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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位女詩人的11首詩

瀟瀟,詩人、畫家。「中國現代詩編年史叢書」主編、《大詩歌》《青海湖國際詩歌節特刊》執行主編。1993年主編了中國現代詩編年史叢書《前朦朧詩全集》《朦朧詩全集》《後朦朧詩全集》《中國當代詩歌批評全集》。出版詩集有:《樹下的女人與詩歌》《踮起腳尖的時間》《比憂傷更憂傷》等。作品被翻譯成德、英、日、法、韓、越南語、波斯語、阿拉伯語、孟加拉語、羅馬尼亞語等並在國外的報刊雜誌發表。其繪畫作品參加了「中國當代詩人藝術展」;「中國當代文人書畫展」等。長詩《另一個世界的悲歌》被評為九十年代女性文學代表作之一。曾獲首屆「探索詩」獎、「中國第三代詩歌功德獎」、「汶川抗震救災優秀志願者獎」、「第二屆中國詩劇場?詩歌獎」、「第一朗讀者詩歌成就獎」、2013《現代青年》年度人物?最佳青年詩人、第五屆「聞一多詩歌獎」、2015中國實力詩人獎、2016年羅馬尼亞圖多爾?阿爾蓋齊傳統國際文學獎等,並授予瀟瀟為羅馬尼亞榮譽市民。2017年獲《詩潮》年度詩歌獎、《北京文學》詩歌獎、中國詩歌網十大好詩第一名。


不能回頭,即使雙腿麻木

挪不動腳跟,不是膽怯、懷舊

我被有毒的心刺痛、背棄

樹杈懸在血液中搖晃

深秋開始霸道起來

踩著冰渣,身體像棉花

我扯著十月隱忍著,骨節發涼

氣候裹緊心窩,慈悲裹住我

讓風拔掉一根根脫水的刺

把窘迫、委屈嚼碎,爛在心頭

寬恕陽光,招搖了別處

做好一個悲劇時代的小角色

這個時候,眼淚是藥水

一滴一滴閃光,療傷

喻子涵點評:把人生乃至生命看透是詩人的本事,而把現實甚至一個時代看透是詩人的職責。多有一個「小角色」,世間便少有一個痛苦的人。詩人替世界受難,受難即使命,使命即悲劇,悲劇即美與詩。

呂本懷點評:這首詩放在三八婦女節發特別有意義。社會進化到今天,即使法律上明文規定男女平等,但在家庭里與社會中,性別歧視依然在一定程度上存在,加之女性的隱忍與慈悲較男性為多,故詩中與「我」有關的現象在某些地方、某些時候還不同程度地存在著。

「不能回頭,即使雙腿麻木」「我扯著十月隱忍著,骨節發涼」「把窘迫、委屈嚼碎,爛在心頭」,於部分女性而言,這樣的情形並非沒有。她們之所以需要忍辱負重,有可能源於生存所帶來的壓力,更源於她們與生俱來的母性光輝。詩中之「我」未必就是詩人自身,但一定有詩人的某些情狀在內。「我」即使在今天也有著相當廣泛的代表性,是許許多多人一輩子只能「做好一個悲劇時代的小腳色」的縮影。

正是由於有這樣一個廣泛的社會基礎,才凸顯出了這首詩的重要性。「北京詩派」將其作為紀念三八國際婦女節的開卷之作,就是期待用這樣一首詩來喚醒社會,喚醒各位男同胞,女性即使在今天也屬於弱勢群體,又因她們與生俱來的善良與慈悲,更多地只能作為悲劇角色而存在;她們需要釋放,需要理解,更需要關愛,不要讓她們只能用一滴一滴閃光的淚水療傷。

溫皓然又名烏金卓瑪,天津人。中國作家協會會員。溫皓然是"七十年代以後"逆創作潮流的代表作家,後現代古典主義文學流派的奠基人之一,被北大醉俠孔慶東譽為"女文豪"、"天津小龍女"。2010年3月與譙達摩聯袂主編《世界文壇》。《世界文壇》、《第三條道路》主編,先後就讀於天津大學、北京師範大學。出版有長篇小說《緣分的天空》、《花魂鳥魂》、《般若飄香》、《箜篌引》、《陪嫁山莊》、《鳳鳴台》、《紅樓夢》(曹雪芹溫皓然百回本)等及大量散文、詩歌。現居北京。

母 親

凝視著星空的碎片。

我遁入夢境:

母親,我在這兒!

