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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母親敲下的文字

說起母親,

我總會莫名心痛。

仔細追究這樣的心痛又說不清楚。

姐姐說你不打算寫媽媽的故事嗎?

我說為什麼要寫?

其實是不敢去寫,我怕這種心痛隨著文字的記錄會更加的深刻。我雖然看起來沒心沒肺,像個女漢子,可以對很多事情雲淡風輕,其實很多細節,我都看在眼裡,即使再心痛也不那麼輕易表現出來,反而是對不痛不癢的事情才會表露地很誇張。

《神秘巨星》里的母親讓我想起了我的媽媽,她也一樣是戰士,看著影片的女主跑向她的媽媽,緊緊相擁,我忍不住抽泣,像是為影片中的母親而哭泣,也像為我的母親哭泣。

曾經,我因為是女孩子,所以爺爺奶奶決定把我送給姑姑當女兒,爸爸沒有反對,是媽媽一再堅持,才把我留在了身邊。

父親生病後一不順心、生氣就家暴,母親一不順從就家暴,不管是不順從他還是爺爺奶奶。他對誰都算講道理,唯獨媽媽。媽媽不願意離婚,以前因為我們小,不想我們在破碎的家庭中長大,現在依然不想離婚,因為不想就這樣放棄一個完整的家。一樣傻氣地認為自己應該承受男人的脾氣,而父親也認為自己其實沒有惡意。

一樣是一個天真的女人,傾盡所有付出著,卻不曾考慮自己的人生,她應該有自己的夢想。父親逐漸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媽媽的兒子卻開始讓她煎熬。說離家出走就離家出走,像個火柴人一樣回來,然後嫌東嫌西,以前說要保護母親的人,卻開始嫌棄母親無能和愚蠢。而母親卻還站在原地,等他回頭。我好想拉走她,我不明白,母親為什麼總是愛的這麼卑微,我好心疼,不管是對丈夫,還是兒子。我多麼希望她是一個傲嬌的女人。

母親年幼時就因為母親去世早沒有享受到太多的母愛,哥哥們也沒有給予這個妹妹多少關懷。母親小小年紀就得照顧年幼的妹妹,要洗全家人的衣服,什麼活兒能幹的總搶著干,不懂得偷懶,不知道怎麼撒嬌。

人們都說性格決定命運,母親耿直的性格沒能討得別人的喜愛,所以她命運坎坷,可是,這真的就是她的命嗎?她前半生已經夠辛酸,後半生也要這樣繼續下去嗎?我希望不會,每次祈福,我都會為母親祈福很多遍。因為母親,不管是神,還是佛,或者是上帝,我都相信。

我不敢去描繪母親具體的人生細節,我怕我承受不住,我受不了自己在意的人受傷,即使不是我造成的,我都會悔恨,心痛著從夢中驚醒。我總是很難真正地開心,每次開心都有一種罪過的感覺,因為我不確定,我開心的時候,母親是否在難過。我不知道我理性的大腦為什麼控制不住自己這顆柔軟的心,可能是和母親的心是一樣的吧。

慶幸的是,母親終於釋懷,不知道她還能不能做到不要一心都花在這個家裡,留一點自己的小小私心,作自己喜歡的事情,只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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