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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務工摔斷腿沒有女子願意嫁給他,父親對我說:你去換親吧

哥哥務工摔斷腿沒有女子願意嫁給他,父親對我說:你去換親吧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朝歌晚麗 | 禁止轉載

1

那個盒子的鑰匙,阿慈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

古紅色的木盒,表面上刻著古老的花紋,很是精緻,只是被落了鎖。木盒被藏在一個很隱蔽的角落,若不是阿慈偶然碰倒木櫃,還真就發現不了。

儘管無緣打開盒子,一探究竟,阿慈卻仍舊將那木盒視為珍寶,妥善保藏。

阿慈喜紅,身上永遠是紅色,頭髮梳得一絲不苟,銀色的髮絲被髮夾定在腦後,即使如今的她已不再年少,可看起來仍舊風韻猶存,美艷如昔。

阿慈常捧著那個木盒端坐在門前的矮凳上曬太陽,手指輕輕在表面摩挲,眼神專註,金色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一派歲月靜好的模樣。

人如其名,阿慈善良慈悲,對待所有人都很溫柔,人緣甚好,只是她喜靜,不大愛講話,總是靜靜地坐在那裡,彷彿與世界隔絕開來,誰也無法打擾。

一張桌子,一張床,一張小凳子,外加一個古紅色的木櫃,已是阿慈家中所有擺件。村子裡大多數人家的牆壁都被舊報紙貼滿,唯獨阿慈不同,她不興弄那些,牆壁上的唯一點綴是一張照片。

古紅色的相框,黑白的老照片,紙張已微微泛黃,似乎是有些年頭了。

照片中是一個男人,身穿黑色上衣,眼神注視著前方,面帶笑容。阿慈經常望著照片里的男人出神,偶爾低聲呢喃,只是,誰也聽不清楚她說了什麼。

阿慈未曾念過書,卻十分喜歡寫字,她家僅有一隻鉛筆,僅餘下不過手指長的一截。沒有筆記本,但凡能寫字的地方,都被阿慈的字跡佔據,時過多年,那些字跡都已不再清晰,卻仍舊有依稀可辨的兩個字,「秀軍。」

2

「你這麼懶,以後我不在了可怎麼辦啊。」

說話的是一個男聲,只是話音未落,便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著,說話的人便被捂住了嘴巴,而那個罪魁禍首正是阿慈。

「你都照顧了大半輩子,如今才說我懶,晚了嘞。」

說話的男人似乎有些無奈,「我要是比你先走呢。」

她轉過頭惡狠狠地威脅,「你敢比我先走,我就一把火把你家房子燒了,反正我的性子你也知道。」

「燒了房子,你住哪?」

阿慈被說得啞口無言,剛剛還氣焰囂張的她,瞬間弱了下來,「我……我……我……要你管啊。」

思及此,阿慈的臉上浮起久違的笑容,以前的往事仍舊曆歷在目,仿若昨日,可實則,這中間早已穿越了數十年的光陰。

3

阿慈這一生,過得並不順遂。

出生在動蕩的年代,日子雖說清苦,阿慈倒也平安的長到了嫁人的年歲。

那會兒,阿慈是村子裡頭少見的美人兒,挺拔的鼻樑,小巧的櫻桃嘴兒,瓜子臉型,兩條細彎細彎的長眉下,是一雙水靈靈的眸子,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瘦瘦的窄肩膀,體型窈窕,整個一美人胚子。

去阿慈家求親的媒人絡繹不絕,其中不乏年少有為的青年,但阿慈的父親都一一拒絕了。理由很簡單,阿慈的兄長都未曾娶妻,阿慈又怎能婚嫁?

1958年,大躍進運動在中國全面發展,興起了全民大鍊鋼鐵的熱潮。阿慈剛剛年滿二十歲的兄長阿峰,也參與了。

不幸的是,阿峰在工廠鍊鋼的時候負了傷,摔折了腿。

阿慈的父母都忙,難免無暇顧及到阿峰,只好尋思著給阿峰討個媳婦。

阿峰生得不賴,高高瘦瘦,鼻樑筆挺,嘴唇微厚,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色,身體壯實。人也十分上進,性子溫和,只是無奈,給瘸了腿。

沒有人願意嫁給一個瘸子,即便他長得再好看。

那陣兒,全家人都在為阿峰的婚事犯愁,阿慈的爹坐在堂屋,將煙草用紙卷好,點上火,重重地吸了口,在全家人的注視中沉聲開口,「沒別的法子,換親吧。」

生在這樣的家庭是阿慈的宿命,她沒得選擇。

4

阿慈出嫁了,新郎是隔壁村的劉家的小子,名叫秀軍,大阿慈三歲。

猶記得,那天的阿慈一身紅衣,熱情似火,鴛鴦紅蓋下是驚為天人的美。

那個年代的婚禮,沒有那麼多的禮節,新郎新娘拜個堂,親朋好友吃頓飯,這婚,便是成了。

阿慈自是沒有見過秀軍的,拜堂時,一雙陌生又溫暖的手牽著她,阿慈心想,這便是我日後的夫君了啊,只是,他會是什麼樣子呢?

