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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難道就不能毫無理由地生一次氣嗎?」

於心有愧

 H3M

陳奕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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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坦白說,我已經想不起來上一次正兒八經地和戚萌萌冷戰是什麼時候了。從初識到現在,八年的光陰轉瞬即逝,可是如果拿這八年里發生過的細微末節來考驗我,十有八九我會不及格。

我對我們的關係太放心了。就像相信明天的太陽會從東邊升起,就像相信空氣里的氧氣不會憑空消失,我對「戚萌萌永遠都是我的朋友」這件事保持著與真理同等的信仰。我從不擔心未來的某一天她會以任何的理由離我而去,似乎我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悄無聲息地砍斷了她的四肢,將她的靈魂緊緊地綁在了椅子上。

戚萌萌會生氣嗎?

不會的。我們關係這麼好。

戚萌萌會傷心嗎?

不會的。她一直以來都這麼樂觀。

我需要去詢問一下戚萌萌的沉默嗎?

不用的。反正我們一直都會是好朋友,不管怎樣都散不了的。

2

「來日可期」是一段關係里最美的修飾詞,一旦有這個詞在場,我就有了足夠的底氣去放任「今日」的糟糕。哪怕戚萌萌看向我的眼神再冷漠,我也敢大著膽子不聞不問,由她秉持一貫的樂天性格自我療傷。

我並不擅長運用比喻,只好儘力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就像這個世界上患了鼻炎的人有很多很多,但是卻至今沒有醫學家致力於研究根治鼻炎的藥方一樣。我想,醫學家們的心態和我大致是相同的。鼻炎固然不好受,但是因為患了鼻炎而死的人也是沒有的。既然鼻炎害不死人,自是無需為之耗費心神了。

八年了。戚萌萌從來沒直面告訴我,我的情商時常很低,低到不足以感知她降至冰點的情緒,低到經常在她需要我的時刻缺席。八年了。最後我終於也患上了鼻炎,在別人責問我為何呼吸聲這樣大時,痛苦地選擇了沉默。

堅信是葯,也是斧。她不喊疼,我就裝作沒看到血,等到我自己的鼻炎嚴重到使我夜夜不得安睡時,我才開始後知後覺地憐憫起她來。

3

戚萌萌的爆發來得很沒有由頭,無理得讓我也險些生了氣。女生間的矛盾其實挺無解的,明明起初只是一方對另一方不滿,最後卻常常會演變成各自賭氣的拉鋸戰。

你做錯事了,所以我生氣了。

你居然生我氣,所以我也生氣了。

問題的解決很困難,問題的疊加卻很簡單。等到雙方都已經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忘卻了矛盾最初的焦點,再久的感情也會輕易在一瞬間玩完。

我還是很慶幸的。在我第無數次耐著性子詢問戚萌萌無厘頭的生氣原因時,在她用無比欠揍的口氣反問我時,在她固執蠻橫地拒絕與我溝通時……在這些自我放低的時刻里,我並未因為自我可憐而心生怒意、選擇放棄。我因此而慶幸。

「你不要問我為什麼生氣了,我難道就不能毫無理由地生一次氣嗎?」她桀驁地反問我。

漫長的沉默里,天知道我有多大的衝動要跟她打一架。

「好吧,你可以。你當然可以。」最後,我在心裡這樣對她說。

4

和親密的人冷戰是件痛苦的事情,這比面對面的爭吵來得更煎熬。我以前總愛跟戚萌萌開玩笑,我說有福同不同享倒沒什麼要緊,但是有難一定要同當。我口氣里的理所當然就和「感同身受」本身的詞性一樣有理有據——「感同身受」這個詞多半情況下是只適用於感知痛苦的。

這樣說來,面對面的爭吵至少保證了雙方都在承受同等的痛苦,而自由的冷戰卻不能。

在我們互不通信的狀態下,戚萌萌在哭還是在笑,我從不知道。同樣地,我坐車坐到一半嘴一癟哭出聲的窘迫,戚萌萌也並不知曉。

我們活在各自的難過里,假想著對方的快樂。這是上帝賦予一段親密關係的極刑。

如今,我不得不承認自己早已失去了「來日可期」的自信,甚至在回憶起戚萌萌對我的抗拒時,胸口還會隱隱作痛。重歸於好的魔力還沒有強大到抵消一切,這讓我悲觀。我曾經認定會一直穩固的友誼,真正崩塌時也能輕易砸死我。這樣的思索讓我恐懼。

如果暴風雨終歸要來臨,我是不是還能做些什麼讓它來得晚一些呢?

對不起。我想我需要將我的答案補齊。

「我難道就不能毫無理由地生一次氣嗎?」

——「好吧,你可以。你當然可以。但是,我希望一切真的能如你所說,僅此一次就好。你可以毫無理由地生一次氣,但是,真的,一次就好。」

我不願再多加言辭渲染你這次的冷漠對我來說有多大的傷害,因為我長久以來的忽視亦讓你痛苦。既然我們都不是完美的人,那麼我們也是時候變得更好了。

互相的傷害先告一段落好嗎?

我們之間,來日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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