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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 官爵歸阮、畢:和坤當國時之翰林

作者:史遇春

根據劉禺生所撰《世載堂雜憶》中的《和坤當國時之戇翰林》一節,我在《和坤當國時之翰林:氣節歸孫、洪》一文中,已經講說了孫星衍與洪亮吉二位。此處,來說說另外兩個人。

當時,因為奔走於和珅相國之門,壯年便出任封疆大吏者,以畢秋帆(沅)、阮伯元(元)二人最為得意。

畢沅(公元1730年~公元1797年)字纕蘅,一字秋帆,自號靈岩山人,江蘇鎮洋縣(今太倉市)人;清高宗乾隆二十五年(1760年)一甲一名進士(即狀元),官至兵部尚書、湖廣總督;治學甚廣,博通經史、小學、金石、地理之學,著述頗盛;作《續資治通鑒》二百二十卷;據其門下洪亮吉記載,生平禮賢下士「畢沅愛才尤篤,人有一技之長,必馳幣聘請,唯恐其不來,來則厚資給之。」(《更生齋集文甲集》);著名學者章學誠、孫星衍、汪中、段玉裁等皆入幕門下;有《靈岩山人文集》傳世。

和珅任軍機大臣時,畢秋帆為軍機章京打那蔑(領班小軍機),兩人在官場上比較接近,和珅對畢秋帆也最為器重。

和珅事敗之前,畢秋帆先已離世。

和珅事敗之後,家產全部被抄沒。因為與和珅關係親密,過往甚多,畢秋帆也被列名於和珅一案查抄者的名單之中。

清仁宗嘉慶帝曾說:

「如果畢沅還在世的話,也一定會讓他身首異處。」

關於這一點,相關資料中多有記述。

畢沅與和珅的事情,大略如上。可惜的是,並無畢沅諂媚、巴結、逢迎和珅的具體事證。相反,就畢沅生平的成就看,和珅也還算是重才愛才之人。

另外,阮元與和珅之間,也有些說頭。

阮元(公元1764年~公元1849年)字伯元,號芸台,又號雷塘庵主,晚號怡性老人,江蘇儀徵人;清高宗乾隆五十四年(公元1789年)進士,入翰林院任庶吉士;乾隆五十五年(公元1790年)授翰林院編修;一年後升任少詹事,入值南書房;乾隆五十八年(公元1793年)至乾隆六十年(公元1795年),提督山東學政;寫有《小滄浪筆談》等;主持撰成《山左金石志》24卷;後歷任浙江學政,清仁宗嘉慶三年(公元1798年)返京,任戶部左侍郎,會試同考官,未幾又赴浙江任巡撫,撫浙約十年;嘉慶六年(公元1801年)在杭州建立「詁經精舍」,聘王昶授詞章,孫星衍授經義;父喪守制,服除,任職兵部;又先後出為湖南、浙江巡撫;此後,又曾任江西巡撫、兩廣總督;在粵期間,建議禁鴉片,對英商採用較嚴厲的政策;嘉慶二十五年(公元1820年)在粵創立「學海堂書院」;清宣宗道光六年(公元1826年),遷雲貴總督,旋又晉陞體仁閣大學士,道光十八年(公元1838年)致仕,返揚州定居,先後加太子太保、太傅。道光二十九年(公元1849年) 去世,謚「文達」。

