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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市,我的沙市

第一目 沙市過早記

有時候想念一座城市僅僅是因為它的小吃,當一座城市街頭巷陌遍佈著獨到的小吃的時候,哪怕那些小吃入口即無,但是這座城市已經讓人難以割捨得名副其實。當一座城市的美食讓每一個品嘗過的人回味無窮的時候,我們可以說這座城市因為小吃而受到尊重。

回沙市三天了,每天早晨踩著自行車去吃早餐。前天是第一個早晨,騎到最愛的那家早堂麵館,鄉音不改的買過票,站完一條長到恰到好處的隊,一碗滿是熱乎乎回家心情的早堂面便到了口中。一對母子坐在我對面,年輕的母親把熱乎乎的早堂面夾到小碟子裏,不停的說話,「來,媽媽喂你吃,小心吃到身上了。燙不燙?你怎麼吃東西總是搖頭晃腦的呀?你吃面怎麼老是不嚼啊……」穿著一身藍色冬衣的小男孩,只是在面來張口之餘偶爾道一個「燙」字。冬日裡的早堂面涼得很快,有的時候一個「燙」字可以貫穿我們各自的童年。

昨天早上騎車去黃家塘吃牛肉米粉,買好票、站完隊,一會兒一碗米粉就下了肚,好吃的東西總是嫌量少,不經意間就吃得精光。在我心滿意足的喝綠豆湯時,一位母親神色驚慌的問正在吃米粉的人們,「你們有沒有看見剛才這裡的一個小孩?」只見她很焦急的對著四面八方的各個路口很大聲音的喊,「琪琪,琪琪……」當她彷彿抱著的是人生最後一絲希望的神情走進米粉店室內後,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換神情,一切一如平常,原來只是一場虛驚,小孩先獨自到室內去了。虛驚一場後的牛肉米粉不知是何種滋味。

今天早上獨自騎車去最喜歡的那家燃麵館吃早餐,沿路還是大霧,還是要買票,還是要排隊,燃面也還是那個味道。所以好吃的東西從來都是有許多共同點的,比如要騎車,比如要買票,比如要排隊。

最近沙市連續幾天大霧,天氣很冷,哪怕晚上有月亮,甚至大又圓,也不見晴朗。在這樣的大霧裏騎車看不清沿途的風景,獨自唱著自己喜歡的歌,「風吹落最後一片葉,我的心也飄著雪……」其實我的心情也不算太壞,特別當吃到了好吃的東西的時候,也許好吃的東西的是含有幸福因數的。

2009年1月11日記於沙市

第二目 荊州博物館記

昨天獨自騎車去荊州博物館,真沒想到跑了一場空,因為星期一閉館。途經玄帝宮菜市場,聽一賣菜老嫗半是呢喃自語,半是道於另一老嫗:「有的人玩,也是一生,我們是做了一生,我覺得蠻劃不來。」老嫗所謂之「有的人」不正是閒散到整日單車騎行四處閒逛無事之我,雖然只是單車過處無意聽之,多少有些驚心之想。

今日與同學李子、同學之同學王安琪又去荊州博物館。與荊州博物館一別已是經年,與同學一別亦是經年,這種感受是五味雜陳的。

拿到荊博門票,纖細、單薄得讓人心寒,進而觀其建築之老舊、陳設之儉約,我不禁想起湖北省博物館來,省博每每讓人頓生民族自豪的感情,感覺得到古代中國與當代中國的富足。

荊博最吸引我們腳步的是西漢古屍, 準確的講這已是我第四次看到同一具屍體,以前年齡膽量甚小,不敢細看,如今膽子稍大了一些,看來沒有徒增這幾歲。這具男屍是迄今世界上年代最早,保存最好的軟屍,同學玩笑「這麼寶貴的古屍怎麼不放北京武漢去保管」,殊不知半個荊博早已隨越王勾踐劍、吳王夫差矛、楚國彩繪石編磬搬到省博去了。兩千年埋藏於荊州的土地,卻離去得那般決絕,實荊博荊州之大不幸。

