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偉大迷人的設計師紀梵希去世,戰後時尚的黃金一代凋零殆盡

法國設計師 Hubert de Givenchy 於當地時間 3 月 10 日去世,享年 91 歲。3 月 12 日,一位公司代表發布了這則消息,但並未透露更多細節。

即便沒看過《蒂凡尼的早餐》,人人都至少記得其中一幕情景:奧黛莉·赫本扮演的拜金女 Holly Golightly 站在清晨的紐約第五大道上,戴一副黑色墨鏡、一雙白色長手套,珍珠項鏈在頸邊繞了四圈,邊吃法棍邊往珠寶店櫥窗里張望。身上那條紀梵希小黑裙讓她看上去既端莊又突兀,彷彿在說:她嚮往光鮮,但尚未被接納。

紀梵希創始人 Hubert de Givenchy 是這個經典好萊塢形象的創造者。2006 年,這條小黑裙在倫敦拍賣行 Christie』s 以 92 萬美元拍出。除了奧黛莉·赫本,他設計的時裝也和不少知名女性一同出現在各種重要歷史場合:Jacqueline Kennedy 和肯尼迪第一次出訪法國,溫莎公爵夫人參加愛德華八世的葬禮。

但這些談資無法簡單解釋 Hubert de Givenchy 對時尚行業的意義。從 1952 年成立紀梵希、發布第一個高級定製女裝系列,到 1988 年將品牌賣給 LVMH 集團,再到 1995 年正式離任創意總監,Hubert de Givenchy 長達 43 年的職業生涯就像一部微縮時尚史,見證了戰後巴黎時裝屋的黃金時代、60 年代奢侈品在美國的民主化,以及 90 年代以來大公司資本化給一個品牌帶來的機遇和風險。

他也打破了這個行業里的諸多慣例:第一個推出分體式女士著裝,第一個推出成衣系列,第一個使用好萊塢明星擔任品牌宣傳大使。

LVMH 集團總裁兼首席執行官 Bernard Arnault 評價 Hubert de Givenchy 創作的時裝「完美結合了兩種難能可貴的特點:創新和優雅。」

在 3 月 12 日發布的訃告中,《紐約時報》形容他「代表了戰後巴黎一代白手起家建立時裝屋的紳士設計師,他們懂得與顧客建立個人聯繫,懂得按照心目中某個具體的女性形象創造整個系列。」


貴族血統與戰後巴黎

「如果有可能,你最好生來優雅。優雅得是你的一部分,或者就是你本人。」 Hubert de Givenchy 站在講台上說這是 2010 年牛津大學的一場演講,也是 Givenchy 對台下想從事設計師行業的年輕人的唯一建議。

對 Hubert de Givenchy 來說,這不用費什麼力氣。他 1927 年 2 月 21 日出生於法國瓦茲省省會博韋,全名「Count Hubert James Marcel Taffin de Givenchy」。父親 Lucien 是世襲侯爵,母親 Béatrice Badin 則來自博韋的織錦手工坊世家。

3 歲時父親因流感去世,Givenchy 和哥哥由母親一族帶大,受後者影響也更深。10 歲在巴黎一場由 Jeanne Lanvin 組織的展示會上看到 Chanel、Elsa Schiaparelli 等人的設計後,Givenchy 便決定了自己的理想職業。他 17 歲就進入巴黎美術學院(école des Beaux-Arts)學習服裝設計,一年後通過家族人脈進入設計師 Jacques Fath 的工作室做學徒,6 年學徒生涯還先後師從 Robert Piguet、Lucien Lelong 和 Elsa Schiaparelli。

年輕的 Hubert de Givenchy

1945 年到 1952 年也正是巴黎時尚行業從百廢待興到重煥生機的一個時期。Dana Thomas 在《奢侈的》一書中記錄,20 世紀 20 年代,法國奢侈品行業僱傭有 30 萬勞動力,包括裁剪工、試衣匠、女裁縫、刺繡工、皮衣製造工、鞋匠、紡織工、紡紗工、女帽製造商。1940 年,納粹德國入侵巴黎,洗劫了女裝協會總部,查抄所有資料,封了 Madam Gres 和 Balenciaga 的店鋪,並且「14 次企圖摧毀法國奢侈品工業,目的是把時裝店遷到當時歐洲的新文化中心——柏林和維也納。」

