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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個佛系教師的幾個理由

做一個佛系教師的幾個理由

當下,不少90後崇尚「佛系」,也許是我對新生辭彙有一種遲鈍的反應,我一時半會沒有理解佛繫到底為何物,後來專門請教語文老師和上網查了一下,所謂的佛系:就是保持淡然的心態,凡是不較勁,不折騰,當別人提供的服務就算不滿意,也趨於平靜接受,工作穩定,感情充實但不轟轟烈烈,對生活也不患得患失。

雖然佛系的生活我沒有完全體會,但是作為一個教師,我倒認為用佛系的心態做著不世俗的教育,倒是一個不錯的處世態度。佛系教師其實在現實的生活里,有很多理由可以用佛的心態面對生活,面對我們的學生,共渡我們像宗教一樣的教育,或許我有很多理由。

(一)佛系教師的思考力

很早的時候,父母一直教導我們要做一個乖孩子,老師也教育我們要做一個聽話的孩子,當一個沒有過多的思考與創造的衝動來,是不會懷疑這些教育的缺陷來的。

後來當我走上講台的時候,我也曾經一度希望我的學生按照父母和學校設計的軌道來走一條溫順聽話的道路來,不要有違背之意,不要有懷疑之心,不要有傷父母之情,慢慢的我才發現這一個所謂的聽話教育,和乖的教育背後所隱藏的恐懼和擔憂來。那就是我們學會了順從,學會了墨守成規,學會了壓抑自己內心的小宇宙,學會了剋制而放棄,學會了約束而毫無個性與生氣。而更嚴重得可能會是我們的孩子和學生有雙重性格,甚至人格分裂,表面一套,內心一套,人前一套,轉身又是一套。其實這樣的教育行為我們學校和老師也一直在上演著這樣的悲喜劇,於是乎,我想起了錢學森的那一句沉重的反問:為什麼我們的學校培養不出傑出的人才。

如果讓我回答,那就是因為我們的學校里有一大批逐漸喪失個性,缺乏思考,不敢創造的老師,很聽話和很乖的老師怎麼會教出有個性有思想會創造的學生呢?

所以,佛系教師就是思考之後的坦然與淡定。

(二)佛系教師的不平庸

在一本叫做《第56號教室的奇蹟》的書的前言里這樣寫道:教室里有什麼樣的老師,就有什麼樣的教育。有什麼樣的教育,就有什麼樣的國民。在傑出的教師身上,我們既能看到一個國家的傳統,也能看到一個國家的未來。

可是,長久以來我們都生活在一個讓人聽話看起來一切美好的童話世界裡。我不願意生活在剝奪一個人獨立思考的環境下,讓我做一個很乖很溫順的老師,那樣的話,我會覺得很壓抑,讓我失去獨立思考和理性判斷甚至缺乏懷疑的精神來。我甚至鼓勵自己說:我只想做自己,這與別人又有什麼關係呢?這也正如有一個作家所說的:如果活在別人的世界裡,那至少證明我們沒有認真活過。

我們一直強調教育要以人為本,在強調學生為主體的同時,更應該關注老師群體的意識和成長,因為,老師也是人。而關注老師的成長最重要就是老師身體強健,下來才應該是還有的心靈塑造和思想的鍛造,還有靈魂的豐富精神世界的豐盈,解放的是思想,釋放的是肉體。沒有教師群體的強健,就不會有我們教育事業的強健,一群有著獨立人格和堅韌品質,思想解放的精神的教師群體,才能為教育堅守,才能傳承教育之魂,奠基教育之根。

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老師才會不小心翼翼的教書,不中規中矩的教學,不按部就班能有所創造,不因循守舊的改變,不跪著向前亦步亦趨。我不想做一個過於乖巧的老師,而想做一個不唯唯諾諾、不漫無目的的忙碌的平庸之輩和佛系教師。

(三)佛系教師的自我陶醉

這些年,有人開始說我變了,同行們說我進步了,學生們說我是個另類,和別的老師不一樣。我經常勸慰我的學生要多思考,多一些理智來,不要迷戀課本,不要相信權威,你們要做自己;我常常讓他們寫一些思考的文字,把那些什麼毫無新意的試題扔到一邊,寫一些隨筆和小論文來;我經常建議他們多出去走走,用心觀察這個世界,用手中的手機相機和那張嘴表達對世界的喜歡或者不喜歡;我會講一些與課本看似無關的話題,卻也有關,只不過超出了急功近利的考試而已;我也會在課堂上講一些我外出的經歷和對孩子的教育與思考,然後彼此分享周末的快樂與幸福;我有時候會講一些與傳統的觀點不一樣的歷史來,告訴他們我們應該盡量講真話,如果不能講真話,也不能傷害他人;我保持一定的獨立思考,讓我的學生堅持做人的底線,學會自己判斷,尊重內心的選擇。