剩下的半個荊博並不能說乏善可陳,我們三人首先看了戰國的絲綢,千年不朽的綾羅雖已去了原有的光鮮,但今人也達不到的編織,誰不說「惟楚有才」? 我看楚國文化的強盛不僅僅書寫在屈子的辭賦裏,也編織在這些傳世的絲綢中。

見貫了荊博的小修小補,這麼多年沒有見到有大的變動,今年總算是有了大手筆,一個月前我同學還被剛上的油漆熏出來,今天我們一睹了熊家塚玉器的廬山真面顏。無論何人何時何地發掘何人的陵寢,我看都是不厚道的,不過如果沒有去年的發掘,荊博總是無法讓我們看見新奇,楚王陵寢中出土如此多的玉器精美,讓人驚詫杜甫「最是楚富具泯滅」的詩句露出了破綻。

博物館是常去常新的地方,每一次都會有新的發現。博物館不是走馬觀花的地方,把所有的文物全部看一遍就是把全部文物全部不看一遍。把一兩個自己喜歡的文物多看兩眼,再多看兩眼,文物是不會說話的,不過看得多了,也許某一天文物真會說話給你聽。我們趕上了好時代,全國的博物館都是免費開放了,有時間的時候不妨多去身邊的博物館看看自己心愛的某些文物。

早上走著去與同學會合,而後同去荊博,下午分別後獨自走回家。走路的時候我的腦裏除了空白還是空白,僅僅是空白。世界上好的博物館數不清,但是好朋友是數得清的,博物館裡的珍寶無價,好的朋友更無價。

2009年1月13日記於沙市

第三目 開元觀記

開元觀已經不能稱作道觀了,因為雷神殿、三清殿、祖師殿裏空無一物,沒有神像、沒有法器、沒有道士,門上上了鎖、貼過封條。其遭遇不比任何一個棄嬰強。

開元觀現位於荊州博物館內,它本身就成為了一件文物。文物都是死的,當開元觀歷經一千二百年後壽終正寢,開元觀不可謂不長壽。但是不怕說得危言聳聽一點,如果一葉知秋的話,我看道教也將走到歷史的盡頭,道教不可謂不長壽,但是長壽與短命終歸是死了,不管有沒有活夠。

今天下午與表弟同游開元觀,表弟對哲學宗教陰陽五行中醫風水很感興趣,我與他也是共同語言不少,看來道教在中國從來是不缺少群眾基礎的。「天地不仁,以萬物為騶狗……」不知何解,如能道士道姑有仙風道骨於開元觀中指點一二,豈不是件很有趣的事情?道教很玄幻,不知道是否哪時哪刻哪位一身黑袍的道士抑或道姑重回開元觀中,一聲長嘯「魂兮歸來」為千年古觀招一招魂。

2009年1月15日記於沙市

第四目 沙市中山公園記

半年不到中山公園了,今日攜友同游,景物依舊,只是寒冬臘月,遊者稀少,閒庭信步,更添幽靜。

中山紀念堂毀於日軍空襲,於殘垣斷壁處登上蜈蚣嶺,林木依舊,只是半年裏好友從河南多學了一套少林拳法,於是舊時草木之間表演一二。

蜈蚣嶺蜿蜒的盡頭便是春秋閣,「文夫子武夫子兩個夫子,寫春秋讀春秋一部春秋」,隔窗而視,對聯依舊。只是寧靜中多了悠揚,春秋閣月洞門內,一老人拉京胡,一老人唱京劇,一老人敲鼓,吹拉彈唱好不悠揚。好生羨慕長眠閣畔之楚令尹孫叔敖,但見一對情侶相依於令尹墓前側久久不曾離去,心生寂寞。