我知道,孩子,她說。

夜空下,母親穿梭於

星星與星星之間。

我沒叫你,我的孩子。

媽媽影響了你的睡眠。

頭頂的星辰浩瀚無垠,

正如母愛無邊。

多麼幽深的夢境,

那是我的思念,是我的心。

世間的每一個媽媽,

都是菩薩——她們

來到這個娑婆世界,

做了最幸福和最苦難的人。

大地在顫抖中嗚咽,

在嗚咽中斷裂。

是的,我內心的地震,

就是一個國家的地震。

我的哀痛在黑色的五月,

我的五月就是黑暗。

一朵花——母親——

花瓣兒的凋零潛入我的記憶。

2008年8月12日,寫於北京回龍觀蘭亭書齋

喻子涵點評:母親是最幸福也是最苦難的人,從黑暗到夢境,再到星空,一場苦難超越時空;而母愛無邊,成為每一個人的思念和記憶。詩人的心是細敏而博大的,精細的語言傳達出詩是歷史,也是情感和哲學。

呂本懷點評:這首詩具有一個非同尋常的背景,那便是發生在2008年5月12日的汶川地震;汶川地震震級之高,死傷之慘烈,亘古罕見。當年不知有多少詩人用筆與鍵盤記錄下了那份最痛的痛,溫皓然也詩其中之一。

不過,當年那些一哄而起的地震詩,被人一直記得的很少,有的甚至還因虛情假意的高大上而引發社會的公憤,能流傳下來並被人們記住的很可能只有其中的千分之一、萬分之一。

溫皓然的《母親》之所以還一直被人們記住,一方面源於她始終佇立在人性的原點,將母愛這份最原始、最基本、最重要的人性演繹得深沉與深刻,另一方面則在於她在表達上感同身受,充分地將自己置身於其中,並分段進行角色互換,有時她將自己作為孩子,有時她又將自己作為母親,這種多元、多維的呈現,得以讓這首詩具有高度的現場感,以及最熾熱的生死情。

另外,這首詩一直能夠被記住,還得益於其中一些句子能引發人們心靈深處的共鳴,如「世間的每一個媽媽,都是菩薩」「是的,我心中的地震/就是一個國家的地震」;倘若詩中沒有這樣能充分調動情感、引發共鳴的詩句,《母親》的感染力無形之中會減輕許多。

落雪,黑龍江人。偶有作品發表,詩歌,是最能觸動靈魂的語言。

覆 雪

關於人間的愛,還有恨

我忽然對一小片麥芒心生敵意

它們刺破我的手指

紅色的血滴在麥子上,像河流

經過原野,雨經過天空

像疼痛經過死亡,一種存在

經過另一種存在

像雨經過雪,一粒挨著一粒

一層壓著一層

這些死掉的雨,找到了精魂

用肉身蓋住黑暗,也蓋住黑暗裡

倖存的野草和種子

喻子涵點評:從情感經歷到生命的體驗,從肉體的疼痛到精神的升華與蝶化,人生多一些「麥芒」則會多一些清醒,直到大徹大悟。新穎的入思角度,深度意象跳躍、疊加與轉換,無疑增強了詩的意義深度。

呂本懷點評:「這些死掉的雨,找到了精魂/用肉身蓋住黑暗,也蓋住黑暗裡/倖存的野草和種子」,這正在覆蓋著的雪豈止大自然里的雪,分明還有著落雪半輩子的經過、閱歷、無奈、滄桑以及蒼涼。

詩中的麥芒究竟指代什麼?我以為是詩人猛然間對人生真相的清醒認知,更似乎是她突然便愛上的詩歌。偉大的詩歌的確具有麥芒般刺傷與劃破的力度,「紅色的血滴在麥子上,像河流/經過原野,雨經過天空」,詩歌應該可以留下人生與時代最真切的痕迹。

寫詩的過程,不也像詩人所呈現的那樣嗎?——「像疼痛經過死亡,一種存在/經過另一種存在/像雨經過雪,一粒挨著一粒/一層壓著一層」。於我而言,詩歌既是對人生的翻曬,也是對人生的夯實;詩歌既是對疼痛的喚醒,也是是對生命的沉澱。

