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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一場風雪

人總是老得太快,而又聰明得太慢。 from 《與神為友》

年少的時候,我們可以愛過很多人

以前看書的時候,什麼都不挑剔,也不區分,但是就是很可惜沒有看過金瓶梅一類的。

我選擇拿上手的書分為兩種,作家還有書名。比如說要是這本書是張愛玲、王安憶、李敖、肯.威爾伯、薩特……寫的,我都會拿起來翻一番,有些精闢的文辭也會認真的拿出筆記本記錄下來,說起書名來,那些看起來清新可愛內涵豐富的書我也會看一看,但是要換到歷史文學、心理學、人物傳記、宗教傳學精神信仰的一類的書籍,作者或者書名就不是選擇拜讀的原因了,而是有什麼就看什麼。

我以前看張愛玲的時候,總會潸然淚下,就像她在《半生緣》里寫的一樣,「有些時候,有些人,三五年就可以是一輩子」。每每這個時候,胡蘭成就成了我眼中的「渣男」,女人的青春從30歲開始就直線下降,而男人的青春可以持續到50,甚至60、70,還有大把時間可以浪費揮霍,我不只是想路過你的青春,我還想路過很多女人的青春。

我一直在想,幾十年過去,他會不會想起那個在上海衚衕里,弄堂門前高傲仰起頭驕傲不遜,被陽光掩去大半陰影的女子,大概是胡蘭成配不上張愛玲的才華,所以他們最後沒有白頭偕老。

走在街上總是會看到白髮蒼蒼的兩老口互相牽著過馬路或者逛街,我一直都覺得自己跟別人不一樣,有些事情發生在別人身上,概率都是80%的向好,20%的向壞,但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肯定百分之百壞透了,就像是長在坎子上的老瓜,時間久了,沒有人採摘,下雨颳風踐踏,最後爛在地裡頭,從此沒有人想起來。

我知道,很多的事情,不是一個人說了算的,也不是一個人努力努力就可以做到的。

2月5號,凌晨3點,周清揚給我打電話,他說他老婆辛冉忽然血流不止,有些流產的徵兆,請求我開車送他們去醫院,不到萬不得已他不來來打擾我,因為我們住在一個園區。

我忽然從夢中驚醒,穿著睡衣直往外跑,大冬天的晚上,北風呼呼的吹,吹耳邊吹過嘴角,淌進胸口,雞皮疙瘩一陣一陣的。

我跑到周清揚家的時候,大門是敞開的,他穿著好久之前我送他的睡衣,我的眼睛一下子就模糊了,他在旁邊慌亂而顫抖的握著辛冉的手,抬起頭看我,眼中都是祈求和希望,像是那種流浪了很久之後忽然收到路人贈送的一個熱騰騰的紅薯一樣驚喜的眼光。

我知道的,這是周清揚第一次當父親,他這樣的驕傲的人,從一開始擁有當父親的喜悅感以後,他就不會容許有半點的失誤,也是這樣,他才會來請求我,請求一個最熟悉的陌生人。

大概是因為疼痛,辛冉的指節慘白慘白的,就像這月光一樣,冷冷的,但是她嘴裡一直說她不要我幫忙,要趕我走,質問我是不是想在這樣的時候趁虛而入。

我行走的雙腳忽然就停住了,我想,我應該要迅速的轉身回家一覺睡到天亮。可是,我又在想,大概所有人都一樣,尤其女人,當你面對自己愛的人,愛的東西,就會變成勇士,就算身體殘廢,也要誓死捍衛自己的領土。

周清揚說「夢夢,請你幫幫忙,跟我一起送辛冉去醫院,孩子……這是…我的孩子。

我抬起手來,麻溜的把長發用橡皮筋捆起來,三兩下捉住辛冉的胳膊,把她往車上抬,一腳油門奔著醫院去。

周清揚的…孩子。

我抬頭看醫院手術室的燈光,火辣辣的我覺得,很多畫面閃進我的腦海中,比如那些被辛冉染紅的白色床單,還有被血液浸透的清水,醫生冷冰冰的手術鉗。

我告訴周清揚。

我說,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覺得結不結婚一點兒都不重要,只要我們的相愛的,但是這一刻,我忽然覺得,一張薄薄的婚姻登記證明是極為重要的,要是有哪個人想和你永遠在一起,我們都需要擁有一個合法的身份證明,就像現在,我站在你身邊,但是我總覺得我們之間千山萬水,我是一個忽然闖入你跟辛冉之間的侵略者,就算我們什麼都沒有。

5號8時,辛冉母子平安。

周清揚慌慌張張的跑進病房中,孩子在辛冉的臂彎中,我站在病房之外,我看見他們說的很認真,好像是說孩子的嘴巴長得像周清揚,眉毛長得像辛冉……

周清揚沒有來送我,我變成了他在危急時候才會想起來的人。

後來,我都在想,所有年少的愛如果不能最後白頭偕老,我都覺得是罪大惡極。

但是我忘記了,年少的時候,我們可以愛過很多人。

誰說的路過一場風雪就會白頭一生。

但是沒有人說過,白頭的是幾個人,大概就是,我永遠愛你,但是,我終將不愛你。

文:嵋鳶

發布:念白之蘇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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