便河橋上,俯瞰湖水,鳧水野鴨,時而舉翅滑翔。水波不興,便河橋倒影水中,大大小小半真半假之圓圈,恍惚之間,與好友聊些無關緊要的話題,感覺時光這般流逝便很好。

解放碑前,蒼松翠柏讓人遐想到的只是國共紛爭的恩怨情仇,想當年公園的肇建者徐源泉乃國軍「鄂湘川邊區剿匪清鄉督辦」,也許今日解放碑屹然聳立之處恰乃徐公當年「圍剿」洪湖根據地成功之日建亭立碑記述其事之所在。成者王侯敗者寇,與解放碑一徑之遙的解放亭乃昔日之中正亭也,歲月徒增亭上漫生之荒草,蒼柏森森,無言無語。

走走停停,誰能知我遊園之樂也?一切景物爛熟於心,誰能知我故地重遊之樂也?中山廣場上瞻仰中山先生塑像,塑像與好友同歲,卻小我兩年。在兒童樂園童心不已,複騎一遭民國時候的石馬石羊,上一次騎上那石馬還是在我童年的時候。又到民國遺構鋤雲軒小坐,去年某日也是友我二人小憩於茲,一坐便不想走,遊者罕至,足以暢敘幽情。路過雷鋒塑像,他還是那般年輕,在我兒童時候他二十二歲,如今我二十二歲了,他仍然是原來的模樣。路過友誼樹,哪怕冬日裡兩株銀杏黃葉落盡,兩木比身而立,何人不心生歎謂?路過中山亭,看看亭中碑文之好文采,不知何時自己也能寫出這般好文章。路過會仙橋,原三清觀前的宋朝遺構,從小到大,我多少次走過這座橋,據說晚上走在會仙橋上會遇到神仙,只可惜我的每一次走過都是在白天。

走出中山公園,一下子回到了車水馬龍的現實中,沿著公園的圍牆向車站走,在車站處,往公園裏無意一瞥,隔著湖水,我竟看見了鋤雲軒,指給好友看,「那是什麼?」「那是鋤雲軒」。

2009年1月18日記於沙市

第五目 沙市舊書攤記

沙市有段時間舊書攤特多,星羅棋佈,而且舊書的價值並不為多數人認可,也許某本書是幾十年前出版的、繁體字的、豎排版的,但是它的價格不會高於五元錢,所以買書就像撿書一樣。時隨境遷,有段時間沙市的舊書攤幾乎絕跡,騎車去那些曾經書賈雲集之處,處處是人去樓空巢也傾,其中原由我想不明白。還好,這幾天,星星點點,幾條背街陋巷裏重新出現了舊書攤,這應該算個好現象吧。

前幾日,無意中發現紅星路多了幾個舊書攤,隨便看看,竟有幾本心儀的。其中一本八七年版冰心作序的《雅舍小品》,很薄一本小冊子,賣書的婦女開價五元,她說,「書的好壞不因薄厚論價,你可以翻一翻內容有多好」,當她指著封面上印刷的作者的毛筆簽名道,「這書是梁『寶』秋寫的,一說你們讀書的人也是知道的」,心中不禁哂然,口上並不道破,只是愉快的將書買下。

寒假在家,外出會友之日少,獨處一室之日多,孤寂時唯書與我不離不棄,難怪有書是最好的朋友的說法。數月前偶獲一枚「良辰美景」玉章,還很精緻,前日心血來潮的將書櫃裏的書印了個遍。家中的書一個個全像棄嬰,剛上大學的時候,我將自己最喜歡的五十本書帶到武漢去了,剩下的完全沒人管。花了一個晚上、一個早晨,把家裏沒人管的書全印上了「良辰美景」。

這些被我遺棄家裏的書,無意間發現了幾本有趣的,其中一本又薄又小的《左傳故事選譯》,扉頁寫著:

「贈給

少珍姐

張金之行留念

李海

六二.十二.廿八日」,

封底書:

「《送行詩(二首)》

(一)

日往月來又一冬,

嚴霜打折楊柳風;

憶起在漢同窗時,

詩情畫意留蒼松。

(二)

武漢兩載各西東,

一番情意比山重;

