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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歲女孩被拐到深山受盡欺辱,11年後38萬彩禮改變她命運

8歲女孩被拐到深山受盡欺辱,11年後38萬彩禮改變她命運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相思木 | 禁止轉載

1

那一年,何曾十七歲,是花漾市集里一個賣魚的窮少年,板寸頭,高高瘦瘦,眉眼卻長得很俊。

他十一歲時就在家裡的檔口幫忙賣魚了。當時供貨給他家的,是距離花漾市場足有四五個公交站台那般遙遠的春明檔口。

春明向來只供貨不送貨,所以他得每天天不亮就跟他爸趕過去拿。

那天他爸有事,只有他一個人前往。五月初的五點,天色暗沉得厲害。雷電擦著烏雲炸現,自行車行至中點地段的時候忽然下了大雨。

雖是夏季,凌晨也是極冷的,偏偏他雖高大,卻也是個怕冷的人。

就在連連低下頭去拍打衣服上的水珠時,眼角餘光瞥見一抹清淺的白色,細細看去才知道,是一個穿白色連衣裙的女孩子,約莫十五歲左右。

那女孩子就是小面。

2

年少時的小面有一頭非常漂亮的長髮,臉很小,眼睛大大的,身子看起來分外羸弱,沒有十幾歲少女該有的炙熱和活潑。

她彷彿是不懼怕雨點似的,不躲也不跑,乍看之下竟有些視死如歸的意思。

雨越下越大,珠子般擲在皮肉上生疼。

何曾不太敢確定地叫了一聲,「喂,江小面?」

小面茫然的對上他的眼睛,眸光忽然間就亮了起來。

3

事實上,何曾真正知道小面是他僅僅只有九歲的時候。

那一年他剛上小學一年級,性子極其莽撞,經常下了課就跟同學們往秋山山上趕。

正是瓜果成熟的季節,山上有野果子,甜得不行。那時候沒什麼零花錢,更不存在WiFi、微信、《王者榮耀》。

十里八鄉的孩子們最熱衷的是成群結隊地掏鳥窩、打水仗、跳繩子、打撲克。

他們把那些果子當零食,如果晚去了就摘不到了。

而就在去秋山的路上,小面和江老漢一起坐在三輪車上,與他擦肩而過。

陳家祠里的女孩子,都生得黑不溜秋的,好像從來都不注重自己的外表,每天跟個野小子一樣,高興就咧嘴笑得鼻子眼睛都湊到了一起,脾氣都大得很,動不動就會扯著嗓子罵人。

於是一臉白凈、五官秀麗的小面,即便是驚鴻一瞥,也讓何曾的印象很是深刻。

江老漢是陳家祠里出了名的孤家寡人,四十幾歲了,連老婆都沒有,哪來的孩子?當天晚上,父母就說起了這件事。

「江老這一趟出去,真是撿了個大便宜。」

「可不是嗎,那孩子生得多好啊,聽說是花了大價錢買回來的。」

「都八九歲的孩子了,懂事,他就不怕孩子跑了?」

「誰知道呢,聽說孩子是被拐走的,被關了一年多才被江老漢給買了。」

「江老漢怎麼知道這買人的渠道?」

「陳家祠王家那小夥子你不知道啊?就是靠聯繫這個賺的錢。」

「嘖,都是些昧良心的人。」

那會兒不知道的東西很多,比如江小面的人生,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受到了巨大的動蕩和變革。以及在被拐賣之前,她本也有個圓滿的家庭,也有辛勞、貧窮卻愛她如命的父母,也有可愛任性的弟弟。

