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公社》，一杯由虐待狂手沖的咖啡……

最新 03-12

Out of Nowhere

Cafe Society (Original Motion Picture Soundtrack)

Conal Fowkes;Brian Nalepka;John Gill

00:00/03:09

「生活是一出由虐待狂作家寫就的喜劇。」

——《咖啡公社》

周末午後，我把剛剛磨好的咖啡粉倒到手沖壺的濾紙袋中，當泛著金邊的黑色液體緩緩流下的時候，我竟莫名想到了伍迪·艾倫的這部兩年前的《咖啡公社》，於是從硬碟里找到它，就著濃黑的咖啡一口氣看完。

或許這並不是一個好的故事，因為情節的設定並不十分完整和吸引人；但它又試圖說明著什麼，在雲淡風輕之中揭示著某種故意被我們忽略的真相。

影片的背景大概是上世紀三十年代，從一個獨闖好萊塢的普通青年說起。這個名叫鮑比的猶太小夥子並不出眾，他不帥，沒有遠大的理想和過人的才華，性格還有些雞賊，僅僅是想依附已在好萊塢闖出名堂的舅舅找個好的工作而已。在經歷了一些小波折之後，他在舅舅的公司里打雜，也接觸到了不少二三線的明星。但是，最吸引他的，是舅舅的秘書薇妮。薇妮帶著他去看大明星的豪宅，給他講述自己想要的生活。沒多久，鮑比便愛上了薇妮。

但現實比他想像的要複雜得多。薇妮原來一直和已有家室的鮑比的舅舅——也就是她的老闆私會。他承諾要娶她，但一直沒有兌現。終於，心灰意冷的薇妮投入了鮑比的懷抱，兩人共處了一段美好的時光。就在他滿懷期待地想要帶薇妮回紐約成婚的時候，他的舅舅終於下定決心離婚，最後時刻把薇妮奪走。因為這個打擊，鮑比離開了好萊塢，回到紐約謀生。

鮑比的哥哥班是紐約黑道的一個大哥。班給了鮑比管理一家夜店的活計，這之後，生意越做越大。鮑比為夜店投入了全部的精力，這裡吸引了很多紐約的名流甚至歐洲的沒落皇室，鮑比也在這裡找到了新的感情並迅速結婚。有一天，鮑比的舅舅帶著薇妮也來到了這裡。一家人相聚共餐時，眼神交匯之間，很多的尷尬。

鮑比背著妻子，帶著薇妮來到紐約的中央公園看這個城市的黃昏，只為實現當年的諾言。再然後，也就沒有然後了。他們當然不會再發生什麼，各自繼續各自的生活……鮑比的哥哥班後來被抓，判了死刑，鮑比順理成章地繼承了夜店的全部經營權。而這家夜店，也因為沾上了很多有關黑道的傳奇故事，生意越發的好。當跨年的鐘聲敲響時，身著華服的鮑比站在夜店的中央，與各色歡聚的人群共同舉杯慶祝。此時，薇妮就站在夜店的遠處。他們的目光沒有抵達彼此，他們的影像卻在某一個時刻重合……

敘述這個故事真的是件比較無聊的事。在老伍迪唯美復古的鏡頭下面，故事異常平靜且平淡。如同我手中的咖啡一樣，有時苦澀，有時卻是因為過於苦澀而舌頭還沒緩過勁兒來的無味。我差不多明白了這部與咖啡沒有半毛錢關係的影片為什麼起名《咖啡公社》，因為這片子的味道就是一杯苦咖啡啊，是老伍迪親自手沖遞過來的咖啡，沒有奶泡，沒有加糖；不是可以啜飲的一小杯，而是要連續喝上一個半小時的超大杯。伍迪·艾倫，真的是個虐待狂。

影片的女主角薇妮，是《暮光之城》系列的女主克里斯汀；男主角鮑比，是被老伍迪視為接班人的艾森伯格。由此可以判斷，伍迪·艾倫是把鮑比當成了年輕時候的自己，也許當年他闖蕩好萊塢時也遇到過這樣一段感情，誰知道呢？只是當初已惘然，回不去了。當鮑比雇了輛馬車把薇妮帶到中央公園的時候，鮑比說：「我從沒停止過想你，一天都沒有。」薇妮回答：「我也經常夢到你。」然後，兩人碰了碰杯，各走各路。

影片里有一句台詞讓我印象深刻，「蘇格拉底說，『渾渾噩噩的生活怎麼能叫人生呢。』但是，處處小心的人生，又比渾渾噩噩的生活好到哪兒去？」前些日子，蜻蜓FM搞了一次直播，讓高曉松現場回答網友的提問。其實他的大多數回答都挺沒勁兒的，但有一句話讓我印象深刻——高曉松說，「人只有經歷過了聲色犬馬的生活，才能真正知道平淡的好處。」這部影片的前半部分，是好萊塢的豪宅、名流、PARTY；後半部分，是紐約的夜場、名流、PARTY。穿插在其中的，是鮑比一家普通的生活。哪一個好？哪一個不好？沒有人能說得清。你要是真的去比較了，也就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