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先生和他的文化散文——讀《余秋雨散文》

秋雨先生和他的文化散文

黃裕翔

中國散文，在朱自清和錢鍾書之後，出了余秋雨。

這不是我對他的評價，而是著名學者余光中在研讀了他的散文後發出的感慨。在當下陳腐的文壇上，余秋雨憑的什麼能讓自己的作品獨樹一幟，以光鮮亮麗而又樸實無華的面貌去激勵和影響一代代學者呢？寒假我有幸拜讀了他的散文集，在字裡行間之中，萃取到了中心字眼——文化。

不曾想到，看似外貌平平，身形胖胖的老人，曾經為了研究中華文化貼地穿行西亞，而他建立的《世界戲劇學》又成為這一領域的唯一權威教材，他熱衷於中華文化，甚至達到一種痴迷、超脫的境界，他的筆下，他能同那些偉大的歷史人物對話，這是一跨越時間，空間上的透徹，從一個王朝的文化縮影凝鍊映射到人物的生平，又能從人物的生平依稀刻畫出王朝的興衰，顯然他把歷史寫活了，人物寫活了，更主要的是因為有了鮮活的時代背景和人物形象，他寫此書的目的也就達成了——那就是中華文化的解讀和弘揚啊。

且說西晉那點事，秋雨老先生為此文賦的題是「魏晉絕響」。魏晉的文化是壓抑不自在的，這與當時的朝政有關，學士也大多是官場的腐蟲。那麼有志之士則成為了一股清流，阮籍、向秀、嵇康、呂安、山濤這五人低調地顯露出來。當然在余老筆中這五人只是魏晉文化的縮影，也成為歷史文化的一大絕響。「一曲廣陵散，一首思舊賦，一個荒唐的誣陷案」，在歷史長河中已經變質。廣陵散不再，思舊賦不實在，誣陷案恐怕早已被世人遺忘，而作者在讓讀者哀嘆歷史無情的同時，早已反魏晉文化，滲透到讀者心地上去，什麼是魏晉文化，且看一朝風流的建安七子。

再說唐詩幾男子，終究還是李白、杜甫、王維，但在此篇，余老並非講的是他們華麗的詞藻與文賦，而是頗具趣味的把他們與當時的朝政聯繫起來，開篇是翩翩風流男子在牧場圍獵，結尾卻是一路辛苦，在亂世中僥倖生存，他們都捲入了安史之亂，受到朝政的威脅和打擊，只留一派突變的文風和詩詞。「世從皆欲殺，吾意獨憐才」，杜甫在聽聞李白遭遇後黯自神傷，未曾料到自己晚年會在破敗的茅屋過完餘生。我們還可以從「輕舟已過萬重山」看出李白被釋放即將和妻兒重聚的驚喜，從「人閑桂花落，夜靜春山空」中可以領悟到王維經過人生大起大落後，尋求佛門之道的心境。余秋雨老先生說，下輩子還投生在中國，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唐詩，沒錯，唐代就這樣濃縮地概括了詩歌的必然走向，一步也不停滯，一步也不重複，一路繁花，一路雲霓。

當然，此書作者還講述了蘇東坡在黃州的突圍，以避暑山莊而展開清朝興衰，對其自身而言，他還提出了對佛教「緣起興空」的理解，這些章目都很值得一看。

書生意氣中透露著典雅和幾分高貴，敘述文化之中帶著一絲靈動和優美，對於文化界來說，這些文獻資料兼具有哲界價值，對於我來說這本書是「高松出眾木，伴我向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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