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愛情啊

文陳羿米

每一個沒有愛過的人，在期待愛尋覓愛的時候，總是會對愛有所見解有所要求。我們總覺得自己可以詮釋屬於自己的愛情，殊不知，愛情這個命題的答案是大同小異的。

01

大學期間，一到晚上總能在宿舍門口看到你儂我儂、依依不捨在擁抱的情侶。每當我路過他們的時候，總是會嗤之以鼻，默默地在心裡想，這天天見著面的人，有必要搞得這麼分離死別嗎？

有一天，我終於忍不住略帶嘲諷地詢問我們宿舍戀愛的姑娘。她輕描淡寫地說，等到你戀愛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我堅守自己的陣地，說我以後談戀愛了才不這樣呢。我要的是「自由的戀愛」，誰想一個整白天都陪著一個男人啊？就好像自己帶了一個拖油瓶，去哪哪不方便。

實習的時候，我認識了你，很快我們就開始戀愛了。每天吃過晚飯，我們都會出去散散步，然後你再送我回家。到了我住的地方的大門的時候，我多希望時光可以流逝得慢一點，讓我們再有機會去轉一圈。

一分開，我就開始想念了。

想你回到住的地方沒有，想你在看書還是玩遊戲，想你怎麼還不給我發消息。

沒過多久，你住的地方騰出了一間房子，我就順理成章地搬了進去。

這下我們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一起了。一起上下班、一起買菜、一起玩遊戲看電視······我還是嫌時間不夠，恨不得可以有四十八小時，讓我們可以一起做更多的事情。

真正的相思從戀愛第一年的十·一出現了。我們同省不同市，異地漂泊的我們都很珍惜這一年「唯二」回家的次數，自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回到家的那個晚上開始想你，兩個人互通電話的時候，想念就更加濃重。我說，我很想你。你就笑話我，說很快就可以見面了。回家的第三天，我就想回去工作的城市了，回去了就能就到你了。

這是我們第一次長時間的分別，在這煎熬中，我覺得，距離產生美這樣的話都是鬼扯。想起自己所鄙夷的黏膩的愛情，驚訝於自己被現實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原來，我也逃脫不了這樣的愛情。愛了，就粘了。愛了，就不想分開了。

原來，思念是一種病，一種會病入膏肓卻在見到心愛之人便即可痊癒的心病。

02

自小，我就喜歡酷酷的女俠，看她們冷著一張臉，端著架子就覺得好唯美，相反的那些說話嗲聲嗲氣的弱女子讓我覺得很假很裝。電影《會撒嬌的女人最好命》更是讓我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近兩年當我聽到堂妹跟我談論她身邊的那個誰誰誰最會撒嬌，她最最受不了的就是撒嬌的時候，我就靜靜地聽，在心裡微微一笑。回憶著自己當年也是那麼痛恨撒嬌這種行為，覺得自己永遠也做不到，也告訴自己不要成為那樣的女子。

沒想到遇到你之後，我也開始會撒嬌。當我惹你生氣了，我就會撅著小嘴委屈巴巴地抱著你求著你原諒。想要一件東西了，也會用狡黠的眼光看著你，說服你。某段時間，還從我那可愛的小侄女那裡學了厲害的一招，可憐巴巴地看著你，可憐兮兮地說：「求你了。求求你了。」

每天，我都會撒嬌著要你的擁抱。在你面前，也會用疊詞撒嬌，比如說，我要睡覺覺了，我想吃肉肉了。

嗯，撒嬌其實不是一種技巧，需要去學習才能掌握。撒嬌更像是一種本能，一種你遇到了對的人就會被激發的本能。不管你多麼厭惡別人撒嬌，也不要輕易斷言自己永遠不會撒嬌，你不會撒嬌，可能是你還沒有遇到那個讓你可以卸下防備去撒嬌的人。撒嬌也不是一種為了獲取愛情獲取關注的手段，而是兩個人相處之中漸漸生出來的一種情趣，你願意跟他撒嬌，而他也接受你的撒嬌。