如果不是被拐騙,也許像很多貧窮人家的小孩一樣,上山割牛草,下河摸魚蝦。但無論怎樣清苦,日子總歸還是歡喜的。

4

江老漢的家就在巷子盡頭,很大的一處老院子,院子旁邊種了許多桃子樹。何曾上學的時候,要從院子前面過去。

畢竟是外來人口,又生得標緻,陳家祠的男孩子都一股腦地湊到江老漢家外。

江小面幾乎是不說話的,像個啞巴一樣,整天整天坐在門檻上看遠處的天。

何曾嘀咕「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難道那上面掛著金子嗎?」

之後順勢也往天上看了看,但除了白花花的雲,其他的什麼都沒看見啊。

她的手腳上都有陳舊的刀疤傷痕,遠遠看去極其觸目驚心。

因為她的緘默,久而久之其他的孩子們都散了。

只有何曾每每經過都要再看上她幾眼,偶爾也試著喊她一聲,「嘿,我們要去秋山,你要不要一起?」

江老漢那會兒還是個好人,對小面極好。經常一大早就帶著她出去買豆漿油條吃,也會給她買好看的裙子,甚至一到晚上,總有何曾想了好久都吃不到的糖醋排骨。

後來跟了些狐朋狗友,才染上各種惡習。

他喝酒賭博,好吃懶做,脾氣也變得很差很差。把全部的時間耗在麻將桌上,有時候贏了錢就在外面花天酒地,但輸了,不是睡覺,就是動手打人。

何曾剛開始並不知道她經常沒有飯吃,餓急了就往肚子里灌水,也不知道她幾乎每天都要被江老漢揍一頓。

直到十四歲那年,目睹了江小面被按在水裡。

她竟也不掙扎,如果不是咕嘟咕嘟的喝水聲,何曾就要以為她死了。

欺人太甚!