我喜歡陶醉在課堂中的那種感覺,可是自我陶醉,就會有成為異類,就會有麻煩。

當我面對這些時,我就會越發覺得自己像是一個犯了錯誤的孩子,我低頭不語思教育,我堅持自己為教學,我告訴學生:請允許我做自己,做與教育無關的教育。我更知道我的這些不乖的與現實有些不合流的思想行為流淌著我對現實的思考與改變,絕不是那些見風使舵,八面玲瓏者所能理解的。

(四)佛系教師的理想主義

有時候,我們是需要做一個少數派的,像蘇格拉底那樣用生命捍衛自己的尊嚴,捍衛自己說話的權利。那絕不是一個習慣了聽話,習慣了黑夜,習慣了順從的跪著教書趴著教育的奴才所能理解的。說什麼蘇格拉底敗壞青年,說什麼蘇格拉底不敬國神,一個人怎麼會因為思想而犯罪呢,這到底是怎樣的一種罪過,是生者的悲哀,還是死者尊嚴的熠熠生輝。

也許對當時的雅典來說:蘇格拉底就是一個叛逆者和不乖的人,可是我們卻從他的死亡了讀到了一個為自己獨立思考和不乖縱然付出了生命,那也是值得的。也許我們無法體會到那句「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的真正內涵來,因為我們習慣了一個軌道行走,習慣了黑夜以致於忘記了陽光的味道。

每個老師,每個有追求的老師,都應當尋找自己擱置生命最適宜的位置,而一個好老師就應當始終保持個性並堅持處在與世俗抗爭並不斷掙扎逃離的境地。

吳正憲老師說:一個教師之所以偉大,就在於他的教學執著於自己的學科又超越自己的學科,從而進入到關聯著靈魂的教育境界。

教育,是關注靈魂的,請允許我做一個不乖的老師。也許,教育還真應該從不乖開始。因為太乖是在順從,而不乖其實是一種清醒,而佛系就是保持清醒的理智。

余光中說:理想主義者的結局是悲壯的,但絕不可憐。

(五)佛系教師就是秉持初心

人,總得有自己的選擇,這是一個人做自己的最原始的本分,也是成為自己的開始,

也許是因為害怕被人忘記,我一直喜歡做一個在別人眼裡有些異樣的人。還也許是因為我對生命充滿了恐懼,害怕生命太過平淡,甚至進入死水,我選擇了喜歡折騰。

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按照一條設計好的道路來行走,有一種看著很傻的特立獨行。那年大學畢業,帶著許多榮譽和光環的我,在院系的推薦下原本可以留校當一個大學的輔導員,而我卻選擇了一條至今都讓人無法理解的當一個中學歷史老師的教書之路。我記得當時我們歷史系老書記和新書記還特意在學校的三樓餐廳包間邀請我吃了一頓大餐,給我做工作,可是我就是腦子進了水中了邪,在糾結之中作了權衡,一咬牙,簽了一所很普通的中學。我還不會忘記我們系裡的張嵐教授指著我說:考慮好,不要犯傻,機會難得。最終,我還是讓他們失望了。

其實,那會兒,我最自己最了解,自己可能不適合那些角色,我是真的喜歡教書育人。當老師這麼久,我都覺得自己是為老師這個平凡的職業而生的,雖然沒有什麼起色,碌碌無為,我還是在堅守自己當初的那份本心和本真。

(六)佛系教師就是尊重自己

剛畢業那些年,我被現實打敗過,曾經屈服過,在抗爭無果的情形下,頹廢過自己,也為了找回當初的自己,我選擇了離開待過八年的學校。至今都會懷著一種辛酸來舔舐自己那段難以癒合的傷口,時間不是最好的解藥,不忘初心的堅守才是最好的解藥。