沒來由的,蓋頭下的阿慈,莫名地紅了臉。

阿慈頭披紅蓋,端坐洞房,心上忐忑,好在村子裡並沒有鬧洞房的習俗,阿慈這才安心了點兒。

不知道坐了多久,阿慈聽見了一陣腳步聲,她知道,他來了。

下一秒,紅蓋頭被揭開,阿慈抬頭,正對上一雙清澈的眸子,從他的眼中阿慈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個頭高大,高肩粗腰,臉龐也是小麥色,活脫脫的庄稼人的形象。

阿娘不是說,劉家的小伙念過書,怎的是唬人的?

那晚的情形阿慈不大記得了,她只記得,她的新婚夫君,緊握著她的手,對她說:「我不會欺負你的。」

那是阿慈聽過的,最美的情話。

5

1962年,三年自然災害時期過去,大傢伙的日子,這才好過了些。

也是那年,阿慈喜得一男娃,取名,劉向陽。寓意,希望他的人生永遠快樂順遂,向著太陽,充滿陽光。

猶記得阿慈產子那夜,秀軍徹夜未眠,一直守在阿慈床前,緊握阿慈雙手,不曾離開半步。

阿慈看著秀軍,想著,這便是我娃兒的父親了啊,心上喜悅得不行。

阿慈生子時,秀軍一直眉頭緊蹙,堂堂一個大男人,竟然在孩子誕下之時掉下了眼淚,手抱著阿慈不肯撒手,而疲憊的阿慈在即將昏迷之前,聽見的最後一句話是這男人極具深情的感謝。

阿慈,辛苦了。

幸得一子,丹鳳朝陽,便叫他向陽罷。

阿慈心想,原來這男人也這樣溫柔的。

再次睜眼,映入阿慈眼帘的仍是那張被陽光晒成小麥色的臉龐。

見她醒來,秀軍忙從床頭端過放置的那碗雞湯,一勺一勺地餵給阿慈。

「這是阿娘剛熬好的雞湯,大補哩。」

阿慈心滿意足地抿了抿嘴,意猶未盡,「嗯,好喝著哩。」

阿慈看著秀軍緊張的樣子,笨拙的動作,心裡是滿滿的幸福感,阿慈心想,這便是阿娘說的好男人了吧。

6

「你這衣服破了哩,脫下來我給你補補。」

坐月子期間,阿慈偶然看見秀軍的衣服有個破洞,便提議替他縫補,不想,他卻是拒絕了。

「這都是小事,你坐著月子哩,還瞎操那麼多心。」

那個年代,村子裡大多女人剛生完孩子便下地幹活了,唯有阿慈完整的坐了個月子,並且被照顧得無微不至的。

村裡頭有不少人調侃,秀軍每每都憨笑著摸摸頭,「娃兒娘,我不疼,誰疼。」

平心而論,阿慈真的是村子裡頭最幸福的女人。

坐月子,阿慈的胃口挑剔得很,想吃魚,不想吃雞,愛吃清淡,不愛油膩,喜酸厭甜。

饑荒剛過,四處缺水,魚恰恰是最珍稀的食物,價格貴得不行,就算是富裕人家,也僅在逢年過節才有福氣見魚上飯桌。

秀軍急得團團轉,一大清早天還未亮便領著自家的一隻母雞,上了市場,蹲在了賣魚的鋪子前。

魚鋪老闆剛一開門,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幅景象,一個青年男人,身上穿著打滿補丁的黑色襖子,手裡提著一隻雞,蹲坐在自家門前的石階上,身子顫顫發抖,不斷地哈氣搓手,以保持溫暖。

