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美學的一次實驗:立陶宛OKT版《海鷗》烏鎮後巡演開啟
它在2017年10月烏鎮戲劇節詩田劇場上演,開票15分鐘內3場售票全部售罄。
各路戲劇大咖到場觀劇,黃磊、孟京輝、賴聲川發聲評論。
戲劇人孟京輝:「我如果是戲劇學院的學生,我就連看三天《海鷗》,把它的技巧、真誠狀態全學下來。」
當時,在詩田廣場的露天劇場上,《海鷗》演了三個小時,觀眾席里坐著黃磊,孟京輝,賴聲川,吳越,田沁鑫,史航,沈佳妮……可謂是引得各路名人演員到場捧場。
演員黃磊發文:
導演賴聲川發文:
導演孟京輝發文:
傳統的表演 質樸戲劇的內在邏輯
舞台設置簡約 燈光舒適 空間感突出
在半空置的立陶宛OKT劇院工作室
從無到有創造出來的《海鷗》
將戲劇和生活融為一體
它以戲劇無處藏匿的殘忍真實
推翻所有立起的高牆
契訶夫戲劇里的每一刻都是關於生活、關於命運的。「上演契訶夫的作品,如同把抑揚頓挫當作手術刀來為我們這個時代,我們靈魂的痛風病診療」,導演科爾蘇諾夫如是說。
《哈姆雷特》、《在底層》、《海鷗》是立陶宛導演奧斯卡·科爾蘇諾夫揚名世界的代表作品,被並稱為「排練場三部曲」,其對經典作品的現代解構備受專家肯定。2014年,OKT劇院在第六屆戲劇奧林匹克上帶來零差評的神作——化妝室版《哈姆雷特》。2016年初,該劇在京滬穗成功巡演。
2017年,OKT劇院攜「排練場三部曲」的最後一部佳作《海鷗》來到烏鎮戲劇節,受到賴聲川、孟京輝、田沁鑫、黃磊等國內戲劇大咖的一致推崇,再次續寫神話。
2018年,《海鷗》如約來到中國,並將進行新一輪巡演。
與《哈姆雷特》一樣,《海鷗》並沒有對契訶夫的這部經典名作大作解構,而是相對忠實地將契訶夫的原作展現在舞台。與「排練場」有關的是,在《海鷗》中:演員在舞台左側坐成一排,戲份到誰誰便起身上場;舞台上的道具因陋就簡,幾把摺疊椅,一條皮沙發,就算是象徵原著中的19世紀末俄國湖畔莊園了;至於複雜的舞台聲光電,更是一概沒有,光源就主要來自頂棚上的白熾燈——從演出剛開始時,演員們坐在舞台左側「候場」的放鬆即可看出,此情此景,就彷彿是他們的又一場在排練場的「綵排」。
畢竟奧斯卡·科爾蘇諾夫是如今立陶宛乃至全歐洲中生代戲劇導演中的領頭羊,所謂「綵排」絕不簡單。因為OKT劇院的這批演員互相之間早已格外熟悉,一道排戲格外放鬆、默契,因而當他們置身於這「排練場」時,恰好可以激發出一種很「契訶夫」的狀態,即契訶夫戲劇中相熟的人們在一起「各說各話」的放鬆和懶散。這時觀眾們可以發現,那些「拿著腔拿著調」就想排演契訶夫這般偉大劇作家的作品的人,都去見鬼吧,他們排也排不出契訶夫戲劇的韻味。奧斯卡·科爾蘇諾夫不消用多麼複雜的手法,就可以將契訶夫戲劇的精髓再現在21世紀;僅一方返璞歸真的排練場,OKT劇院就用它推開了契訶夫戲劇世界的神秘大門。
——劇評人奚牧涼
當年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沒有做到的事,OKT劇團做到了——他們成功將《海鷗》的悲劇核包裹在喜劇效果中,完全展現了角色在面對自己內心和面對他人時的兩副面孔,滑稽如丑角,然而這些佔據著資源的滑稽「老人」已經處在他們黃金時代的尾巴之上,作為未來符號的科斯佳和妮娜已經走上了悲劇的結局。
