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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 Judy Blame 生前的珍貴對話

左: The Surreal Issue, No. 57, April 1988 設計:Judy Blame 右: The Madness Issue, No. 34, March 1986 攝影:Mark Lebon 造型:Judy Blame

Judy Blame於上個月永遠地離我們而去了,享年五十八歲。你會如何總結 Judy Blame 那怪異、狂野、多變又美妙的一生?就在幾周前,他還在 i-D 辦公室用他那直接、迷人又放肆的方式和我們討論著未來的計劃。他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從頭到腳身穿 Adidas 的他每每出現在辦公室總能帶來無與倫比的創意。

他是一位造型師、珠寶設計師、藝術家、匠人及創意總監。但不管怎樣, Judy 一直堅持本我。獨一無二的性格、原生的創造力、純粹、熱情、開朗的笑容以及調皮的幽默感,與他交談總是能備受啟發鼓舞。他建立、定義並幫助 i-D 雜誌在時尚圈立足數十載。在其豐富的職業生涯中,他遊走於主流與地下,他是神話般的存在,亦是創造力的王者。

去年夏天,我來到 Judy 位於英國多爾斯頓的公寓,我們喝著綠茶,對於 The Creativity Issue 進行了採訪,那正是他負責造型、並與時裝總監 Alastair McKimm 及攝影師 Tim Walker 一起合作的那期。Tim 為 Judy 拍攝的那期封面很好地總結了他——那開朗的笑容以及眼眸中閃耀的光芒。當然,他總是抱怨說那讓他看起來很像「變裝的兔八哥」。他的公寓就像是他作品的遊樂場,亦或是一盞阿拉丁神燈,裡面裝滿了珠寶、圖片、工作、手工藝品及與設計師 John Moore、Christopher Nemeth 及 Fric and Frack 在八十年代的多爾斯頓一起創辦突破性時尚店鋪 The House of Beauty and Culture 的美好回憶。

我們最終在雜誌中刊登了這一小時對話里的一小部分,但讓此次對話的其他部分就此消失似乎是一種恥辱。所以下面敬請閱讀這段之前未曾曝光的珍貴對話。

通過之前在 ICA 舉辦的回顧展回看過去是怎樣的感受?我不想這麼稱呼它。最困難的事就是整理我在過去所做的那麼多事,我也忘了自己曾做過這麼多。所以這不是一個傳統的回顧,更多展示的是我如何將所有東西整合在一起。

你有充分發揮自己的才能嗎?這個問題有些令人生畏。對我而言可以與不同的對象溝通交流就是成功。當我去 ICA 時,我會遇到一些學生、認識的朋友或是完全不知道我是誰的人,但我都會與他們溝通。像這樣與他人溝通從而得到的反饋對我來說也是一種禮贈,這樣的感覺非常棒。

看過展覽後有改變你自己對工作的看法嗎?或是改變了他人的看法?這對他人有所影響,對我卻沒有。如果你看看我所做的,以及在我整個職業生涯中所做的突破,你會發現我從未給自己設限。我在時尚圈工作,造型、設計、走秀及與設計師合作等不同身份都有涉獵,但從未將自己困在一種身份中。但這對他人有所影響,它讓藝術觀眾可以接觸我所做的。但這並沒有改變我對自己工作的看法,因為在我這個年紀,工作就從我的體內自然迸發而出,而我試著將其轉變為一些東西。我不會將事物分開,那是我與生俱來堅持的東西。

你現在是否仍然還享受在時尚圈工作?時尚圈已經發生了巨變,尤其是最近。就我的職業生涯而言,最重要的是我在正確的時間處於正確的位置、遇見了對的人並與他們攜手並進。我從未做過任何計劃,我喜歡讓一切順其自然。我見證了擁有從 Vivienne 到 Margiela 等的七十、八十及九十年代,這是時尚圈最偉大的時代。時尚為我的創意提供了源源不斷的靈感。但它開始變得有些重複,現在每個人都在做相同的事。同時我們也浪費了很多東西,但我的所有創意都是從精簡出發。所以,發揮更多的想像力吧。現在有很多造型師都用情緒板來進行工作,確實,在我們打造一個造型之前,我們得想想:我們需要多少黑色套裝?又需要多少件羽絨服?

你的動力來源是什麼?我來自一個在自己身上做實驗的時代,我們不會讓完美無缺的模特穿上它們走秀。我們也不會將不好看的搭配帶上秀場,儘管我們自己會穿一些看起來很糟糕的東西。我忠於勇敢做自己,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穿出自己的風格才是最重要的。我喜歡服裝,喜歡完美的剪裁手工,我也喜歡穿上這些美麗的衣服。

在過去一年,你最希望改變這個行業的什麼?時尚因貪婪而變得狂熱。我希望行業內的精英們承擔更多的責任,為他們設計的、購買的東西負責。他們創造了許多垃圾,也購買了許多垃圾。這只是一個普通手袋而已!所以這些馬屁精記者們只是穿梭於不同秀場,在派對上樂此不疲地敷衍喊著「親愛的」,儘管他們都討厭彼此,但都沒有勇氣說出那句「我討厭你的設計」。人們不敢說出實話,因為他們害怕自己會從頭排被移至第二排。時尚是一場詭異的社交遊戲。這就像是小說《Lord of the Flies》(蠅王)的現實演繹,只不過主角換成了一群衣著華麗的人。