當日,和珅氣焰熏天,他也並非目中無人、肆無忌憚。對於翰林,和珅最為重視。只要是翰林前往和珅府邸,和珅無不整理衣冠,親自出來迎接的。

那時的翰林,多少還有些氣節,因為對和珅的氣焰和專擅有意見,他們互相告誡,足不履和珅之門。因此,和珅雖然最重視翰林,但是,其府上罕有翰林的足跡。

據傳,有一次,和珅生辰時,他派人四齣,運動翰林們登門,向自己拜壽。

翰林們知道和珅的壽辰日期,當天安排在松筠庵大聚會。

松筠庵位於今宣武門外的達智橋衚衕,最早是城隍廟,楊椒山(繼盛)去世後,改為松筠庵。清高宗乾隆五十二年(公元1787年)改為楊椒山祠。

說到松筠庵,關於楊繼盛,有必要介紹一下。

楊繼盛【明武宗正德十一年(公元1516年)~明世宗嘉靖三十四年(公元1555年)】,著名諫臣,字仲芳,號椒山,直隸容城(今河北容城縣北河照村)人。明世宗嘉靖二十六年(公元1547年)登進士第,初任南京吏部主事,師從南京吏部尚書韓邦奇學習律呂。後官兵部員外郎。因上疏彈劾仇鸞開馬市之議,被貶為狄道典史。後被起用為諸城知縣,遷南京戶部主事、刑部員外郎,調兵部武選司員外郎。明世宗嘉靖三十二年(公元1553年)上疏力劾嚴嵩「五奸十大罪」,遭誣陷下獄。在獄中備經拷打,於明世宗嘉靖三十四年(公元1555年)遇害,年四十。明穆宗即位後,以楊繼盛為直諫諸臣之首,追贈太常少卿,謚號「忠愍」,世稱「楊忠愍」。後人以其故宅改廟以奉,尊為城隍。有《楊忠愍文集》。

珅生日當天,翰林們選擇在松筠庵大聚會,想來,一是要躲避和珅;二呢,或許也是在懷念學習楊繼盛力劾嚴嵩的風骨吧。

翰林們在松筠庵大會,從早晨一直持續到傍晚。其間,大家還說道:

「今天松筠庵翰林大聚會,如果有一位翰林沒有來參加,那麼,他肯定是去向和珅拜壽了!」

翰林大聚會時,阮伯元也來松筠庵參會。

日頭過午之後,有一梨園行扮花旦的李某,來到松筠庵,找阮伯元。

李某到松筠庵之後,對阮伯元說道:

「我今天在某處演唱我的拿手戲,您一定要去為我捧場啊!」

他一邊說,一邊硬拉著阮伯元,一同離開了松筠庵。

其實,李某拉阮伯元,並不是去看自己的拿手戲,而是去和珅的府邸拜壽。

【根據阮元的年表資料,乾隆五十四年(己酉·公元1789年) 阮元二十六歲時,會試中式第二十八名(中進士),主考官為東閣大學士禮部尚書王傑、禮部右侍郎鐵保、工部右侍郎管幹珍;殿試二甲第三名,賜進士出身;朝考欽取第九名,改翰林院庶吉士;庶吉士大教習為大學士和珅、吏部尚書彭文勤;充萬壽盛典纂修官、國史館武英殿纂修官。

由此算來,阮元與和珅早就有師生之誼,不考慮其他,僅從人情禮儀上看,也不能過分苛責阮元。

乾隆五十五年(庚戌·公元1790年)庶吉士散館,阮元被欽取一等第一名,授翰林院編修,才正式入翰林。】

阮伯元到達和珅府邸,投遞名刺,和珅公服,下堂出迎。見到阮伯元之後,和珅拉著他的手說:

「翰林來給我拜壽的,您是第一人啊!」

傳聞,之後大考翰詹(清代對翰林和詹事的合稱),阮伯元早先就知道了題目,而且,是和珅向他泄露的。

那個時候,西洋人向皇帝貢獻了眼鏡,乾隆帝戴上之後,大概是眼鏡的度數不大合適,並沒有什麼效果,所以,乾隆帝說道:

「西洋眼鏡,也不過如此嘛!」

於是,和珅窺知,大考翰詹的詩題是「眼鏡」;並且得知,詩韻有「他」字;當然,他更清楚,眼鏡不是很適合皇上使用的,這也是最為重要的。

基於以上的訊息,阮伯元早有準備,所以,他的眼鏡試貼,首聯即云:

「四目何須此,重瞳不用他。」

句中的「何須此、不用他」六個字,最合乾隆帝的意,也深得乾隆帝的心。

根據阮元年表資料,乾隆五十六年(辛亥·公元1791年),阮元二十八歲,大考翰詹,乾隆帝親擢一等第一名;升少詹事,奉旨南書房行走;修《石渠寶笈續編》;充《石經》校勘官。

阮伯元大考翰詹時,他從和珅那裡得了眼鏡的題目,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但是,關於其中的細節,比如詩句中的「何須此、不用他」是如何讓乾隆帝中意的,就不見得大家都知道了。

關於和珅當國時期的翰林,後來名重當時、名傳後世的江蘇孫星衍、洪亮吉、畢沅、阮元的事情,基本講說完畢。

四人全都名重一時,但是,後來有人評論時,認為:

氣節獨歸孫、洪,

官爵皆歸阮、畢;(阮元大任,在和珅死後、嘉慶帝全面掌權時、一直至道光朝。)

人各有志、人各有心、人各有行……

愛重官爵的,可議,

崇尚氣節的,可敬。

上一篇中提及,京師稱常州人為「戇物」,或有貶斥之意,但是,對於崇尚氣節的人而言,能夠成為「戇物」,也甘之如飴!

(全文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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