——劇評人李米
長久以來,「如何看待《海鷗》的喜劇性」是學院派話語中經久不衰的話題,對這個話題是否感興趣,能否頭頭是道地發表一篇議論,幾乎可以成為學院派血統是否正宗的判斷標準。然而,迄今為止,筆者並沒有聽到過一篇令人心悅誠服的論說,倒是立陶宛OKT劇團的演出版,令我們眼見為實地見證了《海鷗》可以是一出地地道道的諷刺喜劇。
——戲劇人安瑩
根據契訶夫經典作品所改編,將整個舞台設置在一個排練廳中,而文本則極大地還原了原著,並且非常認真地製造笑料,以至於這部讓契訶夫強調是喜劇的作品,真的變成了一部喜劇。全劇以極為質樸的方式在舞台上呈現這個《海鷗》的故事,沒有太多布景、燈光,全部依靠於演員們的表演,支撐起3個多小時的戲,可以說讓人非常感嘆。
——【劇場摩天輪】 楊小亂
OKT劇團的《海鷗》很好地展現了生活中的平凡、瑣碎、矛盾糾結與啼笑皆非——悲中有喜、喜中含悲,雖然原作者契訶夫將它定位為喜劇,但這分明是一出似曾相識的人間悲喜劇。
——陳朝霞
在半空置的OKT工作室從無到有創造出來的《海鷗》,將戲劇和生活融為一體。《海鷗》就好似充盈了整個空間,即將到達爆炸臨界點的乙醚蒸汽,而「其餘都是寂靜」 。
——戈達·達普賽特,《生產》
用奧斯卡·科爾蘇諾夫的話說:「以戲劇無處藏匿的殘忍真實,推翻所有立起的高牆」。
—— 瑪麗亞·謝夫斯托娃,《評論家舞台》
契訶夫與《海鷗》
俄國作家契訶夫被認為是「二十世紀現實主義戲劇奠基人」,他的劇作也被看成是現實主義的頂峰。在西方,他的作品又被認為是現代派的一個起源,很多反戲劇的技巧都是從他那裡發展起來的。他樹立起內向化的戲劇美學觀念旗幟,創立了「心理劇」這樣一種嶄新的戲劇樣式。本世紀不少著名戲劇家和戲劇藝術流派,如高爾基、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梅耶荷德、尤金·奧尼爾、荒誕派戲劇,甚至我國的洪深、曹禺、夏衍等,都曾受到契訶夫劇作的深遠影響。
儘管契訶夫的很多作品有悲劇的一面,可他自己卻總說是「令人愉快的喜劇」。他的作品中常常透露出這樣的哲理:微笑地面對苦難,以一顆飽嘗痛苦的心去化解苦難,超越苦難,賦予人們以喜劇精神的眼光面對生活的苦難、荒誕與無奈。
《海鷗》中講的是那個時代文藝青年們之間的愛情故事,劇本幾乎就是用契訶夫和米齊諾娃的故事來寫的。米齊諾娃是《海鷗》女主角妮娜的生活原型,她第二次移情別戀也反映在《海鷗》的女主人公的命運中。可以說,這部戲對兩人都有著特別的意義,我們能從中看見生活中的戀人如何變成了戲劇中的人物。
《海鷗》與其他幾部契訶夫戲劇傑作一樣,有一個潛在的主題:「對美好生活的渴望。」若從此來探尋他們的愛情故事,就給人一個另外的視覺。
《海鷗》之所以成為契訶夫戲劇創作中新階段的開始,一個重要的原因就在於:從《海鷗》開始,「喜劇之神掩蓋了悲劇之神」,「感覺上像悲劇,思考起來卻是喜劇」。
契訶夫的《海鷗》講述的是在一個鄉村的美麗的湖濱,有一個少女妮娜,她幻想著舞台、榮譽、愛情、幸福。有一個初學寫作的青年特里勃列夫愛上了她。特里勃列夫的母親是一個名演員,她帶著名作家果林一塊來到自己哥哥莊園里休養。隨後,妮娜狂熱地愛上了果林,併到莫斯科去找他。而果林卻是一個輕浮的人,他玩厭了寧娜,給她留下個孩子,然後拋棄了她……
