就跪在地下。晉靈公挺不痛快，說：「相國有事嗎?」趙盾說：「主公玩兒，多少也得有個分寸，怎麼能拿彈弓打人吶?廚子有小錯兒也不能把他治死呀!主公這麼幹下去，一定要出亂子。我怕主公的命、晉國的命運都有危險。我寧可得罪主公，還是請主公回去吧!」晉靈公低著腦袋，眼睛瞧著鞋頭，說：「你去吧!這回讓我玩兒，下回聽你的。行不行?」趙盾堵住了大門，一定要叫他回去。屠岸賈說：「相國勸主公原來是一片好意。不過主公既然到了這兒，您多少方便方便，有什麼要緊的事，明兒再說吧!」趙盾沒有辦法，狠狠地向屠岸賈瞪了一眼，讓他們進去了。

他們進了桃園，屠岸賈跟晉靈公說：「唉!這可是最後一回玩兒了。從明天起，您得關在宮裡，聽相國管教!」晉靈公央告屠岸賈，說：「你得想個主意啊!」屠岸賈笑嘻嘻地說：「有了，我家有個大力士叫鉏麑[chú ní]。我叫他刺死那個老不死的，咱們就不受他管了。」靈公說：「好，就這麼辦吧!」

當天晚上，屠岸賈叫鉏麑在五更上朝以前把趙盾刺死。鉏麑得了命令，當夜跳進趙盾家的院子，躲在大樹底下。過了四更天，天還沒亮，趙家的人都起來預備草馬，堂屋的門也開了。他在暗地裡一瞧，堂屋上點著蠟，一位大臣已經穿好了上朝的衣服，坐在那兒等天亮。鉏麑的心也是肉長的，受了感動。他再細一瞧堂屋的擺設，凈是些個粗傢具，跟他所想像的相府排場完全不一樣。他一想：「這麼忠誠老實的大臣，可叫我怎麼下手吶?」他就跑到堂屋門口，嚷著說：「相國，您聽著：有人派我來刺您，我可不能喪盡天良，殺害好人。可是他日也許還有人再來，您得多留神!」說完了回頭就走。趙盾的膽子也不小，跑出去想問個明白。他還沒張嘴吶，那個刺客自言自語地說：「我要是殺了忠臣，自己就是不忠;要是不殺，對那派我來的人就是不信。我這麼不忠不信的人還有什麼臉活著吶!」他只知道不殺趙盾對那派他去的人就是不信，就向一棵大槐樹一頭撞去。大力士這一撞可非同小可，連腦子都撞出來了。趙盾立刻囑咐底下人把刺客的屍首埋在槐樹底下。

那天早上趙盾照常上朝，反倒把晉靈公和屠岸賈嚇了一大跳。他們覺得不對頭，他怎麼還活著吶?大概是刺客出了毛病了。散朝以後，屠岸賈對晉靈公說：「我有一隻獵狗，凶極了。要打算殺趙盾非它不可。」他又把辦法詳細說明白了，樂得晉靈公拍手叫好。屠岸賈回家以後，做了一個草人，給他穿上跟趙盾一模一樣的衣裳，胸脯里擱著羊肉。天天訓練那隻狗叫它撲過去，抓破胸脯，飽吃一頓。經過幾天的訓練，那隻狗一瞧見那個草人立刻就撲過去，抓破胸口。

有一天，晉靈公叫趙盾到宮裡去喝酒，趙盾的家臣提彌明陪著他去。屠岸賈當然也在座，他說：「主公請相國喝酒，別人不得上來。」提彌明只好站在堂下。君臣吃吃喝喝，說說笑笑，倒也挺有禮貌。談話當中，晉靈公忽然直誇趙盾的寶劍，要他拔出來讓他瞧瞧。按規矩，做臣下的要是在國君面前拔出寶劍來，他就犯了行刺國君的大罪，那還了得?趙盾沒想到這些個。他正要摘下寶劍的時候，提彌明在堂下大聲說：「主公面前不得無禮!」趙盾給他一提，才知道這是他們的詭計，就站起來告別。提彌明怒氣勃勃地扶他出來。屠岸賈就放出那隻獵狗去追趙盾。那隻狗一瞧見活的「草人」，就立刻撲過去。提彌明一瞧，飛似地跑過去，把那隻狗的脖子一擰，就好比擰手巾一樣，當場結果了那條狗命。宮裡當時亂了起來。晉靈公大怒，叫武士們去殺趙盾和提彌明。提彌明非常英勇，一個人保護著趙盾，一面還手，一面跑。提彌明殺了幾個武士，末了給他們殺了。他們殺了提彌明，又來追趕趙盾。其中有一個武士真賣力氣，比別人跑得更快。趙盾一瞧他到了眼前，嚇得兩腿一軟，眼前一發黑，倒在地下，不能動彈了。那個武士一把拉起趙盾，背著就跑。

這時候趙盾的兒子趙朔，帶了家丁來接他父親。那個武士把趙盾放在車上，自己拔出刀來，準備跟國君的衛兵拚命。那班衛兵一瞧趙家的人這麼多，才向後轉了。趙盾問那武士：「他們全來害我，你怎麼反倒救了我?你是誰?」他說：「相國忘了道兒旁餓得快死的人嗎?」原來五年之前趙盾打獵回來，看見道旁躺著一個漢子，以為是刺客，叫人把他抓來。那個人已經餓得站不起來了。趙盾問了他來歷，才知道他叫靈輒，在衛國遊學三年，這次回來，窮得一無所有，已經餓了三天了。趙盾只覺得他可憐，就給他一點乾糧和盤纏。後來靈輒做了晉靈公的衛士，老想著趙盾的好處。這會兒屠岸賈唆使國君要害趙盾，靈輒（zhé）就代抱不平，救了他的命。趙盾因此逃出宮廷，欲出國避難。

趙盾還沒來得及逃出國，就傳來了趙穿在桃園將晉靈公殺死的消息，趙盾急忙返回朝廷。孰知太史董狐竟然在史書上寫下「趙盾弒其君」，公示於朝廷。理由是趙盾為晉國正卿，逃跑的時候沒有越過國家之間的邊界，回來不去討伐亂賊。此番言論使趙盾感慨不已。後世孔子對太史董狐和趙盾都做了評價，簡而言之就是董狐是一個正直的史家，他的記載是沒有偏頗的；趙盾是古來少有的忠臣，因為史官的記事原則而蒙受了弒君的惡名，如果趙盾當初逃亡的時候逃出國界就可以避免這樣的惡名了。

在此拋開那些繁瑣的史官記事原則不談，那是屬於古代人的事情，現代人沒必要講究那麼多的繁文縟節。在古代社會，三綱是約束君臣、父子、夫妻之間關係隱形的紐帶，它在無形之中將社會中最基本也最主要的人際關係給制度化、法律化，每一個人都不能違背，且在統治者有意識的教導中這樣的觀念早已經深入人心，成為社會每一份子恪守的禮節。那麼趙盾作為一個忠臣，他絕對不會違背至高無上的三綱進行所謂的僭越活動。晉靈公對趙盾的進諫不聽也就罷了，還一而再再而三地暗算趙盾，換做常人早就怒髮衝冠了，趙盾卻是一味地躲避。從這一點而言趙盾弒君純屬子虛烏有，而且史書中已經交代了很清楚了，連誰在哪裡將晉靈公殺了都說的一清二白。因此趙盾只是一個犧牲品，是維護當時社會安定的替罪羊而已，我們能做的就是還他一個應有的清白。也為後面趙家滅門慘案埋下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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