且喜今日農家樂,

但愁何時重相逢。

? ?? ?? ?? ?弟:李海

六二年十二月廿八日晨於張金故居」

看著這四十七年前的藍色墨蹟,我已經忘記了在哪裡購得這本書。不知道這本書經歷過怎樣的故事,不知道有名有姓的少珍姐與李海如今身在何處。但是可以肯定這本書經歷過動亂的十年,動亂的年代裡這般文學才情之青年如何保全呢?也許他們早已不在人世,如果健在,也是年逾古稀的老人了。字裏行間,四十七年前的青年如此重感情。

我手上還有一本《陶淵明集》,我記得很清楚,多年前某日長港路上一位老太婆幫她兒子看書攤,她要價兩元,我還價一塊五角成交,當時還價理由是書亂塗亂劃得太嚴重。少年時候的我認不全書上鉛筆鋼筆書寫的字,只知道寫字的人有很大的冤屈。這本書是八二年印刷的,我想這些字約莫也是這一年寫下。扉頁書有一詩:

「眼看他鳥高飛去,

身在籠中怎出頭?

孤身飄影泣無巢,

風雨夜下淒潦倒。

看破紅塵難為僧,

此生留世千般愁。

對人歡喜背人愁,

眾人歡喜我獨愁。

天長地久有時盡,

此恨此情無盡期。

離別七載今顧昔,

往日交情今如故。

冤魂相喚覓頭顱,

試聽殺場風雨夜。

風木寒煙空斷魂,

英雄常抱千年恨。」

扉頁還書有一句:

「咫(執)子之手,與子皆(偕)老,生願同床,死亦同穴」。

第二頁書有幾句零散的話:

「為何這世界就沒有真愛」;

「嫁誰不是嫁,娶誰不是娶」;

「隨緣」;

「陶醉三年」。

第三頁是陶淵明淡雅恬然的畫像,畫上方寫著很大一段四言詩:

「今時明月,曾照故人。

故友早夭,泣湧悲楚。

悠空冥泉,何等故友。

愚今留世,悲愁萬千。

無子歲月,魂歸九泉。

軀身在世,佛門難入。

為君昭雪,昭雪無望。

昭彰天理,淡(蕩)然無存。

離別榕城,往日情義。

今時如故,君顏無忘。

曾救三人,無一所得。

蒼天何以,如此待愚。

一恨天,二恨國,三恨己。」

四言詩下書有一段話:

「最偉大(的)人是給後人作出犧牲的貢獻,是內心充滿愛心的,而不是戰爭後霸王,這些人是敗類,從古至今有許許多多的冤魂」。

這段話下又寫有另一句話:「天理不公,明知世不公卻入紅塵羅網中」。二十七年前書寫這些文字的人的心情現在的我已經可以完全感受了,為什麼將這些話寫在陶淵明的畫像邊呢,想讓陶淵明也聽一聽嗎?

第四面影印宋刻本《陶淵明集》插圖,插圖上方仍舊有詩一首:

「清琴雅床

煦暖河風吹我依,

悠悠秦淮清風亭。

細雨朦朦霧茫然,

昨夜星光今時雨。

粗茶淡飯我知足,

靜心修得隨緣性。

身無一物不染塵,

清心寡欲脫凡塵。」

最後一頁題有一詩:

「失愛藕斷情絲連,

百縷千絲剪不盡。

憶昔佳人逸斷魂,

紅豆難寐愁斷腸。」

綠色的封底上寫著:

「世界上有多少人懂得戰爭給後人帶來多少的災害」;

「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都雲作者癡,誰解其中意」。

我不知道怎麼評價這些文字,我平時也喜歡在書上寫心得,不過我不敢在這本《陶淵明集》上寫東西,因為上面已經寫滿了不是書評的書評。也許大家買得到同一版本的書,但是看不到我眼前的這些鉛筆或鋼筆書寫的文字,我把這些文字列印出來,也算是盡了一點我的心意。

