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言碎語—Amsterd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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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姆斯特丹的街頭就是一幅幅風俗畫。一些本地人司空見慣的事物可能會讓其他人耳目一新。比如船屋,比如皇宮,比如單車吧台,比如便民小便器……
水壩廣場
水壩廣場作為遊盪的起點是非常自然的,晃悠著多次總會回到這裡。它周邊的景點密集度很高,本身也是地標中的原點:位於在城市中心的國家紀念碑矗立在寬闊的廣場上。很多時候這裡會有人群三三兩兩地坐著,聊聊天,喂喂鴿子,看看電車和來往的行人。亦或,只是坐著。
四周有些年份的建築也都絕不是配角:王宮、新教堂、蠟像館……
荷蘭王宮
王宮Royal Palace大多數時間都對遊客開放,只是在皇家活動期間會關閉,開放時間隨時可以在網上查閱。讓這座建築名聲大噪的可不是它的用途,而是它運用了13659根樹樁作為地基。在濕地上打造一座宏偉的建築難度很高,當時的設計者在鬆軟的地質上打入大量樹樁來解決這一難題,不得不說是非常有想像力的建築史奇蹟。
200多年來,這座皇家宮殿一直是荷蘭王室的住宅,用來接待外國元首、召開皇家招待會和頒獎典禮。在皇家活動中的皇室婚禮以及君主的退位和授權都在這裡舉辦。
帝國特質常會用鐘錶來表現,在這裡,它們不僅僅是時間的載體,更重要的是地位的象徵。在王宮裡有13座鍍金的青銅鐘,產地皆為法國,每一座都極為精美奢華,其中很多都描繪了一段神話故事場景,細看之下,發現原來腦洞大開的不只有現在的電視編劇,早在那麼多年前就已經有這麼多又狗血又接地氣的素材了,大大滿足了普羅大眾的八卦之心。
The Hunt of Diana, Paris c.1808
這座鐘原來放置在州議會會議室內,黛安娜是狩獵女神,她頭戴彎月王冠,手握弓箭,帶著兩隻獵狗,戰車由鹿拉著。
Anacreon Awoken by Amor, from the King"s bedroom. Paris c.1808
這座鐘原放置在國王卧室鍾。主人翁是當年根據一台芭蕾舞劇中描繪的一名希臘詩人,他的詩很是輕鬆愉快,多半有關愛情。另一邊長著翅膀的是丘比特,據說是他給了詩人靈感。
Oath of the Horatii, from the king"s salon, Paris c.1808
這個場景描繪的是神話故事中三兄弟起誓保護羅馬的故事。
Scholarship and frivolity, from the Crown Prince"s salon, Thomire & Cie, Paris c.1808
Oedipus and Antigone, from the salon of Queen Hortense, Paris c.1808
這座鐘講述的是一個悲劇神話,安提歌尼是國王俄狄普斯的一個女兒,這位國王曾謀殺自己的生父,並娶生母為妻。這個場景是安提歌尼因違抗禁令而自殺身亡。
Hippolyte and Theseus, Paris c.1811
又是另一個悲劇場景,希波呂托斯駁斥在父親對他強姦繼母的指控。
王宮提供中文導覽,頗貼心。宮內開放的房間不多, 主體裝潢偏簡樸,運用大量暖色色塊,並不一味追究繁複極致的細節。
當國家元首來訪,王宮會閉館,這個市民大廳就是用於宴請的主場。大廳設計為原市政廳的中心,34米長,25米高。當時的阿姆斯特丹的每一個公民都可以自由進出這裡。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到入口門洞上端坐寶座的是阿姆斯特丹少女,她代表這個城市,俯視著世界和北方的天空。這裡象徵著阿姆斯特丹是宇宙的中心。整個大廳由大理石鑄就,地面是宏大的世界地圖。