這次洗劫給巴黎造成重擊。原料短缺、工人失蹤,時任法國女裝協會主席的 Lucien Lelong 不得不勸說設計師繼續營業:「你可以強迫我們做任何事,但巴黎的高級時裝店絕不會搬遷,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會。高級時裝如果不在巴黎,它就不再是高級時裝。」 為了生存,Louis Vuitton 等不得不把貨品賣給納粹軍官。

真正讓奢侈品行業恢復元氣的是戰後多出來的幾個新名字。Pierre Balmain、Chritian Dior 和 Jacques Fath 當時被並稱為戰後創造高定時裝新潮流的三大設計師,總的來說,他們的設計回歸女性魅力,但化繁為簡,其中以 Dior 強調女性腰線的 New Look 最為知名。

年輕的 Givenchy 和後兩位均有交集。1946 年 Givenchy 在 Lucien Lelong 手下工作時,Christian Dior 剛從這裡離開,創立了自己的同名品牌。而 Jacques Fath 的影響則更為深遠——他是 Givenchy 在巴黎工作的第一位老闆,後來還創造了 Givenchy 的第一位繆斯 Bettina Graziani。


兩個繆斯

無論從服裝設計或品牌推廣的角度講,Givenchy 的成功都離不開兩個繆斯。如果說赫本幫助他樹立了經典形象,擴大了在美國的影響力,Bettina Graziani 則是那個替他打開美國市場的人。

Bettina Graziani 原名 Simone Micheline Bodin,比 Givenchy 大兩歲,家境貧寒,與 Givenchy 同樣於 1944 年來到巴黎。她給設計師 Jacques Costet 看了看自己畫的設計草圖,希望應聘設計,但後者認為她更適合做模特。

事實證明的確如此。Bettina Graziani 先後成為巴黎戰後三大高定設計師 Balmain、Jacques Fath 和 Christian Dior 最喜愛的模特之一,是「法國被拍攝最多的女人」。其中,Jacques Fath 給了她 Bettina Graziani 這個名字,並把她的一頭紅髮剪短,這也是她之後最為經典的形象。

「我那時不化妝、一頭紅髮、年輕活潑,不算漂亮,但看上去和別的模特不太一樣。Fath 想向媒體傳遞一個帶有美國精神的形象,一種全新的、現代的態度……他對我說『我們已經有一個 Simone 了,你看上去更像 Bettina』……然後我就成了 Fath 的代言人。」 1980 年接受Interview Magazine採訪時,Bettina 回憶說。

一位記者甚至在 1947 年寫到,「Dior 的確有 New Look,但 Fath 有 Bettina Graziani」。直到 1954 年 Jacques Fath 因白血病逝世前,他的時裝屋在銷售業績上僅次於 Dior。

Jacques Fath 和 Bettina Graziani 在工作室里

1950 年,Graziani 與美國模特機構 Eileen Ford 簽約,來到美國發展。剛到紐約一周,就獲得了Vogue的獨家模特邀約。她也是第一批成功進入美國市場的法國模特之一,不僅能做展示模特,也很會拍照,而那時「封面女孩」在法國還是個新概念。

前Vogue時尚編輯 Bettina Ballard 在 1960 年自傳In My fashion中描述:「攝影師們喜歡找她,因為她知道傾聽、從不發火、不為難人,擅長擺出獨特但不奇怪的姿勢。」 《生活》雜誌(Life Magazine)在 1950 年 7 月 24 日的期刊中做過一個名為《法國模特在美國風生水起》(French Models Thrive in US)的專題,拍攝的兩位模特中就有 Bettina Graziani,稱他們已經「迅速成為紐約最受追捧的頂級模特」。

1952 年 3 月,25 歲的 Givenchy 離開 Elsa Schiaparelli,創立了自己的同名品牌。在巴黎第八區 Rue Alfred de Vigny 大街的小展廳里發布首個系列時,他直接用 Bettina 命名了這個系列,說服 Bettina Graziani 不僅做模特,也擔任 PR 負責人。

可能也正是由於 Bettina,遠在美國的《生活》雜誌也用 4 個版面報道了這場秀,標題為:《紀梵希,巴黎新秀》(「De Givenchy, a New Name in Paris」)。在描述發布會現場的忙亂景象時,《生活》說:「她(Bettina)拉來了美國最重要的時尚編輯,給攝影師擺造型,給嘉賓擺椅子,在後台收拾衣服,上 T 台走秀,秀後又出來推銷衣服。」

