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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不確定性我們何去何從:從一次登山體驗談起

一個略有陽光的下午,我和同伴兩人決定登山。由於第一次登此山,我們之前特意做了諮詢。嚮導說:「此處山高林密,容易迷路。」我們再次向登山口的售票員確認,她說此處登山單程4.5公里的山路,距離較遠、路況複雜,具有一定的挑戰性,最好乘坐纜車。

儘管如此,我們仍執意步行登山。在「山高林密、道路複雜」的先導印象之下,我們小心翼翼地開始了登山之旅。開始的路,和之前熟悉的登山步道或台階不同,而是用山上的石頭鋪設的路。依據以往的經驗,我們「草率」地認為這座山好像沒有傳說中的難爬。在登山的同時,我們依舊略有閑情的欣賞周邊的植物山石和風景。

隨著深入山中,道路不僅越來越窄,越來越陡,而且區分登山的道路與山本身的泥土山石的難度逐步變大。變密的樹林遮擋了本來就不強烈的陽光,這無疑又是雪上加霜。逐漸複雜的路狀讓我們的心裡漸生怯意,「山高林密、道路複雜」逐步得到驗證。此時,我們再無觀景的閒情逸緻,只能專註找路。「其實世上本沒有路,走得人多了便成了路」,我們謹遵魯迅先生這句話的智慧,認真尋找人們曾經走過的痕迹。當發現腳印及踩出來的路痕、礦泉水瓶或疑似樹枝做的路標時,我們就像發現了救命稻草一樣欣喜異常,信心倍增。

當然運氣不會永遠相伴,其中有約三十分鐘的路幾乎見不到陽光,沒有像樣的路只是有些馬糞的土溝(後來才知這是所謂的「馬道」)。這時偏偏不合時宜地颳起了風,呼呼的風吹著樹葉,路邊不時還出現墓地,不寒慄的感覺油然而生。令人略有害怕的環璄和前方路線、登山耗時和可能傷害的不確定性一起逐漸催生了畏懼、後悔或者放棄等負面情緒。與此同時,「堅持到底」「這本身就是登山體驗的一部分,我們理應承受」等積極的情緒力量也在心中徘徊。這兩種力量不停地鬥爭著,主導地位隨著路況的明了程度反覆易主,我們的心理狀態也是反覆波動。

儘管如此,我們仍然堅持著繼續向上攀登。也許是運氣眷顧,不久我們遇到了兩個從山上下來的護林員。儘管沒有任何語言和眼神交流,我們的心態瞬間逆轉。「看來我們還是挺聰明的,路線居然選對了」,「別人都能從山上下來說明前方沒有危險,只要再堅持一下,登山就能成功」等一些積極地心理暗示的話語在耳邊回蕩。依舊如前的路覺得好走許多,我們又開始邊欣賞風景,邊加快登山的步伐。大約半個小時後,我們成功地到達了此次登山的終點。站在山頂,無論是俯看山下,還是遠眺對面的古城海景,心裡充滿了收穫的喜悅與美感。

感悟不確定性

確定性和不確定性貫穿我們生活中的方方面面,我們對它們會持以何種態度?確定性是我們的首選,因為它意味著熟悉、秩序和缺乏變化,這些都符合人性所求。絕大多數人都厭惡不確定,因為它意味著無序、變化和挑戰,它會帶來損失和擔驚受怕。

果真如此嗎?如果沒有不確定性,我們的生活將會呈現何種面貌?未知的山路可能會帶來傷害,如果以避免不確定的山路所帶來的傷害為由放棄登山或者坐纜車登山,我們可以收穫什麼?僅僅是避免了傷害?如果是這樣,我們可以實現成長?確定性決定生活的下限,而不確定性則決定生活的上限。為了避免可預見的有限的傷害,放棄未知的無限的收益顯然不是明智之舉。

不確定性就像一枚硬幣,收益和驚喜是正面,損失和恐懼是反面。不確定性所蘊含的損失和收益以一定的概率兌現。在沒有兌現之前,我們無法得知最終是損失還是收益,我們無法通過甄別去選擇正面而放棄反面。資產的回報與其所具有的不確定性正相關。如果不持有任何資產,那麼我們也就喪失了享受資產收益的機會。只有通過了不確定性所設置的各種考驗,我們才能真正的享受到它所帶來的收益。

不確定性既有收益之甜,又有波動和無序之苦。我們應如何與不確定性相處?

不確定性並沒有利益傾向,人們對不確定性反應的差異是最終結局的分水嶺。如果做出了錯誤的反應,那麼不確定性將會給我們帶來損失,反之亦然。不確定性所帶來的潛在損失在沒有兌現之前更多自己的想像,是我們以為的狀態。一旦形成判斷,我們就會採取行動。為什麼投資股票會虧損?很多人認為是選錯了股票,果真如此嗎?即便有隻股票一年真可以上漲10%,面對股價的劇烈波動,有多少投資者能夠堅持拿到一年而獲得10%的收益?內心所具有的非理性因素往往是導致我們深受不確定性之害的重要力量。

我們會過分的誇大現在的不利因素對我們的傷害,時間是治癒傷害最好的因素。對不確定性而言,時間意味著改變,意味著損失的流逝和收益的成長。

對不確定性敞開心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似的平靜和做時間之友是打開不確定性寶藏之門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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