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喬：周瑜大人，戰火湮滅了你，而我也放棄了自己

湮

文/五祭·

01

七月流火，鏖戰之後，世間生靈塗炭，民不聊生。

軍資、物資、糧食都其貧乏——百姓骨瘦嶙峋，上為耄耋之年的老人，下至垂鬢之時的稚子，餓的只剩皮包骨，不忍直視；

小卒食不果腹，萬分憔悴，其行走時搖搖欲墜，何以衝鋒陷陣？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既然有著饔飧不飽的貧民，必然會有過著飫甘饜肥、鐘鳴鼎食的生活的大戶人家。

燈紅酒綠、花天酒地，整天逍遙法外，強行勒索人民錢財，使得家破人亡。

「小喬……」

透過窗欞，小喬意味深長地看向門外——那個不太平的世道。不知過了多少時辰，她深深地長嘆了一口氣，疾首蹙額，

「世態……炎涼。」

「小喬……」

小喬猛地一回頭，引入眼帘的，是一赤瞳男子。

她的夫君——周瑜周公瑾。小喬瞥了他一眼，沉默不語，目光又再次移向屋外。

周瑜逡巡著，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對著小喬試探性地問道：「為何近日憂心忡忡，是否有曷心事？」

「非也。」

小喬內心悱惻著，

「如今世道，滄滄涼涼。戰爭頻發，民生凋敝，民心散漫，又有何人能治止？若無人能夠整飭，怕是，國家也就只剩下死路一條，再無出處……到那時，國破人亡，我們剩下的，也只有凄愴罷了。」

周瑜沒有多說什麼，赤色的眸子里閃過一絲篤定，轉身離開了小喬的屋子，他的身影漸行漸遠、漸行漸遠……直至溶進了迷濛的薄霧之中。

翌日卯時，晨霧瀰漫，小喬草草地醒了，睡眼惺忪，急忙奔向了周瑜所處的屋子。

02

吱呀——

「周瑜大人，為何……？」

小喬推開了硃色的木門，只見周瑜正手忙腳亂地收拾著。

周瑜與她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變得驚惶不安，道：

「孰與汝道乎？」

而小喬卻選擇了答非所問：

「大人，真的要上前線嗎？」

「恩。」

周瑜輕輕地回答道。

「倘若戰爭褫奪了你的性命，小喬何以苟活於世？」

「激昂大義，蹈死不顧，亦曷故哉？」

周瑜說道，

「若我不能為國家做些什麼，朝生暮死，如傀儡般醉生夢死，活著又有何意義？！哪怕是承受著溘然逝去的風險，也無悔。奕世載德，不忝前人，我們周氏世世代代都立與前線，為國家、為人民立下汗馬功勞，不可在我這斷了根……」

「若戰爭湮滅了我，那也是自己心甘情願。」他愴然說道。

說罷，周瑜拎起包裹，離開了這裡，頭也沒有回過，

「人生沒有退路，小喬，你要等我凱旋而歸的那一刻。」

周瑜默默道。

目送著周瑜，直至消失在視線中，小喬不禁潸然淚下，沒有多說什麼。

幾日後，小喬憔悴了許多，她孤孤單單的，守在窗子邊，盼望著……盼望著有朝一日那個男子歸來。

但……不可能了。

突如其來的噩耗，使她的世界天崩地裂。

「周瑜大人，戰火湮滅了你，而我卻放棄了自己……」

不久之後，小喬因思念成疾，最終病逝，

「混沌世間，衍生湮滅。潮起潮落，緣生緣滅。國破人亡，再無重見天日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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