流逝的歲月是覆蓋,對流逝歲月的反思,及用它來對現實加以映照,則是刺破;倘若能在此過程中尋找到一些「倖存的野草河種子」,則不失為一種重生。

君兮,自幼喜歡文學,作品散見於【中華兒女】、海外華人雜誌【彼岸】及其它報刊雜誌。2015年獲中華詩詞海外聯盟社「華語詩歌大賽」白金獎。 其創作風格曾經作為遼寧鞍山大學學生選修課「現代詩資料」的教材。

觸手可及

你可愛的小雀斑啊

應是前世

九朵小桃妖頑皮的印記

應是前世的胭脂

有敲擊人心的香氣

你前世應是桃花仙子

我認得你

那漫不經心的美啊

觸手可及

喻子涵點評:事物的相對性,往往也是必然性,一個人精神的獨立或強大就是在從相對性向必然性轉化的過程中形成的。當然,「小雀斑」更是人生的一種隱喻,只有在日常生活中堅守精神和詩意的人才能感覺到。

呂本懷點評:雀斑於愛美的女人而言,多唯恐避之不及,生怕惹火上身,而在君兮的筆下,它們卻成了可愛而頑皮的精靈。「九朵小桃妖頑皮的印記/應是前世的胭脂」,既然雀斑有著如此的前世,你還有必要那麼恐懼它們得駕臨嗎?「有敲擊人心的香氣/你前世應是桃花仙子」,雀斑竟然可以如此芬芳而嬌艷,你還好意思一定要將其拒之門外嗎?

「我認得你/那漫不經心的美啊/觸手可及」,轉瞬間,詩人又將雀斑由前世拉回到了此刻,由神秘變回到了尋常;即使詩人將附加於其上的想像全部丟開,它們依然有著自己隨手可及的美。

由這首詩,我感受到了君兮的淡然,及她由此顯現出的慈悲心腸;當一個女人即使面對自己的雀斑,也能表現出如此的寬容與憐惜,還有什麼是她不可以愛上的呢?

夏雪,當代校園文藝簽約作家,秦漢文化網常務理事。詩觀:用詩歌來養心,讓自己保持青春和激情。

荷 花

等待

蒼白了逝去的年華

思念,如水草

生長在靜默的荷塘

我要用怎樣的方式

與你攀談

——荷花

又怕失去

又怕褻瀆

我的心安祥而又恬淡

伸過你的手

握著你的溫暖

花開了,回家吧!

喻子涵點評:「荷花」是傳統意象,以喻高潔,但「溫暖」自然賦予了現代性的體驗。而之前的等待、攀談、擔心,詩人的願景是什麼?自然是「花開」,而「溫暖」是其真正的答案。精緻的構思,如荷花之美。

呂本懷點評:詩中,夏雪所著重凸顯的並非荷花之美,而是她自己怎樣待荷花。如此處理很聰明,因荷花之美前人所述連篇累牘,要想說出點新意恐怕難上加難。而「我」怎樣待荷花,出自我手來自我心,易形成新的認知,也具有一定的陌生化效果。

「我要用怎樣的方式/與你攀談」,此處,荷花於詩人而言或許還是一種外在;等到「花開了,回家吧」,則花人融為一體,不知此時回家的究竟是詩人,還是荷花?

雲曼珊,遼寧鞍山某小鎮人。偶有作品發表。詩觀: 以靜於詩性安於詩想,習詩。

真相之中

把推開的門再親自關上

借一夜梨花

把種下的雪描白

能假設使用一顆巧克力嗎

咖色,黑色。只要方便

能假設相信風聲

不過是一種流動的水嗎

不能假設落日低垂

每每窗前映照良辰與美景

不能假設牢記

一輛自行車載運的麵包與空房

還有,不能假設紅詞根的季節性

正日日消損,清瘦

風越大,關門的動機越純

喻子涵點評:真相或許是眼前的一種現實,或許是一種聯想,或許是一種荒誕。真相的力量是一陣風把門打開,又是對抗風把門關上。難道這不是某種人性的博弈或對現實的抵抗?詩越隱晦,張力越大。

呂本懷點評:假設與真相往往對立著,一般而言,真相稀缺,而假設泛濫。假設,有時由政府與社會集體提供,有時則由自我臆想、自我屏蔽所造成。

好在詩中之「我」清醒,她能突破假設進入到「真相之中」;她不再相信風聲只是一種流動的水,也不再相信落日低垂之際,所映照著的都是良辰美景,更不相信「風越大,關門的動機越純」。

