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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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子（李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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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中

在以前，大年三十時女人是不能去墳前上香的，但女孩可以，所以我小時候會跟著大人提著裝著香紙炮的竹簍漫山遍野地辨識著自己家的祖先，然後從竹簍里拿出一炷香用香紙點燃插在墳頭上。「來，磕個頭。」父親像往常一樣把我叫過去讓我學著他的樣子跪下朝著墳頭祭拜兩下，嘴裡還念念有詞地說著些祈禱的話。這大概是農村裡流傳下來的很簡單的祭祀方式。

我們那個地方那時候還沒有祠堂，雖同姓氏族都聚集住在一起，但各家早已脫離了親族而獨立存在了，所以在歲末年關的時候也不會有族內的集體祭祀活動。不過後來我聽父親說村子裡的劉姓族人集資修了一個祠堂。我們家沒有入祠堂，我爺爺說他本姓黃，跟這劉家也扯不上什麼關係。但是父親說祠堂在修建起的那天，爺爺還是去看了。

祠堂每年都會祭祀，但是我一次也沒有去看過，甚至至今都不知道它的具體位置在哪兒。

在我家除了過年會祭祖之外每月的初一十五也會祭。在我家那棟三層小樓房的三樓有間堂屋，中間的牆壁上掛著一塊裱起來的步，上面寫這些大人對於流芳百世的期望。這是在以前，後來裱布的旁邊多了一塊看起來很殘破的紅布，上面寫的一些字我沒有仔細去辨認過，只是聽父親說是從一個我不知道的廟裡請來的神，他們管它叫神。大概是因為廟毀了，我爺爺就在家裡找了一處安置的地方，那個神也就在我們家裡長住下去了。

我還記得08年地震後正好也趕上我家蓋房子。在農村都興自己蓋房。因為自家原來的四合院已經拆了就藉助在鄰居家的院子里。她們家的院子與我家有一條馬路相隔，越過黃泥路還要下坡才能到門口。院子很大，堂屋旁邊還有一個鞦韆，所以我超級喜歡在那裡玩。鄰居常年不在家，我們也就是那間院子里唯一的居住者。睡房是正好對著堂屋的，那間院子里死過好幾個人，所以正中央還放著幾張黑白照片，平日里看起來陰森森的。

除了喜歡盪鞦韆，我是很不喜歡待在那裡的。奶奶說那裡不吉利，除了日常生活之外也不喜待在院子里。後來爺爺騰出自家的一間很小的堆雜物的房間，用門板拼湊了一張很小的床，從秋天一直擠到冬天，我也在那間雜物間里找到了屬於自己的一處牆角。還沒等房子徹底蓋好，我們就帶著自己的東西搬了進去。或許有時候我們對於鬼神並不只是敬畏，時常恐懼伴身。那之後我就沒再怎麼去過那間院子了，往往就是站在黃泥路上踮起腳向那裡面觀望一下。沒過多久鄰居也回來了，在院子里住了一段日子也再沒回來過。

院子散發著陰森的感覺，直到現在我從門口路過還有些心驚。

在我大概已經到了初中的年紀時，家裡把曾祖父的墳冢用石頭水泥重新修葺了一下。也是那年夏天，下雨特別勤，重修的墳冢也沒扛住狂風暴雨塌了一個缺口。那晚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中隱隱約約看見曾祖父墳前有一堆白骨。自然之後徹夜不能安眠，把這件事講給了奶奶。爺爺在第二天拿著鋤頭去了後山，曾祖父的墳冢果然已經被雨水沖了一個大口子。

可能從一開始，我們就抱著一種敬畏的態度，於是敬生懼，敬生迷，在以後我們就覺得這是神靈了。

很抱歉，

寒假過後這段時間沒有更新。

隨時都在準備放棄，

卻又在堅持。

編輯陽與寒

圖片自網路

寒雨書宴

寒夜燈燼雨聲煩，書吟盛宴如夢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