八十七歲的冰心老人在為老友梁實秋的舊作《雅舍小品》重新作序時,以「紙已盡,不多寫了,是為序」作結,我想我這篇不倫不類的文章也該擱筆了,寫寫抄抄好幾面了。

2009年1月21日記於沙市

第六目 太暉觀記

中午吃飯後,坐車去沙市中學,與劉鈺釗同時提前到,門房不讓進學校。而後吳世龍、張晶晶到來,等了半天王妮、梁郡。王妮怕我們等久了,在馬路上飛奔的樣子太搞笑了,完全顛覆了她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也蠻讓人感動。吳世龍跟我們一人買了一瓶飲料,也很讓人感動。而後一起去荊州博物館,結果春節閉關,於是立即改變計畫,決定步行去太暉觀。

西門外的繁榮街上,屋子很矮,我懷疑古時臨街建築不得高於將軍騎馬的頭的觀念被應證了,街上有個小院子裏種的蠟梅花開得很漂亮。走過一條清亮的河上的顫巍巍的鐵橋,田地裏種了許多蘿蔔,而後發現了一個師傅在做魚糕,在把雞蛋清打進魚肉、豬油、薑、麵粉、蔥裏。而後路過一個小神龕,看了讓人拜的對聯後拜了一下,而後去湘獻王墓看了一下,他是朱元璋第十二子。而後進太暉觀,討價還價後兩元一張門票。我高聲說去財神殿的張晶晶、王妮「庸俗」,結果被一個道士臭駡了一頓,而後那位楊道士給我們介紹楠木祖師殿近兩個小時,還讓我們進到楠木殿裡面。

四個大頂樑柱下有十字形兩道口,是古時候起重時用的,有一些複梁可以擴大殿內空間,所有柱子向內傾斜,使力更緊湊。文革時把殿內泥塑全砸了,銅瓦也被破壞了,別的大殿也被拆了。楊道士講太暉觀香火沒有斷過,三月三、九月九、十月初八、臘月三十是大的道教節日,十裏八鄉的信眾會撐萬民傘來此朝拜。我看他很有仙風道骨,自稱全真派丘處機第二十六代傳人,他講道教的興盛衰亡順其自然,低調的存在於世上,但是以弱勝強,永遠會存在,甚至哪怕風頭過盛的佛教消亡。他提出祖師殿下有可能有地宮,水往下倒就沒有了。他提出一個不解之迷,「為什麼六百年不遭雷打,這麼高的殿」?

殿內以前有很多匾,都被文革時砸了,其中一塊遼王寫的「蓬萊真境」也沒有了,銅環還在。他說白蟻把楠木柱子蛀了,如果不修,今後這個大殿就再也看不到了。他還把香客貢上的柳丁給了我們,我們一人一個,他一個沒留。他上了晚上的香,而後送我們出去,我們站在殿外,他一扇一扇的關上了楠木大殿的門,之前他的電話也響過兩次了,他沒接,說是叫他吃飯的,「飯沒什麼好吃的」,我們一起走出祖師殿,我們說他可以去「用膳」了,他說叫「用齋」。又摸了摸,數了數殿前龍柱上龍爪的個數,有五個,他說就這門口的兩根是真的,其他幾根都沒有五爪。回望大殿,建國六十年來,他真的是老得太快了,懸掛了六百年「蓬萊真境」牌匾的銅環還在,孤零零的一個黑顏色的銅環。

走出朝天門,他告訴我們青石樓梯的青石欄桿上雕刻的是二十四孝,最後他指給我們看一條被壓在高臺之下的一條石鼇,「摸摸鼇的頭,萬事不用愁」,於是我們一人摸了一下,只是我想到白帝城的那個導遊用四川話說過這麼一句。

楊道士以觀為家,真是一個好人。張晶晶、王妮一人抽了一簽,都是中平,我遺憾沒有抽,這應該是迷信吧。他開頭罵我時說,「沒有信仰是最可怕的」。後來他說道教講五道輪回,但不重來生,把今生活好就夠了,做好自己的事情,學生要好好學習。

告別太暉觀,原路返回,打魚糕的師傅魚糕已經打好了。那個鐵橋更美了,夕陽下,那河蜿蜒美麗。走進西門坐車回沙市,吳世龍講蘭州最繁華的是北京路、西光什字、南光什字……車窗外車水馬龍,手上的柳丁證明我去過太暉觀。

2009年1月23日記於沙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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