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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寫作】那一抹身影

那一抹身影(外一篇)

黎君紅

「忘不了粗茶淡飯,將我養大,忘不了一聲長嘆……」手機里正播放著的這首歌,把我拉回五歲那年。清楚記得,那會兒正是過年時節,我牙痛得厲害,父親就抱著我坐在門前的石階上,手裡拿著個撥浪鼓逗我,好像那樣就能減輕我的疼痛。到現在想起那一幕,我的心裡還暖洋洋的,就像春天的太陽。七歲那年,到了念書的年紀,父親一路哄著哭哭啼啼的我趕到學校,最終狠下心將我交給了老師。還有八歲那年,九歲那年,我的記憶中全是父親,比起母親,我愛父親更多一點,也不知道母親知道會不會傷心,當然,這是後話。

父親不怎麼識字,也就會寫他的名字。可就是這樣的他,把我養育至今,整整十八年;就是大字不識幾個的他,卻教會了我許多做人的道理。

突然想到一段話:「魚兒對海說:『你看不見我的眼淚,因為我在你懷裡;』海對魚兒說:『你看不見我的眼淚,因為你在我心裡!』」父親就像那大海,而我就是那條小魚,在海的懷抱里盡情遨遊。

父親有一個不好的習慣。每天早上起來,他要做的第一件事總是喝茶。我很多次告訴他早晨空腹喝茶不好,可他就是不聽,還說:「多年的習慣了,不喝茶我難受得慌。」當然嘍,父親熬出來的茶味道很香,以前的時候,我也時不時地和他搶著喝。想想,已經好幾年沒喝過父親熬的茶了,有些想喝。

農村的人,家家過著那種「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人人都有忙不完的活。尤其作為一家的頂樑柱的父親,就比常人更辛苦了。春播的時候,父親弓著身子,手裡拿著長鞭,吃力地吆喝著那兩頭牛;夏耘的時候,父親弓著身子,手裡拿著長鋤,一深一淺地鋤進綠意盎然的土地;秋收的時候,父親弓著身子,手裡拿著長鐮,一把一把地割著金黃的麥秸稈;父親就這樣吃力向前,一步步地走進了冬天。一年只有到了冬天的時候,農家人才算是得了空,父親也終於能歇口氣,好好地享受幾天清閑的日子。

那年冬天一個煙霧繚繞的清晨,就在那看不見對面的馬路上,有個身影若隱若現。我突然想起了朱自清先生寫過的那篇《背影》。不覺多看了幾眼,才發現是父親的背影,父親的背有些佝僂,那都是經年累月的勞作累的啊,那都是生活的重擔壓的啊。父親從不在乎自己,總是為這個家默默地付出著……

從小到大我從不張口要什麼,因為父母給了我健康的身體,這就是最好的禮物了。父親經常告訴我們:「窮不可怕,只要我們一家人健健康康的,比什麼都重要。」儘管生活拮据,但因為健康著,我們便快樂著。就因為這樣,你想像不到,當聽到父親住院的時候,我有多慌!

那天是星期三,中午吃完飯的時候,我就給父親打了個電話,可是響了好久才被人接起。

「喂,打電話怎麼了?」

「姐,怎麼是你,爸爸呢?」

沉默了幾秒,姐姐說:「爸爸在手術室,現在接不了電話。」怎麼會這樣?我急忙掛了電話,哆嗦著收拾了書包就往醫院趕。坐在計程車上,我渾身發抖,心裡亂成一團麻。父親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很快就到了醫院,消毒水的氣味是那麼難聞,強忍著想嘔的感覺,我跑到了住院部三樓,跑到父親所在的病房,透過門縫,我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父親,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我急忙擦乾了淚,深吸了一口氣,走進病房。

父親好像在說著什麼,我輕輕地俯下身側耳傾聽。他好像在問我怎麼來了,又好像是讓我好好學習。說著說著,我看到了他眼角的淚,我立馬仰起頭,聽說向上仰望45度,眼淚就不會流下來。

「肝癌,醫生說還剩不到一個月時間了。」姐姐低聲告訴我。

我沉默不語。

我不知道後來我是怎樣回到學校的。上課的時候,老師講的課也全然不知,腦海里「肝癌」那兩個字不斷地放大、放大、再放大!父親正在生死的邊緣徘徊,我卻什麼都不能做,只能默默地流淚,不知所措。我不斷地祈禱,希望他能夠平安。

