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汽車？你可能會笑，但它一定會來

科技 03-13

「飛機與汽車結合的產物就要來了，你們可能會笑，但它一定會來。」——亨利·福特

早在 19 世紀，就有人提出了飛行汽車的概念，當然，那時候並不叫這個名字，因為當時飛機和汽車還未發明。一百多年來，人們從未放棄在這條路上的探索，在歷經無數失敗之後，漸漸接近了這個最初的夢想。

今年的日內瓦車展上，兩款飛行汽車登場。

PAL-V Liberty 飛行汽車

Pop.Up NEXT 概念飛行汽車

PAL-V Liberty 是荷蘭 PAL-V 公司帶來的全球首款量產飛行汽車，目前處於最後的審查認證階段，第一批車將於 2019 年交付消費者。另一款是 Pop.Up NEXT 概念飛行汽車，由空客（Airbus）聯合義大利設計公司 ItalDesign（大眾汽車的汽車設計商）推出，奧迪提供電池技術和自動化技術。

PAL-V Liberty 的三輪車形態和旋翼構造保證了其穩定性，而 Pop.Up NEXT 則更多體現了電動化和智能化的特點。這都符合了飛行汽車強設計、電動化、智能化的發展趨勢。

隨著設計上的巨大改進、電池技術的發展、汽車的智能化，近年來不斷湧現試飛成功的概念飛行汽車，甚至已有廠商確定了量產車型和最終交付時間。雖然仍然面臨法規監管、空域開放、人員培訓等種種問題，但飛行汽車確實離我們越來越近了。

百年歷史

汽車和飛機分別誕生於 1885 年和 1903 年，而關於飛行汽車的技術，早在 1841 年 William Samuel Henson 和 John Stringfellow 就開始研究了。

什麼是飛行汽車？顧名思義，既可以在空中飛行，又可以在陸地行駛，可以從一輛公路汽車變身為一架飛機。

隨著汽車和飛機相繼被發明，飛行汽車有了具象的引導，Waterman 於 1937 年成功在一輛汽車上拼接了巨長的固定機翼，並成功試飛。這款被命名為 Waterman Aerobile 的飛行汽車共生產了 5 台，但一直沒有可上路的型號出現。

Waterman Aerobile 飛行汽車

為什麼上不了路？很簡單，掛著巨長的機翼，怎麼可能在公路上與其它車輛和平共處呢？不過，工業設計師 Henry Dreyfuss 在 1946 年解決了這一問題。他設計出了可拆卸式的飛行汽車：一台供人乘坐的完整的汽車，與巨大的機翼合體後就可以起飛。既可以飛行，又可以在拆卸機翼後在公路上行駛。這款看起來很有前途的飛行汽車曾被計劃量產 16 萬台，定價 1500 美元，但在 1948 年的一次試飛墜毀事件後，就不了了之了。

可拆卸機翼過於累贅的問題在 1949 年得到解決。發明家 Moulton Taylor 設計製造了名為 Aerocar 的可摺疊翼飛行汽車，可以把機翼摺疊在汽車後方，讓上路行駛成為可能。但摺疊後的機翼仍然太長了，行駛在路上就像一輛大型拖挂車，實用性約等於零。這款飛行汽車僅僅生產了四台就成為了老古董——是真的，在前幾年的一次拍賣活動上被拍出了 60 萬英鎊的高價！

Aerocar 飛行汽車

在歷史發展中，總有人要開倒車。這不，明明摺疊翼都已經出現了，卻有人在 1973 年為一台福特 Pinto 加裝了尾翼，在車頂安置了固定機翼——福特 Pinto 搖身一變成為飛行汽車。不過，變身後的福特 Pinto 在起飛後不久就墜毀，兩人不幸遇難，而這一天正巧是 9 月 11 日。

到了上世紀八九十年代，又出現了許多飛行汽車的嘗試，甚至出現過一個名為 Sky Cummter 的水陸空三棲工具，但都沒有成功。不過，發明家 Paul Moller 在 1991 年推出的 M400，讓飛行汽車成功實現了垂直起降，這成為了飛行汽車後續發展的一個重要且可行的方向。

M400 飛行汽車

到了 2008 年，荷蘭 PAL-V 公司經過大量論證和嘗試後，開始製造構建於 Carver One 底盤結構上的原型飛行汽車，測試 PAL-V 進一步改進的傾斜系統，並於 2012 年試飛成功。這就是前文提到的 PAL-V Liberty 飛行汽車的前身。

PAL-V ONE 飛行汽車

雖然關於飛行汽車的嘗試一直都沒有成功，但福特汽車創始人亨利·福特上世紀 40 年代的一句名言廣為流傳：「飛機與汽車結合的產物就要來了，你們可能會笑，但它一定會來。」

百家爭鳴

近十年，飛行汽車領域的創業公司大量湧現，巨頭公司也開始涉足，谷歌、Uber、波音、大眾集團、吉利……全球已經有幾十家公司投身到了這項工作中。

谷歌聯合創始人 Larry Page 被曝投資了多家飛行汽車公司，其中包括 Kitty Hawk。Kitty Hawk 的敞篷式飛行工具 Flyer 用電力推進器驅動，已於去年 4 月完成了試飛。