我也不能斷言，會撒嬌的女人最好命，但到處撒嬌的女人口碑自然不會太好，因為撒嬌應該是只在那個最寵最愛自己的人才有的可愛。

03

在沒有遇到你的時候，我已經給人間的三大重要感情排了位：友情、親情、愛情。

之所以覺得友情那麼重要，是覺得毫無血緣關係的人可以那麼了解關心自己，就好像自己的家人，這樣的緣分應該略勝親情一籌。

把愛情排在最後一位，是我始終以為自己是一個友情至上的人，即使有了愛情，也不會因為愛情而忽略友情。

認識你之後，自然又被現實再一次狠狠地打了一記耳光。

其實沒認識你之前，我就是個宅女，不愛出門不愛說話，總想著留更多的時間空間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即使是這樣，我也斷斷續續地和一些朋友聯絡著，維持著「只要你需要我，我就在」的友誼，不密集不頻繁，卻可以「你來我往」地交談著。

和你在一起之後，我無時無刻不想陪著你，所以我嘗試著和你玩遊戲、陪你看電視，把晚上所有空餘的時間幾乎給了你。我當然不是要責怪你，這是我自己的選擇。只是回想起自己當初信誓旦旦地說，絕不會因為愛情耽擱了友情，卻無意間傷了朋友的心。

有一個朋友毫不留情面地指責我，因為你而忽略了她。

我委屈地不知如何作答。難道愛情不就是這個樣子嗎？更何況當時的我們情況複雜，在一個偏僻的地方上班，每周都是單休，我們只能珍惜每周的周日好好地約個會逛個街。自然不能再像單身的時候，時不時就去找她玩。這樣的情況，難道有錯嗎？再說了，我們那時候也算是熱戀，多她一個人真的不是太好。

我承認，我是因為你忽略了她及她們。朋友也說，你啊感覺好像有了他就有了全世界，其實真的不太好。你還是應該多交些朋友。

說實在的，認識你之後，我覺得自己沒想過要多交些朋友，能過維持好現有的幾個好友的友情就算不錯了。再者，我們的性格也不喜歡交際。身處陌生的城市，每天除了上下班，關心的不過是彼此的一日三餐、喜怒哀樂。總覺得，這樣相互依靠著，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就挺不錯了。

友情啊，在一起的時候自然是好的，和小姐妹逛逛街、吃吃喝喝，是人生的小確幸。但這麼多年的漂泊，再見到老朋友時，你會發現她已經有了新的朋友。她的朋友圈裡，不是和你的合照，而是一些你根本就不認識的人。能夠「秀恩愛」的友情，很多時候一定不是最初陪伴你的人，而是最後陪在你身邊的人。

當然，我也沒有完全因為愛情就放棄了友情。我還是和那些在乎我的人隔三差五地聊著，不見面的時候保持著「君子之交淡如水」的交流，見了面毫無隔閡地胡吃海喝，高談闊論。

只是啊，最初那個會因為友情走了而覺得世界灰暗的小女生，已經變成了一個只要有愛情陪伴，友情散了也只會覺得「喔，那就這樣」的女子。

也許真的是愛情搶佔了友情的位置，也許是當時青春年少，誤以為男人這東西可有可無，姐妹才是不可或缺。只是在那孤寂流浪的歲月，有一個愛自己的人， 日夜守著自己，陪自己一步一個腳印地走了一程又一程，就會覺得，喔，愛情真的很重要。

04

不得不說，和你談戀愛之後，真切地感受到了愛情，我才知道自己原先關於愛的見解是那麼的毫無根據。愛情就好像是一場戰爭，光紙上談兵是沒有用的，惟有實踐，去親身體驗，才能得到真理。

愛情就是想要二十四小時不分開，即使被人指責太過依賴，也覺得甘之如飴。

愛情就是你可以故作萌態的撒嬌，讓自己變得像個孩子。

愛情就是即使「眾叛親離」，即使離鄉背井，也要與你相守。

沒有遇到愛情的時候，總認為自己是一個很不一般的女子，為愛情描模畫樣。遇到了之後，才明白自己不過是世俗的女子，想要的不過也是一個男子一生的寵愛與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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