大概是父親還沒有享過兒女的福,或許是父親平生沒有做過惡事,老天善待他,父親終究命不該絕。度過了一個月的危險期,父親時不時地還能和我們說說話,飯也能多吃幾口。情況暫時還算穩定,父親便說想家了要回去,我們仔細商量之後,就決定將父親送回家調養。醫生也說父親情況挺樂觀,住家裡條件會好一些,有利於病人休養,又開了些許葯並囑咐了幾句,我們便出院了。

十一放假的時侯,我回到家。急匆匆地放下書包就跑到父親的房間看他,可屋子裡空無一人。廚房裡媽媽在洗碗,我就問她:「我爸爸呢?怎麼不在?」

「最近你爸爸氣色好了很多,都能下床了,憋了那麼長時間沒出去,這幾天總是在外面晃悠,這不,剛剛吃完飯,還沒休息多大一會兒就不見人影了。」

「哦,這樣啊,那我出去找他。」

半天也沒找見父親的影子,我便給他打了個電話,誰知父親居然在山上那一片玉米地,我就讓他等會兒,我去找他。

三四點的陽光已經不再熾熱,還帶了些許冷意。還沒到玉米地,我就看到了父親那一抹身影。父親背對著我,目光直視著那片近乎成熟的玉米,不知在思索什麼。父親身上的弧線是那麼得清晰,原本挺直的背也深深地彎了下去。看著這一幕,我不由地鼻子發酸,父親真的老了啊。

吸了吸鼻子,我走近父親,碰到他變得冰涼的手,我緊緊地攥住。

「爸爸,天冷了,我們回家吧。」

身後,兩個一大一小的影子在緩緩挪動……

那株向日葵載著我的夢

我吶喊,我渴望,我想儘力翱翔,還想被人收藏。我慌亂地尋找,這光,這夢望。

小時候,看著姐姐背上書包去學校,蜷縮在爸爸懷裡的我總會撒嬌說:「我也要去,我也要去!」那時候,我視去上學是一件莊嚴而又神聖的事情。學校應該是天堂吧,我一直都渴望著上學。

那年我六歲,終於也能和姐姐一樣,清晨背著書包,一路哼著「小嘛小二郎,背著書包上學堂,不怕太陽曬,也不怕風雨狂……」的小調,飛奔去學校,心裡甭提多高興。

課堂上,語文老師讀的那些漢語拼音就好像一串串音符,烙在了我的腦海;數學老師教我展開手,從一到十數著指頭。「1+1=2」的世界是多麼奇妙啊,我暗下決心:一定要好好學習,以後當一名老師,也讓我的學生能體會到學習的樂趣。

暗自懷揣著這個夢想,很快就度過了小學時光。初中的時候,寫的最多的作文就是我的夢想。直到初中的時侯,我才敢將心底埋藏著的夢想,用文字的形式表達出來;我才敢當著同學的面大聲說出來——我的夢想就是當一名老師!原班主任經常說:「要好好學習,只有考上大學,你們才能實現自己的夢想。而考上高中,萬里長徵才走完的第一步。」為了實現我的夢想,我定下比別人更高的目標,我一直在努力著。

初中畢業的時候,整理書本,面前的習題集足足有我高。功夫不服有心人,一路披荊斬棘,我如願地考上了高中。我很開心第一道坎算是邁過去了,但同時我也知道,還有第二道坎在等著我。

上了高中,學業越來越繁重,七八門課程壓得我喘不過氣。遇到不會做的題,苦苦思索之後還是得不到正確答案,每每這時,心底便有個聲音告訴我:放棄吧,不要堅持了,當老師有什麼好的?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不是嗎?可在掙扎之際,又會想到考琳·麥卡洛在《荊棘鳥》中寫的:「我們各自的心中都有某些不願摒棄的東西,即使這東西使我們痛苦得要死」;「我們製造了自己的荊棘叢,而且從不停下來計算其代價,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忍受痛苦的煎熬,並且告訴自己,這是非常值得的」。於是乎,我便會平靜下來。對我來說,為了夢想,什麼也都值得。

高三的時候是我感到最崩潰的時候,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但更多的時候是做著試卷,無可奈何只能動動嘴皮,口裡嚼著「考考考,考個毛啊」的氣話,但桌子上刻著的「堅持夢想」四個字,又教我渾身充滿了鬥志。

我夢想當一名教師,但夢想成真還需歷經重重坎坷,在這條逐夢的泥濘小道上,我必須勇敢前行。「真正的勇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

向日葵總是面朝著陽光,在春光正好的日子裡燦爛花開,其實夢想也是這樣。只要充滿希望,無所畏懼,沉甸甸的果實總會屬於你。

我想要躺在向日葵上,即使沮喪,也要面朝陽光。

月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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