詩人不斷呈現著本不相干的若干場景,通過「真相之中」加以鏈接,並由那扇門的推、關首尾呼應。開門即為探究真相,但個體探究的努力,總容易被梨花與雪覆蓋住,而剛裂開一絲縫隙的門,則容易被越來越大的風重新關上。

難道今天不正如此?所謂「真相之中」,哪有真相。

簾上的月光

月光,像碎銀子

撒在我眼前的這扇簾上

把黑夜切割得斑駁零落

寂靜的銅盤中,一些思緒

也在皎潔中,擲地有聲

喻子涵點評:月光從來很美,也最體恤詩人,它可以由你任意想像,接受任何情感。但這裡的「思緒」或許是沉重的,或許是無法言說的深刻,不然怎會「擲地有聲」?如此全感寫作,讓人聯想無盡。

呂本懷點評:月光本寂,寞霏卻能窺見其中的動;這動,有些是月光本身的,有些則是由月色所引發的。當月光與碎銀子間因比喻建立起鏈接,那「撒」,那「切割」,便變得可觸可感,可視可聞。

這首詩的第一段著重於視覺,第二段則著重於聽覺。思緒本無形,卻因月光,尤其因月光像「碎銀子」而變得有了重量與質感;此刻思緒一定附著於月光,因了月光的緣故,「一些思緒/也在皎潔中,擲地有聲」,終於化不可能為可能。

詩題為「簾上的月光」,詩人對詩題貼得很近。不僅有窗帘在月光之下,「把黑夜切割得斑駁零落」,而且還有窗前人出場,那眺望月色的人,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他究竟產生了哪些思緒,以至於讓變得「擲地有聲」?因這是一首極短的詩,故不可能將話說得很明白,只能留給讀者去猜測了。

張艷波,居住於北京,外貿俄語翻譯。喜愛詩詞書畫、茶、音樂、讀書、旅遊。

初夏情懷

雨季淋漓思念

遠望離去的影子

迷失成畫

漸淡漸遠

似乎悲傷幽怨

沒有了依戀

豆蔻芳華

多年之後才懂

原來青春季是色彩

只為記憶那一抹難忘的畫

喻子涵點評:初夏的情懷是對青春季的回望與打量。迷失也好,悲傷也好,幽怨也好,都是人生豐富的色彩。充滿人生感的詩總是能激發人的悲憫情懷,這是詩性的力量所在。

呂本懷點評:讀這首詩,我有所感觸在第二段。節令雖只值初夏,卻也有了思念,也有了迷失,更有了對某些失去時必然的懂,由此看來,這初夏似乎有了些秋意呢。

溫茹,中國詩歌網認證詩人。作品散見於《天津詩人》《鴨綠江》《岷州文學》《遼寧詩界》《都市文化》《北斗星》等報刊雜誌和多家平台,作品被大連著名話劇藝術家,大連中山朗誦藝術協會主席溫曉萍老師傾情朗誦。作品被收入《天津詩歌雙年選》(2014-2015),《詩典》《世紀詩典,中國優秀詩歌精品集》等。現居天津,皈依於澳洲佛學院,精進禪修,禮佛。

小我,大我

此刻,我是夜的守護者

果實的採摘者

我合十打坐,祈禱向生命的太空延伸

我無法交給海洋,森林和山巒的祈禱

但是,我生於此,長於此,就能找到心中它們的祈禱

將2018的旅途化作湧泉,斟滿我的杯盞

生活,在有生者的夜空守望,聆聽

喻子涵點評:「小我」與「大我」原是一組被分割的詩學概念。其實,優秀的詩、真正的詩人,是無須分辨「小我」與「大我」的。正如「夜的守護者」,既是「大我」的精神創造與正義守護,也是「小我」的心靈慰撫和個人勞作;再如「果實採摘者」、「打坐祈禱者」,以及「旅途」與「生活」者,均是如此。

呂本懷點評:小我不小,只要心中有他人,有眾生,有世界;當然,更需有對未來的張望與嚮往。「將2018的旅途化作湧泉,斟滿我的杯盞/生活,在有生者的夜空守望,聆聽」,這首本來作為新年祈禱的詩,讓「小我」「大我」熔為一爐。

徐紅(白雪),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三次獲華人文學獎,獲安徽省政府社科文藝獎、《現代青年》2015年度人物——十佳青年詩人。作品發表於《人民日報》、《光明日報》、《人民文學》、《讀者》、《青年文摘》、《詩刊》著有《水的唇語》。現居安徽。

