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期盼著一個褪盡寒意的春天
作者：高穹
心情文摘經授權發布本文！
致自己
這個年紀
齊一
00:00/04:34
時節進入了陽曆三月，來路不明的風，一天天叫春似的，聒噪得令人夜不能寐。
忽然有一天，風停止了叫囂。氣象卻愈發混沌，忽冷忽熱，時不時雲山霧照的。春天的自然界如淵面不清的創世之初，沒有了風的倡思冶情，歲寒料峭的原野、疆土、湖泊、山崗都被一種時光靜好的假象霧化了，就如上帝的計劃永遠高過我們的意念那般，而我們總是自以為是地走在上帝的前頭恨風罵雨。許多時候，春天更需要風為春暖花開傳情達意。
就在剛才，夜未央，屋外飄起了朵朵雪花，前庭後院頓時被鍍了銀似的一片亮白。凜冽又在今夜逆襲而來。疆土鬆動，春潮湧動，正在醞釀一場春樹暮雲的春天在時節輪迴中，像剛伸出觸角便被驚蟄而退的蝸牛般，再也不見了那抹溫煦。
上學的孩子們都在期盼，那輪暖陽一天天火熱起來，小草就會在大地的溫床里醒來，楊柳就會在暖煦的春風裡披綠展枝，垂下數以萬計的綠絲絛。這樣，在上下學的路上，他們收穫的便是滿眼的生機和樂趣。
農作的人們也在期待，等千里春風網路一般，貫穿南北，銜接縱橫時，他們便在侍弄萬樹千疇的備戰中開啟了一年之計在於春的生命寫真。
工薪族的人們好像沒有什麼期待，擠公交或開私車，一路入眼的冬雪春草也抵不過滿腦錯綜的人際、繁重的業務以及需要面對的壓力。春天在他們心裡，唯有在不斷刪繁就簡的衣裝中慢慢靚化起來。
春天是值得期待的，春風更值得恭候。不論一個人心有多冷漠，他總不會拒絕迎面而來的春暖相擁和春風化雨的潤澤吧。除非他來自陰冷的陰間，由里到外透著死亡的氣息，再怎麼多的溫暖也捂不熱他裝滿了勒索和放蕩的肚腹。
最近我親歷了一件事，重演了我三年前發表的那篇《丁香花開的季節》里的情節一樣的劇情。這次主人公換做了與我們更有親緣關係的人——我丈夫的大姐。幾年前她在他們居住地賺得了一筆搬遷款，儘管自家房屋至今還矗立在那兒，但她還是舉家搬了過來，在我婆婆的園地里蓋起了房子。這所房子還是當初我出面找社區領導給她爭取的。因為作為已嫁出去的外鄉戶口的女人，不具備在當地安家落戶的資格。但借著兒子的名譽我們讓她蓋了房子。這還只是後話。
她剛過來時，就背著我們將婆婆家的幾畝地栽上了果樹，其中還包括我丈夫的那一畝。若故事到此結束，對於我們這種不種不收，從不在土地上做文章的打工族家庭來說，不予計較就過去了。但她偏偏要往下演繹劇情。某個晚上來我家，讓我給她擬定一份合同，合同里說明一旦有一天這裡規划動遷了，那地上物要歸屬她。我當時很質疑：「你何以不經過我們的同意就私自將我們的地栽上果樹？而且還要先斬後奏？」她卻錯此說彼例舉了一大堆事例，譬如某家的土地被另一家租用，後來搬遷時，兩家人為土地上的農作物爭執不下，甚至大動干戈。等等......兼聽則明，我總算弄明白了她的意圖，敢情是她私自佔了我的土地，反過來我還要給她一個明確的說法，還她一個名正言順，心安理得佔用我土地的心情。我想，作為一個正常心性的人，一定會據理力爭或痛斥她一通。而我，恰恰就不具備正常心性，我在一張紙上草草寫了幾行字：若以后土地徵用，我xx地上地下什麼都不要，統統歸xxx。然後在落款處我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她拿過這張紙，當時那表情像看到了聖旨似的，喜形於色溢於言表。然後匆匆離去了。那次丈夫把我一通埋怨，數落我為什麼要給她擬定合同？我只能在心裡做一番無奈地自解。