表面來看,這個故事並沒有喜劇色彩,然而契訶夫式幽默是一種內斂的幽默,他用喜劇精神來觀照生活中的悲劇情境,憂鬱與幽默互為詮釋的關係。
在《海鷗》里輕鬆喜劇的成分是顯而易見的:女主角妮娜作為一個女演員的誇張和造作的行為談吐使她蒙上了濃重的滑稽色彩;管家整天絮絮叨叨著關於其它演員的舊事,對牲口的愛護勝過愛主子愛女兒;莊園主和醫生的吵嘴;妮娜離開莊園時熱鬧的喜劇氣氛;一本正經的作家果林穿著一條格子褲和一雙帶窟窿的靴子;特列勃列夫開槍自殺未果纏著紗布像個印度人。這些是在人物的外部形態和戲劇動作上的喜劇因素。
劇作家對特列勃列夫藝術創新的勇氣,對妮娜成為偉大的演員的夢想,對果林的自我反省均持同情態度,但無一例外,這些人物均被契訶夫善意地取笑了。
1896年10月17日,契訶夫的喜劇《海鷗》在彼得堡皇家劇院首演失敗。在輿論的批評聲中,失望的契訶夫曾一度發誓永遠不再創作劇本。在不斷的調整修改劇本後,1898年12月在莫斯科藝術劇院再次上演契訶夫的《海鷗》,獲得巨大成功。《海鷗》成為了契訶夫在戲劇方面的成名之作,同樣也使莫斯科藝術劇院一躍成為一座新興著名劇院,活躍在俄國劇壇上。從此,莫斯科藝術劇院就把「飛翔的海鷗」 繪製在舞台的大幕上,作為劇院的標誌。
關於導演奧斯卡·科爾蘇諾夫
1969年在維爾紐斯出生。1993年畢業於立陶宛音樂學院,戲劇導演專業畢業(喬納斯?維特克指導)。在學生期間,他就完成了他的處女作——一部根據俄羅斯20世紀早期先鋒戲劇家達尼爾?卡姆斯和亞歷山大?范登斯基的作品(《就那樣吧》、《老女人》、《你好,新一年的桑婭》)所做的三部曲(1990-1994),這部作品使科爾蘇諾夫獲得了國內外的認可。
奧斯卡?科爾蘇諾夫逐步轉向對當代人的社會文化環境的分析,他開始執導當代戲劇表演。這些演出在當時的立陶宛戲劇界異軍突起,也是科爾蘇諾夫在國家戲劇學院劇院的最名幾部作品。
1999年,他和幾個志同道合的藝術家成立了一所獨立劇院-奧斯卡?科爾蘇諾夫劇院(OKT)劇院。這所劇院不僅僅旨在展現戲劇藝術之美,更力圖尋求人在不同時期的爭議中和戲劇的融合。僅僅兩年時間一系列劇作就已經醞釀成熟了。這之中既包括現代戲劇,也包括古典戲劇。
奧斯卡?科爾蘇諾夫屬於新一代戲劇導演,他積极參与組織各類國際戲劇文化活動,並積極地將冷戰後世界的精神資源進行藝術化的加工。1990年起,奧斯卡?科爾蘇諾夫大約執導了30部戲劇作品,既包括立陶宛本國戲劇作品,也包括國外戲劇作品。演出足跡遍及歐洲、美洲、亞洲和大洋洲。近年來,他的作品在立陶宛的鄰國頻頻演出,波蘭,拉脫維亞,俄羅斯,芬蘭,瑞典以及挪威等地均曾多次上演他的作品。
他是立陶宛國家藝術文化大獎獲得者,同時,在2000年他還因為其執導的《購物與性交》被授予立陶宛戲劇大獎最佳導演獎——「克里斯托弗」大獎,並因執導《羅密歐與朱麗葉》以及《金色的孩子》在2003年被立陶宛文化部授予最佳導演獎的金舞台十字勳章。2008年成為「歐洲新戲劇真實獎」最年輕的獲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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