這場秀大獲成功。所有服裝在秀場已售空,其中一件被命名為 Bettina 的襯衫也成為 Givenchy 的第一件標誌性作品:這是一件輕薄的襯衫,寬鬆的袖口綴滿花邊,綉有黑色花紋。Bettina 在拍攝時舉起兩臂,雙手分放頭側,花邊散開,恰到好處地展現了襯衫的浪漫氣質。她解釋說:「模特不是個被動的角色,她可以通過手勢、動作或站立方式給設計師靈感,有時只是細節上的調整,有時可以創造一件新衣服。」

Bettina Graziani 穿著「Graziani」襯衫

1952 年 3 月,美國《生活》雜誌報道紀梵希首個系列刊發的照片

比起 Bettina,人們對奧黛麗·赫本與紀梵希的故事可能更為熟悉。

上世紀 50 年代,巴黎的高級女裝界與好萊塢關係冷淡。傳記作家 Marie-France Pochna 在《克里斯汀迪奧:讓世界煥然一新的男人》中寫道,「Dior 不會讓他的衣服在大銀幕上粗俗地展示,這樣會冒犯他那些最優雅的客戶,他絕不會冒這個險……他認為從美學的角度看,活生生的貴族比舞台和銀幕上拙劣的模仿高級多了。」

Givenchy 不這麼看。1953 年,也就是首個系列發布的第二年,派拉蒙影業公司聯繫 Givenchy,讓他為「赫本」的新片《龍鳳配》(Sabrina)挑選幾套服裝。那時奧黛麗·赫本主演的《羅馬假日》尚未上映,Givenchy 以為是和凱瑟琳·赫本合作,欣然答應。見面後,他顯然有些失望,「我當時沒有時間招呼她,正在設計第二個系列」,讓赫本自己去挑。不過一頓晚飯後,Givenchy 改變了對這位新人的看法:「晚飯還沒結束,我就對她說,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他對品牌推廣的積極態度可能也受到了第一位老闆 Jacques Fath 的影響。如果說 Dior 和 Balenciaga 如同建築師一樣強調結構美感,Jacques Fath 則以華麗與活力著稱。他本人也喜愛社交,經常組織各種上流聚會,讓妻子穿著自己的衣服穿梭於這些聚會中玩樂。他有句名言:「高級定製的基礎是宣傳。如果不意識到這一點,你就不能理解高級定製是如何運作的。」

與赫本會面後,兩人合作的第一套經典造型誕生——「décolleté Sabrina」,一套方形領口、領口遮住鎖骨的黑色禮服。不過直到去世,《龍鳳配》的服裝設計師 Edith Head 都堅稱這是自己的設計。據《紐約時報》報道,赫本對此感到生氣,因此要求日後所有電影作品均由紀梵希提供服裝。她還免費為紀梵希後來推出的香水 L』interdit 拍攝廣告,並允許紀梵希使用自己的名字——這也是奢侈品牌首次使用電影明星的面容來推廣香水。

赫本在《龍鳳配》中身著 Givenchy 設計的 「décolleté Sabrina」

赫本出現在 1975 年紀梵希香水廣告中

藉助 50 年代電視的普及,紀梵希這個名字為更多美國公眾所知。20 世紀 60 年代的民權運動和社會變革也打破了奢侈品消費的壁壘,按照《奢侈的》一書中的描述,「中產階級也努力效仿富人,包括光顧富人們去的頂級場所而無需再擔心受到警告或遭到嘲笑」。

清晨身著紀梵希小黑裙在紐約第五大道吃麵包、隔著櫥窗欣賞 Tiffany 珠寶的拜金女 Holly,是 60 年代這種中產階級心態的縮影。可以說, Hubert de Givenchy 和赫本一起創造了一個抓住了時代精神的形象。

而他的同輩們要到 30 年後、好萊塢的黃金時期才意識到,他們需要好萊塢。

兩次變革

時裝屋紀梵希之所以能在出售給 LVMH 集團前持續運營 36 年並保持經濟獨立,秘訣當然不會只在於營銷。一切終歸要落腳到設計。

這 36 年中,Givenchy 的設計給時尚行業帶來了兩次變化。

戰後巴黎的經營環境對歐洲高級定製行業來說並不友善。一切從簡的環境下,高級面料價格高漲,人們對過度奢華的設計也抱持著懷疑甚至氣憤的態度。1947 年 Christian Dior 推出的 New Look 引發爭議,就是個典型例子。設計師 Edward Molyneux 和 Robert Piguet 也因此關門大吉。

