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影│托羅《水形物語》
第90屆
奧斯卡金像獎
這是個老掉牙的人魚戀愛情故事,但它之所以能獲得奧斯卡金像獎,則必有獨特之處。故事發生在1963年,時值冷戰期間,啞女艾麗莎是政府實驗室的一名清潔女工。年幼時,一場大病奪走了艾麗莎的聲音,之後她都在沉默之中過著形單影隻地生活,全部的朋友就只有畫家老頭和同事塞爾達。一天,實驗室里送來了一個半人半魚的怪異生物。在理查德的帶領下,科學家團隊想要在這怪物身上提煉出能夠製造生物武器的物質,可是在艾麗莎眼中,它不過是一個和自己一樣的孤獨的生命體。隨著時間的推移,艾爾莎和怪物之間竟然產生了感情,於是愛情故事就這樣發生了。故事套路我們早已知道,但仍然會被最單純的情感所打動。
很喜歡這部電影暗黑的電影色調風格,再結合六七十年代的社會背景,讓這部電影更具有藝術觀賞性。在黑暗陰鬱的背景下,人往往更容易進行深度的思考,關於人性、關於愛情、抑或關於孤獨。兩位主角的表演也是功力深厚,沒有過多的語言,一切情感全靠表情和動作表達,還有優美的舞蹈,把要表達的情感直抵人心。
邊緣人
「邊緣人」是這部電影的一大特徵,在電影里,啞巴、怪獸、同性戀、黑人、間諜,無不是活在正常人群邊緣的人。我想,導演之所以要把角色設定為所謂的「邊緣人」,是為了表達純粹的「愛」,唯有擯棄了健康、樣貌、膚色等等這些東西之後,人所擁有的愛才是真正純粹的愛,是人類至真至純的感情。而我們「正常人」所擁有的愛,摻雜了太多的私心雜念,是被玷污的,只有「邊緣人」的愛才是最單純的。
人性
這是部暗黑系電影,將人性的醜陋表達的淋漓盡致。比如大反派理查德,比如五星上將,都是赤裸裸的功利主義者。他們表面上位高權重,受人尊重,但他們的行為向我們闡釋了什麼叫「人面獸心」。而我們的人魚男主,雖面容醜陋(對我們而言),則向我們闡釋了什麼叫「人心獸面」,我很醜,但我很溫柔。不要以貌取人是有道理的,對一個人來說,擁有純潔的人性才是最重要的,否則,和野獸毫無差別。
孤獨
按照馬斯洛需求層次理論,社交需求是人類必要的需求。而對「邊緣人」來說,孤獨是難以擺脫的問題,而孤獨所帶來的便是社交需求(包括親情、愛情、友情和性)的難以滿足。啞女艾麗莎一直活在自己的孤獨中,獨自上班下班,獨自生活,雖不缺友情,但愛情(和性)卻沒有得到滿足,有了需求需要滿足,於是才有了這段愛情童話故事,因為她在人魚那裡得到了了理解和愛(當然還有性)。
你一直都是孤身一人嗎?你曾有過伴侶嗎?你知道你會怎麼樣嗎?知道嗎?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怎麼會這樣。我不知道。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只能認出自己的這對瞳孔,長在這張蒼老的臉上。你知道嗎。有時我覺得自己生不逢時。也許我倆都是文物。
愛情
愛情是這部電影的主題,導演通過人獸戀向我們表達了愛情最重要的本質是什麼,那便是——靈魂與靈魂的契合,是柏拉圖式的愛情。通俗地說,愛情最重要的是什麼,是不需要任何多餘的語言,我已懂你。在托斯的詮釋下,愛就如水一樣,溫柔而又充滿力量,特別喜歡電影最後的那段台詞:
Unable to perceive the shape of you,
I find you all around me.
Your presence fills my eyes with your love.
I humbles my heart
for you are everywhere
愛如水,不可或缺,無處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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