那一年,我帶著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熱情與激情走上工作崗位,也許是一開始起點比較高——超越一般老師的職位,自然就有帶刺的玫瑰襲來。而我又是一個不安分的老師,總喜歡按自己的方式來,引來眾多的非議與打擊。我向領導一再要求讓我站講台上課,哪怕一個班也好,最終帶了初一三個班的歷史課,還跨界教過政治,那屆學生里有讓我們全班自豪的一個——她考進了北大,但他們的大多數我都還記得,因為太深刻了。也許從那時起,我深刻的明白一個老師的價值就是體現在課堂里,因為,課比天大,一個老師價值就是體現在學生身上,看他們能從你那裡獲得多少思考來。還有我因為私下利用自習時間給學生放歷史紀錄片,而被教務主任舉報給校長為此停了我的課的嚴肅事件,還有我為了四位同學沒有獎學金私自做主的事件,我現在想來都覺得那是的學校太過霸道,沒有人問我為什麼那麼做,只憑自己的想像來刻畫一個人。

不管前面是刀山火海,我都在堅持,哪怕堅持是一種原罪,哪怕要許久許久後才能消除

罪過。到今天我還固執的堅持,不管什麼時候,我還是會那樣做的,我不曾後悔自己的行為和選擇。因為我只想做個簡單的人,因為簡單,我才明白單純的意義,這個世界的轉動,來自我們每個小小支點的支撐與轉動。我更明白:一個人要飛翔,必須先做一雙翅膀,鸚鵡再會說話,可是它在重複著別人的話,關鍵是它還不能飛。

其實很多時候,我們不願改變,不是因為沒有能力,沒有那份勇氣,而是因為我們害怕面對千萬人的評價與指責。改變是需要勇氣的,也是孤獨的,但是一個人必須讓自己學會孤獨的自在,讓周遭的那些人看到自己每個覺醒的亮點,在尋找一種平衡的黃金分割點中堅持充滿人味兒和人性的生命節奏。

(七)佛系教師就要記錄自己

我是一個很懷舊的人,總喜歡用相機和手機,隨手拍下那些可以感動自己的瞬間,也喜歡用文字記錄下生活里的點點滴滴,發在博客里,發在微信里。也許在很多人看來那是一種曬,甚至是一種秀,還是一種不成熟的表現,可是我喜歡的生活方式為什麼因為別人就要改變呢?更何況,成熟難道一定就是好事情,為什麼非要成熟呢,萬一熟過了呢?

其實,我用文字和相片記錄生活,我至今都保存著我帶過的那些學生幾千張的照片,那是滿滿的回憶和深深的記憶。那是我感悟到生命會一天天的老去,我們在一天天的蒼老,可是生命卻需要成長,成長不等於成熟,成長與年齡無關,那是一種心態。不過於順從生活與他人,不苟且於眼前的生活,至少還有詩和遠方。

人們為什麼喜歡鵝暖石,那是因為它們沒有稜角。愛自己,就是要做自己喜歡的樣子,愛自己,就是要努力把自己栽培成為自己一開始心中堅持的那個樣子。別人喜歡你,就是因為你是你自己,不是別人的盜版,而是自己的正版。

(八)佛系教師就要學會質疑

邁克爾桑德爾說:學習的本質,不在於你記住了哪些知識,而在於它觸發了你哪些思考。

如果我們把這句話改一下,可不可以這麼說:教育的本質是什麼?我覺得是讓一個人成為一個人,成為他自己。那麼我們的教學本質呢?一定與我們教給學生了什麼東西有很大的關係。絕不僅僅是讓學生記住了哪些知識,而更在於它觸發了學生哪些思考。

仔細想一下,我們何以讓學生由衷地叫我們一聲:老師。或者被很多人尊敬的認可的說道:他是一個老師。有時候想一想,都會覺得很沉重,這背後是一種沉甸甸的責任,我們以怎麼樣的行為,怎麼樣的真誠,怎麼樣的思想讓學生回憶和留戀。這其實不在於我們教學水平有多高,在不在於我們知識有多淵博,更不在於我們的教學成績有多輝煌,也不在於我們在各種比賽中活過多少獎發表過多少論文,在那些表格上被評為多少優秀,也不在於我們的年齡和資歷有多深多淺。關鍵的在於我們有沒有為教育理想而動,為教育信念而生,為教育本真而思考並堅持。

如果非要簡單化來表達,那就是我們站在學生跟前的是一種什麼樣的精神境界和狀態,是一種隨波逐流的惟命是從,還是一種堅持秉性的率性而為,是活出自己的獨特風格和風采,還是一種缺失個性的影子,一句話就是有沒有活出一個真我來。如果要用長遠的利益來衡量一個老師的價值的話,那就是看一個平凡教師在短暫的生命里所能給予學生在生命里留下一輩子的東西來。

我們是什麼,教育就是什麼,我們是佛系教師,就要用一顆佛的心,對自己,對學生,對教育,對人生。(晁江輝2018/3/9改稿,應西中教研的約稿,應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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