青 瓷

有誰能撫平,

這麼多細細的波紋。

那些夜晚,

被幽靜的水色浸潤。

溫潤細膩如青瓷。

再退一步,

就退到了最初的輕,

可以摸到水滴。

小鳥在歡快地鳴叫。

再退一步,剝開繭子,

美好就可以,輕輕,

飛起來。

喻子涵點評:這不是一種「返原」的哲學嗎?退回到波紋,退回到夜晚及水色,退回到水滴聲和鳥鳴里,退回到剝開的繭子中,最終讓藝術的青瓷「飛起來」。詩人的終極追問使此詩得以立足,也讓人回想不盡。

呂本懷點評:青瓷,歷經歲月會變得無比澄明,並溫潤如玉。徐紅通過「再退一步」「再退一步」,不斷呈現青瓷之美,讓這美越來越輕盈,越來越鮮活,直到「輕輕,飛起來」。

這首詩,一方面其語言足夠唯美,一方面其結構極有層次。詩人將本難以言說的青瓷之美,通過對青瓷本身的臨摹以及對它想像的呈現,凸顯出了它那溫潤與輕盈的特質。

圓圓,原名管媛媛,山東青島人,出生於1993年。偶爾有所感觸的做個詩,偶爾自娛自樂的造個夢。

游 離

枝頭尚存著薄雪

指尖上還停留著鳳尾蝶

神情恍惚一下

又攀起思緒

一圈圈的旋轉著

一個轉念

便分身出靈魂

飛舞著騰空

自由且神秘

撲朔迷離

細細聽

清風細語

是恰好自唱自合的沉淪

猶如故人的暢聊

這問答的太默契

沒有更完美

喻子涵點評:精神的流動,既是旋轉的「思緒」,又是騰空的「靈魂」,還是完美的「細語」。把抽象的東西寫得如此可感,正是詩人的功力所在。當然更重要的是,詩的背後傳達出一種生命體驗和超然物外的精神追求。

呂本懷點評:詩中很好地呈現了詩歌主人公遊離的前提、狀態,「枝頭尚存著白雪」是純粹的自然前提,「指尖上還停留著鳳尾蝶」則是人與自然和諧的融合,正是在這樣一種環境之下,她才會神情恍惚,她的思緒才會一圈圈地旋轉,才會「一個轉念/便分身出靈魂/飛舞著騰空」。

既然詩題為「遊離」,那麼「遊離」出來的究竟是什麼呢?詩人以為是那「清風細雨」,這「清風細雨」既像「自唱自合」,又如「故人的暢聊」,給人一份撲朔迷離的感覺。

遊離既是一種生理狀態,也是一種心理狀態,或者是生理與心理狀態的有機統一,這遊離用「靈魂脫竅」來形容應該比較合適。引發詩歌主人公「靈魂脫竅」的,究竟是她自身的那一份沉迷,還是她被別人所吸引,詩人並沒明確給出答案,只能讓讀者去想像。

至於最後那兩句,「這問答的太默契/沒有更完美」,或許因我的修為不夠,不知這「太默契」的雙方究竟指代什麼?因此那遊離著的雙方究竟指什麼,自然也不太能夠確定——是詩歌主人公身與心的遊離呢?還是詩歌主人公與大自然之間的遊離呢?

喻子涵,本名喻健,1965年生,土家族,貴州沿河人,系中國作家協會會員、貴州省作家協會副主席,貴州民族大學教授、碩士研究生導師。著有散文詩集《孤獨的太陽》《漢字意象》《獨行蒼茫》,散文集《雨天作文》,詩集《藍色天空》,學術專著《新世紀文學群落與詩性前沿》《跨媒介文學文體寫作研究》等9部,在《詩刊》《星星》《詩潮》《詩選刊》《詩探索》《詩歌月刊》《當代文壇》等100多家刊物發表文學作品和評論數百篇,並收入國內外70多種文學選本和論文集,共計260萬餘字。曾獲第五屆全國民族文學創作「駿馬獎」,「中國當代(十大)優秀散文詩作家」獎,第五屆「中國散文詩大獎」等。「北京詩派」創始人。

呂本懷,筆名清江慕雪,1962年生於湖南華容。湖南省作家協會會員,湖南省詩歌協會會員,中學語文高級教師。曾在《詩刊》《湖南工人報》等報刊發表詩文兩百餘篇,並為《湖南工人報》《荊州日報》品詩專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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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稿:落 雪

文字設計:秦 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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