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決定

2018年3月9日：你是我的決定

肉圓兒君4歲了。

昨天是婦女節，沒孩子的時候，這是一個至少可以放半天假的節日。有了孩子以後，3月8日，總伴隨著當時等待迎接新生命的焦慮與激動。這種感覺存在了很久，每年的這一天，我想到的不是過節，而是那一晚看著表，計算宮縮間隔的時間，Mr. Wang一遍又一遍給醫院打電話，確認是否可以入院。

懷孕的整個過程，伴隨著劇烈嘔吐，嚴重到胃出血，以及有一次氣管堵塞差點兒窒息。楊絳在《我們仨》中說自己懷孕時像打了七折，如果這麼說，我可能打了一折。卧床，靠吃冰棍緩解噁心。哪怕是喝口水，放下杯子的一瞬間就要連貫地跑向衛生間嘔吐。

都說母親很偉大，自己當時並沒有太多標榜，只是知道這些苦楚，即便是再愛你疼你的丈夫，也無法切身體會。回想起來，過程記憶清晰，可難受的感覺早已忘光了。一切就像是本該承受，一切都在宣告一位母親究竟能為孩子犧牲多少。

我不是犧牲型的家長。當我決定要延續一個生命，當我決定最終把他帶到這個世界，同時也就決定了，我要養育他，對他負責。前段時間看了大張偉的採訪，他的媽媽說，父母給孩子的只有生命，他的發展和喜好，終究只能他自己決定。

是的，當他第一次顫顫巍巍扶著床圍欄站起來，試著放開手，發現自己可以站穩後「啊」地興奮叫起來；當他第一次在幼兒園脫衣服沒有成功，回來可憐巴巴地央求我去和老師說說，能不能不自己脫毛衣，在第二天自己嘗試成功後，又興奮地向我演示怎麼穿脫毛衣，好像掌握了多麼了不得的本領；當他逐漸有了自己的思想，性格也明朗起來，會臉紅脖子粗地沖我發脾氣，也會在我生氣後親親我的臉，說「媽媽你高興點兒」；當他4歲了......我能給的始終有限，只能看他摔倒再爬起，自己去一點點成長。也像龍應台《目送》中說的那樣，終有一天，你只能看著他遠去的背影，似乎在告訴你「不必送」。

他來，是我的決定，而我決定不了他的未來。我只能傾我所有，讓他儘快成長，掌握生活能力，好在離開我之後自己也能過得很好。所以，很多時候在長輩看來近乎嚴厲，實則是我能付出的對他最有利的愛。

生日快樂，我的男孩。

感謝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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