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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隻快活的老鼠,把自己藏在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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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隻快活的老鼠

劉東華

在很多卡通形象里,老鼠早就不那麼可恨了。它們不僅外表乖巧,行動敏捷,善於應變,還是智慧、俠義、樂於面對生活的化身,總能戰勝邪惡,逢凶化吉,老鼠過街,再不是人人喊打的狼狽了。

總有人喜歡老鼠一樣的生活。住在一幢很大的居民樓里,高樓上是沒有老鼠的,不是它們上不得樓,是樓上實在難以找到它們的安身之地。我算是這樓里的「鼠輩」,夜深的時候,如果有人在樓下張望,很多個熄了燈的窗口裡,可能只亮著那麼一盞兩盞,人沒有老鼠眼睛的夜視功能,出來活動,還是要藉助燈光的。

先是像一隻剛剛出洞的老鼠,試探著,不小心弄出點窸窸窣窣的聲響,這是咱開始翻書了。白天不覺得,不知道晚上翻書的聲音為什麼這麼大,像一個人小心翼翼地踩在並不厚實的冰面上,走一步,都有要斷裂的聲音。晚上翻書也是這樣,把床頭的檯燈擰暗了,翻一頁,嘩啦一下,再翻一頁,嘩啦,身邊躺著的那個人就不幹了:去去,一邊翻去,吵得人睡不著。這是真的,所以長期喜歡夜間活動的人,就得有一間自己的書房。

這個空間是自己的了,沒去老鼠洞里體驗過生活,但想像著那樣的空間也夠亂的。一年到頭地忙碌著,主要是向鼠洞里倒騰糧食。尤其是田鼠,得在豐收的季節多存糧,留著過冬,鼠洞就是個大大的糧倉。書房裡也是,先有兩排書架,再老鼠似地一本一本的把書弄到家來,把這些書架填滿。有的書並不是急著要看的,在書架上一放就是幾年,再取時,書脊上已是一層微塵。不大的書房裡,堆著報紙、雜誌、假文物,走路不小心就撞翻一個,好在碎了也不用心疼。

這鼠窩似的地方,老婆孩子都不稀罕來。有文友來串門,評價說,這書房,與收拾整潔的家比,別有洞天。

夜深的時候,是我等鼠輩大腦最清晰的時候了。以前寫公文,領導愛關切地問:「昨晚又熬到幾點啊?」一聽就不懂了吧,這哪是熬啊,熬就太痛苦了,鼠輩的生活,是越到夜裡越精彩,到了白天無精打采就另當別論了。

現在寫字都用電腦了,手捏著滑鼠。寫字的時候,平時不大靈巧的手指,隨著思路在鍵盤上飛舞,不誇張吧,小動靜噼里啪啦,像老家的木櫃下磨牙的老鼠,誰知道它在啃什麼呢。和其他的動物不同,老鼠的牙齒是不斷生長的,要按時磨,否則自己牙齒會洞穿腦袋。對老鼠來說,找到一個磨牙的好木材,不管是床腿還是門框,夜夜啃得那個歡。像我們打字,天天練,不信你打不快,思路來時,眯著眼睛盲打,手指也像鍵盤上跳舞的小老鼠,文章好孬且不說,要的是這份痴狂。

老鼠們深夜主要是找食物,人打字累了也需要宵夜。有時候得躡手躡腳地穿過客廳,到冰箱里找吃的,把剩下的飯菜一掃而光。大早上,人睡得正香呢,就聽到妻子在廚房裡嚷嚷:「咦,我昨晚放這的半截香腸呢?」然後自言自語,「難道被老鼠拉走了?」

原刊《中國文化報》

我的縣城筆記

劉東華:山東魚台人,獨立撰稿人,作品見《讀者》《意林》《青年文摘》《特別關注》《中國青年報》《工人日報》等400餘種報紙、雜誌、選本。現魚台縣文學創作協會主席,《魚台文學》主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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