他當下長腿一邁,少年身影如電,三兩下就跑了過去,一把將江老漢給推開。

小面被撈起來時已經奄奄一息了,臉色鐵青得厲害,聲音細細地說:「我知道你。」

「你他媽是不是慫的,他按你你不會反抗啊?」

「我……餓,沒力氣。」

「喂喂喂,你幾天沒吃飯了?」

「不知道。」

「先別暈啊,喂,該死!」

何曾背著她一直跑一直跑,到底是將人給送到診所去了,撿回了她的一條命。

小面醒來正好看見他被光線鍍著金黃的側臉,在那一瞬間她有些動容,眼淚啪嗒啪嗒掉得厲害。

「醒了?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我去給你倒水喝。」

「好。」

那時候她只有十二歲,十二歲的人生過得心灰意冷,形容枯槁。

她的記憶幾乎被限制在八歲那年臭烘烘的地下室里,每天目所能及的不過是一扇四四方方的、狹小的天窗。

直到遇見何曾,視線似乎才變得寬闊了。

也大概是接觸了那麼一次,後來在院子里看到他跟一大班同齡男孩子打打鬧鬧經過的時候,小面也會試著咧咧嘴。

她是想笑的,但因為太久沒笑了,所以才顯得有些扭曲。

何曾難過得厲害,連忙將臨出門前爸媽給的饅頭包在紅領巾里甩了進去,用嘴型說「趁熱吃」。

饅頭甩得多了,終於有一天江老漢聽見了動靜跑出來。

「幹什麼呢?」

何曾對著他扮鬼臉,扮完就跟著朋友一起跑,邊跑邊叫:「江老漢,窮噹噹。」

「狗年養的,你們這班兔崽子。」

江老漢罵罵咧咧地追上去。何曾使了個眼神,朋友們便一鬨而散地將他引走。而何曾則身子一閃進了一排苦樟樹,半晌之後偷偷回了院子外面。

小面沒想到他去而復返,驚訝時他已經跳上了圍牆。微風在耳邊掠過,有幾片苦樟樹的樹葉在他身上。

他伸出手急急道:「快,你養父要回來了,我帶你去秋山。」

也許是受他的活力感染,小面真的把手遞了上去。

她從未去過秋山,不,應該說幾乎不怎麼出門。所以當投身在夕陽下的山路上的時候,受何曾慫恿,她笨拙地學著他的樣子張開手臂哇哇哇地叫著。

何曾帶她摘了滿滿一籮筐的野果子。傍晚六七點左右都累得不想動,鹹魚挺屍般躺在山頂的草叢裡。

「江小面,來陳家祠這麼久,你想家嗎?」

「……」

「我猜你一定很想很想吧。」

「……」

「你今年的新年願望是什麼?我來幫你實現怎麼樣?」

「真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

「我想回我自己的家。」

「好,我答應你,總有一天我會帶你回去的。」

「嗯。」

「你知道我的願望是什麼嗎?」

「不……不知道。」

「我的願望是何故一直有錢讀書,他讀書讀得好,應該願望成真。」

5

何曾窸窸窣窣地把袋子里時刻帶著的雨衣拿出來想要給她。

十七歲的少年眉眼仍有些青澀,但大致的輪廓已經全部長開,隱約有了青年該有的剛毅。

「你怎麼跑出來了?快把雨衣穿起來。」

見她無動於衷,索性下了車親自幫她套上。許是又被江老漢給打了,小面哇哇哇大哭了起來。

何曾慌了神,一條兩斤大的草魚要給多少錢他可以立馬算出來,和顧客討價還價也能應對自如,卻獨獨在她哭的時候,顯得那般不知所措。

小面後來接了他的雨衣沒有,沒人知道。

但因為耽誤了時間,何曾沒有拿到貨,關了一天的店門,回家被他爸訓了一番,諸如「翅膀硬了要獨飛了」、「不要家裡的孤家寡人了」云云。

而在那之前,哭得天昏地暗的小面哆哆嗦嗦不肯回家。

他帶她到故事裡,給她叫了一碗紅豆香芋。

那是小面第一次吃,她說甜可以讓人心裡的苦減少一些,於是一連吃了三碗。

6

後來的日子,小面每天都會在何曾去拿貨的那條路出現。有時她心血來潮綁著高高的馬尾,有時依舊將頭髮披散著,但不管她的頭髮怎麼打理,卻自始至終都只穿著一條過膝的白色連衣裙,怯生生的,看到他出現,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每當這個時候,何曾總忍不住發笑。

「肚子餓了?」

「餓。」

「吃紅豆香芋去?」

「嗯,跟阿曾吃紅豆香芋。」

「怎麼叫我阿曾?」

「大家都是這麼叫的。」

「你去過市場那邊?」

「去過,可是,你忙,忙著給人家抓魚。」

「那你也可以叫我啊,你來了我就不給他們抓魚了。」

「為什麼?」

「我們是朋友,朋友比魚重要一百倍。」

「跟紅豆香芋一樣重要?」

「噗……對,跟紅豆香芋一樣重要。」

在忙的時候,何曾只是看她幾眼就匆匆忙忙地離開,但只要有時間,總會行至她身邊去和她說說話。

他沒多幾年書,普通話帶著些地方特色,「似」和「素」老是分不清楚,很多時候念起黃花魚,總讓人聽成房發姨。

真是哭笑不得。

但不管他說什麼,小面都會聽得特別認真,歪著頭,定定地看著他,像個天真的小孩子。

她與任何女孩子都不一樣,好看,卻帶著謎,偶爾發獃也可以發上一整天。和她相處,何曾覺得輕鬆自在。甚至因為她的笨拙,當照顧她成了一種習慣,何曾忽然間就找到了自己存在的價值。

而在近一段日子的陪伴中,他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如小時那樣背著小面走一條不長不短小路,或者迎著微涼的風繞著江畔轉,又或者和她一起吃一碗紅豆香芋。