Givenchy 於 1952 年設計第一個系列時,已經考慮到這一點。他首次推出了上下裝分離的幾套著裝——在此之前,高級定製只有連體式。這包括一套鑲有珊瑚紅紐扣的白色針織衫配黑色短裙,一套歐根紗襯衫配黑色長裙,以及一套黑色花邊毛衣配黑色條紋筒裙。三件身上衣和三件下裝,可以創造出九個 Look。面料的選擇也講究實用性,價格只有競爭對手的三分之二。

三套分體式女裝

50 年代的美國市場不同於歐洲,流行更休閑的成衣。零售商們通常會向歐洲設計師購買專利,然後在生產線上批量複製他們的設計。Givenchy 也注意到這一點,將上文提到的第一件標誌性作「Bettina」襯衫的版權賣給了紐約零售商 Russeks。複製版襯衫的售價為 10.95 美元,而原版為 2800 美元。這個商業決策進一步擴大了紀梵希在美國市場的影響力。

60 年代,青年文化運動開始在全球各地興起,Givenchy 在這種變化面前也顯得頗為敏感。

1957 年,他和自己的偶像 Cristóbal Balenciaga 共同研究出一種名為「Sack」的新塑形,並同時在各自的新系列中推出。這種衣形脫胎於 50 年代流行的一種禮服裙(Shirt Dress),像布袋一樣不顯腰線,但衣長變短至膝蓋下方並且收口,穿起來仍然優雅,但更加輕便。

「Sack」設計,左圖為 Shirt Dress 傳統衣型,右為 Givenchy 1957 年推出的款式

1960 年赫本在Vogue上身著紀梵希

在此之後,Givenchy 的所有設計也縮短衣長,減少了對女性線條的強調。1968 年,看到成衣市場的潛力,Givenchy 設立了成衣精品店,並且又在 70 年代先後推出男裝和童裝,成為少有的在高定和成衣兩個領域都獲得好評的設計師。

「他讓傳統高定變得與現代生活息息相關」,《紐約時報》1971 年的一篇報道如此評價。


賣給 LVMH 集團後,紀梵希的多舛命運

1988 年,在獨立經營 36 年後,Givenchy 以 4500 萬美元將 Givenchy Couture Group 賣給了 LVMH 集團,隨後又繼續擔任了 7 年創意總監,直至 1995 年離職。在此之後,紀梵希這個品牌就陷入了長達 10 年的混亂中。

10 年中,分別有三位風格迥異、個人特色突出的英國設計師執掌紀梵希。最先上任的是 John Gallliano。這個消息在 1995 年 Givenchy 本人的最後一場秀後公布時,所有人都感到震驚——他絢爛而戲劇化的風格顯然與紀梵希一貫的優雅端莊不那麼吻合,而他也是繼 Charles-Frederick Worth 之後歷史上第二位執掌法國時裝屋的英國設計師。

John Galliano 時代的紀梵希

John Galliano 僅任職不到一年即離去,接替他的是另一位以鬼才著稱的英國設計師 Alexander McQueen。

上任時 McQueen 僅 27 歲,以 100 萬英鎊年薪簽下了 4 年合約。不過他的怪異風格沒能革新紀梵希,且因為在 2000 年底將自己同名品牌 51% 的股份賣給了 LVMH 集團的競爭對手、開雲集團旗下的 Gucci,惹惱了僱主——McQueen 的最後一個系列沒有走秀,以兩場低調的靜態展取而代之,只有不到 90 位嘉賓被邀請觀看。

1997 年,Alexander McQueen 的紀梵希首次亮相

第三位英國設計師 Julien MacDonald 同樣只呆了兩年。他上任時僅 28 歲,輿論仍然無法理解,這個被稱為「威爾士 Donatella Versace」、喜歡在設計中加入亮片和短裙的設計師,為什麼會被僱傭來執掌以赫本小黑裙為代表形象的紀梵希。