後來婆婆歸她一人照顧後，她又跑來讓我給她擬定一份合同，在其他兩個姊妹的同意下，其中我寫道：xxx只要能善始善終把老人照顧好，凡是老人名下的財產都歸屬xxx，包括老人名下的土地。
我因為沒有標明除了兒子的三畝三土地，又被丈夫怨懟：「以後這張紙公證了，法律上就生效了。他們一旦賴賬，那我們有口難辯。」我當時還勸慰他：「沒事的，你姐姐再怎麼混，也不至於賴我們的土地吧。」但丈夫還是沒聽我的，打電話讓她姐姐改一下合同，標上除了我家以外的地都歸她所有。令我不可思議的是，她竟不願意改動，又自圓其說了一些理由。看到此情境，這次我沒有再忍讓，接過丈夫的電話，我堅持己見一定要重新改寫一下。並強調說本來我不想改寫，但看來不改是不行了，我們的土地，憑什麼不讓標明？黔驢技窮後，她只好同意了。
時光輾轉，轉眼幾年過去，我們這裡一直在炒作要開發成一個旅遊區。在土地上累死累活，就為了這一天日盼夜思的她，這下更坐不住了。她竟跑到社區要把我婆婆的所有土地簽到她名下。社區領導了解情況後把土地法和國家政策給她作了一番說明，但她卻振振有詞：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他們已經同意老人名下的所有財產歸我所有，趁著我媽還活著，以她名譽改我名下應該合情合理。社區領導說，除了你媽的固定資產屬於你，可以公證，但土地不行，土地是家庭承包制，只能轉讓租用，沒有贈送、買賣的權利。又何況你還是外鄉戶口，根本沒有資格把土地改你名下。你母親不在的那天，只有你弟弟或弟媳有繼承權利。但她仍是不死心，從一個辦公室跑到另一個辦公室，不爭取來誓不罷休的架勢。後來被社區領導叱責回去。
當從社區領導那兒得知這個信息時，我簡直不能原諒自己當初的錯誤，是我的一步步退讓隱忍，豢養了她的貪婪；是我一次次用良善和知性，成就了她的險惡和無知；是我不斷在躬行做人的根本，竟推行了她折損的人性。
"人性都有貪婪的一面，時間久了，你的一碗米不夠，兩碗米不夠，三碗四碗還是堵不住他的嘴，盡心竭力也是杯水車薪"
完成這篇文章後，我猶豫了再三，考慮是否有必要把它發表出去，以警示那些如我般把自己的善良像牙齒一樣一顆顆拔掉，當缺失的菱角和鋒芒，在他人眼裡就是軟弱可欺，一度被褻玩，被漠視。如同將自己的寶貝投到了豬圈裡，任污穢去踐踏的人們。後來在看到這段文字後，更堅定了我要以檄文以示眾人的意念。
若沒有春風秋雨，就沒有花開葉落，自然萬物在生死輪迴過程中都似詩般對仗呼應，遵循渺渺天道，又何況茫茫人道如滄海一粟的我們何以要抵制春風送暖？
一舉造物手，萬生和氣中。在這樣的日子裡我殷殷期盼著遲日江山麗，春風花草香的蒞臨。
作者簡介：畢麗青，筆名高穹。生於大連，幼教工作者，喜歡小說和散文創作，曾在多家散文刊物發表作品，2016年獲得「世界感恩節」散文徵文大賽金獎。2017年被聘為《散文選刊》簽約作家。
※老同事離職，大家都很惋惜，坐他對面的那個女孩子居然都哭了
※山有木，木有枝，我想有你
TAG:心情文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