Flyer

去年 10 月，波音兼并了極光飛行科學公司，而後者與美國有一份研發垂直起落電動飛機的 8900 萬美元的協議。垂直起落飛機在城市擁有垂直起落場的場景下可以化身飛行計程車。而這一概念使其參與了優步的「Elevate」項目，共同打造未來的城市空中交通網路。優步宣稱其 Elevate 項目因為使用分散式電力推進系統，相當於安裝多個小引擎，可降低飛行汽車的噪音，使其可以在城區使用。這些工作，都將接入優步正在研發的空航版叫車軟體。

優步的「Elevate」項目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創業公司參與其中。騰訊曾於去年 9 月被曝領投了德國飛行汽車初創公司 Lilium 的 B 輪 9000 萬美金融資。Lilium 正在開發垂直起降的 5 座空中的士，電力驅動，噴氣動力飛行，最高時速 300km/h，計劃在 2019 年完成首次試飛；名為 AeroMobil 的斯洛伐克初創公司的飛行汽車已經開始接受預訂，這款飛行汽車在陸地上用電力，在空中使用航空燃料，價格 100 萬美元，承諾在 2020 年之前交付第一批產品。

Lilium

AeroMobil 飛行汽車

面對這麼火熱的情景，保時捷也坐不住了，其研發總監邁克爾·施泰納（Michael Steiner）在今年的日內瓦車展上表示，保時捷正在研究飛行汽車，但現在處于飛行計程車藍圖的早期階段，完成技術研發工作需要 10 年。車主使用這款車時不需要飛行員執照，因為大多數功能都將實現自動化。

在國內，這一領域近期最火的無疑是吉利。吉利集團在去年 9 月 28 日完成吉利太力飛車公司的註冊後，於去年 11 月宣布收購了美國太力（Terrafugia）公司的全部業務和資產，而且這一交易已獲得包括美國外資投資委員會（CFIUS）在內的所有相關監管機構的批准。

沒聽說過 Terrafugia？這家公司來頭可不小，它創辦於 2006 年，總部位於美國波士頓，一直專註于飛行汽車的設計與製造，早在 2009 年就造出了第一款飛行汽車 Transition，並在 3 年後發布了 Transition 的第二版，並且承諾於 2019 年在美國量產。

Terrafugia 還設計了一款概念飛行汽車——TF-X，可以在 30 平米的場地內垂直起降，計劃於 2025 年量產。

被吉利集團收購後，Terrafugia 已在杭州建立研發機構，極有可能在中國量產飛行汽車。而按照李書福的計劃，吉利將在 2019 年 7 月完成第一代飛行汽車 TF-1 的研製。

道阻且長

讓汽車可以飛行的夢想依然美好，但距離我們擁有一輛真正的飛行汽車到底還有多遠？

目前研發的飛行汽車，有涵道風扇類、固定機翼類和直升機旋翼類三大類。其中，垂直起降的旋翼類飛行汽車最容易實現陸空立體交通，前文提到的 PAL-V Liberty 就是典型案例。然而，這種飛行汽車也存在高油耗、安全性低和雜訊大的問題。有業內專家表示，垂直起降飛機在保持飛行狀態下需要巨大的升力體，這與個人載具體積不能過大形成了矛盾。飛行汽車因體積小，無法攜帶過多燃料，燃料效率也不及常規飛機，所以無法進行中遠程旅行，而在近程交通上，高噪音也使其無法在密集居民區運行。在陸空轉換上，理想的飛行汽車應該可以在高速行駛時隨時離地飛行，但現在還沒有實現這一點。

垂直起降的概念飛行汽車

不過，也有專家對其持樂觀態度。長江學者特聘教授、清華大學汽車安全與節能國家重點實驗室副主任、通用航空技術研究中心主任張揚軍去年接受科技日報採訪時曾表示：

如果拋開市場和政策等因素，按照目前飛行汽車的研發和技術水平，兩年後（也就是 2019 年）量產應該不是問題，汽車的發展正跨入電動汽車時代，不久將迎來智能汽車時代，而電動化、智能化、陸空一體化的飛行汽車，將是汽車發展的未來願景。電動化、智能化也是飛行汽車走入尋常百姓家的基本門檻。

在現階段，PAL-V Liberty 為了提早上市，在設計之初就有所考慮。PAL-V 首席工程師邁克-斯特克倫博格（Mike Stekelenburg）表示，PAL-V Liberty 的設計理念遵循當前道路和空中法規，明確選擇利用經過驗證的技術來設計和製造飛行汽車，這為其上市省去了數年時間；參與 Pop.Up 研究的 Italdesign 設計團隊曾表示，Pop.Up 的未來願景由三大部分組成：第一部分是 AI，對旅行的複雜性進行管控，確保旅行體驗流暢無縫；第二部分是旅行模塊和空中及地面的附屬裝置；第三部分是用戶界面，要在完全虛擬的環境中與用戶「對話」。這些已經進入大眾視野的先行者，為我們提供了有益的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