其它潛在人選看上去反倒更適合,包括後來執掌 Chloe 的 Stella McCartney,剛剛離開 Yves Saint Laurent 的 Alber Elbaz,以及 Balenciaga (現為 Louis Vuitton 女裝總監)的 Nicolas Ghesquiere。

他在紀梵希的最後一場秀更為慘淡——沒有請媒體,窄小的現場只夠容納 80 位嘉賓。

直至 2005 年 Riccardo Tisci 上任,紀梵希才迎來歷史上的第二次輝煌。他的秘訣是放棄華貴,加入街頭元素。

在 2012 年秋冬系列中,可以找到以朱羅王朝為靈感的暗黑哥特風;而在 2015 年秋冬秀場,模特們的造型則類似以個性美著稱的英國女歌手 FKA Twigs(本名 Tahliah Barnett)——這可能是 Riccardo Tisci 找到的新時代對於酷的新定義:比起《蒂凡尼的早餐》中那個對美國中產階級生活做著白日夢的拜金女 Holly,FKA Twigs 可能更符合當下輿論環境對於多元價值觀和選擇權的關注。

Riccardo Tisci 帶來的另一個亮點是男裝。自從 2008 年他開始負責紀梵希男裝線後,籃球、美國國旗、街頭塗鴉等在奢侈品中尚不常見的元素吸引了更多關注。2012 年秋冬推出的羅特韋爾犬 T 恤,終於為紀梵希製造了一個新爆款。

在皮具製品上,他也創造了一些新的、火得不快但還挺持久的經典款手袋,包括 Nightingale、Pandora 以及 Antigona 等。

Riccardo Tisci 如今去了 Burberry 擔任創意總監,他給紀梵希帶來的印記難以磨滅——至少在年輕一代消費者的心目中,紀梵希是一個帶有街頭風格的奢侈品品牌。優雅?不是很有存在感。

紀梵希 2017 秋冬男裝, Riccardo Tisci 的最後一個系列


作為品牌的紀梵希,和作為貴族的紀梵希本人

根據 WWD 的報道,2005 至 2017 年間,紀梵希的市場總值翻了 6 倍,員工人數從 290 人增至 930 人,營收達到 5.4 億美元。這也使該品牌得以減少對供應商的依賴,獨立直營店鋪從最初的 7 間增至 72 間。最近,它還成功收回了迪拜和新加坡兩個重要奢侈品消費市場的直營權。

如今它在大眾心目中最有存在感的當屬美妝——根據 BoF 報道,該品牌每年銷售額維持在 4 億美元左右,而美妝線銷售額也能達到 3.5 億美元。

在經歷多年磨難後,紀梵希面臨的最大問題還是風格不夠持續、市場定位不明確。

研究機構 Stanford C. Bernstein 的一位高級研究員 Mario Ortelli 對 BoF 說,「如今說到奢侈品,人們很少第一個想到紀梵希。時髦的人們關注 Gucci、Balenciaga 和 Dior,而傳統顧客則仍然忠實於 Louis Vuitton 和 Fendi。」

紀梵希現任 CEO Philippe Fortunato 在接受 BoF 採訪時,提到他計劃讓設計風格回歸初創時代的優雅,並且打算把重點放在皮具上——標價在 790 美元至 1790 美元的 GV3 即將上架,將與 Gucci 的酒神包和 Siant Laurent 的經典款手袋 Sac De Jour 抗衡。

替 CEO 完成這件事的是 Clare Waight Kellers,她的第一個系列反響平平,但巴黎時裝周期間的第二個系列則因使用假皮草、重塑 Givency 時代的優雅風格引來眾多關注,成為 Instagram 和 Twitter 上討論最多的奢侈品牌。

紀梵希 2018 秋冬

至於 Hubert de Givenchy ,他在 1995 年離任後便不再對自己的品牌做過多評論,僅在 2007 年一次與 WWD 的採訪中提及:「我很難受,發生的一切令人不太愉快。畢竟,人都希望為自己的名字感到驕傲。」

大部分時間,他換上了與時尚沒有太大關係的身份——拍賣行 Christie』s 和盧浮宮的古董專家。

不過《紐約時報》記者 Eric Willson 覺得,人們對這位設計師的印象會一直定格在一個畫面。

「2 米高,一頭蓬鬆的淺色頭髮,彬彬有禮到令人感到不安,體格健壯、容貌英俊,是法國貴族的代表。」

題圖:madrideas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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