你認為時尚圈現在減少了與政治的聯繫嗎?現在它變得更憤世嫉俗。當我開始進入這個行業時,人們都會忽略之前發生的一切。在那個時代,只有一些極其富有創造力的人才會願意觸碰它。但現在,政治是時尚圈人人都願意帶上的標籤。

最近你與 Moschino by Jeremy Scott 及 Sibling 合作了,還有哪些你很尊敬並想要與之合作的設計師嗎?我很幸運,我的才能吸引了其他志同道合的優秀人才,我不需要出去尋找更多的機會。我已經在這個行業工作了許久,人們知道可以在哪裡找到我。 Jeremy 發現了我在八十年代早期做的貝雷帽,誰也不知道他是在哪裡發現的。然後他就通過郵件聯繫了我,希望與我合作設計一些帽子,我一口答應了。雖然因為製作這些貝雷帽,我的聖誕節被毀了,但與 Sibling 合作是一件順其自然的事,我認識 Cozette 及 Sid 已經好多年了。

我喜歡為秀場做造型工作。我現在不怎麼去了,我喜歡支持我的朋友,但我不會在那裡收集時尚靈感。我之所以喜歡時尚是因為新晉人才總是層出不窮。目前我最喜歡的是 Rottingdean Bazaar ,我單純喜歡他們新鮮的態度。我關注了他們很久,他們會送給我一些我很欣賞的陰毛徽章。我也很喜歡 Molly Goddard ,雖然我不認識她,但她真的很棒,當然還有 Simone Rocha。倫敦是個充滿活力的城市,許多人才都在這裡崛起。我喜歡那些回歸手工製作的人,我很看重自己著手去製作,所以如果你還沒有,那就去做吧!

倫敦還會帶給你靈感嗎?這仍舊是我唯一選擇想要工作的地方。這是座創意迸發的城市,唯一可以讓我像在這裡一樣工作的地方就是與設計師 Christopher Nemeth 一起在東京工作。但當我與 Chris 一起工作時,我想我們可以在任何地方辦公。

我很喜歡 ICA 推出的那本書《HOBAC》。這對我來說真的很艱難,但我也沒有為此悲痛欲絕。許多參與其中的人現在都已經不在了,尤其是失去了 Chris 。所以這真的很難,我認為每個還活著的人都很難再去談論它。在 John 離開後,關於 HOBAC 這家店的一切都停止了,因為 John 是我們的支柱。關於它,我們都擁有矛盾的記憶與感受。

那是順其自然誕生的,對嗎?我想是的。我很高興它誕生了,也很高興它被人記住了。事實上,我最近遇到了藝術家 Linder Sterling——她是我十七歲時在曼徹斯特的靈感源泉,並帶她看了看在 ICA 的展覽。我徵詢了她的意見,她說我們這些出生於八十年代初、經歷了朋克時代的人會認為那時在英格蘭沒有什麼創造性。但朋克依舊流行,我們依舊向前進,但博物館們遺忘了這些,美術館遺忘了這些,沒有人會購買,也沒有人會收集,在此次展覽中存在著缺口。而 Linder 形容我們這一代就是那個缺口。只有當我們開始回顧時,人們才會開始注意到。

是否有許多青少年對你成長的八十年代很感興趣?我喜歡與青少年、時尚專業學生或是任何人溝通交流,這是在 ICA 所做的最開心的事。尤其是時尚專業的學生,因為我創造的方式與他們現在所作的截然不同,那時還沒有電腦或機器。有一個女孩曾走向我說「這次對話太鼓舞人心了,我想要立刻回家親手做些什麼。」,這是我收到過的最佳反饋。

你是否會依舊按照自己的方式做些什麼?ICA 讓我可以停下來,回顧過去都做了些什麼、什麼是我還沒做過的、我剛剛又做了些什麼。通過這次回顧,我意識到我所做的都很「環保」。這並不是指真正意義上的環保(雖然這方面我也做到了),而是很好地保護了我身處的時尚圈。做我想做的事並不總那麼容易,現在我擁有了一套漂亮的公寓(順便說一下這真的很貴),但如果你總是做縮頭烏龜,那就不要總是期待經濟上的回報,不妨試著用一種新的方式來看待一切。

你目前有什麼新方向嗎?我希望創作一個可以巡迴的展示,以日本為起點。我也希望出版一本書。所有的這一切聽上去有點像是最終的結局,但事實上並不是這樣,它更多圍繞的是未來即將發生的事。這主要感謝 Kim Jones 邀請我參與他為 Louis Vuitton 創作的致敬 Nemeth 的系列,這給予我許多幫助,讓我可以重新把玩這些創意,幫助 Kim 重新演繹它們,並幫助 Chris 的家庭走出他逝世的陰影。對我而言,真的很難從 Chris 過世的陰影中走出,他是獨一無二的,我們相處融洽,感情根深蒂固。但現在,我想要向過去告別,尋找一些新鮮事物,一切與此相關的東西。我相信有許多人受到我所做的啟發鼓舞后,現在的他們在時尚圈佔據比我更加強有力的位置。也許從我所做之事——不管是與 Nemeth 的合作, 亦或是 HOBAC 中——他們也能汲取到一些靈感。

我想這就是我想與你探討的一切。謝謝你 Felix,讓這一切看上去如此重要!當 Paul Flynn 為 i-D 前來採訪我時,他來了至少2到3次。

我知道,但他遠比我專業的多。Paul 真的非常棒。他甚至想灌醉我再進行採訪,可惜這不太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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