她喜歡香芋,何曾就把自己碗里的一塊兒一塊兒地挑給她。

7

幼年時期遭遇的種種,讓內心原本脆弱的人逐漸崩潰。

小面的身體變得很差,一感冒就會看見很多莫名其妙的東西。

她告訴何曾,房間的窗口外面有一雙慘白的手不斷在延長,床底下有無數暗沉渾濁的眼睛盯著她時,何曾十五歲,她十三歲。

那一年她悲觀厭世。

何曾早年就聽說過她患了抑鬱症,那是一種可怕的精神疾病。

自我貶低價值觀,終日消沉痛苦。睡不著,吃不好,入眼的世界幾乎都是衰敗的。這種衰敗壓抑得她惶恐想死,有自我了斷的勇氣,卻不敢繼續活下去。

曾一度病發,她房間的燈亮了一整夜。何曾偷偷爬上江老漢那堵高高的圍牆,敲開她的窗戶,看她憔悴得如白紙一樣的臉,眼眶忽然酸澀得厲害。

少年的心思很簡單,他想:在我不能為你分擔病痛的時候,可以守在你的身邊也是好的。

燈光下他的面孔是再平常不過的溫柔模樣。

他說:「小面你不要害怕,我還在這裡。你安心地睡覺,如果那雙手敢再伸進來,我就打斷它。」

「你不可以走。」

「我不走。」

「可我害怕還有人要抓我。」

「有我在,沒人敢。」

「你眼睛裡亮亮的是什麼?」

「那是星星啊。」

「好漂亮的星星,我家好像也有。」

「但我更喜歡眼前的。」

如果你有幸路過青城的陳家祠,路過那一處有桃子樹的院子,也許可以在或陰或晴的晚上,看見這樣一幅畫面——畫面里剃了平頭的十七歲少年,穿上鬆鬆垮垮的白色背心,盤腿坐在燈光很亮的窗檯外面,偶爾東張西望,房間里是他思慕的姑娘。

8

而時光大概就是在這樣的畫面里悄然過去的。

何曾二十八歲時仍然一無所有,窮得叮噹響。

但他決定娶小面,對於愛情他自始至終都表現得威風凜凜。愛了就是愛了,斷不會因為沒錢而放棄。畢竟我們窮其一生都在找一個可以讓自己去上刀山下火海的人,而這種人往往又是那麼的難得。

是極其簡單的求婚,沒有鮮花音樂,沒有動聽的措辭。

他說:「江小面,我雖然已經奔三,還是一臭賣魚的,沒什麼大本事,再沒有十七八歲的小夥子該有的浪漫,但我有一顆想讓你好好的心,如果可以,以後就讓我來照顧你吧。」

小面高興得不行,可何曾上門跟江老漢商討,對方卻以「我自己的閨女,我不想嫁她就不想嫁」給拒了。

何曾沒有放棄,江老漢一直不同意他就天天上門,直到江老漢妥協了。

「你也知道我買她是花了大價錢的,這些年養她也是不容易,禮金就給三十八萬吧,圖個吉利。」

他當年買小面其實不過花了一萬塊。

於小面而言,江老漢給的最好的一點就是他將她買了回來。畢竟如果沒有他,她也許跟當年一起被抓的小孩子們一樣,被打斷手腳丟到大街上乞討。

便也不會遇見像何曾這樣死心塌地對她的人了。

9

何曾家裡早些年還好一些,十四歲那年他哥何故生了場大病幾乎花光了所有家底。

後來何故又考上了大學,何曾到處去借錢給他讀書,再後來為了還債也沒存上幾個子兒。

江老漢也許是故意刁難,何曾挑了挑眉笑說:「就這麼定了。」

意料之中,他的想法也遭到了家人強烈的反對。

尤其是他的母親,指著他的臉劈頭就罵:「就一個有病的小姑娘,對方就要三十八萬,你要領了個包袱回來,以後日子要怎麼過?」

「不過砸鍋賣鐵,還能怎麼過?左右死不了人。」

「這種可怕的病隨時都會發作,要是一輩子都好不了呢?」

「倘若真是這樣,那也該是我的命,我心甘情願。」

「阿曾,這些年因為你哥哥,媽虧欠了你太多……」

「所以媽你就成全我吧,我從來沒有要求過你什麼不是嗎?」

他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跟家裡人斷絕關係也要跟小面在一起。

後來是他爸給準的,檔口賣了不過十來萬塊,那三十八萬的禮金有一半也是何曾的爸借來的。

婚禮定在是年十一月。

場面不是特別大,不過請了四桌酒,來的人也不多,除了何曾的朋友,就剩幾個走得近的鄰居了。

鞭炮被點燃的時候,何曾穿一身古樸的對襟紅布衣,胸口綉了百子千孫圖。

他被朋友簇擁著進了新娘的屋,再背著同樣穿喜服的小面出門。

何曾聽老人說,九十九象徵長長久久,是個白頭偕老的好數字,於是原本不需要走那麼多步的一條路,硬生生被他走出了九百九十九步來。

10

小面成了何曾的妻子以後,有段時間變得很開朗。會經常笑了,高興的時候也會上躥下跳。

何曾那時候覺得,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無非就是他在外面勞作,一回到家總可以看見她就安安好好地在那裡。可緊接著發生的一件事,再次給了他們致命打擊!(原題:《不在重慶,遇見小面》,作者:相思木。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號: 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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