插播一個發生在皇宮邊的小故事,先來看下圖,感受下這裡川流不息的熱鬧,最左邊的牆體是皇宮的北面,正面是前任郵局,如今叫Magna Plaza的美麗建築,右邊是新教堂。Sirona在這個區域也是晃蕩了相當長的時間。這天傍晚,Sirona再次經過此處,由於跋涉時間很長,於是在下圖中的車站的長凳上歇腳,有幸看到了戲劇性的一幕。兩名金髮碧眼的年輕女子從車站前經過,其中一名牛仔裝女子突然對另一名黑衣女子說了些什麼。兩個人嘰嘰咕咕一會走到了皇宮的牆角邊,在這裡有一個一點都不隱蔽的拐角。突然間,牛仔裝女子脫下褲子就在牆邊蹲了下去。
由於這個位置正對著Sirona,而且相距不遠,正好可以看見蹲著的女子身下一條水線從石板路的夾縫間蜿蜒而下。由於皇宮邊地面的石塊稍高於車站這邊, 所以這條水線流速甚快。正當Sirona看得目瞪口呆,打東邊走來了兩名年輕男子,一個照面也是愣了兩秒,說時遲那時快,其中一個男子迅速走上前圍觀並順便掏出了手機拍照,還很專業地用上了閃光燈,黑衣女子試圖阻攔未果,便上前與其廝打起來。另一個男子乘機也掏出手機大拍特拍,全程牛仔裝女子目無表情,身下的水線仍在快速蔓延,可見她真的是憋了很久。好想告訴她,就在旁邊的新教堂里就有洗手間啊,往前走個三十米也有好幾個流動廁所……
兩名男子拍夠了也不和黑衣女子糾纏便離去了, 黑衣女子急得跳腳卻也沒辦法。牛仔裝女子淡定地起身後與黑衣女子交談。黑衣女子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安慰牛仔裝女子,兩人突然原地熱吻起來,數度分開又數度熱吻,如果不是兩人站在尿上,如果不是前面觀摩到那一段,那麼這一幕還是很浪漫的。 其實從最開始sirona就一直不斷摸向手邊的相機包的拉鏈,真心想拍下來,不過剛才看到了她們的戰鬥力,自問武力值無法以一敵二。
再說一個和小便有關的設施:
便民小便器
這個名稱是sirona想當然的,一個圓形柱體被分成4格,可同時供四位男子解決小型三急,偌大的容器應該可容納不少,估計滿了以後會自動封閉等回收車來處理。突發奇想,如果其中一人抬頭不期與旁邊格子的人四目交匯是不是會相視莞爾一笑呢?
第一次見到如此省地方的設施,不由好奇多角度觀察了一下,附近的地面都有點濕漉漉的,氣味也傳出老遠,不時走個光也屬正常。不過對於女性如廁似乎沒有這麼高效的解決辦法了,旁邊只有4個流動廁所。
單車吧台
在街上常有一陣喧嘩聲由遠及近,回身會看到一個有趣的單車吧台Beer Bike Bar Crawl徑自穿梭在鬧市間,這個可以坐上十來個人的類單車裝置,大多載的是大老爺們,他們總是喝著啤酒大聲喊著什麼。租用這個吧台會配備一個司機和20升啤酒,還會沿路停靠兩個市中心的酒吧。理論上應該人人都是車夫人人都是乘客,不過總能看到幾個人一直偷懶。
運河
運河系統是這個城市的靈魂,阿姆斯特丹有一百多公里的運河,千餘座橋樑和兩岸上千座標誌性建築物。古老的設計圖上,這些蛛網一般的河道如許多同心半圓不斷向外擴張。
荷蘭有1/4的國土面積低于海平面,最著名的莫過於他們與海爭地的故事。荷蘭人出色的運河規劃是他們在這場與自然抗爭中的利器。當年這樣瞻前的規劃一口氣解決了造田、灌溉、交通幾大問題。現如今更讓我們得以欣賞這無雙的美景。
運河帶的中心也正是城市的中心,是阿姆斯特丹在成為城市前的漁村原址。輻射狀的運河一條條散開,使水道以扇形被連接起來。被運河切割的區域有著各自的功能,實在無法想像那麼久遠以前就已有這麼有趣的規劃。
船屋
錯綜的運河邊隨時可以看到一些船屋,或者是由船改裝,或者是因地制宜的木頭屋子。有的已經被完全固定,建在岸邊的水泥樁基上,有的還可以拖動和漂移。在一些船屋旁停靠著艘快艇作為交通工具。目前因為城內的船屋已經飽和, 不允許再建造新的船屋,購買一處船屋也要好幾十萬歐元。
在這些船屋中,有些成為了旅館,因為不同的地理位置和船型可以各出奇招來招攬客人,有興趣可以體驗一下。更有甚者將船屋改裝成了『紅燈區』,想來也是很有情趣。
幾乎所有的船屋都被布置得很是溫馨,心思細膩的船主給船屋裝飾了鮮花和各種小掛件。一些甲板還辟出一塊作為了花園。
太陽落下,運河上,一名女郎在船屋上自彈自唱,遠處是教堂的鐘聲。
公民衛隊畫廊
