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第六天：真正理想的女性，是內心平靜和自我認同的

一不留神，童人語兩周年了，今年的數九也即將進入完結倒計時……

這是「童人語（kidulttalk）」的第兩百篇

是的，雖然每年的3月8日我拿來寫張棗，但是對婦女問題，還是不能略過不談。

這兩年我開始關注顏寧和李一諾，說實話，相比娛樂圈裡的塑料姐妹花友誼，顏李二人的故事體現了真正的女性友誼故事中的本質核心：分別多年之後，突然發現彼此都在穩步地成長，就算領域不同，依然可以聊到一起，沒有什麼比這種暢快感更帶勁了。

我們當然可以在微信上各種喪，豬隊友不給力，所以這屆婦女太爺們兒，小鳥依人的女人已經快滅絕了云云。但是埋怨本身並不解決什麼問題，反而還會讓自己的狀態顯得更加灰頭土臉。因為除了抱團取暖，職業女性目前的境遇無人憐憫。

當然人無完人，也無需完人。保羅·約翰遜寫《知識分子》就是為了把很多神化的知識分子形象還原，而讀者其實也得到了「八卦」的樂趣。而我最反感的邏輯，其實是揪住一點私生活說事，只要抓住一點把柄就洋洋得意地以為自己可以超越那些學界大咖，或者說通過把別人拉下水來顯示原本平庸的自己心理優越性。雖然不一定合適，但是我突然想到居里夫人當年最被世人津津樂道的，是她寫給郎之萬的信件，女科學家變成波蘭蕩婦，好大的落差，不知道滿足了多少人的心理陰暗之處。這樣的事，我暫且不提，今天我只是想講講努力活到最佳狀態的女性本身。

我們知道優秀是有代價的，不是每一個人都願意這樣付出。

顏寧怎麼做實驗？一天20個小時，除夕晚上還在實驗室，吃完年夜飯繼續回實驗室。工資卡都給父母，自己只刷信用卡，不去關注學術以外的事情。不出意外的，顏寧說自己不想結婚。顏寧父母的態度也real可愛，老人覺得找不到配得上自己女兒的人，所以也不會去催她。是呀，好好的一棵白菜，怎麼能隨隨便便讓豬拱了呢？一切隨緣。這就等於是嫁給學術了。

李一諾組織了家庭，還有仨孩子，怎麼做事呢？人家也沒有把熊孩子完全撂保姆，和丈夫儘力做到上下學接送，熊孩子睡了馬上上手自己的工作，在麥肯錫做合作人和做「奴隸社會」的時候居然都是孕婦狀態。「奴隸社會」每天一早推送內容，一看就知道文章都是熬夜寫的。別看人家忙到飛起，居然還是保持著健身習慣，擁有馬甲線。即使有再好的時間管理，再充沛的精力，要做這麼多事情，唯一可以犧牲的只有睡眠。

但是文科好的顏寧一點都不枯燥，看美劇聊明星做公眾號上電視節目，這些都是人家學術累了，隨便玩玩，調節一下腦細胞活動區塊的。李一諾也許會在各種活動之餘露出疲態，但是也從來沒有什麼抱怨。

不苦，那是假的。

但是什麼是真正的苦呢？顏寧說「所謂苦，就是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而人最大的自由，就是可以說「不」。怎麼樣才能說「不」呢，你必須足夠優秀，優秀到在自己的領域站得穩穩的，這樣你才能得到率真直爽的正面評價，而不是因為徒有嘴炮，一意孤行而被詬病。你也必須優秀到掌握自己這個領域的話語權，然後就不需要屈從別人的無聊意見，而把自己的想法原封不動地付諸實施。

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自然可以全情投入，廢寢忘食，人不堪其憂，自己不改其樂。

顏寧前往普林斯頓，追求的是學術的自由，某種程度上也是對我們國家學術制度的一次小小提醒。李一諾半路出家做教育，但是她的教師培訓課程已經賣給了體制內的教師培訓機構，這也是對教育體制的一次小小的提醒。

我已經說過了，不會有完美的人，完美的行動。要這麼完美幹什麼呢？顏寧和李一諾的故事，都有光鮮亮麗的學霸起點，也有柳暗花明的挫折低谷，更有願意突破自身和社會極限，往前再走一步的銳意努力。那些年少輕狂的歲月，那些豐富無比的經歷，最終在這兩位女性的生命過程中刻下了深深淺淺的痕迹，讓她們在保持自己的天真和活力的同時，也完成了自我的進步和完善。

與其自怨自艾或者自我限定，不妨看看放下一切負擔的破釜沉舟，會有什麼樣意外的驚喜。主流科學家顏寧和教育實驗者李一諾，都活成了她們自己想要的樣子。她們知道自由的代價，但是也都更加堅定地堅持自我。

時代發展到今天，女性已經不再是吉爾?里波韋茲基在《第三類女性》的書中所涉及到了幾種片面類型，女性被物化或者被妖魔化的大環境雖然陰魂不散，時刻返潮，但是理想女性已經不再寄希望於什麼男女平等的浪漫幻想，她們會擁有更加堅決的行動力和更加清晰的思考力，要糊弄這樣的新女性，將來恐怕都很難。我覺得顏李兩位值得被關注，並不僅僅因為她們在社會上取得的成就，更重要的是從她們的故事我們可以延展開去，不為現代女性做畫地為牢的設定。每個女性最理想的范型應該是內心平和地認同自我的狀態，這和你遇到什麼樣的隊友其實關係不大，因為女性自己，才是決定自我發展方向的最重要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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