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里的長風 剪一段舊時光
文字 | 夏落羽
圖片| 青衣
陽台上的果樹微森林越發茂密了，只是隨手撒下的果核，沒怎麼打理，很久才澆一次水，卻是旺盛的生長著。
小的時候，能在荒地里找到一棵弱小的果苗兒，便寶貝得很，小心翼翼的挖起來，種在家門前。真的是寶貝，挖的時候，捨不得傷它的根半亳。
從種下的那刻起，就盼望著，那果樹能結下吃不完的水果。天天給它澆水，怕它凍著，怕它曬著。卻從來就沒看到過種下的果樹長大過。不是被嚴作劇的小夥伴毀了，就是被路過的牛給吃了。
再種時，哭鬧得厲害，父親才砍些老來威幫我圍起來。老來威其實就是七色梅，又臭又有刺，在我鄉下隨處可見，老人們說它又賤又可惡。說它賤，估計是不管它被砍成什麼樣，開春便又發芽，生生不息。說它可惡，大概是因為它長著刺，燒火時，不小心被刺到手。在現如今，偶爾能見到一株，寶貝得很，被圈養在公園裡，有專人打理著。
小的時候，柴薪都不多，山嶺上的野草，落葉，老來威樹枝，木薯桿……都有勤快的小媳婦去收拾回來。
只是現在，尋常人家都沒有燒柴薪的灶台了。去旅行的時候，看到有那樣的灶台，女兒還覺得特別新鮮好玩，她還央著她爹爹給她在家裡砌一個那樣的灶台。
我很小的時候，就會幫母親燒火了。經常偷偷把帶殼的花生和小小的番薯，埋進灶裡頭紅紅的火灰里，過好一會就挖出來吃，可香了。
和女兒一說，她狠不得我能帶她經歷一次我的小時候。她說，太有趣，太好玩了。
是這樣吧，不管以前多麼的艱苦，現如今再想起，全是暖色調。
記憶卻沒有能種活的果樹兒。
那時候真的是貧瘠的，水果也不多見，連香蕉也是在圩日才能嘗到一條或半條，還不是每個圩日都有的。後來家裡種過西瓜，有一陣子見到西瓜都想吐。
想起爺爺和他的菜籃子。爺爺每次趕集回來，必先經過我們家。有好吃的，就分一半給我們。有時是芋頭糕，有時是馬拉糕，遇到他買青蘋果或香蕉時，便是最幸福的時候。
那時候吃香蕉，捨不得大口大口的吃，洗乾淨一截竹篾，剝開一瓣蕉皮，小口小口的刮來吃。像是在品味人間最好的美食。
小的時候連不鏽鋼的匙羮都沒有，只有大的粗瓷匙羮，就是勺子。
那時候的青蘋果偏酸，但還是很喜歡吃。遺憾的是很少能一人吃到一個蘋果的。家裡的小孩比較多。能兩個人分吃一個，已是莫大的幸福。別的小孩愛豎著切開蘋果。而我每回總愛橫著切開和哥哥分。有哪回哥哥心急豎著切開了，我准能哭上半天。因為橫著切蘋果，能看到星星，我便固執著要橫著切。豎著切的，我寧願不吃。小的時候也是個犟脾氣，為此沒少挨揍。
原來，從小就那麼矯情的了。
還記得小的時候，開春之後，長了一冬的茼蒿老了便開花，那時候是極喜歡的，我總愛摘些回家，沒有花瓶，就拿個吃飯的瓷碗來養著。挨了母親不少罵。即使這樣，看著瓷碗里的茼蒿花黃得那樣明艷，黃得那樣燦爛，也覺得值了。
現在吃蘋果各種切法了。還是比較喜歡削了皮，一整個的拿來啃，喜歡聽牙齒咬蘋果那種清脆的裂開聲音。
總是會偏執一些自己的喜好。
陽台上的黃皮長得最好，女兒問，它們會開花，會結果嗎？不知道呢，我們耐心等等，或者會開花，會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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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來了，何不喝杯茶，點個贊，說上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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