公民衛隊畫廊Civic Guards Gallery 藏在一條熱鬧的商業街後,這是一間藝術展覽畫廊,空間不大,形似一條長長的走廊,若時間太過匆忙,無法去博物館的話,這裡是個低配版的選擇。
正中圖像和字面是缺口斧頭。追溯到那個時代有許多人是文盲, 但是精美的圖案人人都可以讀懂。
貝居安會院
貝居安會院Begijnhof距離畫廊很近,位於城中鬧市區的一處別有洞天的庭院。古樸的木門內,一片十四世紀的房屋和花園便躍入眼帘。貝安居女修道院是布魯日三大世界遺產之一,起源於12世紀十字軍東征,大量寡婦聚集到這裡,自發組織成為一種特殊的宗教團體,信仰上帝,過著樸素而沒有慾望的生活。
在貝安居女修道院清修的婦女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修女,她們需遵守一定的紀律,卻也可以保留自我的思想,她們會比較自由,甚至可以外出工作。
這一圈房子就像阿姆斯特丹的活化石,據說全城最古老的一座房子在此。很美的小園子,如果趕上教堂禮拜時間,在教堂里坐一坐也很好。
這座慈善機構在1346年遭遇大火。如今的房屋多是17和18世紀重建。
新教堂
這座Nieuwe Kerk哥特式的華麗建築建造於14世紀末,在15世紀遭受兩次大火,見證了荷蘭皇室的加冕典禮。
現在,教堂里有點兒空蕩蕩,不再舉行禮拜,反而經常舉辦前衛而時尚的藝術展覽,搖身變成了「現代藝術展覽館」。只有彩色玻璃和天使雕像在昭示它曾經的身份。
花市
花市flower Market 位於市中心的運河帶內,在運河上由固定的駁船接成。這個從19世紀就開業的市場全年都有鮮花供應,除了鮮花,還有整棵的植物和球莖以及種子售賣。另外還能見到芝士、大麻製品和本地特色的手工藝品。
還有各種菌類。
被製成首飾盒的《夜巡》。
鮮花不易帶,種子成了手信的熱門選擇。
在靠街的一側有芝士小鋪,作為奶製品愛好者, sirona對所有芝士都有著超高的包容度。荷蘭最為出名的是像南瓜的黃波芝士,奶味綿長濃郁。在花市的小鋪里,在周末的集市上都能看到它的身影。
芝士小店裡擺放著各色芝士,還有身穿傳統服飾的店員在切片供人試吃。
街景
路邊經常會有裝扮成各種造型的流浪藝術家,通常都形象逼真,如果給上幾個小錢便會很樂意和你合影。不過這位是啥?裸體的隱身俠?這位得了超級懶癌的仁兄估計以為自己超級幽默呢,還歐元美金通吃。
這位就實誠多了,沙雕作品布置在一塊布上——一條熟睡的狗。作者在做最後的潤色。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遷就運河的地形,經常可以看到一些見縫插針的就餐場所:小小的一塊常是不規則的區域,桌子小小,椅子小小。擠在其中的食客總是其樂融融。能感受到一種』我們就是來聊天的,擠擠還可以多坐兩位『的氛圍。
新市場Nieuwmarkt離紅燈區很近,是一個周末的農貿市場,這裡有許多餐廳酒吧,是夜行者們的樂土。一旁的計量所De Waag的模樣更像一座城堡,它也是城中的古老建築之一,最早曾是城防工事的一部分,後來相繼擔任過市政廳、博物館、消防局等重要角色。
除了交織的運河,滿城還有這交織的電車網,背景是一座建於15世紀的塔樓:鑄幣塔Munttoren,17世紀曾用於鑄造錢幣。
運河旁無處不在的老房子看起來都瘦瘦長長,因為早期荷蘭是按房子臨街寬度來徵收房屋稅,所以大家都很有默契地往窄里修,由於寬度受限,樓梯間不方便搬運物體,所以高層的傢具多由窗戶吊入屋內,於是衍生了這些大大的窗戶,而在靠近屋頂會安裝一個突出的掛鉤,專門用來吊傢具。進而為了搬運傢具時不會撞爛下層的窗戶,屋面都會微微朝運河這一面傾斜。瓦拉,現在有了這麼獨樹一格的樓群,一看就非常的阿姆斯特丹。
七月的荷蘭白天好長,
在交錯的運河邊走了一圈又一圈,
餓了在流動小車上買個熱狗,
累了臨河席地而坐,
正如這個城市,
很隨意。
[欲知後事如何, 請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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