「你怎地坐在我家門口?」

見魚鋪老闆過來,秀軍忙起身,讓過一條道,樣子憨憨的。

「您早啊,是這樣嘞,我家媳婦兒想吃魚,我尋思著,用這雞來換條魚,您看成不?」

魚鋪老闆狐疑地打量了秀軍幾眼,「現在這魚什麼市場你不知道?」

秀軍忙點頭,「知道知道,這不媳婦想吃得緊啊,如若不成,就換條小魚也行的,若不然,我幫您做活補上也行的嘞。」

魚鋪老闆看了看臉頰被凍得通紅的秀軍,沒有說話,上前兩步開了鋪門,隨手抓了條魚,用繩子固定住,遞給秀軍。

「只此一次。」

「謝謝您嘞,謝謝。」

秀軍高興得不成樣子,忙接過魚,放下手中的雞,對著魚鋪老闆鞠了好幾次躬,這才離開。

那天的魚肉,是阿慈人生當中吃過的、最美味的魚肉。

飯桌上,阿慈看著對面不住給她夾肉的秀軍,眼眶濕潤,內心五味雜陳,她該是多幸運,才能遇到這般好的男人。魚肉咬下去的一瞬間,她感覺自己的臉頰濕了。

7

向陽半歲時,長發及腰的阿慈變成了齊肩短髮。

阿慈和秀軍說要剪頭髮時,秀軍並不同意,身體髮膚,受之父母。

那是秀軍第一次對阿慈冷臉,阿慈從未見過這樣的秀軍,自是被嚇得不行,心上委屈,鬧了絕食。

秀軍無奈,安慰了整整一晚,阿慈才重展笑顏。

最後,秀軍還是同意了阿慈剪髮,只是,有個要求,必須是由他來剪。

阿慈自是答應。

真正的剪髮,卻是在一月之後。

剪髮誰都會,但不是誰都能剪好。

這剃頭匠的手藝可是一門技術活,絕不外傳。秀軍每天下工之後,都會跑去村子裡頭的剃頭匠那觀摩,一張小板凳,一坐就是幾小時。

這剃頭匠秀軍倒也認識,曾是一個學堂的同學,只是最後不知是什麼原因,輟學回了家,跟了個師父,學習剃頭,成了村子裡頭最年輕的剃頭匠。

即便是有著同學這層關係,秀軍給阿慈剪髮用的工具,也都是央求了好久,剃頭匠才答應外借的。

秀軍自信地認為,自己一定能給阿慈剪好,但很顯然的,他失敗了。

他面對阿慈的頭髮,握著剪刀的手都在顫抖,他哪裡敢下手。最終還是阿慈自己拿過剪刀,利落一剪。

「你這膽兒,咋這樣小哩。」

「要不是心疼你,我早就剪了哩,你凈會說風涼話。」

「這樣可好看?」

「好看著兒呢,用那句話咋說來著,吾妻阿慈,傾國傾城哩。」

微風中,傳來的只有兩人陣陣的笑聲。

8

向陽四歲時,阿慈才知,秀軍念過書並不是唬人。

那會兒,秀軍不知從哪得來不少小兒書本,天天教向陽認字,嘴裡還咿呀咿呀說個不停,這可勾起了阿慈的興趣。

就這樣,秀軍成了阿慈與自家兒子的啟蒙老師。

阿慈會寫字,也是那個時候,秀軍教的。

「你說自己念過書,那你可會寫你的名字嘞?」

「必須會嘞。」

「那好,你告訴我寫哩。」

阿慈手握著筆,秀軍手握著阿慈的手,一筆一筆地教著阿慈,在紙上寫下自己的名字。阿慈轉頭看向秀軍認真的側臉,突然就笑了。

那笑容,傾國傾城。

阿慈最想學的字,是秀軍的名字。阿慈最先會寫的字,也是秀軍的名字,阿慈寫的最好的字,還是秀軍的名字。

向陽七歲時,秀軍聽聞在鎮子上的工地上工,工錢比村子裡頭的工地多出一倍,便尋思著去鎮子上的工地找個活做。只是鎮子離家遠,秀軍一個月只能回家一回。

為此,阿慈和秀軍爭論了許久,最終還是沒能拗過他,只好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默默掉淚。

鎮上雖好,工錢雖多,秀軍卻也更辛苦。

這夜,阿慈在心裡默默下了個決定,次日一定要帶著向陽跟秀軍一道去。在秀軍身邊,她好歹可以照顧著點,他那麼不會照顧自己,不在他身邊,自己怎能放心的下?

次日清早,秀軍就背著大包出了門,阿慈帶著向陽,在秀軍走後不久,也出了門。

去鎮上就那麼一條路,阿慈是知道的,她本想到鎮子上給秀軍一個驚喜的,誰料,秀軍竟背著包回去了。

這不,回途的路上就碰上了阿慈。(原題:《吾妻阿慈》,作者:朝歌晚麗。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號: 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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